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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六追兵 文 / 海之舟

    裳喜向著族中的人揮著手說道:「讓我這個即將回到祖宗那裡去的老頭子去吧。」說完裳喜摸索著要走下來,霓裳趕緊扶著老人。裳喜又向著裳老三說道:「你兄弟幾人把趙炯六人帶上。」說完又將玉鉞交給霓裳,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裳族的人們見到裳喜要親自前去,許多人將他圍住。他們派了一個代表前來向裳喜說著:「冬天的狼群最為危險,人發起怒來比狼群還要危險。那些人正在怒火之中,萬一要傷害了你,我們即使拼了性命也會心中不安。」

    裳喜淡淡的笑了起來,晨曦驅散了薄霧將他消瘦的臉上籠罩了一層淡紅,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安聲音低沉但是清晰的說道:「我無眼,無眼則無yu,無yu則心安。心安則無處不安,我縱是赤手穿越戰陣,他陶鬲也不會傷我分毫。」說完無聲的笑了起來,在霓裳的攙扶下走出了莊外。

    清晨紅日漸漸從東方升起,有漢聯盟的軍隊背對著紅ri站立在裳莊的原野外。紅彤彤的巨大的太陽散發著氤氳成為了軍隊的背景,百人的軍隊籠罩在朝陽中刺的人睜不開眼睛。他們成廠字形有層次的排列開,最前面的是一排劍盾手,第二排是長矛手,第三排是弓箭手,最後一排是斧盾手。那斜列在側面的是有漢的精銳騎兵。

    威武的軍士在紅艷的朝陽下像是神兵一般,讓跟著裳喜出來的裳族人看的心頭一陣震撼,他們不由擔心起這只雄壯的軍隊會不會殺進莊中來。裳喜止住了跟著他的人群,在霓裳的牽引下向著冷峻的騎在陣前的陶鬲走去。

    劉灼拉死命的拉住了因為看到趙炯,而顯得有些暴走的蠻子,他不停的快速向蠻子勸說道:「你現在衝上去解了恨,春回來你怎麼向他交待。有漢聯盟是chun大人的心血,你要讓聯盟輕易的就瓦解了嗎。」這話既穩定了蠻子,又提醒了心中怒火高漲的陶鬲。

    他看著遠處被人押著的趙炯六人,向牽引著瞎眼老人來到他跟前的霓裳說道:「把趙勤叫出來,我要當面問他。」

    回答他的問題的不是霓裳,而是被陶鬲沒有正眼瞧過一眼的瞎眼老人。老人迎著朝陽站立著,被朝陽批上了一層金色。他空洞的眼睛直視著朝陽,似乎沒有聽見陶鬲的話一般說道:「今天是大太陽吧。十年前我還能看見東西的時候,最喜歡領著人在朝陽下圍捕山中的猛獸。今天已經老了,別人只知道趙勤,而不知道我裳喜了。」

    聽到裳喜的話,陶鬲仔細的打量著瞎眼老人。看到老人平靜的站在那裡,迎接著晨風朝陽而毫無畏懼之感。他察覺到老者身上的不凡氣度,陶鬲沉著臉向老者問道:「老頭,你能作主?」

    霓裳在一旁說道:「趙勤已經被裳長者帶人把他罷了,他已經不是裳的首領了。現在裳長者做主,你今天帶著這麼多人來,難道要和裳打仗嗎?」

    劉灼搶在陶鬲要罵出來前開口說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趙炯在陶村殺了六條人命,我們是來要人的。」

    「如果是來要人,大不可帶著這麼多軍隊前來。只消派一人來通知我瞎子老頭一聲既可,難道你們就不把我裳當做有漢聯盟的人了嗎?」

    裳喜一翻話頓時讓劉灼眼睛一亮,他顧不得向不知道怎麼回答的陶鬲解說。趕緊翻身下馬走到了裳喜面前恭敬的行過一禮,這才說道:「長者說的不錯,我們有漢聯盟本就是一家人。但是族有族法,那趙炯殺了人,我們來只是捉拿趙窘一干人回去。與其他人無關,如果長者能行個方便,各族不動刀兵,那是天大的好事。」

