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二十四、狗日的倭寇 文 / 青墨
人群如潮水般從他身邊掠過，人群過後，狼牙看到幾個身著東瀛服飾的浪人和七八個中原人中的敗類，手舞鋼刀，對著一名沒來得及跑脫的老人亂砍，那老人哀嚎著叫救命，那些倭寇反而哈哈大笑，一名倭寇反手一刀，將老人的頭砍了下來，提在手中大笑。
突然白光一閃，眾倭寇眼前泛起一片血光，沒弄清怎麼回事，那手提人頭的倭寇已經身首異處，腦袋像皮球一樣在地上彈跳幾下，身體直挺挺倒下來。
「狗日的！」狼牙怒吼一聲，單手一揚，那白光又回到手中，眾倭寇才看清是一把銀光閃閃的長劍，劍身一個猙獰的狼頭，眥牙裂目，凶像畢露。
那幾名浪人手執利刃，怪叫一聲：「八格！」不要命地撲上來，誰知未走兩步，聽得刺刺數聲，狼牙長劍再次離手飛去，劃破幾人喉嚨，又飛還狼牙手中。
眼見幾名浪人倒地，幾名中原盜寇嚇破了膽，抱頭鼠竄。
「為虎作倀的賊子，哪裡逃！」狼牙大喝一聲，劍聲化作白芒，如同閃電一般，直衝人群，一片血光泛起，八個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同時定立不動，狼牙長劍一收，八個人齊齊同一方向倒地，每人喉頭均有一處劍創。
眾倭寇一死，狼牙心中怒氣稍平，想到自己自創的離手劍初次出鞘便見此奇效，心中甚為滿意。
這時，原本奔逃的人群見這青年一瞬間便將眾倭寇殺個乾淨。又奔了回來，齊齊跪在狼牙跟前，磕頭道：「大俠救命！大俠救命！」
狼牙連忙扶起帶頭的一個，可扶起了這個，那個又跪下，不由苦笑道：「不要拜了，我得走了。」
「大俠且慢，」一名老者跪著移到狼牙面前：「請大俠看在咱們村一百八十口人命的份上，留多幾日，咱們一定為大俠立長生碑位，世世代代永感大俠恩德。」
「他們已經死了。」狼牙道：「你們安全了。」
老者道：「大俠有所不知，他們十幾人只是一小攝而已，離這裡三十多里的海面上，有他們的大船，那裡還有上百號人，如若大俠一走，他們來報復，那咱們……咱們……」
老者說著哭了起來，狼牙疑道：「不是只有浙江福建有倭寇嗎？怎麼這兒也出現了？」
老者中止住哭聲道：「本來是沒有的，可是最近不知怎麼回事？一撥一撥的倭寇往南方來，前面走了兩批，在這裡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已經是第三批了。」
狼牙明白這些倭寇八成是往食人島去的，不由長歎一聲道：「你們還是逃命吧！我有要事在身，實在不可久留。」
眾百姓一聽，不由哭的哭，求的求，無論如何不准狼牙離去，狼牙殺人不眨眼，可面對這一幫衣衫襤褸的老百姓，卻硬不起心腸。
那為頭的老者道：「大俠這一走，咱們左右是死，大俠若不留下，老朽就死在你面前，求大俠留下吧，嗚嗚……」
狼牙見那老者哭的傷心，眾百姓哀求的聲嘶力竭，實在無法拒絕，只好道：「好了好了，你們先起來吧，我就留一陣子。」
老者見狼牙鬆口，大喜過望，連連磕頭道：「大俠恩義，永不敢忘。」
狼牙於是在眾人的擁逐下進了村，狼牙在村裡最氣派的一間瓦房坐下後，村裡人忙開來，打酒作菜，忙個不停，狼牙面前不一會便擺上一桌酒席，狼牙見眾人窮全村之力，弄上一桌子菜，也不過是些粗茶淡飯，最好的菜就幾尾海魚，深知這村被倭寇幾度搶掠，已窮困得不能再窮困了，不由歎了一口氣。
老者見狼牙歎氣，以為狼牙嫌飯菜不好，連忙道：「大俠，恩公，老朽已經吩咐人去市集上弄些像樣的酒菜，請恩公稍後，他們馬上回來，馬上回來。」
狼牙微笑一下，抱拳道：「老伯想必是族長吧！」
「不敢不敢，」老者道：「名為族長，大俠叫我老余頭好了。」
狼牙道：「余老伯，你說這來過兩幫倭寇了，你看到他們往哪去的，為首的又是什麼人？」
老者道：「像是往海南方向，聽說是去一個叫什麼食人島的地方，為首的一批是一個漢人，老朽第一次給他們送供奉時聽人叫他汪幫主，另一批為首的是個倭寇，他們倒沒來搶掠，只在這附近留了一晚就走了。」
