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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文 / 穆紫軒

    白髮男子手裡握著黑色的石頭,站立在來來往往的人群裡,心中忐忑不安。

    他的視線停在街邊一間屋子的門旁。在那裡,有一塊一人高的黑色石頭,形狀跟自己手裡的石頭很像。而且,在那塊石頭上,也刻著一個「藏」字。

    那是一個模型。

    白髮男子還在猶豫。他不知道,這塊石頭的模型是否是一種召喚,召喚所有擁有黑色藏字石的人來到。只是,他卻無法憶起關於這塊石頭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擁有它,也不知道它的用途。

    「去吧,去查證你的身份。」一個聲音在心裡說。

    「我的身份?我是誰?」他低下頭看手裡的石頭。「這塊石頭,是我的標誌嗎?」

    「去吧,去詢問,我到底是誰。」

    腳步開始移動。心裡在猜測,自己是怎樣的人,有多少人擁有這樣的石頭,這是否是一個神秘的組織。

    什麼也想不起來。

    一隻腳將要跨進房屋開著的大門。門內是空曠的房間,只有一把椅子。椅子上的男人抬起頭來看看白髮人,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興奮。

    突然,一隻手從後面握住了白髮人的手,將黑色的石頭也包裹住了。

    「哥,你怎麼又亂跑呢?該吃藥了,快跟我回去吧。醫生說,不吃藥病就不會好。乖,跟我回家去吃藥。」黑衣男子抓緊白髮男子的手,把他向後拖。

    白髮男子轉頭看著他,說:「誰是你哥?我們很熟嗎?」

    「你這個禍星,誰跟你熟?」黑衣男子心裡說,臉上卻始終帶著笑,「哥,快跟我回去吧。醫生說了,一定要按時吃藥。」

    房裡的男人走了過來,有些生氣地問黑衣男子:「你們是做什麼的?吵什麼吵?」

    白髮人想要掙脫黑衣男子的手,黑衣男子卻擋在了他之前,對走過來的男人抱歉地點頭,故意壓低了聲音說:「對不起啊,我哥從小腦子就摔壞了,經常到處跑。對不起,打擾了,我馬上帶他回家吃藥。」

    「腦子壞了?」男人盯著白髮男子。

    「沒錯,從馬車上摔下來,腦子摔壞了。你看,他這麼年輕,頭髮都白了。醫生說,這就是腦子壞死的特徵。對不起啊,打擾了,我們馬上就離開。」

    白髮男子正要說話,黑衣男子扭過頭來對他使了個眼色。

    「對不起,打擾了。」黑衣男子說著,把白髮男子拉走了。

    走回到喧囂的街上,黑衣男子的手依然扣著白髮男子的手以及他手中的石頭。白髮男子甩開他的手,瞪著他說:「你鬧夠了嗎?現在我們誰也不欠誰。」

    黑衣男子依然嬉皮笑臉,他看看周圍的人群,說:「這裡說話不方便,跟我來。」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好幾步,再回頭時,白髮人依舊站在原地。他走回來,說:「我真搞不懂為什麼要救你。如果你不相信我,現在可以再回到那個房子去。」

    白髮人點點頭,「走吧,我跟著你。」

    黑衣男子帶著白髮男子穿過人群,走到了城池東側的城樓下。白髮男子看看開著的城門,問:「我們,出城?」

    「別問,跟著我就是了。只要是城裡,都不安全。」

    兩個人出了城。

    再向前,是一片黑色的廢墟。斷牆殘垣,與叢生的雜草勾勒出一個古老城市的剪影。隱隱約約,還能看出一些塔樓的痕跡,以及石製地板上尊貴複雜的刻紋。這座古老城池的遺跡,約有望神城的一半大。

    「這裡,安全?」白髮男子問。

    黑衣男子又向廢墟裡走了幾步,找了塊石頭坐下來。「沒錯,這裡很安全。雖然這裡沒有高牆的遮掩,可是平時,即使白天也不會有人到這裡來。因為傳聞這裡經常鬧鬼。」

    白髮男子手心出了一層汗。

    「過來,坐著說。」黑衣男子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白髮男子走過去,卻沒有坐下。他指著黑衣男子坐著的石頭,說:「上面,有字。」

    黑衣男子微微挪動一下,低下頭去。用手拂去石頭上的灰土,露出幾個文字:夢•墓誌銘。

    「天,這是座墓碑,真晦氣!」黑衣男子皺著眉頭罵,卻沒有要換個地方坐的意思。

    「你說吧,關於這個石頭。」白髮男子把石頭遞過去。

    黑衣男子接過石頭,在手掌中翻動著。「嘿嘿,又到我手上了。」他半開玩笑地說,「早知道就不和你搶得塵土滿天飛了。」

    「你知道什麼嗎?」白髮男子無心和他玩笑。

    「我不知道關於它的一切,但是我知道你不能帶著這塊石頭去那座房子。半個月前,我跟著一個客戶在望神城轉了半天,最後他站在那座房子前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然後就走了進去。」

