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一百一十、天兵天將 文 / 青墨
第二天，石長生返回了奧國函關前線，然後就一頭扎進了魔族技術中心科學家的臨時研究室中，直到二十天後，滿臉喜色的石長生匆匆走進了莫天剛的軍情觀察室，看到莫天剛緊盯著面前的沙盤，自言自語道：「奇怪，明珠國與魔王軍聯手，幾十萬大軍，兩個月了，居然還打不下函關，函關到底有什麼古怪？」
石長生一旁道：「也沒什麼古怪，如今整個奧國的精兵強將都集中在函關，連光明大帝的兩個太子都上陣了，而我們戰線拉得太長，後勤補給又困難，加上那些散兵游勇時不時在我們補給線上騷擾，出現這樣的僵局是很合理的。不過，這種局面很快就要結束了。」
莫天剛抬起頭：「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打下函關了？」
石長生道：「函關只所以難打，主要是它的城牆太堅固，連你那史前人類的**都沒辦法炸開它，而城牆下又儘是泥濘，大軍行走不便，衝到城門口就成了弓箭手的活靶子，所以只要解決了城牆的問題，那函關立時會被攻破。」
莫天剛歎道：「當時要是不堵死那個地道就好了，我們就可以長驅直入didu了。」
石長生笑道：「走不了地下，難道我們就不能走天上嗎？」莫天剛一驚：「天上？」
石長生得意地一揚手：「我們的『空軍』已經準備就緒了。」
莫天剛訝然道：「難道梅利亞博士的那個飛行器已經投入大批量生產了？」
石長生點點頭，然後掀開門簾道：「請隨我一起參觀一下我們空軍的飛行器吧！」莫天剛與石長生來到一個巨大的工棚中，當二人一進來，四面的工匠都齊齊跪地，口呼萬歲，但莫天剛卻已經張大了嘴，因為他看到這個比那間金球密室還要巨大的工棚中，擺放著數百架同梅利亞博士發明的飛行器一模一樣的機器，長長的螺旋漿，扁平的機身，一列列整齊地排列在室內，煞是壯觀。
「了不起！這麼快你就仿照出這麼多台了。」莫天剛向石長生豎起了大拇指，但轉瞬又皺眉道：「不過，就幾百個只能乘一人的飛行器飛入城中，也只能製造些小混亂呀，只怕幫助不大，這些空軍到底用在哪裡合適呢？」
石長生道：「我當然知道幾百個人進城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不過時間太短，我們目前只能製造出這麼多，好在，我們技術中心的科學家仿梅利亞博士的這種飛行器作出一種比這種飛行器製作起來簡單得多的滑翔器，只要幾塊帆布只根竹子，就可以了。你來看看。」
兩人來到屋外，只見遠處許多魔族工匠在搭一個五十丈的高台，上層一塊平台差不多可以站上百人，有幾十丈寬。石長生道：「這個平台比函關城的城牆高了五倍，進攻時，士兵就從那平台上乘坐那滑翔器滑上城頭，進行破襲，而地面上是我們進攻的大軍，再加上幾百隻飛行器上的士兵往城門口放箭和扔**，你說這個函關還能守得住嗎？」
莫天剛哈哈大笑：「老弟，還是你有辦法呀，看來，奧克帝國很快要改姓石了。」石長生聞言也哈哈大笑，兩人得意洋洋。
第三天，魔族技術中心的氣象員告訴石長生，今日刮的正是向函關方向的偏北風，石長生對莫天剛道：「看來，就在今天了。現在是夏季，刮北風的日子不多，過了今天，就很難有第二個機會了，莫大哥，要是萬一有什麼差錯，你最好也讓你的殭屍軍隊也準備一下，以備不時之需。」
莫天剛沉吟了一下，他此時還不大想動用這張王牌，這時石長生又道：「難道大哥不想看看，這些殭屍到底能派上多大的用場嗎？」莫天剛一想也對，雖然殭屍軍隊看起來很厲害，但畢竟沒能經過實戰檢驗，心下一動，便道：「那我安排一下，什麼時候需要殭屍軍隊出動呢？」
