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九章 零限空間 文 / 一一

    那一條條的蛛網光繩互相交結著，第二次來到這奇異的異空間。卻沒有親切的感覺，它奪走我的一切，雖然也帶來一切。

    「一千年前，等我來到人限，你已經輪迴轉世了。如今我們再回原點。阻止一切可能的禍害！」無說。

    話沒說完，前邊不遠處一道黑光射出，交結處一個黑點在擴大。形成一道門大的光缺。從黑暗中走出一人，確切地說是一個神，冥神。牛頭人手，兩腳是牛蹄。手持鋼鐵大叉。

    「牛頭使」無大驚，忍不住大罵零界駐軍道：「我靠！那些個傢伙防禦的真是沒話說！」

    「怎麼辦？我現在手都快提不起來了！」我問。

    卻是不等無的回答轉身便逃，畢竟是逃命的事。

    我勉強提起一口真氣連方向都沒搞清楚就埋頭苦奔。只恨娘沒給多生條腿。

    發現了我的存在，一道黑影閃過，牛頭使瞬間出現在我面前，鋼叉黑光閃閃森冷地指著我。

    「跑還跑不過！」我絕望道，眼下就算給我架著飛機還未必脫的開身，而

    再打一架無非是癡人說夢。

    「跟你在一起就沒有好日子過！」我說。

    「囉嗦！先避過這煞星``````」

    無的話沒說完，牛頭就叉了過來，帶著呼呼勁風。

    我奮力扭過身，鋼叉帶著我的血絲從我身邊劃過。我的胸口開了條尺寬的口子。鮮血噗噗如泉湧出。

    我痛的直冒冷汗。一念間，他又連著三個突刺，身上再開三條血口。

    頭腦頓時昏昏沉沉，眼前漆黑一片，不辨晝夜。身體彷彿結了冰，只好咬牙苦忍緩緩後退。

    連著四招都沒能結果我，牛頭顯然發火了，他仰怒一聲，牛眼滿佈血絲，呼著粗氣。

    再一叉過來，周圍黑色光流旋轉，空間被帶動的扭曲了，眼前化做數個牛頭分別刺向我的週身。

    「向後右方退！」無厲聲警告。

    來不及了，後側過身，帶著數個血口再掛綵，雖不足以致命，頓時也被痛暈了，身體緩緩倒下。

    緩過神來，痛的我全身痙攣。好不容易翻過身，看見牛頭，裂嘴冷笑著，鋼叉高舉在我頭頂。我不由哭笑道：「無，這就是我的使命？」

    「這不過是個意外」無一本正經地說。

    我立刻流淚，臉色蒼白，驟然間我覺得自己似若老了幾年。

    鋼叉向我的額前刺下。

    「嗷~！」一聲巨嘯，颶風刮過，一隻不知名的怪獸閃電一擊將牛頭掃到幾丈開外。

    「是大鵬鳥獅！」無鬆了口氣道。

    牛頭很不甘心地爬了起來，咿呀支吾地鳥語半天，拽著鋼叉奔向那怪獸。

    空間被撕裂，黑光如煙沿著叉尖向後流淌，無說這招叫裂空。我卻不關心，很是擔心地看著怪獸。

    憂慮，似如千斤重擔般制壓著我的心頭，令我完全沒法鬆懈下來。

    那怪獸卻是象徵性地吼著，隨意地探了探足再將牛頭揣向一邊。

    牛頭似乎看出了雙方的差距，黑叉脫手飛蝗般急射怪獸，身體漸漸透明，隱匿在空間。

    怪獸猛張獅口，一道水紋般靈氣噴出，光網交織中如一汪明鏡圍在其中，如夢如幻的勝景，漣漪蕩漾開去。

    「束仙潭！」無驚訝道。

    如同在畢方的寂滅空間，那一束束捆繩般的波紋使我們再無法動攤。靈氣變化出五彩繽紛的圖案，令我心曠神怡，渾忘了傷痛。

    牛頭苦苦掙扎，一股凜冽的寒流蔓延開去，全身似乎蓋上一層乳白色凝液。周圍的空氣碎粉般被他的能量爆碎。

    脫開一個口，牛頭躍過蛛網光缺，玩命逃竄去。

    感覺回到母體，瀅余在四周的靈氣上下沉浮，我努力調整了身，沉沉睡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睜開眼睛，發現它還半蹲坐在我身邊。

