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21 親驗密封幣版 文 / 竇應泰

    「你是說，偽鈔大案和曹錕有某種關係?」張作霖心中思考多時的疑點，忽然從許文桐的案情報告中得到了明確的證實。「此事關係重大，卑職不敢胡亂推斷。不過，天津警察廳長親自逮捕一位家在東北的守法商人，又把他子女當成了人質，扣押在天津。這件事總不是毫無政治目的胡亂抓人。所以，我們就不能不把繆登峰指使人回東三省出手假幣一事，和我們在河北對吳佩孚軍隊作戰的事聯繫在一起考慮!」常蔭槐旁敲側擊地提醒說。張作霖在客廳裡胡亂踱了一陣，忽然拍拍光禿的額頭，對常說：「常處長，請馬上隨我去官銀號!只要到了那裡，我就什麼都明白了!」現在，張作霖的車隊在武裝侍衛的前呼後擁下，直向瀋陽太原街的東三省官銀號而來。這時，常蔭槐透過車窗望見前方路旁有幢灰色的大樓，水泥雕花的高大門臉上，有一排鎏金大字：「東三省官銀號」。他急忙對坐在身邊生氣的張作霖悄悄說：「大帥，到了!」張作霖下了車，二十多個武裝侍衛紛紛從汽車裡跳下來，他們先將官銀號大門嚴密控制起來。常處長見張作霖陰沉著臉，一時摸不清他心裡路數，緊緊尾隨在他身後，探問道：「大帥，您親臨官銀號，莫非是想……」張作霖一邊往大門裡走，一邊對常說：「你不是始終說破案沒有證據嗎?現在我告訴你，證據就在這裡!」常蔭槐聽了這話，心裡越加緊張起來。這時，張作霖已經走進了官銀號前廳，他忽然發現，由於總經理湯翰仲的被捕，官銀號已經閉店多日。一樓大廳裡冷冷清清，只有幾個守候的夥計，站在櫃檯前。他們忽見張作霖在常處長等人的簇擁下來到官銀號，都誠惶誠恐地站起來，恭迎上去。誰也不知張作霖的到來是福是禍，大廳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管事的在哪裡，快把金庫給我打開。鑰匙在誰手上?」張作霖也不與那些恭迎在身前身後的夥計們搭話，他心裡窩著一團火，此時正無處發洩，所以臉色是冷冰冰的，十分嚇人。常蔭槐見狀，忙向身後幾個夥計大聲重複道：「大帥已經說了，他要看你們的金庫。哪個手裡有鑰匙，還不快快過來嗎?」常蔭槐這一喊，嚇得小夥計們更是人人緊張，個個自危。都紛紛跟著張、常兩人，心神不安地向後院走去。張作霖心裡有事，好像被火燒了腳一樣，越走越快。他對官銀號顯然十分熟稔。徑直登上了二樓，然後向走廊深處的金庫走去，這時，身後忽然跑來一個人，他就是官銀號的庫銀總監、當初第一個從若干回籠鈔票中發現偽幣的杜豐林。他喘吁吁來到張作霖面前，探問說：「大帥，不知您要到金庫做什麼，莫非要親點我們的庫存嗎?」張作霖沒好氣地說：「杜豐林，我哪有時間點你們的庫?我要親自驗看你們當年從běijing運回的百元票幣版!」「對對，大帥要看幣版!」常蔭槐這才知道張作霖親自到官銀號的用意。只見杜豐林在前引路，張作霖和常蔭槐等人隨他轉過一條幽暗的廊道，再拐向十字廊，繼續匆匆向左走。前方果然亮起了一盞紅色的燈!門前有兩個荷槍軍人在那裡守衛。張作霖知道，這裡就是官銀號的核心——地下金庫!「嘩鋃鋃」一聲開鐵鎖的聲音，兩扇大鐵門眨眼間就在張作霖面前轟然開啟。再往前行，裡面又出現了第二道鐵門，也有一盞紅燈閃亮。手裡拿著串亮閃閃鑰匙的杜豐林，神色慌慌地跑到前面去，他身後又跟著官銀號管理庫房鑰匙的兩個夥計。他們3個人手裡的幾把鑰匙，才能共同將帶有密碼的鐵門開啟。他們其中任何一人，都無法單獨啟動這幾扇橫在人們面前的巨大鐵門。不久，3個手持鑰匙的人又開啟了第二道鐵門。這時，張作霖才發現二道門內，竟是一條水泥坡道，直通到地下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