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一百零九、宿敵重生 文 / 青墨
霍真一不小心，一下娶了兩個老婆，卻從此要受盡兩個老婆的輪番折磨，當真是有所得必有所失。三人打打鬧鬧中，居然忘了警戒，沒發現密林上方，兩個雪白的身影已經一掠而過，向索倫與韓冰所在之處奔去。
而此時，正在為索倫療傷的卡列琳娜與干戈頭頂冒著絲絲白氣，正是緊要關頭，但是索倫絲毫沒有明顯的好轉，正在兩人惶急時，又聽得身後呼呼風響，很明顯有陌生人來到三人身後。
「誰？」卡列琳娜此時收不了手，一回頭，只見一個俊美得令人炫目的背著弓箭的男子和一名滿臉皺紋，鬍子比干戈還要長的老人不聲不響來到了身後，也不知是友是敵。卡列琳娜不由驚聲尖叫：「卡休霍真！」
「什麼人！」聽到卡列琳娜尖聲呼救，索菲雅與卡休一下從林中衝出，另一頭，霍真也聞聲而來，卡休一見這兩個男人，忽然驚喜地大叫一聲：「爸爸、師父！」一下向兩人奔去，撲進其中一名男子的懷抱，這名男子正是雷絲，而另一個老者，自然便是紅海鯊魚老人了。
「受苦了女兒。」雷絲鬆開卡休，當韓冰與卡列琳娜等不知內情的人聽到這聲「女兒」，不由瞠目結舌，紛紛望向卡休，而卡休因為鬆開束胸布條，此時胸前隆前，加上剛剛向心上人表白後，滿臉幸福的小女人態。心中驚道：「這麼多年，居然不知卡休老師是女人？」
雷絲見眾人神態，笑了一下，簡單地向眾人解釋了幾句，然後與鯊魚老人同時伸出手，抵住了索倫的命門要**，一股真氣緩緩透入，有了這兩大高手相助，索倫終於吐出一口白氣，緩緩道：「來者可是神箭手雷絲與鯊魚老人嗎？」
「天門怒劍慧甲怎麼也會被人打成這個樣子？這石長生的武功真的高得無人能敵嗎？」鯊魚老人扶穩索倫，索倫相識滿天下，他同索倫也是好友，當年正是索倫將卡休介紹入明瓏學院的，只是不知道卡休竟是個女子。
索倫雖然在傷重之中，依舊開起了玩笑，他望望卡休的女兒態，對雷絲道：「雷絲，你倒好，弄個女兒出來同我女兒爭起老公來了。」一邊卡休臉色一紅低下了頭。
雷絲笑道：「呵呵，咱們誰也別說誰，你不知道吧，這兩個小女孩子，趁咱們大人不在，已自作主張兩女嫁一夫了。」
索倫望向霍真臉青鼻腫的樣子，先說了一句：「便宜這小子了。」可過了一會又道：「不過以後也有這小子的苦笑吃了。」霍真聞言立刻擺上一副苦瓜臉，他知道這時候千萬不能為娶了兩個老婆而得意。
但雷絲此時沒心情去關心那些兒女私情，走到韓冰身邊道：「你是韓冰吧？」
韓冰聲音微弱地說道：「雷絲箭手，久仰大名了。」
「彼此彼此。」雷絲道：「真的連你也不再是石長生這個殺人魔頭的對手了嗎？」
韓冰道：「至少暫時我不是他的對手。」
雷絲不禁皺起了眉頭，長歎一聲道：「當年我贈與石長生精靈強弓，本以為這個老實的孩子會為萬民造福，沒想到……唉……」
「從來都是命，半點不由人。」索倫也苦笑著搖搖頭，這時，索倫感到胸口一團熱氣一動，他捂緊胸口，對眾人道：「霍真，韓冰，你倆留下，其餘先走開一會行嗎？我有事同他們兩個說。」
眾人狐疑地對視了一眼，但還是照索倫所說的，退出了樹林，讓三人獨處。索倫待眾人走後，終於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口中又吐出一口鮮血。霍真大驚扶著索倫問道：「索倫大叔，你……你剛才不是好了嗎？」
韓冰在一邊道：「你還看不出來他是強忍著的嗎？他中了石長生的一掌一指，如是換成是常人早已喪命了，他到現在還活著，全憑一股意志在支撐著。」
索倫苦笑一下：「韓冰，你的眼睛的確厲害，那麼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韓冰道：「你想你臨死時，讓我喝下笑哈哈，中和陰陽二氣，成就我的絕頂內功。」韓冰聲音依舊是冷冰冰的：「不過，你這麼心急讓我喝毒藥，我反倒有點不敢了，沒有經過反覆的計算，我這麼冒然地喝下去，必死無疑。我雖然很想打敗石長生，可我並不會作無謂的冒險，我想你也應當明白，我同意冒這個險，並不是為了拯救世界，只是不甘心輸給了石長生這個傻瓜而已。」
