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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六十一、誰能征服我 文 / 青墨

    想不到在今日闖關之是卻再次遇到這位神秘莫測的黑衣人,宋路遙驚訝之下問道:「上次兄台匆匆離去,小弟仍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黑衣人道:「在下靳鐵流。」

    宋路遙問道:「原來是靳大哥,靳大哥在此是專程等候小弟嗎?」

    靳鐵流道:「是的,我來殺人的,沒想的我這次要殺的人……是你。」

    宋路遙大驚道:「我與兄台無怨無仇,為何要殺我。」

    靳鐵流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在下本來就是江湖上以殺人為業的黑道刺客,要殺你的不是我,我只是工具。」

    宋路遙聞言不懼反怒:「當日裡與兄台琴簫合奏時以為兄台是位視名利如糞土的世外高人,今日才知,原來也是為一己私yu不惜殺人放火的利yu之徒。哼……真枉我當日一片結交之心。」

    靳鐵流眼色一黯,道:「我也沒想到,當日見閣下一身文士打扮,卻是身懷絕藝的武林高手。」

    宋路遙道:「我根本不懂絲毫武功,這武林高手的頭銜,不知閣下從何得來。」他此時心中有氣,已不再以兄台相稱了。

    靳鐵流微微一怔道:「你不懂武功?」原來靳鐵流在江湖上威名赫赫,等閒價錢是請不動他的,而以靳鐵流從事殺手一行的經驗,通常買家出價越高,對手要麼是極難對付的武功好手,要麼便是高手環衛下的達官貴人。而這一次他收到千兩黃金後,被蒙住雙眼來到此地,本以為要殺的必定是一流高手,卻不想是自己曾經相識的一個文人墨客。

    靳鐵流心中一動,一刀揮出,宋路遙還沒看清靳鐵流的身形,只覺一縷勁風擦過喉頭,他一驚之下,才發現靳鐵流刀已回鞘。宋路遙摸摸脖子,發現幾根斷髮飄然落下,原來這眨眼之間,靳鐵流已揮刀至他喉頭,刀風斬斷髮絲,若是稍有差池,便要令宋路遙人頭落地,宋路遙這才驚出一身冷汗。

    靳鐵流道:「你果然不懂武功。」宋路遙不管武功多高,也絕不敢在這刀到喉頭時沒有絲毫自然反應。靳鐵流心中起疑,對方怎麼會出這麼大價錢讓他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呢?

    宋路遙見靳鐵流眉頭微皺,便道:「靳大俠,在你殺我之前,可容我問幾個問題?」

    靳鐵流道:「問吧。」

    宋路遙問道:「你來這裡以後,不覺得這地方有什麼古怪嗎?」

    靳鐵流打量四周,道:「的確,我從沒見過這種地方。」

    宋路遙道:「你可知道此次你的買家是什麼來頭?」

    靳鐵流道:「行有行規,我們收錢殺人,至於買家是什麼人,要殺的是什麼人,彼此有何仇怨,我們一概不問。」

    宋路遙道:「這我也知道,可平時你不問也罷了,這次你無論如何要弄清楚。」

    靳鐵流道:「這又是為何?」

    宋路遙道:「因為這次你的買家根本就不是人。」

    「你說什麼?」靳鐵流面色一變,好奇心大起。

    宋路遙道:「我也知此事太過匪夷所思,你聽我慢慢道來……」宋路遙將自己從跌入神猴洞府開始說起,將整個經歷簡略的說了一遍,從頭至尾,靳鐵流一直默不作聲,但面色陰晴不定,半信半疑。

    待宋路遙說完,靳鐵流沉思半晌道:「你說的這些,大多數我都沒聽懂,但有一件事我明白了,我來這裡只是為了完成一個遊戲,對嗎?