    裳喜眨著他那空泛的眼睛向劉灼說道:「趙炯殺人償命都是自找的,所以人,我們可以交給你們。只是你回去轉告劉chun,讓他回來後到裳來一趟,以商議三族祭祀先祖神靈的事。」

    等裳喜一說完,霓裳向後面揮動著手臂。不多時趙炯六人被押解了過來。這些人被捆綁著手腳,臉上有不平之色。那二羆不時還在掙扎著,結果被移交的人死命按在地上,少不得吃點苦頭。

    這樣順利的得到幾名兇犯出乎陶鬲的意料,畢竟隨都不願意打仗。他臉色緩和過來,下馬向裳喜拱手為禮說道:「祭祀已經改了。」

    劉灼在一旁幫助陶鬲補充道:「祭祀的事情,現在改為三族同時祭祀。今後在běijing聚落將並排的建設三個祭祀台,各族的神靈都有自己的廟堂。」

    這對裳喜來說是個不錯的消息,看來趙勤在有些事情上在搗鬼。雖然心中高興,裳喜依舊臉色平靜的向陶鬲說道:「那這是好事,你們先回去。明天我們就派人到běijing聚落去,爭取讓那裡早日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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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匹棗紅色的馬匹撒開四蹄,馱著馬背上戴著青銅頭盔的戰士,捲起一股塵埃往前方絕塵而去。這是劉c渾身邊的最後一騎了,他的任務是通知族中的人派人前來接應。其九騎早已經被分成了三隊,輪換著監視著有窮氏的軍隊。劉chun對他們的要求就是,小心謹慎,千萬不要被輕易發現了。從帶回來的消息看來,現在有窮氏的軍隊離劉chun帶著的搬遷隊伍還有半天的路程。

    為了保險起見劉chun又和牻(mang)商議,把村中的壯年人編組了八十名出來成立護衛隊。這些人暫時都各自挑著自己的行李擔子或是相好孩子,一但有敵人靠近立刻集中到劉c渾身邊抗敵。劉chun又帶著虎子向他們一一交待了一些命令口號和注意事項。

    忙活了一陣,把事情交待完了,劉chun縱馬到了前面,他回頭一看已經和隊伍拉開了一段距離了。

    這些拖著小孩,帶著罈罈罐罐的隊伍實在太慢了。劉chun的心中不由著急起來,這樣走可能到不了有漢,有窮的軍隊已經追上來了。正在他暗自心急之時,後方一陣煙塵蕩起,劉chun一見是回來報信的騎兵。

    一個念頭在劉chun的腦海裡升起,他眼珠子轉動起來,心中忽生一計。略一思考劉chun策馬迎向了報信的騎兵。

    牛村的人正在中午的陽光下緩慢的行走著,他們更多的時間是在等待那七、八輛裝滿了甕甕罐罐的牛車。春天的陽光既不毒辣還曬的人暖洋洋的,這種溫和明媚的陽光讓人們越走越慢。整個隊伍都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有後面騎兵的馬踢在地上的嘀嗒聲。這些威武的騎兵人們已經看的多了,已經沒有人回頭眼巴巴的看著那些高大威武的騎兵了。人們似乎感覺不到來自身後的危險和緊張,只是機械的拖動著腳步往有漢的方向挪動著。