索倫道：「你很坦率，這才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你放心，我剛剛想到一個方法，讓你安全地喝下笑哈哈，中和陰陽二氣後，依然可以活命，更獲得強大的內力。」
韓冰絕頂聰明，隱隱猜到了索倫的意思：「你莫不是想……」
索倫微笑點點頭：「只要有一個人與你的玄罡鬥氣相通，然後吸收笑哈哈在你體內多餘的毒液，那麼你就安全了。」
霍真驚道：「索倫大叔，你真的想自己吸收韓冰體內的笑哈哈？那樣你會死的。」
索倫道：「我不這樣做也一樣會死的，我中了石長生的指風，已經活不成了，能用這最後一瞬間的生命來成就一個絕頂高手，值得！很值得！」
韓冰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聲音已經有點顫抖：「你真的打算犧牲自己來成就我？你就不怕我會是一個比石長生更可怕的惡魔嗎？」
「也許你也是個惡魔，可是你比石長生有腦子，你能聽得進別人的勸告，如果讓我選其中一個人作這世界的主人，我會選你。」索倫道：「我寧可要一個壞一點的聰明人，也不想要一個好心腸的傻子，因為，治理好天下，不是靠心腸，是靠頭腦。」
「他……他也曾刺殺摩龍院長，還偷盜大魔神的墓**……」霍真望著韓冰冷冰冰的面孔和深不可測的眼神，依舊不敢信任韓冰：「難道我們沒有更好的人選嗎？」
索倫道：「霍真，我讓你留下，就是要你作個見證，不要讓人以為我是被韓冰強迫這麼做的。你知道嗎？其實就算沒有石長生和韓冰，我們這個災難不斷的世界，不一樣是年年有戰爭，代代都有因為皇朝更替的產生的血腥屠殺，這世上的百姓，還不一樣在被野心家們魚肉著……」索倫說到這裡，眼中流露出悲天憫人的神情，對韓冰道：「韓冰，也許真的如你所說，你也是個魔頭，但是我希望，如果真有一天你統治了世界，請你念在我對你的幫助上，讓這世界多太平個三五年，讓百姓少受一些苦……」
說著，索倫向韓冰拜了下去。韓冰的面容抽動了一下，他的心靈似乎被這個偉大老人的大仁大義震撼了，韓冰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想法，他並不是個願意為他人付出太多的人，但此時，他卻從心底感到一份拯救蒼生的重任落在自己的肩頭，他沒有說話，只是向索倫彎腰，深深施了一禮。
索倫從懷中掏出笑哈哈的瓶子，遞給韓冰，韓冰望著瓶中血色的毒藥，猶豫著，這一喝下去，不知道是福是禍，面對這樣巨大的冒險，膽色縱如韓冰，也有些膽怯，但韓冰終於擰開了瓶蓋，喃喃道：「我從沒作過好人，因為我知道作好人都沒有好報，今天，我作一次，我也不知道我為了誰，不是你索倫，不是天下蒼生，也不是我的老婆或朋友，我想還是為了你……石長生，你這個我一生的宿敵！」他一仰脖，一瓶笑哈哈喝得涓滴無存，一股火燒肚腹的感覺立時湧上了全身。
砰！索倫兩指頂住了韓冰的肩井**，道：「韓冰，唯有天門弟子，方有資格修練玄罡鬥氣，我現在正式收你為天門第十代關門弟子，待我死後，由你執掌天門，格殺叛途石長生，將天門怒劍發揚光大，你願意嗎？」
韓冰點頭：「弟子韓冰……接令！」索倫微笑了，微微閉上眼睛，一股玄罡鬥氣緩緩輸入韓冰的體內，同時一股無比猛烈的毒氣倒灌進索倫的奇經八脈之中……
在樹林外面一直等候索倫與韓冰交談的卡休等人，坐立不安，干戈更是牢騷大發：「這個索倫，搞什麼見不得人的名堂，非得躲著我們……」話音未落，忽聽林深處轟隆一聲大震，一股巨大的蘑菇雲直升天際，林中雀鳥驚得四面飛騰，哇哇怪叫，一股狂風吹得大樹左右搖晃，接著從爆炸聲處，響起無數大樹斷折時嘩啦啦的巨響。
