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一六章 同歸於盡 文 / 紀沫
常秋華和飛鱘號比較起來，銀星熠最關心的當然是飛鱘號的安全。可惜他的速度儘管迅捷無比，卻不知道王帆等人的具體位置，不免要費神尋找一下，等他找著王帆和飛鱘號時，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眼前的情況明擺著，不是王帆在引誘飛鱘號，而是飛鱘號在驅趕王帆，故意逼迫他朝迷夢太陽的方向飛。王帆不知何故，速度慢得離譜，被追得狼狽不堪，卻還隨身攜帶著一塊紅色大石頭不肯丟棄。飛鱘號這回可就得意了，耀武揚威地追在王帆的後面，時不時地發射一束激光炮，可就是不肯打中王帆，擺明就是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銀星熠不用看也知道，這一定是卡路爾·杜巴戈的主意。秋山哲也同樣有些吃驚地道：「王帆竟然還不肯丟棄紅耀石！恐怕在他還沒有得到紅耀石的好處前，就被紅耀石拖累了。」
銀星熠悠然笑笑，道：「其實很多人和王警官一樣，明明知道有些東西僅僅是負擔，可就是丟不下。」
秋山哲也一愣，緩緩道：「人們營營役役追求的財富名譽地位，包括你現在感覺美好的愛情，有哪一件不是負擔，可有誰肯放棄這些？人活在世界上，要是什麼追求都沒有，還有什麼意思？」
銀星熠笑笑，淡淡道：「這也要看你所追求的東西是不是值得你去追求。」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正想再加速先解決王帆，白俊和范明藍帶著貝貝也趕到他身邊。
白俊拉著銀星熠笑道：「星熠，你別插手，卡路爾就怕王帆一人，這麼好的機會，你就讓他們出出氣吧。貝貝說常秋華就在前面，我們先過去看看。」
銀星熠還有些猶豫：「臨死反撲往往異常凶險。白大哥，你還是去告訴卡路爾不要玩了！」
秋山哲也本來一直注視著王帆的，此刻低頭道：「其實你不用擔心的，王帆在酒月時曾經被神羽劍所傷。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傷得很嚴重，還能有多大作為？」
銀星熠只覺得秋山哲也目光閃爍，不知道他心中又在打什麼主意，沉吟道：「反正我們也用不著貝貝了，讓貝貝去飛鱘號給大家做個伴兒，順便也好監視王帆的動靜！」解開連著秋山哲也的繩子，從范明藍手裡接過貝貝，一晃就進入飛鱘號的控制室中。
邰應濟和柳辛坐在正副駕駛位上在駕駛飛船，卡路爾·杜巴戈在旁邊發射激光炮，不過石可欣和溫敏都嘻嘻哈哈地圍在她身邊，看樣子是誰也不甘落後。米宏介坐在分析區的電腦前總體指揮。就連埋頭研究的羅妙瑩也離開實驗室，和大家在一起。
銀星熠莞爾，也不願意太打擊大家的興致，將貝貝交給溫敏，一問才知道，王帆竟然是被他們從酒月中打出來的。原來銀星熠他們離開以後，飛鱘號真的立刻開赴酒月，沒有見到王帆，就對著酒月亂打一通出氣，沒料想他們沒攻擊幾下，王帆就被他們打了出來。銀星熠聽得好笑，囑咐大家兩句，才回到太空中。
范明藍此刻對秋山哲也很不放心，銀星熠一鬆開他，她就一把拉住秋山哲也。一來是幫他飛行，二來也不無控制監視的意味。銀星熠一出來，她就不耐煩地帶頭朝前飛，忍不住很奇怪地問：「星熠，你怎麼會這樣囉嗦？」
銀星熠笑笑道：「我曾經吃過為山九仞，功虧一簣的虧，很害怕歷史重演。」
白俊知道他又是想起當初的雲淡煙。當初他就是在以為解決一切問題，正歡欣鼓舞地準備開始新生活的時候，又在驟然間失去一切。怕他又傷感，急忙岔開道：「不知道安倍是不是和常秋華在一起？那些被安倍帶走的人現在又怎麼樣了？」
銀星熠一醒，暫時將溫敏拋在腦後，轉頭去問秋山哲也：「你還要跟著我們一起去嗎？」
秋山哲也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重重地點點頭。
