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一百七十三、魔法門的鑰匙 文 / 青墨
「聖西姆？人類第一名真正的魔法師？」石長生盯著這個老者，再看看四周無盡的黑暗，心想：「如果他真的是聖西姆，我莫非是到了異界？」
「這裡不是異界。」聖西姆彷彿能洞窺石長生的心靈，道：「我也的確是聖西姆。」
「你能聽到我的心聲？」石長生微微有點詫異。聖西姆道：「這並不難，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你也能作到。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有這個功能，當你什麼都知道時，你會發現人生很無趣。」
石長生點點頭，他相信了面前這個老人的確是聖西姆，他回想起那付那塔夏的畫時，發現這個聖西姆與那畫上的人相的確是一模一樣。問道：「如果這裡不是異界，那麼這裡又是哪裡？」
「你在我的思想中，被我的意念包圍著，你無意中闖進了我的魔法門中。」聖西姆答道，他的聲音中有一絲無法抑制的喜悅：「我一直在等人拯救我，而你終於來了。一想到要結束兩千年的孤獨，實在叫人激動。」
「什麼？在你的思想中？」石長生雖然知道自己在一個神秘所在，但對於聖西姆的答案還是有些吃驚：「你能不能說明白一點？」
聖西姆道：「那一晚我吊死那隻貓後，突然天空落下一個奇怪的東西，正砸在我的身上，我就發現我從此思想與身體分離了。然後，我隨著那個東西飄呀飄呀，接著就來到了這裡，從此我就永遠地陷入了黑暗中，我知道這是神對我的懲罰。我並無怨言，不過時間長了，我就有點不甘心，不想在這黑暗中過一輩子，所以我總想從這裡逃出去，可是一直沒有成功過。」
石長生道：「不過歷史上記載著說你留下書信一封，聲稱自己去異界了。」
聖西姆微微長歎一聲，道：「也許是我的弟子為了炫耀他們有一個高深莫測的師父，故弄玄虛吧，我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但我知道我的弟子裡有一些這樣喜歡誇大其詞，甚至弄虛作假的人。」
石長生不禁微笑：「他們的誇大其詞還不止於此，他們還畫了一張圖，聲稱連續十五天夢到你托夢給他們，說你在異界統領了所有的魔獸。你聖西姆**師千年之後依舊聲名響亮，你這些弄虛作假，將你神化的弟子可是功不可沒呀。連我都以為魔法師這個圈子是這個世上比較純潔的一個領域呢。」
聖西姆苦笑一下：「水太清則無魚，哪個領域不會聲稱自己神聖而莊嚴呢，但背地裡，誰又知道他們幹過多少男盜女娼，吭蒙拐騙的事情，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徹底純潔的東西。」
「來這這麼長時間了，你弄清楚當初砸得靈肉分離的東西是什麼了嗎？」石長生漫不經心地問道。聖西姆搖搖頭：「不知道，我天天都在思考過往的經歷，不過對於我永遠陷入黑暗的這個謎，到今天還是一個謎。我只能歸結於神對我的處罰。我只知道那是個巨大的東西，像從天而降的流星隕石。」
石長生道：「就算是吧，或許真的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不過，你殺一隻貓就要被關入這黑暗中兩千多年，那我殺了那麼多人，不知道應當受什麼樣的懲罰？想想，還真叫人恐懼。我還是寄希望於這世上不要有神吧。」石長生面上說恐懼，但還是那一付漫不經心的樣子。他知道這個聖西姆一定對讀心術一類的魔法非常精通，自己想什麼，有什麼樣的經歷瞭如指掌，所以也在他面前並不諱言。
聖西姆道：「不管有沒有神，我們都應當心存敬畏，要知道，天，始終是有眼的。」