石長生道：「你也知道現在銀華國從龍城救走了那些龍城戰將和暗之火龍，雖說龍城戰將都被注射了極樂，暫時沒有了戰鬥力，但也要以防奧國會使什麼手段操縱那些火龍，這些火龍的厲害可不比他們的主人要差，我想殭屍軍隊就是來對付他們的。」
「可殭屍也不會飛，怎麼對付火龍呢？」莫天剛疑道。石長生大笑：「殭屍不會，可我會呀。」莫天剛聞言恍然大悟，讚道：「高，實在是高！」
此時，函關城頭，奧克帝**旗忽啦啦地迎風飄舞，傑克特元帥立在城頭，望下城下一望無際的魔王軍整齊地列隊，數十萬大軍靜得沒有一絲咳嗽聲，遠處，一台台的攻城車嚴陣以待，而攻城車後面，一個高達五十丈的木架正在緩緩向前移動，一隻隻蝴蝶樣的滑翔機正抬上木架的平台上，那機翼的兩側，繪著血紅的骷髏，猙獰血腥。
傑克特回過頭來，他看到身後衣衫破爛，傷痕纍纍的奧國將士們守衛在城頭，但眼睛都望向他，彷彿都希望從主帥的眼中找到這場戰爭勝負的答案。這一個多月來，敵人強攻偷襲，已經將他們折磨得疲憊不堪，每一場大小戰鬥，都有許多昔日的朋友兄弟永遠地離開了他們，但勝利女神似乎已經遺忘了他們，看到面前的敵軍士氣越來越高，攻勢越來越強，每個人都在懷疑這場戰爭他們是否還有勝利的可能，他們到底是在以性命換取勝利，還是在作無謂的犧牲。
「元帥，我們能贏嗎？」一名老兵輕輕地問了一句。傑克特元帥望著這名身經百戰，一臉滄桑的老兵，喉頭打結，他很想說幾句鼓舞士氣的話，但是他很清楚，這場戰爭他們勝利的概率幾乎是零，望著以生命來捍衛帝國的將士們，他實在不忍心再欺騙他們，哪怕是動搖了軍心，他也要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我不知道……」傑克特元帥聲音顫抖地答道：「也許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戰，也許……我們都會在這裡為國捐軀。我不想再騙你們，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傑克特元帥的話如一陣寒風刮過士兵們的心頭，所有的士兵手中的武器都緩緩垂下了，人群中還傳出了輕輕的啜泣聲。
傑克特元帥望著士兵們絕望的眼神，繼續道：「打仗，總是有死人的，如果死的不是我們，那麼，就會是我們的老婆孩子，父母兄弟……弟兄們，誰都怕死，可誰又不會死呢？就算我們今天作了逃兵，窩窩囊囊地苟活到三百歲，你還不是一樣要死？我知道這段時間來，許多人都絕望，都不想再打了，有的，還想投降算了。如果有人想逃，想去投降，我不會再用軍法來處置你們，看這架式，今天這一戰，會是魔族和明珠國的全面進攻，不決出勝負是不會甘休的。所以，如果有人這時想逃，還來得及。我也不留那些想作逃兵的人，不會同你們講什麼民族大義，什麼國家危亡匹夫有責。我只想說，我會留下。」
所有的士兵都愣了，他們從沒聽過這樣的戰前動員，傑克特元帥是在為他們打氣嗎？傑克特元帥沒有理會士兵怪異的眼神，繼續道：「我身為奧國的重臣，你們的最高領導，照理是不該同你們說這些，我這時也沒想到什麼民族大義，我只知道我不甘心在決出最後的勝負前就放棄了，我怕死，可我更怕活得不像個男人，為了活命，丟了家、亡了國，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不住。你們都是在戰場上百煉成鋼的戰士，也是戰鬥中悍不畏死的英雄，雖然你們還沒打退敵人，可是，你們已經在戰火中用血與火鑄就你們男子漢的榮譽和勳章，如果說你們在這時候走，所有你們用血和傷痕，用你們兄弟的性命換來的榮譽，全都會毀於一旦。我也一樣，所以，我不會走，如果一定要死，我願意同最後想作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兒一起，戰死沙場，如果一定死，我願意我是被敵人踩著屍體亂刀砍死，這樣，我才無愧我的自尊，無愧我的國家和父老兄弟。」
