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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零七章以死明志 文 / 海之舟

    八姑沉默了下來,捏著衣角的手越來越使力。在劉chun的喝問下,她低下了頭。就在劉chun快失去耐心的時候,她才說道:「那個……外村落的人……死了。」

    是牛部落還是豚部落的使者,劉chun不由疑惑起來。難道是眼前這個大乳房女人殺的。他在花園中的泥路上走了幾步,沉著臉斜看著這個大乳房女人。

    八姑在劉chun的注視下越發緊張起來,突然她撲通的跪了下去。向劉chun把頭磕的「通通」作響,一邊大聲說道:「我因為想和那個外村的男人做一次,去了他住的房屋。那個男人讓我答應他一件事就跟我做。我也不知道他要自殺。我跟那個男人做完之後,他讓我轉告大首領,求您發救兵。等我轉過身去,……。」大乳房說到這裡臉色一下發白了起來,想來必定受到了驚嚇。好半響才在催促下繼續說道:「他自個就剖開了自己的肚子,我真的沒有碰他。」

    看到這個膽小如鼠的女人,劉chun不耐煩起來。他向著八兒看了一眼說道:「把這女人看起來,不要讓她四處走動。」說完領先往外走去,十三見劉chun出去趕緊跟在後面,又小心的問道:「主人不騎馬。」

    「幾步路不騎了。」說到這裡,劉chun像是想起了什麼,向著花園裡的三兒叫道:「你去把四營的正副營長和祭師都叫來。」

    臨出了門,這三兒又問道:「主人,四營的正副營長,祭師,都是誰?」

    劉春心裡暗自罵了一句「笨蛋」,回頭向十三說道,「你告訴他」。這十三飛快的說道:「不就是陶鬲大人、劉燦大人和陶虹大人嗎。」見劉chun點著頭,得到了十三正確的指示,三兒一溜煙的跑向了四營住的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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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間還散發著石灰味的房間裡,充滿著一股比石灰味道能難聞的腥味。炕上的血浸透進草蓆上,又順著低矮的位置流到炕下面。將房間裡夯實的地面弄得如同屠宰場一樣。

    劉chun看著手裡拿著一把簡陋的竹劍,這把竹劍邊上鋒利的如同刀鋒一樣的邊口上還掛著幾根細的如同絲線一樣的竹須。這東西雖然很易折,但是它的鋒利還是被牛部落來的使者證明了。死者的肚子被這把竹劍刺進心窩裡劃拉了下來,劉chun不由想像著當時的疼痛。他不得不佩服這人莫大的勇氣。

    這人在劉chun剛進來時,還沒有完全斷氣。他紙一樣蒼白的臉上,無神的雙眼在看見劉chun時,突然又煥發出神光。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微弱的說道:「戰神救我牛……族。」最後一個字像是一條沾滯的絲線剝離出了繭子一般,在他離開滄桑的人世間的同時,將他的忠誠和勇氣遺留在了人間。

    劉chun看著十三忙亂的將他的花花綠綠的內臟無用的塞進他空空的肚腹裡,劉chun的心裡被這個不知名的勇士觸動了。他大概是想用自己的死來影響劉chun出兵援助牛部落的決議。

    劉chun實在有些受不了裡面的血腥味,他轉頭走了出去,在院壩裡深吸了口氣。其實自己只是想把使者涼在一邊,等談判的時候增加自己的籌碼。劉chun說不清這人是傻瓜還是勇士,反正劉chun是不會將武器對準自己的。他歎了口氣,將頭上的銅盔取了下來,默默的注視著屋裡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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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座用壕溝和圍牆掩護起來的堅固聚落,那些不規則的石頭被人在壕溝邊巧妙的壘到數丈高的距離,讓聚落外大群嚎叫著的戎人無可奈何。遺憾的是牧豎的族人打不過這些戎人,這些戎人有蒼猊犬助陣,在遠處會發射弓箭,到了近處戎人的大木棒堅硬的可以輕鬆敲碎任何人的腦袋。連以力氣著稱的豚部落都被他們趕進了牧豎的聚落裡。

