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七章 程式啟動 (1~5) 文 / 藍冰

    藍冰開始並未昏迷。

    她裝作昏迷。

    開玩笑，每次都以同一招被人放倒，她又不是傻瓜。只是根據她的經驗裝昏很容易放鬆敵人的警惕，而且故意留下這樣一個『弱點』對她利多於弊。聰明人不在於如何掩飾自己的弱點，而在於如何為敵人描繪出弱點。

    不過……現在的情形和被迷昏並無多大區別。好吧，她承認她有點天真犯蠢，竟然在裝昏的過程中真的睡著了。

    她做了個夢。

    一片黑暗中坐著個人。雖然同是黑暗，但是還未到達生死交接的那種黑暗程度，因為她能看到那個人的輪廓。

    和她很像，又和她不同，一對黑暗中泛光的眼裡充滿冷冰冰的敵意。她想走近，又有種感覺告訴她不能再靠近，彷彿她與黑暗中的人之間有一道無形的牆壁。

    「你是誰？」藍冰問。

    黑暗中的人沒有回答，寂靜久到藍冰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渴望鮮血。」

    藍冰一震，那是她的聲音！雖然帶著低沉，雖然有點變形，雖然多多少少和自己說話時聽到的自己的聲音不同，但那的確是她的聲音，猶如通過播放家庭錄像時所聽到的自己的聲音！

    『我這是怎麼了，我聽到自己在說話？我是瘋了還是精神錯亂？天，我以為我只是稍微的和別人品味不同，被誇獎成變態而已；難道我其實是個神經病？』念頭在藍冰腦海一閃而過，她驚訝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渴望鮮血！我想看更多的血！」那聲音嘶啞的吼道，「不要停止，再多殺些人！你已經奪走我的一部分，不要再剝奪我的樂趣！」

    藍冰打個冷顫，她感到有什麼不為她所知的事正在發生。

    「你到底是誰？」她再次質問。

    「我是一組程序。」聲音幽森的回答，「一組殺戮程序。我的一部分程式被你吸收消化，我不完整。我沒有『開關』，是你奪走了它；不要停止屠殺，我需要更多得的血。」

    藍冰聽不大明白，直覺告訴她有些不妙。她嚥下口水：「難道，你一直在我身體內？」

    豁的一下子，黑暗中野獸般錚錚發亮的雙瞳掃向她，銳利如針。

    「是你不好！」聲音吼道，「這具身體在形成的時候我就在裡面，在血管、每一顆細胞裡；都是你吞噬殺戮程序的開關，造成我的程序失控！」

    藍冰一瞬間想到很多。她想到以前所看過的藍鱗所寫的文章，想到藍家神神秘秘的歷史。但仍然不明白怎麼回事。

    「還不明白？」聲音輕蔑道，「這具身體是生物兵器，我是運行兵器的程式，只有你才是外來者！你破壞我的程序，還因為人類軟化造成程式不能隨時啟動！別用親情、友情；別用死亡藝術作借口，兵器用來渴望鮮血有什麼不對！為殺人而製造的我殺人有什麼不對！」

    藍冰奇道：「我破壞你的程序？」

    「你奪走我的開關，在你的靈魂和身體融合的時候幾乎和我融合了，可是你沒有，你只是奪走我的開關。你有強烈的意志想主宰生死，結果吞噬了我的開關！」

    主宰生死？藍冰心中突而酸楚，她知道了，是因為小杏。她早忘記自己掉在這個世界的原因，但是她在生死交界時回想起她是為小杏墜樓而來到這世界。或許她想讓小杏起死回生，或許她想用千千萬萬該死之人換取小杏珍貴的人生，使她強烈的希望能操縱生死。

    她沒有權利，誰也沒有權利操縱生死。自從認識金達和夜大人之後她就隱隱察覺這一點，但仍無法遏止殺意。最初的她呢？最初被時空之風帶來這個世界得到身體的她，強烈的渴望能得到力量，操縱生死。

    藍冰突然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什麼最初的她，這個世界那個世界，和如今的她有什麼關係？她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好吧，興許這東西就在她身體裡，興許這東西就是另一個自己，興許她精神分裂對面的是她的人格，她熟悉又不瞭解的人格。

    「除了鮮血，你還想要什麼？」

    對方愣了愣，沒有回答。

    藍冰興致勃勃地追問：「不想要點別的？錢？權？帥哥？秀色可餐的小美人兒？」（冰，你實在……>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