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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七章 他鄉遇故 文 / 紀沫

    銀星熠和白俊誰也不清楚白氰孢子到底有何危害,不敢掉以輕心,在消滅白氰以後,又把整個草原搜索一便,確定沒有留下一株漏網之魚,才按照開始的計劃分頭行動。

    銀星熠一直沒有看見溫敏和秋山哲也從烈火湖出來,心中也開始擔心起來,和白俊分手後就來到烈火湖畔,依然從地道進去。很快來到護罩前,愕然發現這裡的護罩居然被人破去一個洞。他知道溫敏還沒有這樣的能力,那麼破去護罩的十有**是秋山哲也,心裡多少有些詫異,看來秋山哲也的能力比他以前表現出來的還要高不少。

    進入甬道後,銀星熠一眼便發現壁畫上的盤古握著斧頭的雙手是放在腦後的,並不像他上兩次看見的那樣是放在頭頂的,而他手裡的斧頭鋒刃也果然是像小華說的那樣是朝上的。

    銀星熠更是驚奇,上前去仔細觀察壁畫,同時把小華叫出來,問:「小華,你最開始看見的盤古像握斧頭的姿勢是不是這樣的?」

    小華**點頭,大聲嚷嚷道:「對啊,對啊!現在你也看見了,知道我沒有騙你了吧!」然後又大驚小怪地道:「銀大哥,你看,盤古的眼睛上有泥巴!」

    看了半天斧頭也沒有看出所以然的銀星熠,這才注意到盤古的兩隻眼睛上真的有少許泥土,伸手去輕輕摸了一下,愕然發現盤古的眼睛有些浮動的感覺,那些泥土也是被人剛剛弄上去不長時間的浮土,心裡就更是奇怪了。輕輕擦乾淨盤古的雙眼。這下看得就更清楚了,盤古的眼珠是用寶石鑲嵌的。不過這寶石沒有什麼光澤,看來和畫的也差不多,不仔細根本就注意不到。

    但銀星熠卻更加詫異地發現寶石原來是有光澤的,現在的暗淡無光的樣子不過是被人用高明的障眼法掩蓋住了光芒。這還不算希奇,讓銀星熠更為奇怪的是,這障眼法的手段他十分熟悉,乃是和他所學完全相同的峨嵋劍仙派的手法。銀星熠的心跳頓時加快速度。

    從前的峨嵋劍仙是不擅長障眼法的,這樣的手法卻是他師傅楚平和師母冷綵衣從騁翁身上學來的。楚平和綵衣本來就沒有收過什麼弟子,現在峨眉山洗劍園中住的全部是雷神人。自從楚平和綵衣成仙以後,整個峨嵋劍仙派就只有銀星熠自己才能運用出如此高明的障眼法,可是他卻從來也沒有在這裡施展過障眼法。(楚平、綵衣、騁翁和雷神人的故事詳見《身世》)

    小華見銀星熠突然呆住,小心翼翼地拉一下銀星熠的衣角,怯怯地道:「銀大哥,你怎麼了?」

    銀星熠回過神來,笑笑道:「別擔心,我沒什麼。」蹲在地上,用手在地上勾勒出楚平的形象,「小華,給你天根鏡的人是不是長得像這樣?」

    小華吃驚地瞪大眼睛,頭點得猶如雞啄米一般,道:「是啊!銀大哥,你怎麼知道?莫非你認識他!」

    原來給小華天根鏡的人竟然是師傅楚平!銀星熠這下更想見他了,卻不知道楚平為何不肯見自己,心中忽然湧起一個惡作劇的念頭來,也不管楚平為什麼要對盤古的雙眼使用障眼法,揮手就解開了盤古雙眼上的障眼法。兩顆寶石重放異彩,熠熠生輝,連盤古也活了過來,變得精神許多。

    銀星熠偏頭欣賞自己的傑作,洋洋得意地道:「怎麼樣,小華,這樣盤古大神是不是神氣多了?」

    小華鼓掌道:「銀大哥,你到底是怎麼弄的?好神氣好漂亮啊!」飄起來,忍不住用手去摸一下盤古的雙眼。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盤古原本放是腦後的雙手變成了放在頭頂,斧頭的鋒刃又變成朝下的了。

