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零八章危在旦夕 文 / 海之舟
另一名壯實的中年漢子洪聲說道：「不如我帶一隊出去，和那狗日的戎人拼了。」
牧豎仔細的在腦海裡回憶著慢慢的念道：「同人於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貞。」
婦人在一旁思考著一邊點頭一邊說道：「這麼說只要和同，兵災自解。」
中年漢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提高了聲音說道：「首領，到底是怎麼樣。你拿個主意。」
牧豎這才注意到中年漢子已經不耐煩了，他緊鎖了ri的眉頭終於有些舒展了，對著中年漢子說道：「大蒙，你打仗勇敢，是部落中的勇士。如果你在能記一記祖宗傳下的智慧，就好了。」說到這裡牧豎似乎也知道自己在對牛彈琴，改過話調繼續說道：「依卦象看來，牧三的救兵應該請來了。你不要急著出去，帶人把村落看守好就是了。」看到大蒙急急的轉身正要出去，牧豎又在大蒙的身後補充道：「記住和豚的人不要起爭執。」
等大蒙走了出去，那名婦人走到了牧豎的身邊說道：「阿叔，大蒙勇則勇也，就是少些智慧。而牧三剛則剛也，卻少些變通。」
牧豎似乎聽出些什麼，他轉頭看著身邊的婦人說道：「皎，這話怎麼講？」
「同人，先號咷而後笑，大師克相遇。」牧豎聽到皎的話身軀震動了一下，他的雙目暗淡了下來。緩緩的走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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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離別在即，劉chun不敢和妹喜嬉戲的太久。今天劉chun起了個大早，在後花園裡練了練氣功，耍了幾個套路。天色還只是濛濛亮他就到劉烙那裡催著他把弓箭交了。劉烙和他的徒弟們昨夜肯定是熬了個整夜，劉chun見到他們時眼睛還是紅紅的。
昨天的廟堂會議裡，那名以死相求的牛族人不僅觸動了劉chun，也讓和他們有些往來的裳喜出來為他說了話，甚至有他們沒有過往來的有漢氏長者也在神廟裡同意出兵解救牛、豚二部落。
有漢氏的軍事力量很快的動員起來了。現在二百多人的「大軍」在早飯後，都到管理武器裝備的軍需官劉煥處領取了各自的劍、盾、矛、弓箭、皮甲和一隻長條的布袋。這只布袋是基層復合縫製的，裡面塞的玉米粉把布袋鼓脹的成了一條沉甸甸的圓形。這個圓形環成一圈首尾連在一起正好套在戰士們的身上。
除了這只糧袋是每人必備的以外，每人都配備了一把青銅短劍，和獸皮護甲。這種改進過的獸皮護甲是把乾硬的獸皮裁成一個長條形，然後在正中間開個洞。人從洞中間把頭穿進去，然後再在腰上圍一片甲，最後用釘在皮甲上的繩索拴好。頭上也戴了個皮革圈成的帽子，工藝是不敢考究的，反正能減輕傷害就行了。
穿戴好裝備的戰士列陣在城外的演武場中，整個隊伍氣勢昂揚，人人穿甲配劍，帶箭挎弓。隊列中的三排矛手，直立著長矛更是如同矛林一般透出陣陣殺氣。劉chun控著烈風，氣宇軒昂的看著麾下的戰士。奴隸一兒扛著有漢氏的軍旗，十三領著另外六名奴隸跟在劉chun的身後，他們對跟著劉chun上戰爭顯得十分的熱衷，一個個雙目中燃出好鬥的火焰。
劉chun緊閉著嘴沒有講話，他將石頭做成的板指扣在了大拇指上，試著拉開了這張劉烙新造的復合弓。巨大的力量讓劉chun頗費了些力氣，他暗自估計開弓需要有八十公斤以上的力量。劉chun面色不改的在馬上將手裡的弓輕鬆拉成了滿月，他的右手合成鳳眼的指頭靈巧的丟開了箭羽，斜刺向上的箭枝急速的刺破空氣讓周圍的景色變成了飛速後退的背景。在來不及眨眼的工夫，它的菱形箭鏃已經瞬間俯衝下來射進了五十米外的一顆槐樹上。箭鏃入木三分，尾巴上的雕翎微顫顫的猶自抖動不已。