    「怎麼了?」

    「我也跟了過去,只是沒有進門。遠遠的,我看到客戶把一個什麼東西交給了房子裡的男人——現在我想他交出的就是一塊有字的石頭——接著,從門後走出了好幾個持劍的人,我的客戶……」黑衣男子沒有說下去。

    「你是說,他們故意把擁有這塊石頭的人引去,然後……殺死?」

    「目前我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那樣做呢?」白髮男子顯得有些疑惑。

    黑衣男子低下頭去,用手揉自己的膝蓋。「這個問題,你不要問我。如果想知道,你回到那座房子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麼,你為什麼,救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救你,可能是我腦子壞了。你不知道,當時我騙那個男人說你是我哥的時候,嚇得我心跳速度一下竄上了頂點。我還年輕,還沒享受到人世間許多美好的事情,比如談戀愛,比如……」

    「那麼,謝謝你。」白髮男子顯然不想聽他繼續嘮叨下去。

    「不謝不謝,算是運氣不好交個朋友吧。」

    「運氣不好?」黑衣男子的措辭總是讓白髮男子感到意外。

    「是,運氣不好。為了你我差點把小命搭進去。我還年輕,還沒享受到很多美妙的事情呢。我叫煉舞,你叫什麼名字?」黑衣男子說話的時候始終低著頭,顯得心不在焉。

    「我的名字,不知道。」

    「不知道?這名字新鮮……」黑衣男子笑了,「不對,你是說,你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是的,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這更新鮮,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失憶了。」想了好久,才想到「失憶」這個詞。

    煉舞翻動手中的石頭,說:「我想你一定是一個什麼組織裡的人。你們組織的名字應該就叫做『藏』,而『顧幽』,應該就是你的名字了。」

    「那麼,為什麼我的名字不是『藏』?」

    「就一個字?那叫著多曖昧啊,有些肉麻。」

    「那會不會是『藏顧幽』?『藏』是姓氏?」

    「這名字真難聽,我覺得還是『顧幽』好,兩個字總比三個字簡單。」黑衣男子說得頭頭是道。他把石頭交回給白髮男子,說:「把它放好,以後你就有名字了,『顧幽』。雖然比起我的名字要難聽好幾倍,不過你要學會堅強地面對現實啊。」

    顧幽微微點頭,將石頭塞到皮帶裡。他的衣服沒有口袋,就這裡能放東西。

    遠處,古城廢墟的邊緣,四名穿著銀色盔甲的騎士正在巡邏。

    顧幽突然想起幾天前問路時被騎士襲擊的事情,他一直想不透對方為什麼會沒有原由地對自己下死手。他問煉舞:「那些騎士究竟是什麼人?」

    煉舞沒有抬頭,似乎還不知道廢墟邊緣有騎士。他也不想說:「他們是光之騎士團的,是聖城的守衛。不過,也是垃圾騎士。我聽過這樣一個順口溜,光之騎士,一打就死。」剛說完,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四個騎士像是聽到了,拉住馬,向這邊看。

    「有必要這麼大聲嗎?」顧幽說。

    「沒事沒事,在這裡連鬼都沒有,說說也無妨。跟我一起說,光之騎士,一打就死。光之騎士,一打就死……」一邊說,一邊肆無忌憚地大笑。

    騎士們拍打著馬,想廢墟裡走來。

    顧幽走到離煉舞約十米遠的地方停下來,然後對煉舞說:「他們聽到了。」

    「他們?誰們?」煉舞還在笑。

    「他們走過來了。」

    當煉舞發覺有騎士時,騎士們已經把他圍了起來。「混小子,你剛才說什麼?」為首的一個問。

    「顧幽,你怎麼不告訴我有騎士在啊?」煉舞大喊。

    「我早就說叫你不要那麼大聲的啊。」

    為首的騎士說:「別這麼多廢話,小子你活膩了是嗎?」

    「顧幽,你不是很能打嗎?跑那麼遠幹什麼,幫忙啊。」

    騎士們拔出了長劍。煉舞趕忙說:「別……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我不是在叫他幫忙,我的意思是說讓他把錢都交出來請各位喝茶……別……別動手啊……」