    小華大吃一驚,一閃就躲在了銀星熠的身後,駭然道:「銀大哥,你把盤古弄活了!他會不會下來打我們啊!」

    銀星熠卻看出不是盤古活了,而是楚平在盤古的眼睛上還下有一道氣機。小華正好觸動這道氣機,所以盤古的斧頭才改變方向,不過是又一個障眼法罷了。

    銀星熠仔細觀察這個剛剛顯現出來的障眼法,片刻後看出玄機。伸出手指也戳在盤古的雙眼上,真氣從指間湧出。盤古又變成一個大洞。銀星熠一眼看出大洞是連接通向皇宮御花園的甬道的,歎為觀止,知道這是一個空間轉移的法術,原理有點類似他在自己的項鏈墜子中封存上一個小世界,也是把一個空間封存在盤古的眼睛中,連接上另一面牆壁上的壁畫。但他自己目前卻還沒有本事弄這麼大件的東西來,項鏈墜子中小世界似大實小,也只能是讓沒有身體的小華住一住,要放進去一個活人就沒辦法。

    銀星熠對師傅楚平佩服得五體投地,更氣惱楚平竟然不肯出來見他一面。賭氣將這個障眼法連同空間轉移術也破解掉。他沒本事施展,但楚平的手法他很熟悉,搞搞破壞到也難不住他。

    大洞消失,盤古瞪著炯炯有神的雙眼,雙手又放在腦後,高舉著鋒刃朝上的斧頭,似乎是在積蓄力量,準備隨時劈開混沌。

    蔡子芙下令收隊後,秋山哲也一行人無驚無險地離開了皇宮。卡路爾·杜巴戈以前就和羅妙瑩一起去取過藥,還記得羅妙瑩放藥的地方,自己騎著飛天掃帚帶著溫敏,讓柳辛的戒指神背著柳辛和秋山哲也,來到位於波舒市的羅妙瑩老巢,順利地拿到藥物。就是數量少了一些,沒辦法像他們開始計劃的時候那樣,拿一些原料讓羅妙瑩再製造一些出來。隨便找一個大包裹裝好藥物,由柳辛背著,他們又按照原來的辦法回到經南城的皇宮中。

    回程也是非常順利。雖然皇上的寢宮人聲鼎沸,但御花園中依然看不見一個人影,幾個人很快就進入了有壁畫的甬道中。

    卡路爾·杜巴戈和柳辛都不主張再去碰古怪的盤古畫像,說是從天堂研究所回去保險一些。秋山哲也沒說什麼就同意了。

    來到盤古的壁畫前的時候,秋山哲也下意識地抬頭看一眼盤古像,愕然發現壁畫上的盤古和剛才很不一樣了,立刻停下來,苦笑道:「從哪裡回去還不是一樣的,這裡還要近一些。」不等大家再反對,雙手已經戳上盤古的雙眼,但他還沒有來得及念出咒語,溫敏突然一反常態,猛地衝上去,抱住他的後腰,硬把他拖到一邊。

    秋山哲也大怒,一個倒肘就擂在溫敏的小腹。溫敏禁受不住,放開秋山哲也,抱著肚子踉蹌著後退,大叫道:「秋山,你難道沒有注意盤古的眼睛比剛才亮,斧頭的位置也不對了?這幅壁畫肯定有人來動過了!」

    秋山哲也氣哼哼地道:「也許剛才才是有人動過了,現在才是壁畫的本來面目呢!」舉起拳頭又要去打溫敏。可他拳頭剛剛揮起來,已經放下手裡東西的柳辛衝過來,伸手架住他的拳頭,吼道:「欺負女人算什麼男人?有本事,就和我打!」旁邊的卡路爾·杜巴戈早就抽出魔杖,也是躍躍欲試的。

    秋山哲也環顧眾人一眼,很不服氣地放下拳頭,頹然坐在地上,沉默片刻,忽然低聲道:「我其實不是來追殺九尾妖狐的。」

    溫敏和柳辛面面相覷,卡路爾·杜巴戈也沒有聽明白,眨巴眨巴眼睛,愕然問:「那當初米船長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又承認是呢?」

    秋山哲也又不說話了。溫敏忍不住也問:「為什麼你好像一開始就知道有九尾妖狐似的?不像我們,是聽小華說了以後才知道的。」

    秋山哲也長歎道:「我的確是來找九尾妖狐的,但不是來追殺她的,而是來帶她回日本的。住在玄牝之門的光枝也的確就是九尾狐。那天我一出來,就認出她來,是但怕你們大家會對她不利,才沒有指證她,還幫她掩飾。我怕你們說我,又不想騙你們,因此一直不肯多說什麼。」

    柳辛冷哼道:「不想騙我們?那你對米船長說你師傅去世了,臨死前讓你來jia追殺九尾妖狐。」

    秋山哲也苦笑道:「難道你要我對大家說,我萬里迢迢飛躍星空,就是為找一個老妖怪麼?而且那時候我就看出你們都對九尾狐沒有好感,我真是這樣說,你們還不把我也當成妖怪啊!不過米船長一眼就看出我在說謊,我後來也不敢再亂說了。」

