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六十二、我要報仇 文 / 青墨
狼牙聽少姬說到這裡，唏噓不已，道：「這靳大俠的性子，當真是寧折不彎，想不到他僅與宋前輩一面之緣，居然願意為他犧牲性命，這份義氣，我狼牙，是自愧不如。」
少姬道：「最重要的，是他的所作所為讓咱們全天下的人都覺得有面子。相信就是從那時開始，獨角獸和神猴才開始真正知道什麼叫江湖人，才真正開始不敢再小看我們人類，而我也是因為這位靳大俠，才會學到這一身武功，雖然他本人沒教過我一招一式，但是他卻是我的啟蒙恩師。」
「哦？靳大俠不是已經……」狼牙詫異道。少姬道：「是我後來為他殮葬時，在他身上得到兩本武功秘籍，上面是靳大俠用於自己修習一門源自上古的內功心法和他獨創的一套『破風刀』。雖然後來我所學所創的武功遠遠超越了這兩套秘籍，但那就是我入門扎基的功夫，我的武學生涯，從此開始。」
「原來如此。」狼牙點頭道：「那宋前輩過了這關後又如何呢？」
少姬道：「後面兩關的情形同你過關時也相差無幾了。」
狼牙道：「宋前輩本來就是文士，又頭腦精明，最後兩關應當是難不住他的。」
少姬道：「是的，不過與你不同的是我丈夫只想出旋轉雞蛋讓雞蛋立著不倒的法子，他到底是出身小富之家，對這些農家事知道得不多。其實我丈夫同你過關時有許多情形都差很遠，好像在過武鬥關時，就沒有考輕功和臂力這些，獨角獸不是武林中人，也不知道武功還有輕功兵刃暗器這些內容。」
「那宋前輩過關之後呢？」狼牙急不可待想知道後面如何。少姬道：「這個獨角獸沒有遵守他的諾言。」
「我也猜到，獨角獸這個卑鄙小人，定是不甘失敗。」狼牙恨恨道。
少姬歎了聲道：「這中間細節，我也不想多說了，每每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一陣陣地心疼，總之，後來獨角獸殺死了我夫君，而我是被神猴所救。而神猴最後也答應我願意幫助咱們免於這場滅頂之災。」
「神猴救了前輩？他不是同獨角獸是一路的嗎？」狼牙問道。
「正如毒老人所說，神猴的確是幫著咱們的，他在天狼星力排眾議，為了保護咱們人類被困五行山，總之，咱們世世代代都應當感激這位神猴的大恩大德。」
狼牙點點頭，其實他很想知道關於獨角獸殺死宋路遙，以及神猴改變主意幫助人類的諸多細節，但顧慮這畢竟是少姬的傷心事，也不忍心觸到她的疼處，便道：「這麼說來，獨角獸是前輩您的大仇人，那前輩與樊大之間又有何關係呢？」
少姬道：「樊大只是獨角獸的一條走狗罷了，只是獨角獸自己也不知道他這條狗野心勃勃，隨時要回過頭來咬死主人取而代之。現在懸蒲宮與天涯宮分別代表神猴與獨角獸兩大陣營，我們以神猴為尊，領導咱們自救。」
狼牙道：「如此說來，事情倒是簡單了，咱們目前最大的敵人，是獨角獸，而不是樊大。甚至樊大對獨角獸的不忠對咱們是有好處的，可以這樣說嗎？」
少姬道：「狼牙，你可願意助我一同對付獨角獸嗎？」
狼牙道：「獨角獸要滅我人類，晚輩身為人類一份子，對付獨角獸乃是份之所當，自然是願意的了。」
「可我不止要對付獨角獸。」少姬忽然目露凶光，恨恨道：「我還要殺上天狼星，要整個天狼星那幫懸蒲諸神雞犬不留，報我殺夫之仇。」
「這個……」狼牙一聽不由嚇了一跳，道：「可是天狼星懸蒲諸神僅只是一個獨角獸就可以將我們人間攪得天翻地覆，憑咱們**凡胎能消滅他們嗎？」
「所以，我們還要找幫手，狼牙，其實你想救你主母與少主人易如反掌，你現在就回懸蒲宮告訴樊大，我願意與他合作一同殺上天狼星。」
「什麼？」狼星臉色大變，道：「前輩這萬萬不可，樊大那人陰險狡猾，先是欺師滅祖，然後背叛自己的新主子，像這樣的人，委實不是合作的良伴。我聽說懸蒲諸神為滅絕人類一事意見不一，可見天狼星上諸神還是有一部份是像神猴這樣不願濫殺無辜的好人，現在他們猶豫不絕，要是我們輕舉妄動，主動進攻，說不定反而讓他們更有理由置我們人類於死地，前輩……」