片刻後，銀星熠首先發現前面有一個巨大的綠色透明氣泡，氣泡的旁邊還跟著兩個人，正是安倍光枝和常秋華。安倍光枝還是一身和服的日本人打扮。銀星熠甚是奇怪她怎麼沒有在她的千疊浪氣泡之中，來不及細看她和常秋華的狀態，首先觀察千疊浪氣泡。這個氣泡的直徑比他曾經進去過的那個小很多，但裡面卻有很多綠色的和黑色的影子在翻滾。
銀星熠喜出望外，發現蜃人和地球人並沒有像他們猜想的那樣被混合，招呼其他人一聲，朝安倍光枝和常秋華逼近。原來混合魂魄並非一朝一夕能湊效之事，安倍光枝雖然抓住他們，可被追得太緊，還沒有時間來做此事。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安倍光枝和常秋華也發現銀星熠等人。安倍光枝回頭咬牙切齒地道：「你們跟來得倒是快！常長老，這下就要看你的了！」揮手間她身邊的氣泡已經破裂，裡面的鬼魂竟然跟著常秋華一起朝銀星熠等人撲過來。安倍光枝自己加速朝前逸去，然而身法卻很不靈活，大受限制的樣子。
不過銀星熠他們卻沒有精力去追擊她了，跟著常秋華衝過來的鬼魂每一個都異常兇猛，速度也快得離譜。幾個人都是一眼便看出他們身上都帶著一個晴明桔梗印，禁受不住任何稍微猛烈一點地攻擊。他們都是頭疼，空有一身本事，因為不願意傷害他們，竟然不敢施展，只好一味躲閃。常秋華就躲在鬼魂後面操縱他們的行動。其實銀星熠和白俊都會破解晴明桔梗印，但鬼魂沒有一刻安靜，他們也只有望洋興歎。
范明藍本來一直拉著秋山哲也的，此刻也顧不上他了。秋山哲也脫離控制，對來犯鬼魂毫不容情，片刻被他擊殺幾十個，衝出重圍，追著安倍光枝去了。
范明藍急了，正想也對鬼魂下重手，白俊大叫道：「明藍，手下留情。」銀星熠也叫道：「娘娘，安倍已經是窮途末路，什麼時候去殺都可以，這些人要是再受傷害可就活不過來了！」
范明藍一邊閃避，一邊苦笑道：「可是這樣下去要打到什麼時候？你對付我們的衛生部部長的時候不是挺狠心的麼？」
銀星熠淡淡道：「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我們要消耗安倍的力量，不得不狠一些。現在情況不同，你沒有看見，剛才安倍的身法頗為滯澀，可見秋山說她受吳長老影響是確有其事，有貝貝幫忙，她逃去任何地方我們都能找到她，什麼時候去收拾她不可以？這些鬼魂實際上是受後面的常秋華控制的。常秋華那點微末的道行，如何能和我們相比？等他累了，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范明藍輕聲歎息：「那我們可是和這些鬼魂有得糾纏了！」
溫敏看看面前的儀器，笑嘻嘻地道：「卡路爾，你不是想逼迫王帆去撞迷夢太陽吧？現在我們距離迷夢太陽僅僅只有六七千萬公里的距離了！」
卡路爾·杜巴戈得意地笑道：「這樣不好麼？只可惜他的速度這樣慢，至少還要幾十分鐘才能接近太陽呢，所以我現在都不怎麼開炮，就怕他還沒到太陽之前就完蛋了。」
石可欣也道：「就是，他簡直就比烏龜還要慢！」
邰應濟專心駕駛飛船，把王帆朝著迷夢太陽的方向驅趕沒有搭言，可一向持重的米宏介難得也贊成卡路爾·杜巴戈的意見：「以前他們想讓我們去撞太陽，現在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柳辛搖搖頭道：「王帆竟然還帶著紅耀石不肯拋棄。」
貝貝一直都是趴在溫敏的肩頭上的，此刻接口道：「王帆不是不肯拋棄，而是他拋棄不掉。他現在的能量都來自紅耀石，一旦他丟棄紅耀石，他就玩完了！」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看起來比剛知噩耗的時候好很多，但依然沒有精神，沒精打采地耷拉著觸手，但身體的顏色總算是恢復到原來的粉紅色。
