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四章 送別 文 / 藍冰
假如你懂得分享，歡樂就會像傳染病，感染身邊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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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冰從辛特的姐姐那裡得到不少有用的資料。其中包括藍姓家族一直在變態同盟中占核心領導地位，還有進入藍麟的別墅不單需要鑰匙，還要兩位元老級人物的首肯，而這兩人中一位是單名為『蟬』年約四十的男子，另一位就是家鄉喜歡惹事生非的老爺子。
長老？藍冰腦海裡浮現老爺子偷吃西瓜的場面，頗感噁心的搖搖頭。
但是對於藍姓家族進一步的具體瞭解不是源於姐姐給的資料，而是從藍爸口中得知。藍冰與往常一樣週末探望雙親，辛特一反常態神秘兮兮要留在家，當然她也不可能主動帶上萬彤飛，結果只有她一個回到娘家。晚飯後，父親把母親支開將她獨自叫到房間。
「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父親說，「你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據今二十多年前，一個女嬰在某大醫院呱呱落地，其實該嬰兒因患有先天性心肺疾病，但由於醫生的疏忽沒有及時對她進行搶救，孩子剛來世界沒多久就窒息身亡。
比起找醫院理論，孩子的爸爸更擔心的是對新生兒期盼已久的妻子所面臨的打擊。結果他與院方協調認養一名同樣剛出生不久的女嬰。女嬰的母親是位年輕的未婚媽媽，她的雙親人領走不知廉恥的女兒的屍體後，毫不猶豫與人簽下認養合同拋下外孫女，甚至連認養者的姓名都不屑一看就走了。剛剛喪子的男人將孩子交給對此一無所知的妻子，妻子露出滿足的笑容接過孩子。從此這個孩子作為他們的家人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她的名字起為藍冰。
講述完來龍去脈，藍爸開始等待，他已經做好準備迎接女兒的哭泣或是憤怒的責罵。這件事他不應該拖到今天才告訴她，對於藍冰來說這不公平。
「我早已經知道，」藍冰微笑的說道，「很早以前就知道我不是你們的親生骨肉。」
家庭戶口，藍冰的親屬證等等都是由藍爸管理，再加上藍冰的血型與藍爸恰巧相同，按道理她應該一直被蒙在鼓裡。但是多年前父母鬧離婚的時候，為證明離異的決心並詢問藍冰願意跟誰過的時候，藍冰的母親在情緒激動下將那紙離婚協議交到女兒手裡。協議結尾有一行小字，是關於子女去從問題；也許藍媽沒有仔細看只是草草簽字，藍冰卻看到了，雖然六歲的她識字不多，卻認得自己名字前面加著兩個字：『養女』。
那張單薄的紙殘酷的證明她與他們只不過有一張紙的牽絆，在她親手撕掉那張紙的時候，撕掉的還有她與父母心靈的連線。從那以後任何問題她都喜歡自己解決，與父母間也只是偶爾訴訴苦拌拌嘴調劑生活，她不可能再對他們吐露什麼心事，畢竟父母之間的深切感情居然都能用一張紙割斷，更何況她這不知從何而來的養女。
藍冰對於父親的悔過毫不在意，不過藍爸剛才說的話並非毫無意義，最起碼她現在知道她根本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種。從前住在鄉下時知道老家的人有個風俗，即是抱養孩子要抱養遠親的小孩，好養活。所以她一直以為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姓藍，從沒想過自己是同爸媽沒有絲毫關係的外人。