石長生聽了這句話，忽然想起自己殺死肖小龍時，肖小龍不斷地重複著那句：「天是有眼的。」一陣淒涼湧上心頭，回想自己慘痛的一生，微微點頭道：「是的，天是有眼的，作惡的人都會受到懲罰，你，或者我，都不例外。」
聖西姆走到石長生前面，道：「請你幫助我吧，拯救我，讓我離開這裡。」
石長生望著聖西姆在黑暗中期盼的雙眼，道：「我一個普通人，有什麼能力幫你。」
聖西姆道：「我想用死亡來終結一切，我不想再存在於這無休止的黑暗當中，請你讓我不要再這樣不死不活地生存著，送我一程，殺死我，讓我到地獄去吧。」聖西姆的聲音有幾分顫抖。
石長生道：「你剛才說了，我存在於你的思想中，你只是一個思想，我只聽說過**會死亡，但思想和精神是從不死亡的。我如何殺死你呢？」
聖西姆道：「雖然我不知道我怎麼會在這裡，但我知道，我之所以不死，是因為我有著遠遠高於常人的精神力和意念力，所以在**被那神的流星擊得粉碎後，我的思想意念卻始終不散。」
石長生聽明白了一點，接口道：「也就是說，你的思想變成一種能量，附著在金晶石母與霹靂鋼的周圍，我就是這樣被拉進來的，那我現在到底只是一種思想，還是連**也進來了。」
「只是思想，所以我才能將你的生平看得一清二楚，並給你自己也放映一遍，讓你感受一下你的過往經歷，老實說，你真的非同常人，我能感覺到，你一定會擔負起很重大的使命。」
「我不在乎什麼使命不使命。」石長生道：「不過你有句話倒是很合我意，我需要救贖自己的靈魂，雖然不是求別人原諒，但至少自己心安理得了。」聖西姆微笑一下：「同時，也可以不讓那個為你流淚的女孩子失望。」
石長生本想隱瞞這個意圖，聽聖西姆一說才想起自己的思想現在是**裸地坦露在他面前的，不由自嘲的笑了一下：「的確，這也是原因之一。」
聖西姆道：「你剛才說的金晶石母和霹靂鋼又是什麼東西？」
石長生想了想，問道：「你告訴我，你被流星砸中時，你在哪裡？」聖西姆道：「我當時在魔族邊境，那裡比較少人，我可以安心思考和修煉。」石長生點點頭，道：「原來你真的是在魔域境內，你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我想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答案了。」
聖西姆道：「我已經從你思想中看到了你在為我的死因尋找答案的過程。」
石長生道：「還是我說出來比較快，你是被天狼星大長老給胡神的分體大魔神送來的金晶石母和霹靂鋼的容器不小心打中了。你的思想會變成一種能量，只怕是因為天狼星人的生命形態同你現在一樣，也是只有思想，沒有**。所以不光是因為你的意念力強大才讓你精神不死，更重要的是金晶石母和霹靂鋼的能量出於一種本能將你的思想保護了起來，就像保護天狼星人一樣。所以，你陷入了金晶石母和霹靂鋼強大的能量造成的時光通道之中，永遠陷入了黑暗。想必天狼星人都知道怎麼從這通道中脫困，但你就不行了，因為你不是天狼星人，你根本就不懂。何況，你一出這時光隧道，你就會灰飛煙滅。」
石長生先前被電流打昏時，獨角獸與玲瓏的對話也清清楚楚地傳入他的耳朵，所以他能大致猜出聖西姆遇難的真相，他只所以能判斷出這裡是在時光隧道中，是因為他越來越清楚地有一種感覺，與他與玲瓏一同穿越時光隧道時感覺一模一樣。儘管當時他穿越時光隧道時周圍有五彩的光線，但光線外的黑暗卻是與這裡的黑暗一般，讓人感覺到自己如同大海中的小舟，飄浮不定。
石長生見到聖西姆露出驚詫的表情，又道：「不知道天狼星人是怎麼運用金晶石母和霹靂鋼在這黑暗中召喚出時光隧道的，我想一定有些方法，比如咒語，或者是意念力什麼的，看來天狼星人還有許多的能力不為我們所知呀。」石長生回想自己在人狼國度中只要對接金晶石母和霹靂鋼就能啟動時空隧道，再看看這周圍無盡的黑暗，深深地自語了一句：「不知這黑暗之中，還隱藏著多少不解之謎。」