    宋路遙點點頭,靳鐵流道:「這可算得上是對我殺手生涯的嘲弄了,我也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我相信,一個把殺人當遊戲的人,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人。」

    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大廳中響起,原來獨角獸聽到靳鐵流的話也忍不住出口相詢:「我不太明白,你作為一個殺手,怎麼還講究用什麼樣的方式殺人嗎?難道你不認為人死了都是一樣的嗎?」

    靳鐵流奇怪地尋找了一下聲音的來源,雖然他不明白這聲音從哪來的,但從這問話中聽得出宋路遙說的都是真的,靳鐵流道:「你就是我這次的買家獨角獸嗎?」

    「是的。」獨角獸回答。

    靳鐵流道:「我雖然是個殺手,但我並不是個以殺人為樂的瘋子,我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人,也不是什麼生意我都會接。不管怎麼樣,死人都不是一樣好事情。早知道我這次是充當一場遊戲中的棋子,我是絕對不會接這筆生意的。」說完靳鐵流懷中掏出幾張銀票拋在地上道:「還給你,這生意我不作了,你另請高明吧。」

    「鐵流兄?」宋路遙大喜道:「你雖是個殺手卻也不是冷酷無情的人,我沒有交錯朋友。」靳鐵流道:「早知道要殺的人是你,我也不會接這筆生意,我還想和你再合奏一曲,讓我們聽聽那蓋世無雙的好曲子。」

    忽聽獨角獸大笑起來:「哈哈哈,事情可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是我不對,我仍然把你們想像得太簡單了。不過,結果是一樣的,宋路遙仍然要死在你的手上。」

    靳鐵流橫刀在手,道:「這普天之下,沒人能逼我作我不想作的事情。」

    「真的嗎?」隨著獨角獸的一聲冷笑,靳鐵流忽然慘叫一聲,雙手抱頭倒在地上,大聲哀嚎起來。宋路遙大驚,上前扶起靳鐵流,見靳鐵流面色慘白,嘴唇發紫,喉頭發出霍霍的呻吟聲。「鐵流兄,鐵流兄你怎麼了?」宋路遙見靳鐵流面容痛苦得幾乎扭曲,仰頭大喊道:「獨角獸你幹了什麼?是你把他弄成這樣的嗎?」

    「不必擔心,他很快就不會有痛苦了,宋路遙,你走江湖時,可曾聽說過移魂**?」

    「移魂**?」宋路遙驚道:「那是什麼?」

    「是一種可以控制別人腦子的邪功,當然,我對靳鐵流使的並不是移魂**,因為我使出的對人腦的控制手段比你們那種移魂**要強得多,你們應當管它叫催眠術吧,不過本質是一樣的,目的就是要讓一個人忘了自己的想法,完全聽命於施術人。」

    「你……」宋路遙看著靳鐵流臉上痛苦之色慢慢褪去,眼睛也慢慢張開,但神情去變得呆滯起來。「鐵流兄……你沒事吧?」宋路遙晃晃懷中的靳鐵流。靳鐵流慢慢起身,一動不動像木樁似的站在地上。

    「鐵流兄?」宋路遙推了推靳鐵流,忽然靳鐵流面孔扭曲一下,嘴裡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快……走……」

    「什麼?」宋路遙道:「鐵流兄,你……你要我走?」

    「快……走……我無法……控制……自己……」靳鐵流面孔扭曲得更厲害。忽聽獨角獸哈哈大笑:「好樣的,居然還沒完全失去意志,真是個堅強的武士呀!聽說只要幹上殺手這一行,人都會變得很倔強,自尊心也比一般人要更強,看來是真的了。」

    宋路遙仰天大聲叫道:「你這個卑鄙小人,簡直無恥之尤,你……你快放了他!」

    「來不及了,他意志是很堅強,可是最終要崩潰……」獨角獸話音沒落,靳鐵流忽然狂吼一聲,提起宋路遙的衣襟,一下甩出兩丈開遠,宋路遙跌地慘叫一聲,疼得全身彷彿都要碎裂。

    「宋路遙,原來你沒有武功,看來遊戲要結束了,愛情的力量也不過如此嗎!」獨角獸道:「好了,靳鐵流,現在,殺了他。」

    嗆啷一聲,靳鐵流抽刀在手,一步一步移向宋路遙,宋路遙望著靳鐵流空洞的眼神,大聲叫道:「鐵流兄!你醒醒呀!你不能聽命於他,你是名真正的武俠,你不聽命於任何人的,你醒醒呀。」