「冰兒，不管是不是親生的，你永遠是我們的好孩子。」藍爸動情地擁抱著她說道。
好孩子？藍冰心裡暗自冷笑。小學的時候她受人欺負，無法忍受下害死曉夢；初中的時候她用別人的車輪胎當連卡片投射的靶子，使得蹬車的學生摔斷門牙；高中的時候她從不與人交流，被評為全校沉默之怪；大學的時候自殺未遂，然後設計謀殺**露感情的男人；到了現在她更是殺人無算，一點都不瞭解她底細的爸爸竟然說她是好孩子？
是了，爸爸和媽媽終究是愛她的，為她而沒有離婚共同生活到現在。既然爸爸還記得告訴她真相想現在開始和她溝通感情，她是不是該拍手叫好才對？
「爸爸，我在意的不是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從來都對父母順從的藍冰冷冷的回答，「您有其他的事情瞞著我，不是嗎？」
藍爸身體一震鬆開手，呆呆得看著藍冰好像第一次認識自己的女兒。
「過去的事情我早忘記了，既然您提起，我就再確認一件事。您與藍家——或者說那個什麼變態同盟的運作中樞有聯絡吧？否則您也不會在我剛與他們有直接衝突的時候向我表白，怎麼算也有些太巧了。」
說著藍冰逼近前一步，藍爸下意識後退。
「當時也是因為他們作怪吧？深愛母親的您搞外遇，對象也是藍家安排的吧，因為母親的本姓不是藍，她不是藍家的人！」
「不對！」藍爸否認道，顯得有些激動，「當時是因為我年輕氣盛，你母親也有錯，我們感情間出現裂痕與藍家沒有關係。而且，藍家和你所說的同盟並不是完全同流合污，也有一部分是與同盟敵對的。」
於是，藍爸給她講述一個故事。
藍家的人基因不知道有什麼缺陷，返祖幾率極高，有時候是渾身長毛的小孩，有時候是長著尾巴的嬰兒，也有的腦部發育不全面等等。
其中有一例特殊的情況，表面上與普通孩童無異單純直接，卻殘忍無度喜歡戰爭與鮮血。在當時古老而迷信的中國認為他們是妖魔附身，連見解觀點不能被他們理解的人也被誤殺了，儘管他們中的許多手無束雞之力。而動手的不是別人，是藍家的所謂『正常人』們。這種毫無理喻的殺戮一直持續到近代。
一個叫藍麟的男人對其進行研究，最後得出結論內分泌及血質淋巴等對性格有間接影響，嗜好殺戮性格異常的孩子其實是一例『返祖』現象，並非妖魔鬼怪。於是他設立保護機構也就是變態同盟的雛形，而與同盟相對抗的藍家人則認為這種血統應該截斷不該保護，如果有危害社會的種子要在萌芽扼殺。最後同盟獲勝，在藍麟失去行蹤的十多年開始還保留一般性維持傳統，後來卻越來越離譜，逼迫不相愛的人結合製造更多後代，對殺戮心強的孩子從小進行特殊培訓等等。藍爸只不過是個在同盟敵對陣營裡略知內情的普通男人，他聽說女兒似乎被捲入這場不倫不類的爭分，於是決定冒著失去女兒的危險告訴藍冰真相。藍冰不是藍家的人，沒有必要成為犧牲品。
聽到這裡藍冰若有所悟。繁衍數量保證質量，再加上特訓和統一管理，好熟悉的手法，和當年金恩聯合哈頓醫院創造超能力兵團的事很相似。難道說有人想用這些性格異常者組建軍隊？很濃的陰謀的味道！
藍冰告別父親和對此一無所知的母親趕忙奔回家，想將所知情報告訴辛特並提醒他小心，然而她回到家卻見萬彤飛一人在家。
老公在搞什麼，留小鬼一個人萬一藍應龍找上門來怎麼辦！她又驚又氣的拎起萬彤飛追問辛特的下落，萬彤飛剛要說什麼，藍冰忽然聽到腦海裡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說話。
「冰，我要走了。你和大家保重。」
夜大人？
藍冰丟下萬彤飛就跑，根本沒注意她與剛才她責怪的聖者做出同樣的事。
她趕得及時，那人還未走遠已經被她攆上。簡直嚇死她，幸好只不過是要離家出走而已，她還以為……
「要走了？」她問。
「要走了。」他答。