劉chun平靜的收回了弓，他回頭將弓扔給了旁邊的十三。調轉了烈風的馬頭向著隊伍大聲叫到：「目標牛村聚落，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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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兩百把復合弓，配上以前的一些弓箭。這只二百三十五人的隊伍做到了人手一弓，佩帶的箭支也是兩種，一種遠射的錐形箭鏃，一種近she的倒三角形箭鏃。另外每個營還配備了鳴箭一套，用以傳達命令。劉chun親自設計的軍旗，也飄揚在了這次戰鬥中。這些旗幟不僅是每營一面，劉chun還讓隨著他出征的八名奴隸還打了一面出來。旗幟的左下角繡著每支部隊的番號和圖騰。第一營的圖騰是火焰，第二營、三營的番號雖不一樣，圖騰卻是一樣的伏羲，第四營的圖騰是女媧，第五營的圖騰是一隻水牛。
沿著大河往下遊走去，大河的河道變的寬闊緩慢起來。一路上遇上了不少的動物，這些動物種類繁多聚集成群，如果是一場狩獵，將會有豐碩的收穫。偶爾能遇上一兩隻知名或者是不知名的猛獸，這些猛獸大多是一隻雄獸領著一群雌獸和小獸。讓劉唇印像深刻的是一群白色的老虎，可惜虎群看到有漢氏的軍隊人多，它們只是在周圍悠轉不敢靠的太近。
根據那名使者兼嚮導的豚部落使者齙牙的說法，趟過前面一條河就可以到了。劉chun看看已經夕陽西下，他可不想把一隻疲兵倉促的軍隊拉到戰場。於是就在這條河邊下令全軍紮下營地明日在走。
隨著號令的傳達下去，各營的將士首先放出哨兵，然後從四周的樹林找來樹枝，立營的立營升，火的升火。還有的派人在附近打些小獸，或者在河裡捉些魚上來。營地中頓時忙碌起來。這些瑣碎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劉chun管理，他把裳三和蠻子叫上帶著十三和齙牙向附近一處高地行了過去，準備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
族中已經為裳三配備了一匹剛長大的小馬，只是裳三練的還不太純熟，這次出征裳三沒敢騎馬。此刻只是和十三、齙牙一起跟在後面上了小山坡。
劉chun騎在烈風上放眼望去，這裡的地形總體來說也是較為平坦的，有一些山地也是較矮小的山包。散落在平地上的樹林也不太茂密，更多的地方是些灌木叢和長草地。等齙牙走了上來，劉chun向他問道：「你說這次來的是戎人之王白狼部落。他們的首領是淳維，他們有多少人，用的什麼武器你也給詳細說說。」
聽到齙牙首先詳述的不時什麼武器裝備，而是數量眾多的戎人帶著的蒼猊犬怎麼厲害。劉chun後悔起來怎麼沒把族裡的家狼給帶上。在說過蒼猊犬之後，齙牙才講到這些戎人開始玩弓箭了，劉chun不免有些擔心數量眾人的戎人人手一把弓箭，如果集群射擊那也是有些麻煩的事情。可聽到齙牙講這些戎人的近戰武器只是大木棒後，劉春心中稍微安定了下來。聯想起來他們的弓箭也不可能好先進，連青銅武器都沒有，至多就是些竹弓竹箭。看來對付這些戎人麻煩的還是數量上。比起自己的二百來人，人家可是傾巢出動，按照齙牙的說法來了千把人。
看了看齙牙露在嘴唇外的兩顆的門牙，劉chun向他問道：「齙牙，你說說你們豚怎麼躲進了牛的聚落裡。」
齙牙聽到劉chun的問話，把上嘴唇往下面抿了抿抬頭看著劉chun說道。「我們豚和牛是親部落，他們的女人和我們的男人相好，我們的女人和他們的男人相好。這次幸好皎救了我們，她有先知的本領。是她禱告祖宗知道了戎人要進攻，帶著我們一起躲避到了牛的聚落裡。」
