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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一百五十二、異界之謎 文 / 青墨

    「那塔夏老師。」石長生走進了那塔夏的辦公室,彬彬有禮地奉上那塔夏的教材:「我是來還您忘在食堂的教材的。」

    「謝謝。」那塔夏無聊地盯著窗外的樹葉道:「其實也不著急,反正現在魔法已經沒人學了,還不還都一樣。」

    石長生道:「我另外有幾個問題,也想請教一下那塔夏老師,不知您有空嗎?」

    「什麼都沒有,就是有空。」那塔夏笑笑:「請坐吧,我的大廚師。」那塔夏雖然認不出面前這個是他昔日的學生石長生,但他總覺得石長生彷彿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了,並不陌生。

    石長生依言坐下,道:「我想問一下,為什麼作一名純粹的魔法師就一定要終身禁慾呢?難道近女色會對魔法修煉帶來妨害嗎?」

    「又是這個問題。」那塔夏顯然無數次聽人問起過這個問題,有點不耐煩地答道:「沒有純潔的鬥氣又怎麼施放至高至強的魔法?這還用問嗎?」

    「那要魔法要到一個什麼程度才算是至高至強呢?」石長生又問道。

    「如果能在異界和人界之間ziyou地穿梭,便算是大功告成了。」那塔夏道。石長生道:「您的意思,就是人類可以進入召喚獸的生存領域,又能ziyou地回來,就表示成功對嗎?這種穿梭有什麼意義嗎?」

    「意義?」那塔夏瞪大眼睛:「這還不明顯嗎?試想一下一個人統領著成千上萬的魔獸、骷髏兵、殭屍兵、魔狼……天下間還有誰是你的對手呢?你簡直可以輕而易舉地征服全人類。」

    「那有人作到過嗎?」石長生再問。那塔夏搖搖頭:「那倒沒有,但的確有人去過異界,可惜從此卻一去不回,根據他的理論,這種最高境界的魔法,並不是不可能的,我們魔法師終身禁慾,就是為了保證軀體的純潔,以求有一天修煉到能進入異界的境界。」

    「是不是一定要軀體純潔才能進入異界,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我們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之間一定有聯繫,但當年進入異界的聖西姆**師一直是童子之身,我們都相信這應當是其中一個必要條件,至少也是一個可能的條件,另一方面,我們禁慾也是表示對這位魔法界的先輩一種至高無上的敬意。」提到這位聖西姆**師,那塔夏眼中出現肅然的敬意。

    「那憑什麼您會認為,只要能ziyou地穿梭人界和異界,異界的魔獸就乖乖任你擺佈呢?難道您不認為也有相反的,可能是人類遭到他們的進攻嗎?」

    「難道你沒發現,任何一隻魔獸只要被召喚到人界,就聽從於召喚者嗎?能力強的魔法師召喚的魔獸較多,而且不管多少,都是絕對服從召喚者的,那麼是不是可以推斷出,只要能直面所有的魔獸,他們就會聽從於你呢?」那塔夏閒了很長時間,難得有石長生過來陪他聊天,不知不覺把石長生當成了學生,開始耐心解釋。

    「您不擔心異界的環境不同,在那裡,魔獸未必聽從指揮嗎?何況,聖西姆**師沒有回來,我斗膽說一句,他會不會已經被異獸中不服管束的魔獸殺死了呢?」

    那塔夏沉吟一陣,道:「這個可能也不是沒人想過,但是……你看看這個。」那塔夏站起身來,從書架上一本書中抽出一張紙遞給石長生。

    紙上畫著一副奇特的圖畫,陰雲密佈的天空下,是一座小山,山尖上一名白鬚飄飄的魔法師高舉一根魔杖,施放一個聖光魔法,如同黑暗中亮起一個太陽,光耀天地,魔法師的腳下,無數異界魔獸或跪或僕,拜倒在他腳下,有手持利刃的骷髏,血盆大口的魔狼,高大腐爛的殭屍,利爪猙獰的比蒙獸……還有被石長生召喚過的小金美一般的賞玩型魔獸也都靜靜作出拜服之態,彷彿等待這位**師號令他們出征一般,天地間一片肅殺之氣。

    石長生不由問道:「這位莫非就是……」

    「聖西姆**師。」那塔夏道:「自從他打通異界之門消失以後,連續十五天,他的弟子艾羅斯連續十五天作同一個夢,這就是他手繪下來的夢中的景像,看樣子,好像是聖西姆**師在異界已經征服了所有的魔獸。」