    「今天我們就要看看是誰一打就死。」為首的騎士舉起長劍。

    「不……不要殺我……我告訴你們是誰殺了紅袍主教……不要殺我……」

    騎士平靜了下來,「說,是誰。如果你亂說話……我想你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是他,是他殺了紅袍主教。」煉舞的手指向顧幽。

    為首的騎士扭過頭去看看顧幽,然後對其他三名騎士說:「你們看好這小子。」說完,拉著韁繩,戰馬向顧幽走過去。

    剩下的三名騎士將煉舞圍在中間,更要命的是,其中一匹馬將馬嘴衝著煉舞的臉,時不時噴出一股帶著水霧的氣體。煉舞使足了勁閉氣,可是馬也使足了勁噴氣。煉舞把臉轉向一邊,馬也得意地湊了過去,向煉舞的臉噴出濕潤微熱的氣體,讓他感到一陣陣噁心。

    煉舞在心裡罵著,真想隨手給這匹可惡的臭馬一個耳光。可是迫於馬上的騎士的威嚴,只好把氣憤憋在心底。

    「要不是你主人有武器,我今天非把你嘴巴給打腫不可。」

    終於,煉舞忍受不了了,對著騎士喊了一句:「騎士大人,你的馬口臭,把它弄開行嗎?」

    「閉嘴!」騎士們的長劍離他又近了幾寸。

    另一邊,騎士走近了顧幽。顧幽趕忙擺著手解釋:「他亂說的,我沒有殺人。」

    騎士看到顧幽搖擺的時候露出了頭髮裡的血塊。他說:「乖乖地跟我們走一趟,不要浪費我太多時間和精力。」

    「我又沒有殺人,為什麼要跟你們走?」顧幽後退幾步。他心虛,因為他殺了一個和面前的騎士同樣裝束的人,雖然是對方無禮在先。

    「不要狡辯,不然,死。」騎士說著,長劍卻已經劃了出去。

    顧幽再後退一步,突然蹲下身子,從雜草叢中撿起一根手臂粗細、近一人長的木棍。他低吼一聲,握緊木棍橫掃過去。木棍重重落在馬的側身,戰馬被強大的衝擊力撞得側翻倒地。騎士的身子翻倒在地上,滾了一圈。剛抓住劍柄站起來,木棍再次橫掃過來,打在他的腦側。頭盔被打飛了,騎士的額頭上滑下幾縷鮮血,然後歪倒下去。

    「哈哈,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快去幫你們老大啊!」煉舞拍著手說,隨便又給了那討厭的馬一耳光。

    三名騎士不再管煉舞,向顧幽衝過去。

    煉舞撿起一塊石頭,想砸騎士,可是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太重。於是換了一塊小一點的石頭,誇張地揮舞著手將石頭扔了出去。

    石塊飛向其中一個騎士的後腦,卻從腦邊掠了過去,落向顧幽。

    「哎呀,這破手法。」煉舞說著又蹲下身子尋找大小合適的石頭。

    石頭落向顧幽,顧幽揮舞著木棍,擊打在石頭上。石頭被彈回,重重打中一個騎士的頭部。雖然有頭盔的保護,可是騎士依然被打傷,身體像斷線的風箏向後倒去,落下了戰馬。

    接著,顧幽蹲下身去又一個貼著地的橫掃,一匹戰馬的腿骨一聲脆響倒了下去,馬上的騎士還沒有墜地頭部就被木棍擊中,倒到地上後不動了。

    最後一個騎士的戰馬腿陷在了廢墟的坑坳裡摔倒了,騎士被慣性甩飛了好高。落到地上後,騎士甚至連劍都沒撿就連滾帶爬地向著望神城的方向跑。煉舞看準時機站到騎士身前,淫笑著說:「剛才你們不是很威武的嗎?」他舉起拳頭砸在騎士的頭上。

    頭盔被敲出一陣甕聲甕氣的聲響,而煉舞左手揉搓著右手,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騎士也舉起了拳頭,他發覺面前這個人比較好欺負,卻忘了自己身後還有一個敵人。

    拳頭還沒揮出,木棍將他掃倒在地。

    煉舞踢了地上的騎士一腳,狠狠地說:「我還沒用絕招,你怎麼就倒了?顧幽,你真不夠意思,已經打倒了三個騎士了,再怎麼也要給我留一個啊。」說著,蹲了下去,手指觸到騎士的鼻尖。

    「你做什麼?」顧幽扔下木棍,問。

    煉舞沒有回答,而是走到其他三個騎士身邊,對他們分別做了同樣的動作。

    「你做什麼?」顧幽走了過去。

    煉舞指著腳下的騎士說:「這四個人都還有氣,要不你加多加幾下?」

    「殺人?我不想殺人。」

    「你今天不殺他們,以後他們要是認出我們可不會放過我們啊。我還好,長相雖然帥氣但是比較大眾化。而你,你看看你自己,白頭髮,白眼睛。這麼明顯的特徵,這麼古怪,你想他們忘記你都難。」