劉春心裡有些疑惑的問道：「在皎算出來前，你們族人事先沒有遇見戎人嗎？」
齙牙想也沒想的答道：「就是遇見了，皎才禱告的祖宗，在祖宗的指點下帶著我們躲避到了牛。」
劉chun差點笑了出來，那還叫先知。只不過是個聰明人，看到打不過知道找個借口跑。看來牛和豚兩族也算的上時代交好的姻親關係，不然別人怎麼會讓你躲避進他的聚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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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將最後的餘輝灑在大地，暗紅色的半邊天空中已經帶著黑夜的影子，天空已經漸漸的開始昏暗下來，大地即將籠罩在黑暗裡。
今天戎人已經攻打了大門一天了，牆外的壕溝已經被戎人添平了。牧豎臉色發青的看著戎人頂著牛皮抬著幾根粗大的木柱在弓箭手的掩護下往大門口靠近，將用籐條繩索把木棒捆成的大門撞擊的已經開始傾斜了。全虧得撐在大門上的幾根棍子，才不至於倒下。牧豎三兩步爬了下來，他大聲吆喝著人們：「快，快，爬到牆頭上去扔石頭。讓箭樓上的人給我she准一點。」
人們在牧豎的吆喝下忙亂起來，有的人在門口的牆邊豎起了梯子，有的人把遠處的石頭補充到牆下，有的人向箭樓上的弓箭手傳遞著箭袋的，牛聚落的大門附近像是開了鍋一樣沸沸揚揚的忙碌起來。
大門處豚族的首領剛鬢正帶著五、六個人排滿了大門處，使勁的抵在大門上。牧豎又招呼了一群婦人小孩急步走了過去，指揮著大家用耒耜掘土填在門下。
不大的工夫那些戎人就抬著木棒走到了門邊，牆頭上趴在上面的人已經開始扔石頭了。門外石頭砸在牛皮上又反彈開的聲音清晰可聞。接著喊著號子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聽不懂戎人的話，可號子最後「嘿啅」的叫喚門裡的人都知道是發力時的聲音。整個大門像是在驚濤駭浪中一般，隨著每一下「嘿啅」聲抖動起來。
剛鬢頂空了幾次也抓住了號子的特點，這些人只要喊「嘿啅」就必定砸下來。他將身上的獸皮脫了下來，在手心吐了一口唾沫，蹬腿用力雙手頂著木排大門，瞅準戎人一喊他也跟著叫了起來：「ri進去……喲。」，旁邊頂門的人都是剛鬢的族人，此刻也明白了他們首領的意思，跟著使勁齊聲喊了起來，「嘿啅。」
如此來往了幾次，門裡門外的聲音此刻似乎是交鋒的武器一般，互不相讓的吼叫著，生怕不能壓下對方。
搞了七、八個回合，剛鬢依舊按照以前的辦法等著喊「嘿啅」時使勁，不料這些人改了用力時的節奏，碰的一聲，那大門被幾根木棒同時撞在大門上。只見剛鬢等人被撞的悶哼了一聲，大門往裡一彈。幸好大門的腳下已經被填了一尺高的土。門被土擋了一下。剛鬢等人知道這些人衝進來可不得了，顧不得肩膀作疼，拚命又抵了上去。雖然暫時門沒被撞開，可這一來門卻是越來越危險了。大門外那些戎人察覺大門鬆動了，越發撞的厲害起來。
牧豎對卦像都有些一些動搖了，他奮力掘著泥土往大門口不斷的鏟過去。頂在門邊的人都快被泥土埋過小腿了，後面有一些人挑著筐將稍遠處的土不斷的擔了過來倒在大門的腳下。
可門外咚咚撞擊的聲音越來越響，門一個勁的搖晃個不停。看來撐不到泥土填住門這些戎人就要衝進來了。牧豎幾乎就要瘋了，他只感覺胸口有一團火，他雙手拚命捏著耒，只覺喉頭一甜，一口東西吐了出來。牧豎向下一看，地上通紅的一團鮮血。
正在這時，牆頭上一聲大叫：「龜孫子，嘗嘗你爺的斧頭。」牧豎忍住一陣昏眩往牆頭看去，只見大蒙帶著二、三十號人跳下了牆頭。片刻門外傳來打鬥的聲音，不時有人發出慘叫。牧豎急忙要趕到了望樓去看，只覺腳下一陣踉蹌，身體虛的緊。他趕緊扶在了望樓的木柱上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