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一百五十五、毒霸天下 文 / 青墨
石長生剛剛想閉上眼睛繼續練功，忽聽嗖的一聲，他一睜眼，一個黑衣身影出現在他面前，盤膝在桌上坐下，笑吟吟地望著他，這個黑衣人，居然就是他正想思忖的韓冰。
「韓冰，你是來殺我的嗎？」石長生看見韓冰出現，並不慌張，他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的。韓冰笑笑：「殺你？這話多叫人寒心，我來探望一下老朋友不可以嗎？」
「你都成了人狼的走狗了，他們叫你殺我和玲瓏，你敢不從？」石長生問道。
韓冰搖搖頭：「他們當時只是想試探一下我，並沒真的想殺你們兩個，對於他們來講，你們已經只不過是兩個可有可無的人啦。」
石長生點點頭：「那這次極樂事件，一定是你的手筆了？」
韓冰道：「是呀，怎麼樣，動作還不算慢吧？」
「太慢了！」石長生冷笑一聲：「胡神不是會遠程催眠術嗎？直接把全人類催眠不就得了，何必還弄什麼極樂來控制人心呢？」
「你以為他們不想嗎？」韓冰道：「只是那催眠機器太耗能量了，上次嘗試把你催眠就發現那東西每用一次差不多就要花去人狼國度所有能量的一半，他們現在急著挖穿地球跑出來，哪敢再用，現在那催眠機器已經擺在那兒成了一堆廢鐵。」
「所以你給他們出了這個用極樂來控制人類的好主意。」石長生道。
「是的。這個計劃叫『毒霸天下』，夠威風吧。」韓冰道：「我在那呆了一個多月了，自然要有所表現，不然會被他們瞧不起的，石長生，眼看著人類馬上就要成為我的部下與史前人類作戰了，你要不要到我手下來混個將軍什麼的當一當？」
「太客氣了，你別來煩我我已經很開心了。」石長生哼一聲，閉上眼睛不再理睬韓冰。韓冰道：「你不當也沒關係，放心，我不會動你，也不會動你的玲瓏，你們倆，可以找個地方過過小日子，需要什麼，就來同我要就行了。」
「多謝。」石長生淡淡一笑，忽然韓冰喝了一聲：「誰？」探手一抓，一股氣流直衝窗外，如同一條絲帶一樣捲起窗外一個人拉了進來，那人哎呀一聲跌在地上，摔得臉青鼻腫，但他沒有喊疼，只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盯著石長生與韓冰。
「蕭秋水！」石長生一見地上這個花白鬍子的老頭，不由苦笑道：「你怎麼有這種喜歡蹲牆根的毛病，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的。」
「想不到你居然是石長生。」蕭秋水毫不慌張，從容地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又轉向韓冰：「韓冰，我也想不到你一下會從救世主變成個怪物。」
「世事難料。」韓冰向蕭秋水行了一下禮：「久仰大名了，蕭先生。」
「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蕭秋水問道。
「出於對您的尊敬，我可以告訴您。」韓冰簡短地將事情經過告訴了蕭秋水，蕭秋水聽得臉色陣紅陣白，喃喃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蕭先生真了不起，石長生都中了極樂，你卻平安無事。」韓冰讚了一句。蕭秋水道：「也沒什麼，自從學校發生中毒事件後，我就一直小心飲食，這才躲過你的陰謀，韓冰，你壞起來真比石長生要壞上十倍不止。」
「過獎了。」韓冰道：「世事難料，我只不過順應潮流罷了。」
「潮流是不是人類注定走向滅亡？」蕭秋水問道。韓冰搖搖頭：「潮流是人類必須向天狼星的那些外星人認輸，他們是神一般的人物，如果我們還死撐著同他們打，那就真的要滅亡了。」