不同以往，她沒有趁機擁抱佔便宜，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忽然她開口問，「您的真正願望是什麼？只要您說出口，我都會替您實現。」
如果那人還是一心求死，她就成全他。最低限度由她親自動手。
「我的願望和另一個我一樣，去看更廣闊的世界。我知道每個人都在為我們擔心，但呆在家裡並不能起什麼作用，趁著海之淚中的定靈珠還能支持我們的容器，我們要到更多地方去，一面旅行一面尋找治療的方法。」
藍冰驚訝的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原來不知覺間那個人已經變得如此堅強。
「死亡難道不是對您而言是最自然的形態？」
「是啊，」他笑道，「但是，我和另一個我都很任性，想去見更多的人，認識更多的事。與其等待與逐漸削弱，我們更喜歡去看外面的世界。」
藍冰猶豫了一下，掏出黑卡放在他手裡。
「這是諸神散落的神器之一，雖然沒有五神器強力卻也帶有強大的力量。你怎麼會有它？」他驚奇的看著輕薄鋒利的金屬裝卡片問道。
「我是它所承認的使用者。」藍冰回答，「它是古埃及流傳中死者之書上的碎片，不管有多遠，只要你帶著它我就能找到你。」
即使她說要跟去他也不會答應吧！既然如此最低限度讓她知道他在何處。
「真的？好有趣！不過恩人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要它離開你，它一定很傷心。」
咦？中途換人？
金達睜著水汪汪的大眼依依不捨的將卡片塞回給藍冰，又從背包裡掏出一堆東西倒在藍冰手上。
「這個是我看動畫片裡柯南得到啟示改造的通訊器，可以顯示我的坐標也可以通話，借用軍用同步衛星傳導信號功率極大，就算我在亞馬遜叢林你也能聽到我的聲音。我早就作了好幾個，這個幫我給茉莉，這個給小惠，這個給戴爾，這個給金恩……本來能顯示坐標的我想自己留著，既然恩人想來找我玩就留給你。千萬別借給小惠坐標儀，現在她的歌手生涯剛起步，她要是跟來我可要受世人唾罵了。呵呵，有了這個恩人就可以和我晝夜聊天，討論政治文學歷史哲學啦！」
聽到他講的最後一句話，藍冰忽然覺得有點不想接受這堆鼕鼕。荼毒她一個的耳朵還不夠，還要拖大家都下水？而且，這種東西是隨便看看動畫就能做出來的嗎？那位大人的腦子至今都不知道是天才還是白癡。
「還有，恩人難過得時候可以來找我，就像現在。」金達忽然說道。
「我沒有難過。」
「可是恩人笑得很假。請不要勉強自己，喜歡的話就放聲大笑，討厭的話就破口大罵，人生要活的暢快才好。」
藍冰哭笑不得：「講這麼多大道理，怎麼沒見您自己實行半點？」
「我也是經過很久才發現重要的不僅是關懷我的人，還有我自己。如果連我都不珍惜自己實在太對不起夜還有珍重我的人們，所以我不想再望守，而是腳踏實地的走出去。今後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不知道恩人怎麼想，您可以先嘗試看看，假如喜歡的話就來分享這種感覺吧！」
分享？這個詞對藍冰而言十分陌生，她自認為隨心所欲卻不能像那個人一樣灑脫如風，將自己的種種感情與他人分享。不過人類是一種神奇的生物，他們有著奇妙的魔法，當他們身體力行去做一件事情並且帶給其他人喜歡的感覺，這些人也會受到感染去做類似的事使得歡喜傳播開。對於分享以及其他許許多多的東西即使藍冰暫時還無從理解，只要她喜歡這種感覺，總有一天她將把感動傳遞給更多的人。
「還有啊恩人，下次我們討論革命論的時候我會用通訊器呼你，不要把它調成震動……也許我在外地可能有些時差，希望恩人不要介意……恩人要來找我的話別忘了帶我最愛吃的粽子糖葫蘆……牛排現烤的好吃，七成熟正好，九成就有點焦（喂，這一句就>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