「什麼事？」所有人被這地動山搖的巨響驚得一呆，然後紛紛向密林深處跑去，到了原本索倫等人所在地，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只見中間的一大片樹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二十丈長寬的土坑，明顯爆炸剛過，土壤中還冒著絲絲白氣，而周圍的樹木全都燒成了焦炭，空中還漫天飄舞著正在燃燒的樹葉和碎木灰燼，場面如同這裡剛剛經過一場戰爭，而在大坑中央，韓冰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閉目收勢，身體四周，一道道紅光環繞，如條條火龍在半空穿梭，煞是奇觀。
這時，眾人又看到霍真站在大坑邊上，靜靜地盯著坑中的韓冰，霍真的眼角，正在輕輕地滴下一顆淚水。
索菲雅四面張望，卻沒找到索倫，她不知道索倫已被笑哈哈強大的毒性化為了濃血，又被韓冰功成後的巨大鬥氣沖得無影無蹤，她奔到霍真身前，搖晃著霍真：「我爸爸呢，他人呢？他怎麼不見了？」
霍真閉上眼睛，拭去腮邊的淚水：「索倫大叔已經……升天了。」
而此時在銀華國首都到處尋找韓冰的石長生也聽到了這聲巨響，他飛速地調轉方向，向發聲之處奔來，當他到達時，韓冰等人已不知去向，石長生低下頭，望著那巨大的土坑，眼中露出一絲驚詫，但轉瞬間，又有一絲笑意：「韓冰，我知道你一定會重新站起來的，你不愧是我的宿敵，我真慶幸當初沒有殺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在這個世界上，也一定會寂寞的。」
石長生調轉頭，不再四處尋找韓冰他們，反向銀華國外一片人煙稀少的村落奔去，當他來到村落山後的一個簡陋的屋子外，推門進去，看到了自己一生的至愛——艾薇兒。不管到哪裡，石長生都會艾薇兒帶在身邊，他知道自己失去了艾薇兒的心，所以，他不想再失去艾薇兒的人。
這間簡陋的屋子打掃得很乾淨，石長生來到床邊，看到艾薇兒靜靜地躺在床頭，百無聊賴地用手指在枕頭上劃著圈兒，她還是不說話，但她的表情已不再那痛苦了，彷彿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石長生抱著艾薇兒，輕輕放在自己胸口，道：「餓嗎？」艾薇兒不說話，只是輕輕地繼續用手指在床頭劃著圈兒。石長生道：「我有好消息告訴你，你的丈夫韓冰被人救走了。」
原以為艾薇兒的臉色會變，誰知她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彷彿石長生說的是一個與她無關的人，石長生微微一笑：「看你的樣子，好像已經忘了他了。」
石長生輕輕放下艾薇兒，走到窗邊望著山外鬱鬱蔥蔥的樹林，道：「忘了他也好，他不可能是我的對手，我知道他作了什麼，他一定是學我那樣，喝了笑哈哈中和陰陽二氣，以求達到內力的頂峰，可惜他忘了，我當時是因為走火入魔才誤喝笑哈哈的，當時在我體內互鬥的陰陽二氣比他那靜止狀態的陰陽二氣要強了不知多少倍，更重要的是，他只是剛剛練成，而我已經磨練了多年，不管是運用上的純熟，還是招式上的靈活搭配，都不是他這臨陣磨槍的玄罡鬥氣可以相比的，我想，他的鬥氣雖然可以作我的對手，但終究要死在我的手下。」
艾薇兒仍舊不作聲，還是在劃著圈兒，石長生又走上前，輕輕脫下艾薇兒的衣衫，抱著艾薇兒**的**，道：「我們還是不要談外面的事情，這畢竟是我們的二人世界。」說完，擁著艾薇兒鑽進被子，當石長生開始在艾薇兒身上挺動時，艾薇兒一言不發，她的手指依舊在劃著圈兒，一周又一周，彷彿一個水波，在慢慢地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