「住口！」少姬怒道：「狼牙，我當你蓋世英雄，卻沒想到你膽小如鼠，我們怎麼能完全寄希望於這些天狼星狗賊自己打消滅絕人類的念頭，消極防禦結果只是被動挨打，主動進攻有什麼不好？總之，這仇不報難消我心頭之恨，我絕不會放過這班混蛋。」少姬說到此處暗暗磨牙。
狼牙翻身拜倒，跪求道：「前輩三思，前輩殺夫之仇固然要報，但是獨角獸神通廣大，我們一定要從長計議以策萬全，要知道這可是關係到天下蒼生命運的大事呀。」
「就是因為它關係到天下蒼生，所以我才隱忍了五百年！」少姬道：「如今獨角獸選了樊大這個狼子野心的傢伙作手下，只要我同他聯起手來，隨時就能給這獨角獸致命一擊，然後再殺上九重天，報我殺夫之仇。以前我還顧到老毒物的面子，怕他知道我同他那叛徒合作會不高興，可昨天我同他打了一架，已經翻臉了，我也無所顧及了，我不能再等，我一定要報仇。」
狼牙打了個哆嗦，見少姬的臉孔被仇恨之火燒得扭曲變形，絲毫不見先前美麗，不由暗道：「不好，少姬前輩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她這般作為說不定會為整個天下遭來滅頂之災。再說，就算是她與樊大真的殺上天狼星，讓樊大這種人成為天上地下的主宰那這世間可真的要形同地獄了。我該如何勸說她呢？」但是狼牙左思右想，卻想不出一條合適的計策。
這時又聽少姬道：「狼牙，其實你應不應承我，都無所謂，沒有你，我照樣可與樊大合作，我只是看你是塊良材美玉，一心想讓你作番大事業，你以為沒有你我就不行了嗎？退一萬步講，你來此地是想盜取我金晶石母交給樊大以求換回你主母與少主人，如今只要你作個信使，便可讓你得償所願，你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狼牙心道：「看來少姬心中仇恨之深，非言辭所能動搖，我本雖是打算換回主母與少主人然後退出江湖，但沒想到獨角獸卻是要滅我人類，那我們又能躲到哪兒去呢？而且主母一向教導我凡事以大義為先，我若真地答應少姬，恐怕主母反而要責罵於我。可我要是不答應他，又能如何是好？」
少姬見狼牙沉吟不語，左右為難，不禁又長歎一聲：「算了，我也知道要你同樊大去低聲下氣太過強人所難，你走吧。」
狼牙一愣，道：「可是，我主母與少主人……」
「你能活著從這裡離去已經很幸運了，我幫不了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少姬站起身來yu轉身出門，狼牙急忙起身道：「前輩……」
「你還有話要說嗎？」少姬頭也不回。
狼牙心道：「看來此事曲折複雜，後果已難以預料，不如先救出主母與少主人，其他事再從長計議。」便道：「既然前輩有命，晚輩不敢不從，晚輩願意充當這個信使。」
少姬聞言笑道：「果然是條能屈能伸的好漢……」
誰料少姬話音未落，忽然大喝一聲：「誰？」一揚手砰然一掌向那鋼板房門擊出，又聽光啷一聲巨響，那房門整個震塌下來，出現一個黑衣人影，竟然是毒老人。
「老毒物又是你，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呀！」少姬見毒老人再次潛進天涯閣，還偷聽她與狼牙對話，火冒三丈，一抬手又要發掌。
毒老人一抬手道：「少姬，你怎麼越來越過份了，都五百年了，為什麼你仇恨還是那麼深呢？」
少姬怒道：「我再說一次，與你無關，你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毒老人道：「神猴已經說過了，當時是誤會，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誤會？」少姬道：「一句誤會就可以將我的殺夫之仇輕輕揭過了嗎？」