    「我不殺人。」顧幽執拗地說。

    「那隨你吧,反正你以後要多小心了。」煉舞用腳尖把地上的一個頭盔勾近,然後一腳踢了上去。頭盔被踢遠,在凹凸不平的亂石堆裡撞出一連串的輕響。

    「現在,我們該做什麼?」

    煉舞彎起嘴角笑笑,說:「現在嘛,把他們幾個埋了。」

    顧幽懷疑自己沒有聽清,「活埋?」

    煉舞抓著顧幽的肩膀,說:「跟你開玩笑的,現在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要不等他們的同夥來了又得打一架了。」

    顧幽點點頭,把肩膀上那隻手拿開,說:「我跟著你走。」

    煉舞帶著顧幽向與城池相反的方向走去,沿著高草間不明顯的小路,一直走到由無數參天大樹構成的森林裡。

    「我們要去哪裡?」顧幽原以為煉舞會帶自己去另一座城市,可是現在看來,他們已經遠離人煙了。

    「到了,到家了。」煉舞停在一棵粗到五人才能合抱的樹幹旁。

    「家?」顧幽在大腦裡搜索,他懷疑自己大腦裡的「家」的意思是錯誤的。他認為「家」是一座房子,可是煉舞所說的「家」卻是沒有人的森林。

    「對啊,家。」煉舞說。

    「什麼是家?」

    這個問題讓煉舞汗顏。他結結巴巴地解釋:「家嘛,家……家就是……就是住的地方咯。」

    顧幽想,自己大腦裡「家」的釋意沒有錯。但是,為什麼煉舞住的地方不是一座房子而是森林呢?

    煉舞小聲說:「你該去小學裡補習一下文化知識了。」

    或許,某些人喜歡住在森林吧,比如煉舞,他就是一個十足的怪人。顧幽想著,坐到了大樹之下,說:「我累了,想睡覺。」

    「你就睡這裡?」換成煉舞詫異了。

    「你不是說到家了嗎?」顧幽站了起來。

    煉舞指著樹頂,說:「家在上面。走吧,累了一天,該休息了。」說完,煉舞雙手抓著粗糙的樹幹就像上攀爬。雖然樹幹筆直向上延伸,可是煉舞的動作卻如同在平地行走一樣隨意自如。

    「喂,我不會爬樹。」顧幽撫摩著樹幹,對已經爬了近十米高的煉舞喊。

    煉舞雙手抓空,腳蹬緊樹幹卻依然沒有使身體恢復平衡,一下從樹上跌了下來。在空中,他的身體旋轉了半周然後平穩地落到草叢裡。動作十分嫻熟。

    煉舞站起來就喊:「你有什麼話就一次性說完好嗎?不要當我在高空的時候打擊我了,很危險的啊!」

    「我不會爬樹。」顧幽說。

    煉舞想想,說:「亂了,全亂了。你怎麼會跟著我到我家來的?我們好像不是很熟吧?既然來了,本來可以請你上我家喝茶的,可是你卻不會爬樹。天色也不早了,那麼,你就早點回去吧。去城裡住旅店,環境幽雅,舒適。去吧,快去。」

    「但是,我沒錢。」

    煉舞摀住了自己的雙眼,自言自語似地說:「天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昨晚的夢做得也不是很糟糕啊,但是今天怎麼這麼晦氣啊?看了老半天的客戶是個窮光蛋,而我還神經過敏救了他,但最後,他竟然向我要錢……」

    「你是賊?」顧幽終於把這個問題說了出來。

    「賊?我不是賊,我是刺客。」煉舞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錢袋,一隻手捏著袋子底部,將錢袋裡的兩個圓形的紅色透明石片倒在了另一隻手上。他把紅色的石片遞給顧幽,說:「拿去,節約點花。真希望下次不要再遇到你。」

    「這麼少?」

    「少?」煉舞覺得頭暈,「這是紅魔晶,一個可以換一百個藍魔晶,也就是相當於一百塊錢。我努力工作了大半年才存這麼多,你竟然說少?你該上幼兒班去補習了。」

    「哦,一個,一百塊。」顧幽重複一遍,將藍魔晶握到手中,「我會還給你。」

    「別,千萬別。最好是馬上忘了我。」

    「那麼……再見。」顧幽說完,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再見?最好是永別啊。」煉舞癟了癟嘴,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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