    牧豎在高高的了望樓上面觀察了起來,坡腳下原野上滿地族人的屍體讓他記起了幾天前和戎人的野戰。那些戎人的數量太多了,雖然無法具體算清楚有多少。但是牧豎可以肯定他們的數量超過了牛部落和豚部落加在一起的總和。雙方在野外排列開陣勢後,擠滿了原野的戎人,讓牛部落和豚部落的聯軍氣勢矮了一截。

    當數目幾乎等同於戎人一樣多的蒼猊犬奔跑著衝刺過來後,兩族的戰士慌忙和蒼猊犬搏鬥了起來。這些體形高大剽悍披著厚實皮毛的惡犬咬力驚人,一陣撕扯就能拉下對手的一塊皮肉。那些可惡的戎人也緊跟在蒼猊犬後衝到了不遠處,將他們手中的弓箭不斷的發射了過來。讓牧豎著急的是,自己這邊的弓箭手卻被前面和蒼猊犬站成一團的戰士擋住了視線,等到族中的弓箭手衝到了前面,那些戎人又背起了弓箭換上堅硬的大木棒凶狠的撲了上來。

    這一戰的結果讓牧豎無奈的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作為首領沒能保護好族人,愧對了自己有扈氏的先人。在他的腦海裡,族中上一輩老祭師向他講起祖先功德時的蒼涼聲音又浮現了出來。這聲音讓他想像出祖先修建的雄偉城池的具體景象,那是他夢想著回去的遙遠的地方。牧豎眨了幾下眼睛,他眼中的淚光消失的不見了,露出了他混濁的眼睛望去戎人方向。

    似乎戎人仍然沒有想到好的攻擊方法,那些戎人帶著蒼猊犬又開始退進了附近的樹林裡。不過這次牧豎不會像前幾天一樣再出去了。

    牧豎緊緊的抿著嘴巴,他的心裡無奈的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在豚的村落裡戎人顯然沒有得到滿足他們的戰利品,因為豚人提前躲避到了牛的聚落裡。可城外被戎人搶去的粟禾還不足以滿足他們。那麼他們一定想俘獲女人和孩子,看來不得到女人和孩子這些人是不會離開的。

    觀察了良久確定了戎人短時間不會再來,牧豎攀爬在了望樓手腕粗的橫木上回到了地面。這座建設在山腰的聚落暫時是安全的,那些戎人對高大的寨牆無可奈何。顯然在下面了望孔裡觀察的豚部落首領剛鬢也發現了這個情況,這位長著一張圓臉絡腮鬍須,但是言語笨拙的中年漢子嘿嘿的笑了起來。牧豎不認為這是值的笑的事情,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剛鬢自己的女兒的相好。轉頭往部落的倉庫走去,這些該死的豚部落人,早知道他們這麼能吃不放他們進來。

    揭開屋子裡的榖倉蓋,裡面一目瞭然。對於兩個部落剩下的近六百人來說,食物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牧豎不禁想起自己離開了好幾天的兒子牧三來,讓他去裳部落搬救兵怎麼就去了這麼久。牧豎腦中一股念頭升起,難道裳部落已經搬走了。裳以前還想讓我們牛、豚和他聯盟,最近去裳的人回來說他們已經搬到一個叫「běijing」的地方去了。

    牧豎在榖倉前來回走來走去不斷的想著辦法。

    「難道要開始殺牛了。」想到這裡牧豎苦惱起來。殺牛必須要挑選年老,還必定得等祭祀後才能吃。想到這裡牧豎似乎又有了個主意,他邁著堅定的步子向族中的廟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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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殮了牛部落使者的屍體,劉chun在當天就決定了第二天出兵了。雖然這樣不符合劉chun利益最大化的戰略思想,可他仍然決定這麼做。沒有理由,劉chun也懶的去想理由,總之他這麼做了。再他的催促下劉烙也提前交上了二百把弓箭。屋中的事情交給了劉洋,這位劉chun的賢內助。現在劉chun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她了,有的時候他在想,要是自己回來時沒有救活劉洋真的是一個可怕的損失。

    本來劉chun為了盡量的讓骨幹得到鍛煉,他打算帶上所有的各級正副軍官。可一想到有窮氏這個未知的後患,他還是留下了一半的軍官。在出征前的那天晚上劉洋給劉chun送了兩個禮物。

