大道小說網 113 解開謎團 文 / 竇應泰

    白儀萍繼續傾吐苦水：「繆先生熬不過刑審，更不想讓兩個孩子永遠成為某權勢要人手裡的人質，他才答應做對不起東三省民眾的事情。他把林月茹和伊萬諾夫從滿城叫到天津，又吩咐他們把兩柳條箱子的偽鈔，都帶回東北來。這只是天津警察廳要他必須做的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還要繆先生設法把這些偽鈔，一張一張地散發到奉天、吉林和黑龍江的市場上去。你們說，繆先生有兩個孩子在天津當人質，他不按照警察廳的吩咐行事，成嗎?」許文桐簡直驚呆了。白儀萍的哭訴，頓時讓他頭腦清醒了許多。自從偽鈔案發生以來，他就一直對氾濫在瀋陽、長春、大連和哈爾濱等地的偽鈔，心裡充滿無法理解的疑惑與茫然。從最初在瀋陽小西關茶葉店發現的偽鈔，到後來長春、哈爾濱等地大肆氾濫的百元偽幣，都是林月茹、伊萬諾夫、魏蘭金，還有被常蔭槐逮捕歸案的長春商人藍明軒等人，以大同小異的手法，不顧警方的到處追捕在拚命地四處拋撒，甚至不需以大面值偽鈔換取零錢，不計後果地胡亂花錢。現在他才從白儀萍供出的內幕，漸漸解開了心中的種種謎團。「天津警察廳，他們究竟為什麼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呢?」許文桐對白儀萍的供詞將信將疑，他無法輕信她的話，更不相信天津警察廳會暗中操縱偽鈔的氾濫。許文桐甚至懷疑天津警察廳究竟為什麼以繆登峰兒女做人質，迫使繆登峰將偽鈔帶往東北到處散發的動機。「這……只有天知道！」白儀萍雙手掩住面孔，一任淚水沿她的指縫流淌。她的內心世界直到現在才向陌生人敞開，傾吐積鬱心底的苦楚。許文桐繼續追問：「白儀萍，從你的話裡聽出，偽鈔大案和你毫不相關。可是，林月茹和伊萬諾夫究竟是怎麼死的?當初他們從瀋陽回來，就住在你這家客棧裡，你能說一無所知嗎?」白儀萍沉默不語。偵緝官的話直刺她的心窩，可她確有苦衷。想說什麼又把yu說的話吞嚥回去。「還有長春益合發米店的夥計魏蘭金，也就是林月茹死前突然在你客棧出現的那個人。他的死，莫非你也想推個一乾二淨嗎?」許文桐望著鏡子裡那已經低下頭，正呆坐思考什麼的女店主。忽然發現她臉上現出一抹可怕的慘白，偵緝官追問道：「要知道魏蘭金死前，和他在一起的姑娘雪梅，就是你身邊的女侍應生，她肯定受到你的指使，才前往郭家店投毒殺人的！」「唉，人之將死，其言也哀！」許文桐發現鏡子裡的白儀萍不知為什麼，臉色忽然變得慘白怕人。她眉頭緊蹙，心中似有巨大痛楚正在襲來。忽然她抬起頭來，在鏡子裡注視著站在她身後的偵緝官，聲音顫抖地說：「警官先生，事情既然到了這種地步，我白儀萍索性做一回清白人。我可以告訴你，雪梅確是我身邊最可靠的人，她到梨樹縣尋找魏蘭金，就是我派她去的。」「你派雪梅去梨樹縣尋找魏蘭金，是何居心?」「就因為我發現你們正在到處尋找魏蘭金。所以才感到如再不讓這知道所有內幕的人死掉，你們很可能會知道有關繆先生的一切了。」白儀萍說到這裡，忽然從抽屜裡取出一隻小小相框。許文桐近前一看，發現相框裡鑲嵌著一幅男人的照片，他定睛看時，居然是他在滿城繆家大院女主人趙瑜冰家裡見過的——那幅懸掛在牆上的大照片，是同一底版沖洗出來的繆登峰全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