    卡路爾·杜巴戈頓時嚷起來:「這樣說來,你一直不肯告訴我們真話,責任還在米船長身上了?也難怪你要給白俊印上晴明桔梗印,後來又不肯給他解開。」越說越氣,衝上去就要打秋山哲也。溫敏和柳辛急忙一邊一個拉住她。

    秋山哲也又低頭不出聲,忽然「撲通」一下,直挺挺地給三人跪下。溫敏三人又懵了。卡路爾·杜巴戈有些不知所措,也平靜下來,喃喃道:「秋山,你這是幹什麼?就算你是妖怪也沒有關係,我們又不是沒有見過妖怪。」溫敏和柳辛見卡路爾·杜巴戈平靜下來,便放開了她。

    溫敏的心向來就軟,上前去攙扶起秋山哲也道:「卡路爾說得不錯,我們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朋友,你有話好好說嘛。白大哥和星熠都是妖怪,我們也沒有誰嫌棄他們,你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呢?」

    秋山哲也道:「如果你們還真當我是朋友,就讓我試試看這次這個盤古像是通向什麼地方的吧!」原來有剛才的經驗後,他很怕盤古像又恢復成剛才的樣子,才不惜下跪來哀求大家也要試一試的。

    柳辛沒有被秋山哲也迷惑住,拉開溫敏冷冷地道:「那你先告訴我們,你開始以為這個盤古像是通向什麼地方的?」卡路爾·杜巴戈立刻附和道:「對啊,即便是我們讓你打開通道,也要知道有沒有危險。」

    秋山哲也囁嚅道:「不過是通向另一個和天界差不多的世界的,會有什麼危險?」

    柳辛一揚眉毛道:「真的麼?我可是記得你說是通向一個充滿鬼怪的幽冥世界。現在我們的世界已經夠亂了,沒有人願意再來一些鬼怪。」卡路爾·杜巴戈又附和道:「對啊,對啊!你要是不覺得有危險,開始的時候怎麼會推溫敏一掌,要讓溫敏去打頭陣?」

    見秋山哲也又不說話,溫敏岔開笑道:「卡路爾,難得你和柳辛總是意見一致。」卡路爾·杜巴戈道:「只要是對的,我就贊成。」

    柳辛輕歎一聲,轉身把包裹背在背上,道:「秋山,你要是不願意,就別說了。我們回去吧,很多人等著我們拿藥回去救命呢。」

    卡路爾·杜巴戈又想起御花園中的事情,變了臉色道:「秋山,你老實說,剛才在皇宮的時候,是不是你放走羅妙瑩,就是想很多人病死?」

    秋山哲也忍耐不住,跳起來勃然大怒道:「你這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柳辛都說過羅妙瑩是被一隻猴子救走的,和我有什麼關係?」然後又指著柳辛道,「柳辛,你今天是不是安心不要我試驗一下?」

    柳辛立刻又丟下包裹,冷然道:「如果你不說清楚的話,這裡的三個人沒有人會同意你試驗的。」

    秋山哲也嚎叫一聲,撲上去對著柳辛就是一拳。柳辛每到關鍵時刻,總有一股豪氣顯現出來,毫不示弱地和秋山哲也對打起來。卡路爾·杜巴戈尖叫這也加入戰團,對秋山哲也發動攻擊。秋山哲也的戰鬥力其實不低,但輸在自己本就心虛上,頓時被柳辛和卡路爾·杜巴戈打得招架乏力。

    溫敏也急了,大叫著上前去拉柳辛。柳辛沒注意下一掌打在溫敏的頭上,溫敏大叫一聲,抱著頭摔倒在地上,竟然昏迷過去。柳辛大吃一驚,又迷惑不解,他發現打中的是溫敏的時候,其實已經收了力,沒道理溫敏還是禁受不住。丟下秋山哲也去察看溫敏的情況。還沒有俯下身去,肩頭處也傳來一陣劇痛,一頭栽倒在溫敏的身邊。

    卡路爾·杜巴戈和秋山哲也都傻了,互相看了眼,同時停下來,蹲在地上察看。秋山哲也只看一眼就道:「他們是早就中了別人的暗算,此刻才發作出來,必須立刻救治才行。」

    卡路爾·杜巴戈也看出兩人的確是早就中了暗算,感覺有些暈了,喃喃道:「可是大家一直都在一起,從來也沒有分開過,誰會給他們暗算呢?」掉頭又指著秋山哲也道,「秋山,是不是你暗算他們?」