「難以相信這話是從孤傲不馴的韓冰嘴裡說出來的，你不是一直都不屈從於誰嗎？」石長生嘲諷了一句。韓冰道：「沒辦法，你也應當看到了，他們的確是神一般的人物，有神一般的力量，我們無法抵擋呀。」
「一群混亂的神。」蕭秋水冷笑一聲：「從倡導和平到成為劊子手，手中從無yu無念變成為仇恨和羞恥所左右，他們全亂了。」
「是有點亂，不過再亂他們也能輕而易舉地幹掉我們。」韓冰望向蕭秋水鐵青的臉：「有時候，撤退也是要勇氣的。」
「撤退？」蕭秋水道：「我看你倒像是作逃兵，不，應當說，作了奴才。」
「隨你怎麼說，反正你同其他人一樣，遲早要在我面前三呼萬歲的，我今天心情好，不對你的出言不遜追究。」韓冰轉向石長生：「我今天是探望一下故人的，好了，看來這裡不太歡迎我，我還是走了，石長生，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韓冰跳下桌子，向門外走去，到門口時，韓冰又回頭對石長生道：「對了，告訴你件事，玲瓏與梅利亞博士正在積極地研究如何剖開金球，救出阿健與珍珍，聽說如今有了點眉目了，胡神命我去幹掉他們，我現在要去didu，你有什麼打算嗎？」
石長生臉色變了一下，但瞬間冷靜：「韓冰，我知道我這樣問很蠢，不過我還是想問你一句，你能不能不殺玲瓏？」
「你愛她嗎？」韓冰微微笑道。
「不愛！」石長生低下頭：「我為她求情只是因為我欠她的。」
韓冰哈哈大笑：「你欠這世上許多人的恩情，可你就偏偏記得她一個人的好，看來，你的真命天女，不是珍珠，不是艾薇兒，而是這個玲瓏呀，很抱歉，我必須去殺她，歡迎你來阻止我，當然，我知道這場較量有點不公平，我可以先不去殺她，先到各大城市去撒播極樂，不過，我想最快也用不了一個月，你抓緊時間哦。」說完，仰天大笑而去。
石長生頹然垂下頭，心中哀歎：「你就算給我一百年，我又有什麼能力從你手中救出玲瓏呢？我只是個廢人了。」
「他說的玲瓏莫非就是光明大帝的女兒玲瓏公主？」蕭秋水問石長生道。石長生點點頭，繼而道：「你還是快走吧，找個地方躲起來，避開這亂糟糟的世界吧。」
蕭秋水卻是微微一笑，道：「石長生，看得出來，你在為你過去的罪孽深深地懺悔著，難道你活得那麼累了，你知道嗎？明知別人有難，而袖手旁觀，也是一種罪孽，何況，這個人還是你的心上人。」
石長生苦笑一下：「我……憑什麼同韓冰鬥？」
蕭秋水沒有回答，而是扯開破鑼似的嗓子，高唱著太平調出了門：「他也曾，貴為王子身遭詛咒，他也曾，身陷阱底望天空……」石長生聽著蕭秋水的歌聲漸去漸遠，心中思潮翻滾。自己往昔的經歷，玲瓏的音容笑貌，一一泛起心頭。
蕭秋水在街上大步流星的走著，原本熱鬧的梁贊城大街因為韓冰毒霸天下的計劃已經變得空蕩蕩地沒有一人。蕭秋水正在行走，忽聽身後傳來得得的馬蹄聲，他回過頭來，見石長生騎在馬上，手裡還牽著一匹馬，直奔到他面前。
「上馬吧，你就打算這樣走著去didu嗎？」石長生將手中的韁繩拋給蕭秋水。蕭秋水道：「你知道我一定是去didu？」
「看得出來，你也是個喜歡管閒事的老頭。」石長生調轉馬匹，流星般奔向梁贊城的城門，蕭秋水跨上馬背，發現馬上有一包乾糧和一把給他防身的劍，不由望著石長生的背影笑道：「小伙子，長大了……」說完將馬一夾，追向石長生。
兩人在馬上一前一後，很快出了梁贊城，踏上了往didu的官道，此時didu官道上一名又一名的傳令兵也在飛奔，看來各大城市的情況非常嚴竣。兩人奔到天黑時，看到一間破落的廟宇，便在裡面過夜。
「到了didu，你就說我是你的弟子，這樣我也方便接近光明大帝與玲瓏一些。」石長生對蕭秋水道，他知道蕭秋水聲名響亮，光明大帝得知他前來定要隆重接待，介時便可以找機會混到玲瓏的身邊去。石長生一面說，一面撥著面前的火堆。
蕭秋水點點頭：「不過作弟子的可不會這樣同師父說話。」石長生哼了一聲，不予理睬，蕭秋水對石長生的態度也不以為意，問道：「你有多少把握可以保護玲瓏公主呢？」