    石長生細看了畫面道:「恕我無禮地說一句,這位聖西姆**師的弟子可靠嗎?這會不會他出於對自己師父的崇拜而故弄玄虛。」

    「真正的魔法師從不說謊!」雖然那塔夏早料到石長生會有此一問,但還是有點發怒:「你不可以污辱我們的先人!」

    「對不起,我胡猜得不對。」石長生將畫布交還那塔夏,那塔夏寶貝般小心地收好,石長生又問道:「那塔夏老師,你能不能用一種比較容易讓人接受的,或者說是科學的方法,解釋一下,到底什麼是異界,它到底在什麼地方。」

    「很抱歉。」那塔夏道:「魔法之所以稱為魔法,就在於它的神秘和難以解釋,我也不知道這異界到底是在什麼地方,只知道如何使用咒語打開魔法門來召喚異獸,如果你想知道這方法的東西,不如去didu皇家科學會,那裡有人專門研究關於異界的種種,我想你也許能從那兒得到些你想聽的解釋。」

    「哦,我只是隨便問問。」石長生站起身來:「打擾了那塔夏老師,非常感謝。」

    「方師傅,我有個問題。」看到石長生想走,那塔夏也站起身來問道:「您作為一名出色的廚師,何以也對魔法這種快要過時的東西感興趣呢?」

    石長生本想坦承自己不過是一時無聊問來玩玩,可又覺得這樣未免傷了那塔夏的自尊心,便道:「因為我覺得把一個連解釋都解釋不清的東西,都沒瞭解他到底是什麼,就宣稱他過時了,好像有點不對,所以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那塔夏一聽,深覺石長生這句話很得我心,帶著讚許的口氣道:「是呀,世人就是這般急功近利,誰又敢保證,魔法不會隱藏著比武技更為恐怖的戰鬥力呢,現在就說它無用,是不是太早下結論了?」

    石長生點點頭:「我期待那塔夏老師早日告訴我魔法真正的奧秘。」說完恭身一禮,便要向外走,那塔夏卻叫住石長生:「方師傅等一下。」那塔夏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雙手遞給石長生道:「我一直以為作菜下廚只是小道而已,今天認識了你,才明白原來像你這樣的職業中人,也不乏思想深刻的人,難道你對魔法興趣濃厚,這本書就當年聖西姆**師的手稿,雖然不是什麼上層的魔法修煉教材,但其中對魔法有著很深刻的理論論敘,加上是第一本魔法師的理論教材,有著非凡的紀念價值,我將他送給你,希望以後有空,你能經常來此與我討論聊天。」

    石長生接過手稿,深深地向那塔夏鞠一躬,他知道,那塔夏在他身上,看到自己昔日作為他學生時的影子,雖然那塔夏認不出他了,但還是在那種親切感的左右下,對自己關照有加。石長生心中哀歎:「如果我不是已經見不得光,此時若與老師重逢暢談,那是多麼快意呀。」

    石長生轉身離去時,那塔夏也感覺到石長生遺留在空氣中的濃濃憂傷,不禁盯著石長生的背影喃喃道:「這年青人……到底是誰呀?」

    石長生心情惆悵地離開了那塔夏老師的辦公室,一到廚房,馬羅立即叫上他,說是明天學校來一批外國客人,所以要準備些好菜,恰好採買的幫廚今天有事請了假,只好讓石長生這位大廚親自跑一趟市場了,說完遞上錢與小推車。

    石長生並無異議,也沒問來的是什麼外國客人,推上小推車就到了市場,採買了一大堆各色菜餚,山珍海味,回學校途中,由於天氣悶熱,出了一身大汗,他路過一家小路上的小茶亭,一看時間還早,便坐下喝杯茶解解渴。

    喝了幾口,石長生便從懷中掏出那塔夏剛剛送他的聖西姆法師的手稿翻看起來,封面上書《論魔法師的修養》。石長生剛剛想翻看第一頁,忽聽啪地一聲,身後一張桌上一個茶杯打得粉碎,接著一個宏亮的聲音怒吼道:「臭老頭,你找死!」

    石長生與其他喝茶的客人回頭一看,只見茶店的老闆推搡著一個身衫破爛,鬍子頭髮花白的老頭向外趕:「臭叫化,要飯要到這裡來了!還敢打爛我的杯子,再不滾我就打死你!」

    那要飯的老頭光著兩隻腳,頭髮雖白,但臉色紅潤,目光炯炯有神,一幅玩世不恭的模樣,石長生一看就覺得這老頭不是普通的叫化子,只是這店老闆肉眼凡胎認不出來,還在大罵道:「還不給我滾,想找死呀!」

    老叫化道:「老闆,你拿發霉的茶葉糊弄人,現在還不讓我說句公道話,你也太蠻橫了吧。」石長生與其他喝茶的客人一聽,同時撲的一聲將口中的茶水吐了出來,同時去細看杯中的茶葉。那老闆一張臉頓時漲成豬肝色,向眾人點頭哈腰道:「各位千萬別聽這老叫化子胡說八道,咱們這絕對是上等的好茶,這老叫化討錢不成就血口噴人,各位……」