    靳鐵流全身顫抖了一下,但仍是步到宋路遙面前,長刀緩緩舉起,刀尖一寸一寸移到宋路遙面前,寒氣印得宋路遙臉上一片慘白。

    「動手!」獨角獸大吼一聲。但靳鐵流卻沒有動,只是刀尖顫抖了一下。「動手啊!」獨角獸再次大喝一聲。「我……我拒絕……」靳鐵流口中呻吟著吐出幾個字,眼神中忽然回復幾分光彩。

    「什麼?」獨角獸以為自己聽錯了,自言自語道:「怎麼回事?有股異常的能量在干擾催眠電波?這是什麼!」

    忽然靳鐵流大叫一聲:「你給我住手!」聲音震得大廳中四壁嗡嗡作響,靳鐵流撲通一聲單膝跪地,渾身大汗淋淋,拚命對抗著腦中自己不願服從的命令。「我是武士……我是武士……」靳鐵流口中喃喃道:「你可以控制我的腦子,可是……我縱橫天地間……我行我素……誰敢命令我……誰能命令我……你……你能打敗我……可是你不能征服我……你控制不了我作為一個真正武士的尊嚴!」

    獨角獸訝然道:「尊嚴?這就是干擾催眠腦波的能量嗎?那又是什麼?我居然不能完全控制他,看來這移魂**還得好好改良一下才行。這傢伙的自尊心好強啊!」

    靳鐵流雖然頂住了獨角獸要他殺人的命令,但催眠術在繼續起作用,這種腦中的天人交戰比真正的生死相搏讓靳鐵流難過十倍,靳鐵流開始感覺到意識再次開始模糊。

    獨角獸道:「好吧,我倒要看看,你的自尊心能讓你支撐多久,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就算你能頂得住一時,最終還不是要屈服,人力是不可能對抗得了這巨大的催眠能量的。笨蛋。」

    「我……絕不會屈服的……」靳鐵流以刀尖支地,努力想站起來,但剛站起一半,忽然又砰地倒下去,抱著腦袋痛苦地呻吟起來。

    宋路遙望著靳鐵流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忽聽嗒一聲,靳鐵流腰間那支玉簫跌落在地,一直滾到宋路遙面前。宋路遙拾起玉簫,眼中發出奇異的光芒,他彷彿打定什麼主意,大踏步走到靳鐵流身邊,扶起靳鐵流道:「鐵流兄……鐵流兄……」

    靳鐵流強忍著腦中劇疼,望著宋路遙一雙淚眼,宋路遙道:「鐵流兄,你動手吧,我……我不像你,我是個無能的人……你一身本事,只要活下去,將來一定會是對付這些異星怪獸的中堅力量,你……你再這樣下去,你要疼死的,我希望你活著,你別再硬撐了,你動手吧,我只拜託你,救出我的妻子,她還在獨角獸的手上,拜託你了……」

    宋路遙說完抓起靳鐵流握刀的手,將刀身按在自己脖子上:「動手吧!」

    靳鐵流眼中光芒四射,忽然一把抓住宋路遙的衣襟,怒聲道:「你太瞧不起我了!你以為憑我就能對付他們嗎?我們不可能贏得了這些怪物的,但是……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可以被殺死,但是我們決不會屈服。宋兄……你保重……」

    靳鐵流猛地大力推開,靳鐵流霍地站起,強忍著劇痛怒吼道:「獨角獸,江湖上像我這樣的人還有千千萬萬,我就是作鬼,也決不會放過你,你們這些怪物休想得逞。」話音剛落,靳鐵流提刀橫頸一抹,鮮血四濺。

    「鐵流兄!」宋路遙萬萬沒想到靳鐵流如此剛烈,一把撲上去抱住靳鐵流:「你這又何苦!這又何苦!」面上淚如雨下。

    靳鐵流喉嚨割斷,已無法言語,只是盯著宋路遙淚如雨下的雙眼,雙手緊緊握住宋路遙捏著玉簫的右手,露出一個淒涼的微笑,緩緩瞌上了雙眼。

    「鐵流兄……」宋路遙抱住靳鐵流,撫屍大哭,獨角獸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大廳裡,只餘一陣陣悲痛欲絕的悲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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