柳辛皺眉道：「可是神羽劍還有半截在秋山手中，王帆怎麼能吸收紅耀石的能量？他既然能吸收紅耀石的能量，速度怎麼還會如此慢？」
從發現王帆開始，就沒心思做研究的羅妙瑩插嘴道：「王帆以前根本沒有這麼高的能力，他現在的能力好像都是從安倍光枝身上得到的。安倍的能量又大部分就來自紅耀石，能和紅耀石相互感應，所以王帆不用神羽劍也可以吸收紅耀石中的能量，只是速度非常慢。他肯定不會拋棄紅耀石的。」
貝貝道：「我覺得你們還是不要玩了。秋山哲也正指點安倍光枝朝王帆靠攏呢！」
溫敏失聲道：「秋山哲也指點安倍光枝來找王帆？那星熠和白大哥他們呢？」
貝貝道：「他們被一群鬼魂纏住了。」說著他又激動起來，身體也變得通紅，「秋山哲也最壞了，我們本來就之剩下這麼一千多個已經失去身體的同類，剛才還被秋山哲也又殺死幾十個。」
其他人都沒有明白，貝貝激動之下，表達得特別費力，語無倫次地解說半天才解說清楚。這時候他們距離迷夢太陽又近不少，而秋山哲也和安倍光枝都出現在掃瞄儀上，看來真是要過來搶奪紅耀石。卡路爾·杜巴戈不無遺憾地道：「就差一點點。」伸手按下激光炮的發射按鈕。
王帆早被飛鱘號追趕得精疲力竭，哪裡還有精力躲閃，看見激光炮的炮口發紅，就知道不能倖免，此刻他也知道安倍光枝正在朝他靠近，反手就將紅耀石朝安倍光枝拋過去。他自己瞬息間就被激光炮的光束擊中氣化，什麼也沒有剩下。
人人都知道不能讓安倍光枝得到紅耀石，邰應濟掉轉船頭就去追擊紅耀石。卡路爾·杜巴戈不等吩咐，又發射出一記激光炮，正中紅耀石。可惜這一下不僅沒有毀滅紅耀石，還將紅耀石的飛行速度加快不少，不等她再次發射激光炮，安倍光枝和秋山哲也已經將紅耀石拿在手中。
不知道安倍光枝用了一個什麼特別的方法，紅耀石一到她的手裡就開始發光，但光線卻不算明亮。
白俊與鬼魂纏鬥一陣後，見秋山哲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摸不透他的心意，也是很著急。情急智生，沖常秋華叫道：「常長老，你沒看見秋山已經去找你的情人了！你覺得自己又能拖我們多久？」常秋華沒有理會白俊，但手上的動作卻慢了一些。
銀星熠大叫好計，接著道：「就算是你能一直把我們拖住，你覺得安倍還能來找你麼？」
范明藍也反應過來，跟著道：「對於安倍的性情，你應該比我們清楚。就算是她肯回來找你，又找到你，你以為她會怎樣對待你？」
常秋華的動作又慢一些，卻不服氣地叫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你們又怎能知道光枝的理想？她要統一整個銀河系乃至整個宇宙！完成如此偉大的目標，怎能沒有一點犧牲？」
說得銀星熠三人都是一愣，實在是忍不住那種好笑的感覺。白俊繼續閃避，搖頭道：「真沒有想到常長老的目標和胸懷都如此偉大！」
銀星熠指著周圍的鬼影嗤笑道：「這可真是滑宇宙之大稽！安倍就這樣統一宇宙麼？請問她統一之後，宇宙中還能剩下什麼？」
范明藍歎息道：「常長老，你也不是愚蠢之人，也該醒醒了！」
常秋華激動起來，連控制鬼魂都快忘記掉，大聲道：「娘娘，你才該醒醒了！這些地球人來蜃樓星以後，給我們製造的麻煩還不夠多麼？光枝……」
鬼魂的動作變得更加緩慢。銀星熠怎肯放棄這樣好的機會，倏地提速，在鬼影中閃一閃，便到了常秋華的身邊，曲指彈出一道指力，正中常秋華的百匯。常秋華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是渾身一軟，失去意識。
鬼魂失去控制，紛紛停止動作，終於安靜下來。三人都鬆一口氣。銀星熠把常秋華拋給范明藍照顧，自己和白俊正要幫鬼魂破解晴明桔梗印。范明藍大叫道：「你們看那邊！」
順著范明藍手指望去，銀星熠和白俊都看見迷夢太陽的方向多了一個發光體。光芒雖然不強烈，但兩人卻曾經在酒月上看見過同樣的光芒，異口同聲道：「紅耀石！」
