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14 白儀萍自盡 文 / 竇應泰

    「白儀萍，你是說雪梅是你派去殺害魏蘭金滅口的?」許文桐說：「既然如此，雪梅到梨樹縣以後，為什麼又把那個死到臨頭的魏蘭金給放走了?」白儀萍說：「那說明雪梅姑娘心太軟。在梨樹縣城她和魏蘭金在酒樓吃飯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發現了。這時，雪梅在酒店根本找不到向魏蘭金酒裡投毒的機會，所以她百般要求魏隨她到我這裡來。她認為只要魏蘭金隨他回到鐵嶺，我就自有辦法除掉這個隨時可能出賣繆先生的傢伙。可是雪梅無論怎樣勸，姓魏的都堅決不肯再回鐵嶺來。他那時也感到後果可怕，正想逃到讓你們警察無法找到的深山老林裡隱藏起來！所以，雪梅又連夜回到了鐵嶺！」「她第二次再去郭家店，又是你派去的?」「一點不錯。我對雪梅說，如果這次你除不掉姓魏的，就再也不要回來見我了。所以，雪梅這次追姓魏的到了郭家店，就和他住在一間房，終於得到了下手的機會！」白儀萍在向偵緝官供認她作案經過的時候，臉色反而變得安然自若。只是痛楚的神情並沒有消失。「可是，雪梅殺死魏蘭金以後，為什麼又去了滿城?」白儀萍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她拿著綠色梳子的左手也劇烈地顫動起來，她嗓音沙啞地說：「那也是我的主意。我讓雪梅去了滿城，就意味著她再回鐵嶺的客棧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這家客棧很快就要倒閉，而它的主人也會隨著客棧的關閉從這個世上消逝了！」「白儀萍，你還有話沒說清！」許文桐這時突然聽到「噹」的一聲響，原來白儀萍手裡的綠色梳子跌落在地板上，頓時摔成了兩截！偵緝官這時才發現白儀萍已從她坐的椅子上跌倒下來。她屁股一滑，就從椅子上撲倒在地板上了。他急忙和兩個警官上前，想把她從地板上扶起來，可是白儀萍卻渾身無力，口中吐出了白沫。顯然這個女人早在許文桐等人走進她臥室之時，就悄悄地吞下了足可致她速死的毒藥。現在，白儀萍的臉龐已經慘白如紙了。她兩隻手在劇烈地哆嗦著，去摸那隨她同時跌落在地板上的精緻小相框，相框上的玻璃已跌得粉碎，但是裡面鑲嵌的繆登峰照片仍然在那裡望著一個行將垂死的女人發出訕笑。「既然你死前想把自己做過的事情都說清，那麼，林月茹和伊萬諾夫，究竟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上?」許文桐對白儀萍在他們趕來後就馬上猝死，心裡毫無準備。他萬沒想到一個做過青樓窯姐的女人，竟會如此癡情地暗戀一個早已離她而去的男人，甚至在她發現繆登峰隨時面臨落入奉天軍法處手中的危險時，竟然不惜犯下殺人罪，也要指使身邊的雪梅去殺害魏蘭金滅口。「不，林月茹是我當年在哈爾濱圈樓的患難姐妹，又怎能忍心殺她呢?」不料白儀萍對林月茹和伊萬諾夫的死因拒絕供認，有意給許文桐留一個謎，她喃喃地說：「至於……那個俄國人，他為什麼也死了，就更和我沒關係了……」「白儀萍，你醒醒，你一定要說清，這兩個人究竟是誰害死的?」許文桐想去抱起躺在地板上痛苦掙扎的白儀萍，可他忽然發現女人的腿亂踢了一陣，就再也不動了。從她吐著白沫的嘴裡，最後吐出一句話：「我……真不知道……」然後她雙眼一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