傑克特轉過身，望著身後一望無際的敵人大軍，怒吼了一聲：「如果一定要死，我也一定要這幫入侵者付出最慘重的代價——帝國——萬歲！」
「誓死捍衛帝國！」傑克特身後一名士兵第一個抽出了腰刀，仰天怒嚎：「我們絕不退縮，帝國——萬歲——」
「萬歲——」刀槍林立而起，人類這支深陷敵陣的孤軍在生死存亡地關頭，發出了永不屈服的怒吼。
轟隆！魔軍的投石車向城頭投下了第一塊攻城大石。「踏平函關！」魔王軍指揮官抽刀在手，指向函關城頭的奧**隊，狂叫一聲。「殺——」魔軍兵分三路，發動這次史無前例的進攻，鋪天蓋地的殺向函關城堡。硝煙滾滾，刀槍金鐵交鳴，有如一道金屬洪流，瘋狂地湧向了這座奧克帝國最後的防線。
「放箭！」面對魔族的進攻，接迎他們的，照例是奧**隊鋪天蓋地的箭雨，奔行在函關城前泥濘地魔兵剎那間倒下一大片，原本鮮血已經乾涸的大地再次被染紅，守在魔族身後的風林騎兵萬箭齊發，向城頭的奧國箭手們全面反擊，雙方箭雨密集地幾乎在空中相撞，喀喀的弓弦聲與飛箭的嗖嗖聲混合著震天的殺喊聲，宏大的戰爭場面在天地間鋪開，濃煙滾滾，血肉橫飛。
石長生望向被箭雨阻在城頭的魔王軍，向莫天剛點點頭，莫天剛手一揚，只聽呼呼風響，高台上如滑翔兵提起滑翔機，快速奔跑，當離開高台，如一架架戰鬥機俯衝下來，向函關城頭衝去，遠遠望去，尖尖的滑翔機如同從雲端射下的利箭，從天空飛蝗般撲向城頭，那尖利的呼嘯聲，如同一隻隻巨大的蚊子從天而降。
當第一個滑翔兵飛近城頭時，手中的**一揚，轟隆一聲，城頭的奧國士兵炸得慘叫著飛起，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剎那間城頭火光四起，炸得碎石紛飛，頓成一片火海。
「天上！天上！」奧國士兵抬起弓箭，如林箭雨向空中的滑翔機射去，滑翔兵手舉盾牌抵擋箭雨，但箭支太多了，仍有不少滑翔兵身中利箭，劇疼中滑翔機失控，嘩啦撞上了城牆，一陣竹枝折斷混著滑翔兵的慘叫滾下城去，也有一些對操作還不熟練的的滑翔兵在空中打起了圓圈，還有不小心撞中自己人滑翔機的，一頭從空中栽進了魔王軍的方陣中，不分敵我的魔王軍依舊滾滾向前，瞬間將這空中奇兵踏個粉身碎骨。
但這空中襲擊來得太突兀了，傑克特雖然猜到那高台有古怪，但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支空降兵，一時間，仍有上千架滑翔機在弓箭手和自己**的的掩護下，撲上了城頭，這些空降兵，全是石長生親自從風林家族和明珠國傭兵中精選的高手，一上城頭，立時與城頭守衛大戰起來，城頭弓箭手受到他們的干擾，攻勢一緩，大批魔軍已經進到離城頭不到一百丈的空地上。
「開城迎敵！」傑克特知道這時一旦讓魔王軍衝到城牆下就麻煩了，他深知魔軍的攀爬技術，再高的城牆他們也能像螞蟻一樣爬上來。
嘩啦，城門大開，重騎兵統領格拿哥再次臨危受命，率領奧國最精銳的騎兵隊伍衝向魔軍陣營，嗤嗤嗤，無數支長矛在亂軍中四面出擊，這支威震天下的騎兵精銳再次顯示了他所向無敵的雄風，隨著狂颯突進，一路倒下成片的魔軍屍體，刀槍交戰的錚錚聲與驚天動地的殺喊聲令得風雲變色，遠遠只見戰場上如黑色的旋風中騰起一條金龍，金龍盤旋舞動之處，血肉橫飛，鬼哭狼嚎。
「格拿哥統帥，你依然是好樣的。」石長生望著這當年被自己親手從萬軍之中救出的格拿哥依舊雄風習習，但如今卻從當年生死與共的戰友變成了今天不共戴天的仇敵，心中百般滋味難以言表。
「這奧國的騎兵還是厲害呀。」莫天剛遠遠望著重騎兵在魔軍中往來衝殺，轉頭望向石長生，石長生輕輕點點頭：「該是我們的王牌出動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