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章 驚變 文 / 藍冰
說實話萬彤飛天真的可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稍微來點表情輔助幾句話就套出不少東西。
「彤飛，可以把線索告訴我嗎？為了救人我想盡快拿到鑰匙。」
萬彤飛搖搖頭，然後指著自己：「我就是線索。」
見她一愣他連忙解釋道：「都是項擇哥不好，竟然要自個兒去聖堂玩不帶我，還說要把我送回家。於是我把聖唐的格局圖記在腦子裡後燒掉原本，他就沒法不帶我啦！」
『……自作聰明的小鬼，今天不給他上一課他就不知道什麼叫人間險惡。』
「呵呵，你真是個乖孩子。可惜我一點都不想和藍項擇合作，在我看來他只是個礙眼的競爭者，只要我把他處理掉，你和地圖便都是我的東西。」
「你騙人！」
藍冰沒有言語的冷笑，萬彤飛站起來想跑卻被拎著領子提起來。緊接著她迅速抽出一塊手帕塞住他的嘴，用另一隻手扭住他的雙腕，再把他往肩膀上一推，標準的拐賣兒童姿式。忽然發覺她幹此類勾當似乎越來越上手，乾脆以後改專業。
兩個線索均已到手，只欠最有一個。考慮到如果要去找萬祁瓊帶著小鬼恐怕不好，一不小心可別賠了夫人又折兵，於是她決定先帶小鬼回家。
藍冰扛著萬彤飛往家飛奔，不知是原先那對笨蛋沒跟上還是換成更厲害的角色，一路上她都沒發覺有人跟蹤。終於看到家門她才把萬彤飛放下來。小鬼一落地趕快揪出嘴裡的填充物要衝她發功，她趕快解釋剛才是開玩笑。
當時藍冰還奇怪為啥小鬼一聽解釋就相信，許久以後她才得知原來萬彤飛曾下過一個最高程度的言靈：所有欺騙他的假象都會在他眼前揭穿。然而這個言靈一般只有在他被騙以後才能實現，因為如果他沒有被騙就算不上『欺騙他的假象』，後來小鬼得知自己的漏洞後悔之已晚，可惜言靈一旦實現便無法取消，他只好認栽。
「可惡的大叔！果然在嚇唬我！騙我的人給我磕頭認罪！」
沒有反應。
萬彤飛有點急了，又重複一遍：「剛才欺負我的人，馬上給我在這裡磕頭認罪，高喊三聲對不起！」
還是沒反應。藍冰低下頭衝他露出迷人的微笑：「我可沒有騙你，剛才說的全部是真心話，只不過我可沒說一定要去實現它。欺負你就更談不上，那叫做善意的玩笑，對你還有特殊的教育意義，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萬彤飛氣的小臉都擠成一團，恐怕從前仗著自己是言靈使者還沒人這麼耍過他。
『哎，什麼都有第一次嘛，有一才有二，有二才有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多耍耍他。』
暫時放過小鬼，她敲敲房門，半晌有人走到門前準備打開門。
不對！剛才的腳步聲不是老公的腳步聲！藍冰趕忙將站在旁邊的萬彤飛一把丟開，趁門開啟的瞬間一腳蹬上去，門板被她踢飛，一張懶洋洋的臉從門框右側伸出。
「好激烈的招呼呢，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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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特感覺身週一片冰冷，漆黑無聲。
我死了嗎？是啊，我一定是死了，因為我沒有呼吸。
「你還沒死。」一個聲音回答他，「你死，我也會死。」
被古怪的聲音所喚醒，辛特模糊的意識逐漸清晰起來。他想起自己被偷襲，想起藍應龍所引發的超常現象，他告訴自己必須趕快去找冰，藍應龍的目的是她，不知曉藍應龍底細的她現在非常危險！
他試圖動動手臂，卻沒有成功。
「開啟封印，我帶你出去。」
封印？這聲音難道是……
「快開啟封印，我帶你出去！」
不行！這是楊神父用生命為代價在他身上結下的印，他不可以這麼做！
「難道你想死？再不開啟封印你我都會死，快開啟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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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冰挑動手指剛準備彈射紙牌，藍應龍已從她眼前消失！脖子左側忽然刺痛，她反射xing向斜後方側跳，曲足停穩抬手摀住脖子，這才看到藍應龍站在她原先所站的位置左側，帶著詭異的笑容手中旋轉著一根針管。
「你！」她頭一沉向前栽倒，被藍應龍接個正著。
藍應龍的速度快的實在出乎預料！比她she紙牌的速度快，連她盡全力跳躍的距離對他而言僅若一步之遙，前一瞬還在遠處現在他卻支持著她的體重。
『可惡，平時我怎麼不多吃點，壓死他個小兔崽子！』這麼想著的藍冰沒發覺自己潛意識裡還是沒把藍應龍當作敵人，仍然把他當作和她曾一起吃喝玩樂，偶爾調皮撒謊被她狠狠教訓的小跟班。畢竟從小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