范明藍已經拋下常秋華在朝迷夢太陽飛了：「快走，別管這邊了！這些鬼魂在太空中多待一會兒沒關係。」
銀星熠和白俊也顧不得周圍的鬼魂，流星追月般趕過去。他們和安倍光枝本來就在一個星系之內，眨眼時間便來到近前，但他們在離安倍光枝不過幾百米遠的時候，卻不得不停下來，因為他們聽見安倍光枝道：「你們來得到快！想不想知道紅耀石爆炸的後果？」
他們對紅耀石的瞭解全部來自秋山哲也，都不知道它還能爆炸，對安倍光枝的話半信半疑，卻依然不敢輕舉妄動。但安倍光枝在強敵環視之下，也無法再專心吸收紅耀石的能量。紅耀石的光芒又暗淡下去。雙方都知道對方心志堅決，不會輕易被任何言語打動，只是僵持著，誰也沒有說話。
范明藍頭疼地道：「難道又要比耐心？」銀星熠瞥見飛鱘號也停在離安倍光枝也是幾百米遠的地方，離他們也很近，估計同樣是受到安倍光枝的警告才停下的，苦笑道：「我們先去飛鱘號中和大家會合再說。」
這樣近的距離，他們也不怕安倍光枝再玩花樣，白俊和范明藍一起點頭，飛進飛鱘號中。一進飛鱘號就聽見卡路爾·杜巴戈在說：「紅耀石怎麼看也不像會爆炸的樣子，我們別理會安倍光枝，再給她幾炮！」還在忙碌地給激光炮儲備能量。
溫敏瞥見銀星熠回到飛船上，立刻跑過來。貝貝離開溫敏飛到范明藍的肩頭上，羅妙瑩也在給范明藍行禮，只有卡路爾·杜巴戈對白俊無動於衷，倒是石可欣迎上白俊，甜甜地叫道：「白大哥。」
柳辛拉開卡路爾·杜巴戈按在發射按鈕上的手，急道：「你對紅耀石瞭解多少，就妄下結論？」
米宏介也道：「卡路爾，別亂來！剛才我們的激光炮對紅耀石一點傷害也沒有，再發射也沒有用。」
卡路爾·杜巴戈還不服氣地嘟囔道：「可是我沒想攻擊紅耀石，我只想攻擊安倍光枝。我們總不可能跟他們一直耗下去。」
銀星熠聽得好笑，衝著白俊搖搖頭。白俊也覺得好笑，同樣搖搖頭，正要過去勸勸她，控制室中忽然響起秋山哲也的聲音：「光枝，現在他們都回飛鱘號了，你打算怎麼辦？」
安倍光枝用一種甜得發膩的聲音道：「阿修，要是你能像常長老那樣幫我抵擋他們一分鐘時間，我就可以重新控制住吳長老，再次通過紅耀石來提升能力。」
人人都知道這是秋山哲也宇航服中的通訊系統在工作，不免非常詫異。要知道太空中沒有空氣，聲波無法傳遞，他們所有的對話不是依靠通訊系統，就是靠傳音。秋山哲也現在也能傳音，他想讓眾人聽見他們的談話比不讓眾人聽見還費力。大家把目光全部集中在顯示器上。
好幾個聲音同時響起來：「什麼意思？」「秋山在搞什麼？」「安倍還想騙人！」「別上當！」「她別想還能翻身！」
秋山哲也道：「我有什麼能力抵擋他們一分鐘？他們要殺我，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輕鬆。」
安倍光枝道：「阿修，你總說我這次沒有理睬你。可你看看你自己，能和常長老比麼？他就肯為我犧牲，我讓你幫我一點小忙，你也不肯。」她雖然在埋怨人，可聲音還是甜膩膩的，聽得銀星熠直起雞皮疙瘩。
范明藍碰一下銀星熠，問：「安倍怎麼叫秋山阿修？」
銀星熠苦笑道：「他原名叫多門修。就為參加此次遠航，便去殺死秋山哲也冒名頂替來的。」溫敏難以置信地吸一口涼氣，喃喃道：「秋山這麼歹毒？他不是很深情的麼？」
銀星熠沒回答她，專心聽秋山哲也和安倍光枝的對答。
「光枝，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幫不了你。你也看見了，我本來是要把他們都引到天龍四號行星上去，可你把那裡的蜃人都弄死了，他們知道你不會去那樣一個荒涼的星球，便都回來了。」
「這能怪我麼？要怪就怪陶長淨太沒用，我讓他研究魂魄轉移結合的辦法，他卻只研究出利用蜃貝製造反應爐的辦法。否則那裡用我親自出手去天龍四號找蜃人？」
「可這樣你也不應該把天龍四號弄成現在的樣子。」