    秋山哲也忍無可忍,勃然色變:「你這女人的腦袋真有問題!難道看不出他們中暗算至少也有三四天的時間了?那時候我和邰應濟可都還在天堂研究院中呢!而且這暗算十分高明,手法分明是中國的符咒之術,並不是我有本事施展的,也不是你和我能救治的。」背起柳辛,提起地上的包裹,大踏步地朝前走去,「現在別說廢話,先把他們送回去,讓白俊或者銀星熠趕快救治才是最主要的。」

    卡路爾·杜巴戈也看出秋山哲也說地不錯,而且見他也不硬要打開通道了,蔫了吧唧地背起溫敏,緊跟在秋山哲也的後面。穿過天堂研究院的玻璃大廳,很快就從烈火湖下面的通道回到地面上來。

    卡路爾·杜巴戈出來就看見白俊準備好的汽車,連忙把溫敏安置在汽車中,秋山哲也走過來,先把包裹丟在車上,然後把柳辛也安置在汽車中,忽然道:「卡路爾,你自己回去吧!替我向米船長道個歉,告訴他一聲,我當日的確是很害怕大家把我當成妖怪,不是有意要騙大家的。」對著卡路爾·杜巴戈深深地鞠一躬,轉身就朝地洞走去。

    卡路爾·杜巴戈大急,連溫敏和柳辛也顧不得,追在秋山哲也的身後也朝地洞跑去。但秋山哲也的動作比她快多了,卡路爾·杜巴戈只追到地洞下面的護罩前的時候,秋山哲也的影子已經都看不見了,而且護罩又被秋山哲也修補好,她也無法再前進一步。

    秋山哲也很快再次來到盤古像的前面,伸出雙指戳住盤古的雙眼,嘴裡唸唸有詞地念道:「天盲地盲吾心不盲。青龍在吾左,白虎在吾右,朱雀在吾前,玄武在吾後,北斗七星覆頭上,柄指前。急急如律令。開!」

    銀星熠在天堂轉了很久,甚至還去蜃樓星也轉一大圈,既沒有找到柳辛、卡路爾·杜巴戈和羅妙瑩,也沒有找到溫敏和秋山,更沒有找著他師傅楚平,惦記著外面還有一大堆事情要他處理,也只有先回去了。這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小華還像以前一樣,離開天界後,又躲進銀星熠項鏈墜子中的小世界中去了。銀星熠一回到水月農莊就欣慰地發現眾人對他們的敵意幾乎全部消失了,而且那些病人的病情也穩定很多,急著去找白俊把自己的最新發現告訴他,正要搜索一下看白俊在什麼地方,白俊就從水月農莊的一間倉庫房中走出來,還沒有等銀星熠走近,就大聲埋怨道:「星熠,你怎麼會去了這麼久都不回來?卡路爾他們上午就把藥帶回來。就是數量少了一點,但我已經讓威切特找人研究配方了。」

    銀星熠落在白俊的身邊,點頭微笑道:「我見這裡的大家的病情基本上都控制住了,就猜到他們已經回來了。溫敏和秋山呢,是不是也回來了?」

    白俊拉著銀星熠轉身又朝庫房中走去:「我不想大家再分散了,讓常友信幫我們收拾出一間庫房來住。溫敏回來了,但秋山還沒有回來,一個人去了什麼充滿鬼怪的幽冥世界。還有羅妙瑩也被人救走了。」

    庫房很大,被白俊分成兩大部分。前面是一個客廳,放著沙發茶几;後面被隔成一個個小房間。房間中間是一個和客廳相連的過道。看見銀星熠回來,米宏介等人都打開房門伸出頭來觀看,但卻沒有打擾他們。銀星熠越發糊塗:「白大哥,你說清楚一點,怎麼突然又冒出一個充滿鬼怪的幽冥世界呢?連我和你都沒辦法在這裡突破空間的結界,秋山怎麼能去異世界呢?」

    白俊道:「等一會兒再詳細告訴你,你先來看看溫敏和柳辛吧。他們中了不知道是誰的隱性符咒,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了,今天才被觸發,兩個人都昏迷了。你知道我對符咒之術不是很在行,就等著你來給他們解開呢。」拉著銀星熠穿過客廳,快步進了最裡面的一個房間。

    房間中有兩張床,溫敏和柳辛分別和衣躺在上面。兩人除了昏迷以外,面色紅潤,呼吸平穩,看不出有何不妥之處。銀星熠先來到溫敏的床頭察看,摸摸脈象,又翻起溫敏的眼睛看看,沒有出聲,只是神色突然變得凝重了,伸手扶著溫敏的頭仔細觀察片刻,皺眉道:「柳辛也是這樣的麼?」