石長生心中自然是一分把握也沒有，只好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蕭秋水問道：「聽說當年你和韓冰是不相上下的當世兩大高手，人稱南韓北石，為什麼你現在一點對付他的把握也沒有了呢？」
石長生道：「我在人狼國度復活後，身體是胡神給我重造的，他可以複製我的身體，但武功和內氣是複製不了的，我現在只是個普通人。」
蕭秋水道：「那你為什麼不再練呢？」
石長生搖搖頭：「練也來不及了，何況我當年內力那麼高強，是因為我誤喝笑哈哈，調和陰陽二氣所致，這種機緣，千載難逢，韓冰後來也調和陰陽二氣，是我師父索倫犧牲性命才成就了他的，一個人武功高，不但看勤不勤奮，還要看運氣，我的運氣不如韓冰，更何況，我聽說他在雷絲的指點下，領悟了無解快招，我就算是恢復到當年一樣，也未必打得過他，更別說現在這樣了。」
「如果有人願意犧牲性命來成就你，你是不是也就再度利用笑哈哈調和陰陽二氣成為絕頂高手呢？「蕭秋水問道。
石長生不屑地一笑：「你對武功一竅不通，說這種外行話，這根本不可能。第一，我當年已經在鐵人殺陣中苦練了三年的雷霆心法與玄罡鬥氣，又錯誤地練習了《零界法經》中的魔法鬥氣，才使體內同時有了陰陽二氣，現在我就算這樣去練，沒個三五年也不可能讓體內同時具備這兩種相反的真氣。第二，就算我有了真氣，如果我喝下笑哈哈，而引導我的體內毒性的人不是像我師父那樣至剛至陽的玄罡鬥氣，根本就吸收不了毒氣，反而兩個人都會毒死，再有，就算是玄罡鬥氣為我引導毒氣，我又怎麼知道陰陽二氣是不是剛好練到人體可以承受的程度？陰陽二氣同時進行，弄不好中途走火入魔了，誰又敢冒這麼大的險？」
「如此說來，要恢復你的武功，豈不是絕望？」蕭秋水皺眉道。
「怎麼，難道你願意犧牲自己成就我？」石長生反問一句。蕭秋水哈哈一笑：「我想我同你還沒那麼深的交情。」
石長生歎了口氣：「其實就算有武功，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了，你沒見過人狼國度裡那些先進的武器，你也沒見過史前人類爆裂金剛恐怖的戰鬥力，同他們相比，就算你武功再高十倍，在他們面前你一樣是不堪一擊。要打敗韓冰或者人狼，除非是和他們同樣強大的史前人類，否則，我們就等死吧。」
「看來，保護玲瓏，讓她解開天外金球，救出珍珍與阿健，是當務之急了。」蕭秋水道。石長生點點頭：「只有救出爆裂金剛，才能聯繫到史前人類，召喚他們回來，趕走這些外星人，除此之外，再無他法了。」
「既然打定主意，那我們就早點睡吧。」蕭秋水說完斜躺在牆壁上，盯著火光一動不動，石長生也是滿腹心事，靜靜地不作聲，良久，蕭秋水說了一句：「我在想，反正人狼出不了人狼國度，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韓冰，而韓冰最可怕地方的是他的武功，這世上還能找到哪個高手可以與他一較高下呢？」
石長生出靠上牆壁道：「你別作夢了，如果有這樣的高手，當年我爭霸天下時，就已經出來對付我了，韓冰，已經是無可爭議的天下第一。」當石長生說完這句話時，蕭秋水已經沉沉睡去了。
石長生心繫玲瓏，難以入眠，他對著月光，百無聊賴之際，念動咒語，召喚自己在異界的寵物召喚獸，小金美——拉茜。
一團金光出現在空中，拉茜悄悄從異界飛了出來，不時地上下翻飛，在黑暗中劃出道道晶瑩的光芒，絢麗無比。但是從那黑暗中劃出的雜亂的彩色線條，可以看出拉茜似乎很著急，心情很亂，當然，召喚獸是沒有心情的，她是在反映出石長生此時的心態。
石長生喃喃道：「是的，我現在心情很著急，玲瓏，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