毒老人道：「你為什麼不想想，神猴明知道你要殺上天狼星，他身為懸蒲諸神之一怎麼會對你聽之任之，原因很簡單，他知道你根本就作不到這一點。現在獨角獸對於是否滅絕人類自己也是搖擺不定，你若是真的和樊大串通一氣，就如狼牙所說，真要是惹惱了他們，那咱們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時狼牙插口道：「誤會，到底什麼誤會？兩位前輩，能不能告訴我。」
「你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少姬對狼牙怒叱一聲：「你聽好，沒有什麼可以阻止我報仇的決心，就算是再過五百年也是一樣。」
「少姬……」毒老人還想再勸，少姬忽然掏出一個黑色圓筒對準毒老人。毒老人一見面色大變，倒退一步道：「你……哪來的這東西？」
狼牙一看，那圓筒與他在懸蒲宮看到的電炮有幾分相似，估計也是懸蒲諸神的兵器之一，又聽少姬道：「獨角獸能利用金晶石母到未來去取些神奇的火器回來，難道我就不能？如果不是缺了霹靂鋼，我還要將未來所有的火器搬回來，武裝一支自己的軍隊，為將來我殺上天狼星效命。」
「你瘋了！」毒老人大叫道：「你真的瘋了！你會害死所有人的，你忘了神猴說過什麼嗎？亂用金晶石母會令得時空混亂，到時所有東西都會被毀滅的。」
「哈哈哈……」少姬仰天大笑：「那更好，反正我夫君死後我也不想活了，我就是為了報仇才偷生了幾百年，如果真的一切都毀了，正好為我夫君和我陪葬。」
狼牙雖聽不太明白二人的話，但也看得出少姬為了報仇已是形同瘋狂，無所不用其極，心道：「不好，看來少姬比樊大更危險，樊大雖有野心，好歹還有些理智，這少姬一提到報仇就彷彿神志不清……」正在思忖之明，耳中忽聽毒老人對他傳音入密：「狼牙，少姬眼看要瘋了，現在趁她得意之際，我二人聯手制住他。」狼牙心頭一凜，見毒老人對他打了個眼色，狼牙微微點頭。
此時少姬還在大笑，毒老人忽然假裝轉身大喝：「誰？」
少姬一凜，向毒老人身後望去，狼牙趁少姬分神之際，劈手去奪少姬手中那黑筒。但少姬修煉幾百年那是何等身手，狼牙身形一動立時察覺，怒道：「好呀，你們倆敢合起來騙我！」盛怒一掌向狼牙天靈蓋劈去。
毒老人快如鬼魅般撲上，一手撥開少姬對準他的圓筒，一手接住少姬對狼牙的劈空掌，蓬地一聲，二人身形連退幾步，他的武功較之少姬不過稍佔上風，但少姬有那麼危險的兵器在手，實在不敢大意，少姬只覺掌心一麻，彷彿被什麼東西刺入，接著便手臂一軟，不由怒道：「你敢對我用毒？」
毒老人精於使毒，但平時與少姬爭鬥過招都是憑本身功力，從未顯示過毒功，現在情況危急，無論如何先制住少姬再說，因此在對掌時指縫時暗夾了蚊須針，少姬不曾提防，立時中招，若是普通人中了毒老人的毒針，立時便會暈去，但她內力渾厚，雖中毒針卻依舊屹立不倒，一抬手將黑筒對準毒老人與狼牙。
「快閃！」毒老人一手提起狼牙呼啦飛出門外，只聽嘶嘶數聲，兩道寒氣剛好噴過二人閃過之處，籠罩住一桌一椅，二人雖已遠離那寒氣數尺之遠，依舊打了個冷戰，回來一看，只見那桌椅居然被那寒氣瞬間冰封起來，成了兩個數尺見方的冰砣子。
「好厲害！」毒老人與狼牙均是倒吸一口涼氣。「快逃！」二人跨開大步，在天涯閣的通道中左穿右插，奔行片刻後，發現背後沒有傳來追趕的腳步聲。
「看來少姬應當毒發了。」毒老人對於自己的毒術頗有信心，他側耳細聽，沒發覺有響動，舒了口氣道：「好險，剛才若不是你，她一定會將我凍起來。」
狼牙詫異道：「少姬前輩先前同我講故事時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性情大變呢。」
毒老人歎道：「她太愛她夫君了，其實少姬真的是個好人，但就是被仇恨燒暈了頭。狼牙，我相信你心裡也覺得現在事情太過複雜，你怎麼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