聖西姆聽了石長生敘說，若有所思，半晌不作聲。石長生見他沉思狀，道：「總之，看到自己不能脫困，就想一死了之，你怎麼比我當初還要消沉呢？現在我們有兩個人，為什麼不試試逃出去？」
聖西姆抬起頭，道：「這兩千多年，我一直在思考讓自己死去的辦法，好不容易想到了，卻又被你否定了，不過也好，那畢竟是我最壞的一個打算……」
不待聖西姆說完，石長生道：「你當初殺了那隻貓，不管你邪惡也好，變態也罷，說起來不過是一隻貓罷了，你犯得著這麼耿耿於懷嗎？如果你實在心裡過意不去，就同我比一比吧，我殺了多少人？那我該受什麼樣的懲罰？」
聖西姆道：「你是不是為你殺了那麼多人到現在還依然活著而得意呀？」
石長生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你看不到我的思想嗎？我還有權利得意嗎？」聖西姆沉默了一會，道：「是的，從你來到這裡，我就看到你那顆一直在淌血的心。」
「行了！」石長生環看四周：「廢話別說了，我們還是先逃出去吧，總有辦法的。」聖西姆道：「透過你的思想，我知道你很著急，我也知道在外面，有一群天狼星的入侵者正打算對付人類，但是，你最好有個在這裡待上很長一段時間的打算，我在這兒呆了這麼久了，如果有辦法，我早就想出來了，我不認為你比我聰明，一定會想出辦法來。」
石長生冷笑一聲，道：「我現在才發現你這個人邪惡的根本原因，讓我殺死你，然後把我一個人孤獨地留在這裡，你是解脫了，那我呢？」
聖西姆的面色再度一紅，垂下頭：「我知錯了。」
石長生沒有多批評聖西姆，問道：「你還能使用魔法嗎？」
洞悉石長生思想的聖西姆道：「你想打開魔法門，讓我們嘗試去異界？」
石長生點點頭：「總比老呆在這個黑乎乎的地方要強，我們或許可以去那裡碰碰運氣。」
聖西姆搖搖頭：「只怕你要失望了，異界根本就不存在。」
「不存在？」石長生聽到聖西姆這麼說，他想起蕭秋水說過話，也是說他覺得異界不存在，不由詫異問道：「那……那些魔獸是從哪來的？」
「從這裡來！」聖西姆指指自己的大腦：「如果一定要說異界存在，它就存在於我們的大腦之中，或者說思想之中。」
石長生聽不明白：「什麼？我們還不到一個鍋那麼大的腦子中能裝得下那麼多的魔獸？他們可不是幻影，可是有形有質的東西。」
聖西姆道：「我說我因為一個問題的困擾而導致心智失常，殺死我的貓，這個問題，就是異界究竟在哪，直到我被金晶石母的霹靂鋼打得粉身碎骨，也沒有答案，但在黑暗中兩千多年，我總算把這個問題想明白了，異界的確不存在，我也弄清楚了，我們魔法究竟是什麼樣一個概念。」
石長生道：「說來聽聽。」
聖西姆道：「所謂魔法，或者說我們的這種特異功能，其實是一種『心想事成』的能力，由於從前知識的局限，我們以為魔法是一種神跡，以為是上天的恩賜，所以為了表示對神的尊敬，給自己定下一大套的戒條，什麼禁慾，什麼謙和有禮，不可撒謊，不可偷盜，不可殺人……其實這些同魔法都一點關係也沒有。」
聖西姆說這話時，石長生想起那本《論魔法師的修養》，道：「我也覺得那些戒條同魔法扯不上關係，倒更像是宗教的戒律。」
「是的，這麼戒條或許可以讓你成為一個虔誠的教徒，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但你就算遵守得再嚴格，對於你能否成為一個偉大的魔法師依然無事於補。」
「那決定一個人魔法的高低到底有哪些因素呢？」
「鬥氣、意志力、體魄、道具裝備……這些多少都有些關係，但是，真正決定魔法力高低的根本，在於人的想像力。」
「想像力？」石長生瞪大了眼睛：「想像力怎麼會同魔法有關係？」
聖西姆嚴肅地說道：「太有關係了，簡單地說，想像力，就是打開魔法之門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