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宿命 文 / 慕容明淵
葉聰在做出這一決定以後,便很快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甚至來不及洗漱便向杜家飛奔而去。
因為他必須趕在杜蓉出發以前趕到杜家。
當他趕到杜家時,發現杜蓉還並沒有出發,他的心才算塌實了下來。
當他將他的決定告訴杜蓉時,杜蓉也顯得很是興奮。
看到杜蓉興奮的樣子,葉聰的心中也是相當的甜蜜。
杜蓉讓葉聰將她送出很遠以後,才柔聲道:「算了!送行千里,終須一別,你先回去吧。」
葉聰卻還是有些擔心:「如果你再遇上上次的那等事情又該如何是好?不如我再送你一段吧?」
杜蓉道:「不會的,我會小心的。」
葉聰這才戀戀不捨地返回家去。
回家以後,葉聰的情緒一直都很是興奮。
自己與蓉蓉成親以後的生活會是怎樣的呢?
一定會是相當相當的幸福吧?
他的腦海中一直在狂亂地幻想著,他的心裡也一直是非常的甜蜜。
而他也竭力地不去想自己該不該為了自己這個心愛的女人而去做賭士,該不該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去殺人的問題。
他只是渴望杜蓉能夠快一點回來。
他只是渴望自己能快一點做完這件自己原本極不願意做的事情,然後再竭力地忘掉它,開始自己與杜蓉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杜蓉也並沒有讓他等得太久。
五日以後,杜蓉便回來了。
葉聰大為驚訝地道:「怎麼就回來了?」
杜蓉嫵媚一笑道:「難道你不希望我這麼快回來嗎?」
葉聰尷尬地道:「我……我當然希望……」
杜蓉還在甜美地笑著,道:「我根本便沒有去金陵。」
葉聰迷惑地道:「你為何沒去?」
杜蓉道:「金陵的錢家在杭州也有生意,這段時間錢家少爺也恰好在杭州打理他家的生意,所以我到了杭州城便遇上了錢家少爺。」
葉聰道:「他願意請我做他的賭士?」
杜蓉笑道:「我在他的面前將你的武功說得神之又神,他當即便是大喜異常,還說你這樣的武功登峰造極之人,如果能做他的賭士,他真是求之不得呀。我便乘機跟他討價還價,錢家少爺也是比較爽快地便答應了如果他贏得賭局以後,會與你五五分成。」她語氣一頓,又用一種更加興奮的語氣繼續道:「更可喜的是,他還說,如果我所言非虛,你的武功果真有如此了得的話,他請到你以後,便至少也會向別人開出二十萬兩銀子的大局,也就是說,你只需做一次賭士,便至少能賺到十萬兩白銀。」她將十個指頭靠在了一起,她的臉色也顯得更加的神采奕奕,她繼續道:「十萬兩!一筆多麼大的財富!我們可以用這筆錢財買一棟多麼大的院子?我們以後的生活又將會是多麼的幸福?」
而杜蓉說得正起勁時,她卻似乎沒有留意到葉聰臉上的表情其實已經有了一些變化。
葉聰的臉上漸漸變得非常的迷惘,而在這迷惘之中又包含著很多的痛苦。
他的心底則更是升起了一種罪惡之感。
「聰兒!聰兒!你不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呀!」
他在冥冥之中也似乎聽到了母親怒斥的聲音。
在他的記憶之中,他從小便是一個聽話的孩子,很少惹母親生氣,母親也很少打罵他。
但是他此時卻在冥冥之中感覺到這一次他惹天上的母親傷心了。
這便使他的心裡是更加的痛苦。
但是他也知道,他也同樣不能惹杜蓉傷心,他更不能失去杜蓉。
所以,他不能反悔,也不敢反悔。
他只是茫然道:「是的,我們以後的生活會很幸福的。」
葉聰很快便跟著杜蓉來到了杭州,又很快見到了錢家少爺。
錢家少爺相當的年輕,身材修長,面色俊朗,很有風度,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
他見到葉聰以後,很快便秘密檢測了一下葉聰的武功,頓時便感到非常的滿意,馬上設了一桌上好的酒宴款待了葉聰,然後又給葉聰在一家上等的客房之中訂了一間上好的客房。
葉聰在與錢家少爺交往的過程之中,他的臉上始終都沒有多少表情,他的話語也始終不多。
但錢家少爺卻也是絲毫不以為意。
不過,無論是葉聰,還是錢家少爺,其實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父輩在多年以前便已經有過類似的交往了。
沈飛魚當年也是給金陵的錢家少爺做賭士,其實當年的錢家少爺與現在的錢家少爺就是一對父子。
二十多以前,沈飛魚為了自己的前程,不得不為錢家少爺做賭士。
二十多年以後,他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又不得不為錢家少爺的兒子做賭士。
這是不是就是一種宿命?
錢家少爺因為在杭州城裡還有一些事情,一時半會不能離開杭州,所以他只有在杭州城裡找應局者。
數日以後,錢家少爺與客棧老闆胡招貴便鬼使神差地在賭場上相遇了。
胡招貴笑道:「最近我找了一個很厲害的賭士,想與別人豪賭一把,可惜一直沒找到應局者。錢少爺能否給我引見一個應局者?」
錢家少爺大笑道:「還要引見嗎?我便可以做你的應局者啊,怎麼這麼巧呢?我也剛剛請到了一個很厲害的賭士。」
胡招貴笑道:「那我們兩家便豪賭上一把?」
錢家少爺的笑容之中似乎突然多了幾分譏諷之意,他道:「我就怕你玩不起。」
胡招貴頓時便有些生氣,他沉聲道:「我若玩不起,還請賭士幹什麼?」
錢家少爺緩緩道:「我這人一向喜歡豪賭,這次我請到的賭士又的確還有兩下子,所以我想玩一把很大的。」他向胡招貴伸出了三個指頭,笑道:「三十萬兩!胡老闆敢不敢玩?」
胡招貴只得低下頭,尷尬地道:「我的確玩不起。」便欲轉身而去。
錢家少爺卻又笑道:「我知道胡老闆的家底不厚,那我們便只有少玩一點了,二十萬兩,行不行?」
胡招貴直搖頭道:「二十萬兩我也玩不起,我只玩得起十萬兩。」
錢家少爺道:「十萬兩未免便太委屈我的賭士了,看來我只有另找他人了。」
他便任胡招貴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