    白俊點頭道:「柳辛的是在肩頭上。星熠,我不敢確定,你看他們是不是中的匆匆咒?」

    銀星熠點點頭:「溫敏是。」幾步來到柳辛的床邊,稍微檢查一下,便發現柳辛也是,不覺驚得呆了。

    匆匆咒是一種非常邪門的咒語。中此咒的人會在不知不覺中被慢慢消蝕掉功力,沒修煉過的人則會被消蝕掉本身的體力。以七天為一個週期,第一週期幾乎沒有感覺,但每過七天,功力消耗的速度就會加快一倍,救治也將加倍困難。一旦過了七七四十九天以後,將再也無法解救,中咒之人從此會成為一個廢人。此咒被稱呼做匆匆,就是中了此咒以後必須立刻救治的意思。

    但讓銀星熠驚異的卻不是這個。施展匆匆咒並非易事,溫敏和柳辛的功力都可算是不入流,有能力施展匆匆咒的人,要對付他們簡直有太多的方法,完全沒有必要使用耗時費力的匆匆咒。但此人偏偏就用了匆匆咒,只說明他要對付的根本就不是溫敏和柳辛,而是要對付有能力給他們解除咒語的人。而且銀星熠看出,溫敏和柳辛身上的匆匆咒居然是他出身的峨嵋派的手法,擺明就是不想瞞著他,要消耗他的功力,讓他解除咒語的意思。

    銀星熠還看出溫敏和柳辛是在來酒月之前就中了咒語,而在那時侯,他們病的病,傷的傷,大家一直都在一起活動,溫敏和柳辛唯一一次可能被別人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暗算的機會,只能是他們單獨去松樹林的那一次。

    銀星熠還清楚的記得,那之後他練功總是靜不下心來,始終會想起溫敏和柳辛。當時他還以為自己是嫉妒了,硬要自己把他們忘記,而且此後他也一直沒有正眼看過他們,才沒有發現這個可算是相當明顯的匆匆咒。

    現在銀星熠明白了,他當時乃是看出溫敏和柳辛出了一點問題,但卻因為以為自己是在嫉妒而沒有理會,這只說明他真的是在嫉妒。溫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功地侵入他心靈的深處。但溫敏現在卻對他相當反感,近段時間一直在有意疏遠他,這兩天幾乎時時都和柳辛在一起,兩人的關係變得比以前密切很多。難道他真的要把溫敏當成一件貨物,不想要的時候,就推給柳辛,想要的時候,再自己搶過來?可最大的問題是,溫敏的脾氣很大,他就算要搶,可也不一定就能搶回來。

    白俊見銀星熠久久地不出聲,忍不住拉他一下:「柳辛是不是也中的匆匆咒?」銀星熠回過神來,對白俊笑笑道:「柳辛也是。白大哥,你到外面去給我護法。」

    白俊遲疑道:「星熠,你有把握嗎?」

    銀星熠微笑道:「別擔心,雖然是變化了很多的,但本質還是我們峨嵋派的手法,我怎麼會沒有把握?」

    白俊還是很遲疑,沉吟道:「星熠,這肯定是專門針對你的來的。你就這樣給他們解除咒語會不會正好中了此人的圈套。如果不是此咒實在拖延不得,而我又實在不會解此咒,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來解咒的。早知道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我當時實在不應該硬拉著你來jia的。」

    銀星熠淡淡地笑道:「白大哥,你多慮了。你解咒,我解咒還不都是一樣的。」

    白俊還是不肯走,又道:「你看會是誰做的呢?這裡可是隔著地球一百多光年遠的地方。從時間上看,他們應該是在我們來酒月之前就中了此咒。那時候我們還在經南城外的農場中養病,溫敏和柳辛除了去過一趟東彝站以外,就沒有其他的活動了。星熠,你說這事會不會和貝貝他們有關係?他們會不會是去東彝站的時候中招的呢?但是我給卡路爾和可欣仔細檢查過了,她們都沒有被暗算。」

    銀星熠把白俊朝屋子外面推去,淡淡微笑道:「我們過一會兒再討論這個問題。」隨手關上房門。

    米宏介等人早等在外面了,一見白俊出來,立刻圍過來。白俊盡力舒展眉頭,笑笑道:「大家不用擔心,星熠能救他們。就是可能會用去不少時間,大家都圍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米船長,你能不能和班恩出去一趟,把我們來的時候穿的宇航服全部取過來,修復飛船的時候會用得著的。」

    米宏介一愣,還是點頭答應了,招呼班恩正要離開。白俊支開米宏介,自己又不太放心,讓卡路爾·杜巴戈也一起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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