    我才仔細看了它。

    獅子身，但頭卻是鳥頭，後背上有金雙翼折伏，獅足的膝部各有一隻鳥爪，活像八隻腳。

    無說：「大鵬金翅鳥是天上之王，喜歡吃龍。獅則為陸上之王，統率陸上神獸。大鵬鳥亦是獅子的天敵，撼天地之戰後，女媧娘娘驅聖禽神獸於獸限界後，將大鵬鳥與獅結合為一體，成為天地的異獸。零界被破已能ziyou通行，應該是黃帝請之抵禦冥限邪神於此。」

    大鵬鳥獅臉色一沉，卻沒有解釋。

    我掙扎著起來，定了定身。只當是此靈物救了一命，滿意的拍派它的腦袋。

    這把無給嚇壞了，正擔心它會一口把我給吞了，卻見大鵬鳥獅湊過鳥頭在我胸口噌了噌。牽動傷口把我疼壞了，我齜牙咧嘴的將它撥開。它才拍拍雙翼，表示歡喜。大風將我的毛髮刮的向後直如針，像一隻刺蝟，接連向後滾了幾個滾。

    我半癱在地上無力站起，雙手支地說：「走了！不陪你了！」

    「把這個帶上！」

    「我沒和你說話！」我對無說。

    「我沒說話！」無很冤枉道。

    我瞪著大鵬鳥獅，滿是驚訝。它笑看著我。張開嘴，一團靈光裹著一顆五彩溜溜的橢圓形蛋石緩緩移出。

    它是透過心靈感應的方式和我說話：「這是我在青丘之淵發現的一顆蛋石，蛋內靈氣湧動，不知道會怎樣，你帶上，應該無害。」說話同時一股溫暖的氣流走遍我的全身上下。氣力回復了不少。

    我站起身滿心喜悅地接過，摸了摸口袋，發現沒什麼回禮，也就作罷。又摸了摸它的毛腦袋：若能有個這樣通靈又神通廣大的寵物也真是不錯。我問：「哪天事成，能帶我上天在地逛逛嗎?」

    「這不是什麼難事！」颶風又起，那神獸已不見去處，大概巡視去了。

    我將蛋石裝入褲子口袋，轉身向人限門走去。

    穿過光繩，目標直指人限。

    我翔游在輪迴的時空道中，層層光浪瀲化作飛雪，絢麗繽紛。記憶在我眼前倒流慢放，第一次支配神力，我身心疲憊到了極點，連手指都懶得一動，就這樣隨著時間逐流，看著回憶在眼前流逝過。我看見了媽媽，那是我呱呱墜落人限時的憶像。現實的憶像是在相片中見過的媽媽，她的確是很美。我在她懷裡使壞，爸爸在一邊拌著鬼臉，那畫面很溫馨``````轉眼我被丟棄在寒風刺骨中嗷嗷大哭，師傅和藹地抱起我，用面頰輕輕斯摩我發紫的臉蛋，一股溫軟流到心底冰封在記憶深處的往事，一幕一幕演放。我看著，輕輕地笑著。

    我有了睏意，想就這麼閉上眼，感覺活的挺累。

    「別睡！``````」無還在我心中，他不斷地大吼，只為了分散我的睏意。我真想一腳將他踢了，可是我只能想想。

    「你別忘了還有很多事要做！」無似乎在發怒。

    「我什麼都不願意再想了。好累。」我懶懶地說，「回憶是虛的。一切都是虛的！」

    「不對，你有將來，還有你的親朋好友，還有沉重的使命，還有天心藍！」無說：「還有很多幸福在等待著你。別放棄這一生。別放棄光陰！」

    心藍！

    我的心再一次被她敲擊。

    「閉上眼，守著靈台的一絲光」無說。

    我勉力照著無的話做了。

    我的身體動了，再一次在無的控制中。

    我豎起食指，指尖相接，雙手不住變換手印「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最後，我左手輕握成拳，右手拇指則輕扣在左手食指關節上。

    是九字術，我心中一顫，身形定在輪迴道上，記憶定格在輪迴空間。

    我開始加速飛回，感覺越飛越快。漸漸接近光的速度，似乎化為一道白光，身體快被時空撕裂，只有風在耳邊呼嘯。

    「去。」隨著無的一聲嘶喝，我穿過時空壁，耳邊的呼嘯聲嘎然停止。

    光芒刺眼，待我睜開眼睛，發現我在半空中，身體飽受重力，開始向下急急墜。

    「這哪呀！無。你倒是想個辦法呀！」我慌道，身體越墜越快。

    「祈禱奇跡吧！」無無奈道。

    「你這個衰神！」我頓時破口大罵。

    「啪！」水花四漸，我像落在水泥地上，本就混身傷痛，再被這落力震的我狂噴一口血。模糊聽見一個女子的尖叫。我暈死過去，鮮血將水面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