    石長生見那老闆神色慌張,細細一聞茶葉,果然發覺味道有異,但茶葉被開水泡過後,不是精於茶道的人很難聞出好壞來,石長生在稱霸時每天被人侍奉的都是上等好茶,所以才略知一二,加上這老闆神色慌張,看來這茶葉的確是有問題。

    「好茶?敢不敢把你的櫃檯裡的茶葉亮出來給大伙看看?」那老叫化嘻嘻笑道,老闆惱羞成怒,劈手一拳打向老叫化面門,石長生見這老叫化不躲不閃,一付無所謂的樣子,心想這老叫化只怕也是遊戲江湖的隱世高手,靜觀這老叫化讓這老闆吃個暗虧。誰知砰地一聲,老闆一拳結結實實打在老叫化鼻樑上,登時鼻血長流,那老叫化哇地大叫一聲,摀住鼻子大叫道:「怎麼作老闆的個個喜歡打鼻子呀。」聽起來他好像不是第一次挨這種無良老闆的打了。

    「臭叫化,我打死你!」老闆上前又是一腳,踢得老叫化滿地亂滾,石長生望著這老叫化被打,眼睛餘光忽然看到這老闆的夥計在櫃檯下一拉一抽,心中登時雪亮,知道這老闆用打架來吸引眾人目光,暗地裡用好茶葉換走了霉茶葉。

    「你幹嗎打人?是不是做賊心虛?」老叫化跳起來喝罵道,看樣子一點也不懼怕這如狼似虎的老闆。那老闆回過頭,手下的夥計悄悄向他使了個眼色,老闆知道茶葉已調了包,立時直起身來向喝茶的客人道:「各位客倌,這老頭血口噴人,為了證明本店的清白,哪位客倌懷疑本店的茶葉不好的,只管到櫃內檢查,若是發現有發霉的茶葉,茶錢十倍奉還。」

    一兩個好事的客人一聽,不禁真的走到店裡櫃檯邊,一有人帶頭,其他人也都跟著進去檢但,那夥計端出裡面的茶葉,眾人細細查看,發現雖然不是什麼極口好茶,但絕對是上等茶葉,根本沒有發霉。老闆得意洋洋:「這叫化子討錢不成就污蔑本店,各位說說,他是不是該死。」

    「這種傢伙是該教訓。」不明真相的客人不禁幫著老闆說話,石長生心頭有氣,依著他從前的脾氣,定要上前揭穿這老闆的真面目,但現在他只求避世,不想多事,想了想也就沒張口。那老闆抬手又是一拳,將老叫化打得一隻眼睛烏青:「叫你多事!」

    老叫化中了一拳,忽然一下坐在地上大哭起來,但他不是叫疼,卻是說道:「可憐可憐!為什麼這世上盡多瞎子,就沒有一個明眼人嗎?怪不得污吏橫行奸商當道,都是被瞎子給慣出來的呀!」

    「你還不滾!還給老子窮叫喚!」老闆衝上前又要一腿,忽然只覺腿踝被人一把抓住,他一抬頭,抓住他的人正是石長生,石長生放下老闆的腿:「老闆,算了,何必打他一個老人呢。讓他走吧。」說完付了茶錢在桌上,上前扶起老叫化走了,石長生雖然不想多管閒事,但自從瞭解了羅大車生活的慘狀,對於老叫化這樣的貧苦百姓,他總有著愧疚之情,覺得如果不是自己,百姓也不會受這麼多苦,所以總會希望能為他們作點什麼。

    石長生將老叫化扶到自己推車邊,遠遠走開後,道:「你還是走吧。」說完還遞給他兩個金幣,誰知老叫化嘿嘿一笑:「不夠!」

    「不夠?」兩個金幣這是一個普通百姓家十天的飯錢了。石長生又掏出身上僅剩的三枚,這五個金幣是他上個月的全部工錢,遞給老叫化:「我沒有更多的了。」

    「看得出來!」老叫化哈哈一笑:「除了這五個金幣,你是一無所有了。」

    石長生聽出這老叫化一語雙關,問道:「你什麼意思?」

    老叫化道:「你眼看著老闆偷換茶葉,卻不敢仗義執言,你沒血性,看著別人作惡打人,你卻冷眼旁觀,你沒良心,喝了人家霉茶葉,還忍氣吞聲,你沒出息。你看得出來我不是個普通的叫化子,卻連打聽都不打聽一下我是誰,你連好奇心也沒了。看你一臉頹廢,想必是鬥志也沒了。你看你,二十剛出頭,沒血性,沒良心,沒出息,連年青人的好奇心和鬥志也沒了,你說,你除這五個金幣,你還有什麼?」

    石長生苦笑一下,道:「那麼,你到底是誰?」

    老叫化搔搔白頭髮,道:「我叫蕭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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