然而當她的目光越過藍應龍的肩膀時，看到他的手下利落的將萬彤飛抓住並用白色手帕摀住萬彤飛的嘴，似乎中了麻藥的小鬼四肢無力的垂下。藍冰這才恍然大悟；他們是有備而來，而她卻傻傻的帶著萬彤飛自投羅網。
藍應龍知道線索的下落，知道地圖被燒燬，於是瞭解她為人的他故意刺激她去找線索，利用她抓萬彤飛。真是蠢材，因為是他便麻痺大意落到這步田地。
『他已經不是記憶中的藍應龍，不再是曾與我有難他當有苦我吃的哥們兒，而是正牌的騙子。』
「放開我，雜碎！」
藍冰試圖推開藍應龍，手臂卻使不上力，忽然腳下一空天旋地轉她已被抱起。
「雜碎？呵，那就請您品嚐下被雜碎抱的滋味吧，姨母！」
頭越來越暈，猛然背部一陣撞擊，恍惚間看清她被帶進臥室丟到的床榻上。藍應龍試圖解她襯衫的扣子失敗後，開始粗魯的撕扯她的衣領。
「住手……」你知道這件襯衫值多少錢嗎？混帳！
雖然她很想這麼喊，卻沒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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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兒？
我不能睡，得趕快從這裡出去！
「開啟封印吧，否則你出不去。」
可是封印一旦開啟無法復合！楊神父……待我如師如父的楊神父犧牲自己達成的意願將付之流水！我怎麼能……我不能！
「你的軀體被岩石層層包裹，你的四周全是泥土。除我幫你外你根本無法逃脫！還是說你想等著你的女人來地底下陪你！」
一種奇妙的情緒傳遞過來，那是一種憤怒卻沉默，無所畏懼卻帶著歇斯底里般快樂的情緒，那是一種逐漸膨脹即將炸裂的瘋狂。這股外來的情感帶給辛特一種複雜而矛盾的感覺，和曾經放聲大笑自認與神同罪時的藍冰一樣，令他揪心。
冰兒！他必須趕快到外面去！
辛特的後背滲出六角星形狀的血痕，皮下的肌肉組織像擁有生命般湧動，將泛著昏暗光芒的銀色細鏈從傷口擠出。直到體內細鏈最後連接的十字架掛墜被擠出一半，頂在他背部處的岩石而折斷時，辛特竟然掙脫身周的束縛擊碎岩石，反手將殘餘的另一半十字架按回體內，他不知何時起佈滿深紅血絲的眼這才褪回原先的湛藍。
周圍仍然是漆黑一片。辛特費力的抬起手……
藍冰家後園空地，一隻手破土而出。
經過門牆外的路人無意中看到此幕，撒腿就跑，邊跑邊喊：「哎呦我的媽呀！殭屍！」
***
頭脹得好難受，身體酸麻發熱，喉嚨也乾澀腫痛。
「您怎麼還沒有對藥起反應？不過也好，您可以先慢慢的和我一起享受**的快感。」
她的頭脹得更厲害像是要裂開一樣，難受之極的她根本顧不上看藍應龍的卑鄙笑臉。
奇怪的是她卻能清晰地聽到心跳聲。
怦怦，怦怦！
像是在大腦裡敲響，整個軀體隨著它震動張縮，她的心跳聲。
怦怦，怦怦，怦怦！
隱約聽到雜音，是另一個急促的心跳，由遠及近越來越劇烈。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雜音急促的敲擊著她的鼓膜，還有另一種聲音伴隨著雜音偷偷合入——低微的，殷紅液體在血管內奔流的聲音。
「我從很久以前一直想這樣碰您……唔……您真是位妖女，讓人無法放手。」
話音震得她頭暈，耳根瘙癢的熱氣竄動。她勉強撐開一條眼縫，窺見藍應龍正偏頭吻她的肩，橫在她面前的是一條演奏著優美節奏的青色血脈，流淌在裡面的甜美甘泉誘惑著她乾渴喉嚨。她突然抬手扣向他項頸上淺淺浮起的血管，攥手收指碾碎礙事的皮肉，新鮮液體源源不斷湧出。藍應龍慘叫一聲將她推開，殘留在她掌中仍與他跟連的部分血肉被他自己活生生撕下。
身體好熱，血好燙，像是要燒著一樣，從裡面把她燃燒。
『還是聽得到清晰的血流聲。』
『不是他，是我的血流聲。』
『我的血漿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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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電腦熒屏上的數字不斷變化，坐在熒屏前的雛汗如雨下。
雛剛與同伴趕到藍冰家回到平常的監視地點，便發現電腦上標明藍冰各項體能監測的感應曲線降至最低。於是他叫同伴先行阻止藍應龍，順便確認藍應龍之前給藍冰注射的是什麼藥物。誰想到同伴剛走開，電腦上藍冰身體的熱感應圖開始逐漸變色，原先只是淺綠的部分化為抖動的深紅！
緊接著藍冰暴走重創藍應龍，他的同伴也隱身於附近和監視器前的他一起注視局勢。
藍冰一動未動，而她身體的熱反應圖形卻仍不住變色，整個身體內部都在升溫，彷彿在進行劇烈的化學反應。原先降到低谷的綠色線條居然開始回升，反彈至高出電腦屏幕的顯示範圍；其他的數據也緊跟著秒錶般快速增值，其中甚至包括表皮膚呼吸交換、新陳代謝。
數據終於減慢變速逐漸趨向穩定，雛卻看著數據目瞪口呆。
怎可能！數值的跨度遠遠超出正常人體受外界刺激所產生的變化範圍！即使是放眼生物界也很少有這種變化跨度比例，尤其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
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