「果然如此。」狼牙暗忖：「汪幫主難不成是那惡名遠揚的汪直？」
老者見狼牙不作聲，又道：「這一批為首的是個女人，作起事來比男人還狠，那姓汪的在這裡只是問咱們要糧食，那女的帶人衝上來，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咱村本有三百多號人，如今剩下不到二百人，都是這幫人幹的。」說著老者又要哭出來。
「那官府呢？」狼牙問道。
狼牙一提官府，立刻引得周圍罵聲一片，老余頭道：「平日催交糧租他們可凶得很，真有事哪見過他們？就像海邊那城口的守將，上次有一批難民逃到城門口，這時一幫倭寇追了上來，那守將懼怕倭寇入城，硬是不開城門，讓那幫難民活活被倭寇給砍死在城門外了。」
啪地一聲，狼牙拍案而起，桌面卡嚓一聲裂開，狼牙怒喝道：「留這樣的官有什麼用？」
「大俠息怒！」老余頭連忙勸道：「大俠千萬不要為這種人動氣。」
「滿朝的jiān官。」狼牙咬牙道：「難道沒一個好人？」
「那倒不是。」老余頭又道：「聽說戚繼光總兵大人，倒是個好官，聽浙江逃到這裡的人說，戚將軍在浙江台州，桃諸，圻頭連著同倭寇打了九個大勝仗，而且戚家軍紀律嚴明，不擾民，不滋事，人人稱讚。」
狼牙道：「戚繼光，就是那個人稱『一劍橫空星斗寒』的戚大將軍嗎？」
「正是，」老余頭道：「可惜戚將軍無分身之術，如若天下多幾個戚將軍，多幾個恩公這樣的大俠，咱百姓就不苦羅。」
戚繼光的大名狼牙是聽過的，現在見到未受過他恩惠的百姓也如此稱讚他，對戚總兵的好感又多了幾分，於是端起酒杯，道：「那咱們為戚將軍乾一杯。」
同桌的幾名村中頭腦連忙舉杯，狼牙一飲而盡，眾人紛紛叫好，一名村裡的少女急忙為狼牙倒滿，無限仰慕地看著狼牙。
喝完酒後，狼牙道：「那幫倭寇死了，他們同伴一定會來尋他們，與其等他們殺上門來，不如咱們殺上門去，攻他個措手不及，余老伯，我看，呆一會兒你叫上你們村的壯丁，同我一起去，殺光這批倭寇，同死去的鄉民報仇」。
「這……這…….」老余頭聽到這裡，撓撓頭皮，好一會兒，他才向眾人喊道，「大俠的話，你們都聽到了，你們有誰願意同大俠一起去殺倭寇的？」
四周圍的村民一陣陣低語，一些青壯年低下頭，默不作聲，半晌過去，居然無一人響應。
那余老頭好不著急，又叫道「怎麼了，有大俠在你們怕什麼，誰第一個站出來，咱就讓他以後作咱村長」。
仍舊一個人也不作聲，還有一些男人還悄悄地走出了房間，裝作沒聽見似的走掉了，狼牙看在眼裡，不由冷哼一聲：「難怪這些倭寇如此猖狂，自己都膽小如鼠，怎麼怨得別人如狼似虎。」
「大俠息恕，息恕！「老余頭額頭冒出汗珠，道：「實在是咱村世代莊稼人，不會行軍打仗，加上這一陣倭寇鬧得歷害，幾個能打的小伙子都被殺了，死得太慘，把咱村人嚇壞了……
「不必說了，我自己去」。狼牙沒想到這一村的人個個如此窩囊，心想就算帶一幫這樣的膿包去了，還不如一個人來得利落，當下站起身來，道：「他們在哪？」
老余頭一驚，答道：「向北三十里的海面上大船就是」。
狼牙足尖一點，身體流星般飛出，留下一幫目瞪口呆的村民，向北方疾奔，他心裡有些惱恨，但一想到村民哭求他的樣子，不由歎了一口氣，奔得更快了。
頓飯功夫，狼牙奔到海邊，遠遠看到一艘巨桅帆船泊在海岸，扯著一面三色旗，海岸上零星幾個倭寇來回走動，像是在巡哨，狼牙悄悄繞過一塊礁石，向大船船身貼去。
這時，狼牙見一艘小船從大船上吊下，一個東瀛服se的女子站在船頭，兩名水手划船上岸，狼牙心知這女子便是村人所說的東瀛女匪首，但離得太遠，看不清面容。
不一會兒，那女頭目上了岸，七八個倭寇隨在他身後，一路向村子方向走去，狼牙心中暗忖：「莫不是去尋那被我殺掉的倭寇，那村子裡的人可就危險了。」
狼牙摸摸懷中的火雷，心道：「必須速戰速決。」
這一次狼牙外出，蕭夫人特意囑他多帶幾枚火雷以備急用，所以狼牙包袱中除了換洗的衣服外，包的全是火雷，狼牙心知好漢敵不過人多，摸出一個火雷自言自語道：「全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