    當天空中的星斗佈滿了蒼穹的時候,劉chun才離開了未完工的神廟。出征前的祭祀是一個不能減少的內容,隨帶著在祭祀時,把出征的計劃作了一個詳細的討論。以至於這麼晚劉chun才回到自己的屋裡。

    在大門口昏暗的火把照耀,守門的七兒看到劉春回來了。將半開的大門全部推了開來,十三上前牽住烈風,侍候著劉chun下了馬。劉chun邁步走了進去,十三自會將烈風牽去收拾乾淨餵上草料。

    今夜沒有月光,劉chun的視力還算可以,依稀辨認著地上進了中堂。繞過供奉在中堂的伏羲和女媧的神像,他推開中堂的後門。後花園裡傳來一陣鶯歌燕舞的歡快聲音,劉chun的心中不由一暖。他抬頭往聲音處看去,正對著中堂的中間臥房裡燈光明亮,幾個纖細的人影拉的長長的被照進了後院花園中。一陣秋風吹動,人影隨著搖晃起來,似乎有些詭異,可歡快的笑聲足以沖淡這份詭異。

    劉chun奇怪這光源,不像是火把那種看起來烈火熊熊,卻照的很不舒服的紅光。快步穿過後花園進了未曾掩門的房間,裡面一隻形狀怪異的蠟燭吸引了他的目光。這只蠟燭是方形的,燭芯用的是燈心草,而不是棉線。

    「蠟燭。」劉chun脫口叫了出來,吸引了專注於燭光中的幾位嬌妻。

    「春回來了,姨又的肚子裡又有一個小孩了。」妹喜看到劉春回來,既有幾分高興又有幾分遺憾的上來拉著劉chun的手說到。

    劉chun已經沒有第一次當父親的喜悅了,他明白妹喜的心情淡淡的笑了笑摸著妹喜的手向劉洋問道:「這是虎子照我說的做出來的。」

    劉洋還沒有回答,劉焮已經跑了跑到了劉chun的身邊。拉著他叫到:「爸爸,抱我。」

    這句現代的漢語的叫法,讓劉chun似乎又和自己以前的時代掛上了鉤。他笑著將兒子抱了起來。劉焮的小手往劉chun的鬍子抓了過來,疼的劉chun把鬍子吹了起來。讓屋裡的女人們銀鈴一般「咯咯」的笑了起來。幸好劉洋過來把劉焮抱了過去,替劉chun解了圍。她一邊哄著孩子,一般向劉chun說道:「虎子說他先送幾個來給你看看合不合用,還叫你取個名。」

    劉chun的嘴角在燭光下浮起了他兒時的笑容,他彷彿又記起了鄉下的姥姥在燭光下瞇著眼睛縫補著衣服,劉chun想也沒想的答道:「就叫做蠟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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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牛部落中心位置一間石頭壘出來的房屋,不過它的屋頂依舊是茅草蓋成的。屋裡的牆壁看的出先被塗抹平整後刷上了一層料姜石,讓屋裡顯得比較明亮。在這間沒有隔離出房間的大房子裡,陳設的東西很少。只是靠裡面的牆上掛著一隻巨大的牛頭,牛頭前面擺放著一隻陶鼎,此刻正有一群人在香鼎前虔誠的做著法事。

    牧豎又扔出了艾草棍,在香鼎裡裊裊的香煙下,他跪在地上仔細的辨認著長長短短的艾草棍擺出的圖形。在混亂的圖形中也不知道牧豎依據什麼擺弄著,不一會兒地上出現了一個上面三根橫長棍,下面兩根橫長棍夾著兩根橫短棍。

    牧豎慢慢的爬了起來,嘴裡喃喃的念道「同人。」

    牧豎身後的一名婦人上前擔心問道:「阿叔,聽說春天裡大河上游幾個部落成立了有漢聯盟,難道此卦應此事。會不會卦象有誤差。」

    「祖宗傳下來的方法豈能有誤,只可惜龜書骨文已被有夏奪走,卦辭只能口口相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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