「那也不是我弄的。就怪那些蜃人不聽招呼！莫名其妙地忽然把白俊引去那裡。我已經很小心了，一直等你們離開才動手的，原來也不過是想抓一兩個蜃人進開拓二號看看效果的，誰讓他們竟然把開拓二號弄出冰層，還撞破了，裡面的變種白氰才會洩露出來。而那種白氰在飛船上待的時間長了一些，竟然漸漸適應了天龍四號的環境，沒有死亡，反而繁衍起來。」
「我沒聽星熠提過開拓二號中有白氰啊！」
「姓銀的不過在那裡面待了一會兒，還被蜃人的幻影弄得喪魂落魄的，白氰即便是放在他面前，他也看不見。現在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你到底幫不幫我去抵擋他們片刻？」
「你還想讓我怎麼幫你？打架我肯定的打不贏他們的。」
「阿修，你和他們一路同來，彼此間的感情一定不錯，再說上次你幫姓銀的求情，我一點也沒有為難你。不然我現在也沒有這樣麻煩。他們都是很重感情的人，即便你做了什麼，也不會太為難你的，你去纏著他們就可以了。」
「星熠對冒犯他的人可是從來也不手軟的，我這樣和你在一起，都被他們看見了，回去肯定會有危險。退一步說，就算他們不對付我，我以後不是又無法和你在一起了？」
「你放心，我只要一分鐘時間吸收紅耀石的能量。等我恢復力量，立刻來救你。」
「你沒有神羽劍，還只用一分鐘就能吸收紅耀石的能量？你還要吸收紅耀石的能量？我也曾經吸收過紅耀石的能量，感覺很不好。那種能量進入人體後非常狂暴，就像要把人撕裂開一樣。」
「我吸收紅耀石的能量從來不需要神羽劍，上面的那個孔是我想用神羽劍毀滅紅耀石的時候弄出來的。阿修，難為你了。我知道那種感覺。所以你看我在這裡這麼多年，都沒有去碰紅耀石。但是銀星熠和白俊來了，我不吸收紅耀石的能量還能有什麼其他辦法？你看，我現在已經很淒慘了，你還不幫我？你放心，我這次一定不會不管你的。求求你，先回去拖住他們！」
顯示器螢光屏上的秋山哲也眼睛中又閃現出綠芒，可他的聲音卻異常溫柔：「我還以為紅耀石上面的洞是你專門為我做出來的呢！原來也不是。那好吧，我回去拖住他們。光枝，在我回去之前，讓我親親你。」邊說邊動手在脫宇航服，不僅僅是摘下頭盔，還連著身上的衣服一起都脫了。這時候大家才發現，他穿在宇航服中的竟然也是一身日本的傳統和服。
白俊皺眉道：「好像不對勁！」
秋山哲也擁抱住安倍光枝，頭伏在她的肩頭上，喃喃地述說著。因為沒有宇航服，聲音無法傳進飛鱘號中，這回大家都沒有聽見他的聲音。就只看見他緩緩抽出他一直藏在衣袖中的半截神羽劍，一劍就刺進安倍光枝的背心中。
一道眩目的光芒一閃，螢光屏上變得空空如也，秋山哲也和安倍光枝還有秋山哲也剛剛脫下的宇航服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安倍光枝一直抱在手中的紅耀石也不見了。幾乎同時，一個巨大的聲音在飛鱘號中迴響起來：「柳辛，即使我失敗，我也不做遠星。我要做耀星！哪怕時間很短，也曾光芒四射耀星。記得，我的墓碑上要寫耀星！」
大家都聽出這是預先錄製好的錄音，能在此刻播放，控制一定是隱藏在秋山哲也的宇航服中，在宇航服被毀壞的瞬間開啟了錄音。
錄音播放完以後，控制室中一片寂靜。羅妙瑩打破寂靜，幽幽地道：「剛才王帆在臨死的時候傳音對我說，紅耀石不是屬於人間的東西，他吸收裡面的能量以後就沒有一刻安寧，內心非常煩躁，才會被我們的激光炮從酒月中打出來。秋山既然也吸收了那種能量，一定感覺很難受，能這樣解脫也不錯。」
白俊喃喃道：「難怪以前奧庫涅夫堅持說酒月有一股邪惡的力量，讓他們感覺難受，原來就是指紅耀石的能量。原來紅耀石才是安倍的心腹大患，所以她三十幾年都等了，最近卻等不急了！」
柳辛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秋山，你不是個東西！根本就無法和班恩相比！明明知道紅耀石的能量不能吸收，還要遊說我去吸收！我不會給你立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