    突然隊伍後面傳來了一個響亮的聲音,吸引了隊伍的注意,那名來報信的騎兵向著劉chun幾乎是吼叫著說道:「發現獫狁人來了,離這裡已經不遠了。」

    彷彿是平靜的油鍋中潑進去一瓢冷水,整個隊伍頃刻間就慌亂了起來。人們的腳步突然的快了起來,不少人因為慌張而丟失了自己的財物而又轉身尋找起來,也有人在人群裡呼喊著「走快點」。還有的孩子被嚇的嚎啕大哭起來,孩子的姨又要忙著趕路又要安撫孩子,急的滿頭是汗。幾名牛車的主人圍著牛車想要它走快點,可又捨不得扔下上面財物。

    看來獫狁人帶給牛村人的傷痛太深了。自己只是一個加快速度的玩笑,讓人們慌張成這個樣子。劉chun見這情景苦笑起來,那邊牻已經帶著族中幾位長者前來詢問詳細的情況,劉chun自然不能向他們說實話,他安慰著向這些人說道:「大家放心,我劉chun決不會獨自離開。」

    說完劉chun又縱馬飛躍到隊伍前面的一處高地大聲的吼叫起來:「有漢的族人們聽我說,獫狁人來了並不可怕,我們在前面已經派了接應的人過來了。只是我們必須盡快的趕到那裡去。現在不想留在這裡面對獫狁人的族人,拋棄你們攜帶的所有重東西,特別是那些瓦罐。不然我們現在的速度是趕不到前面的。」

    隔了半響,牻衝到牛車邊將車上的瓦罐一個勁的往地上扔。有人帶了頭,人們連忙跟在後面不停的將東西扔了下來。劉chun策馬在隊伍周圍大聲的喊叫道:「所有扔了東西的,我劉chun到了有漢負責幫你們把東西置齊。」聽到劉chun的話,村民們咬著牙把石犁這樣的笨重傢伙全部也一起扔掉了。

    牛車空出來後又安排了一些走不動的小孩和老人坐上去,連劉岱也不用坐在那些罐子上了。樂的他裂開了嘴笑了起來。這樣以來隊伍行進的速度一下提高了許多。

    蛇崗是一處低矮的山頭,這裡和周圍綠匆匆的環境相比顯得光禿禿的。能在這裡扎根的只是些低矮頑強的灌木,和這些灌木相伴的只是讓這裡出名蛇。回有漢去的路正好要從坐顯得有些荒涼的蛇崗經過,其實說路是不確實的,劉chun帶著的大隊人只是走在前人踩出的小徑上。好在這裡整個的地方以平原為主,能稱做山的也只是些稍微高點的丘陵。

    人們常說現實報,劉chun沒有想到自己只是開了個善意的玩笑就遭了現實報。他哄騙牛村的人走快點的話,居然成了預言。眼尖的人已經看見了站在蛇崗上看著這邊的獫狁人。這些人人數不多,個個矮小精瘦,臉上和**的身上都塗著色彩,提著木矛石斧。

    奴娃在劉chun的懷裡動了一下,劉chun低頭看著奴娃。正好奴娃也側身仰望著劉chun說道:「他們是跟我逃出的族人。」

    劉chun前蹙著眉頭,深邃的眼睛看了看奴娃,又抬頭盯著蛇崗上的獫狁人問道:「能招降他們嗎?」

    奴娃摸著劉chun已經還給了她的匕首,抬起秀麗的臉龐說道:「我去試試。」說完奴娃要翻身下馬,卻被劉chun抓住她的手臂,看著崗上說道:「我與你一起去。」

    轉過頭劉chun向著牻(mang)和虎子說道:「你們等在這裡,我去去就來。」

    兩人想要勸阻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劉chun已經縱馬向崗上馳去。

    崗上果然蛇多,這大白天的他已經用長矛從地上挑飛了兩條蛇了。這些蛇身上長著一圈圈的環,應該是有毒的蛇吧。不過吸引他的是挑蛇的時候,他的長矛在地上挑出的火花。這裡的石頭好硬,讓劉春心裡生出了點疑惑。只是現在不時考慮這些的時候,離崗上的十幾名獫狁人越來越近了,劉chun繞開了他們,將馬停在了上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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