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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一章 包拯其人 文 / 一一

    走進寢室,裡頭一片空黑,彷彿一貫延綿著房外濃郁的yin幽。

    ri直急忙搶前一步,揮手間亮起一點幽嶙火飛飄上前,幽火燈燃起。眼前可視範圍被瞬間割鋸成方寸,空間顯得狹隘。房內卻沒有具體,刻意的裝飾。

    光se的基調越發顯得陰冷,空間再被昏暗壓擠。這種窄小幽森的氣氛,我們此刻似置身於隱避的密實裡,緊張壓抑的環境更有種苦我怨氣無處洩浩的感覺。

    我找著臥榻,輕鬆地挨上,示意二人做下談。ri直和包拯才端坐在我對面。ri直激動地望著我,包拯仍然神情寒若冰雪,垂著頭不知道在思索何事。

    激動過後,ri直言語間竟透露出像是與我認識多年的老友般的隨意問:「司主對三日後的擂武可有信心?」此等大事,料想必是地府眾人皆有目睹盼的一大盛事。他能知道也是絲毫不奇怪,我完全沒有深思隨口道:「知己不能知彼,勝負難料啊!」

    ri直聞言故作肅容道:「司主可知自己的處境非常危險?」

    我凝神打量了他好一會兒,心想莫非他是心中擔憂,特為點撥我而來?於是微笑問:「願聞其詳!」

    ri直重重吐出一口氣,才語重心長道:「呂王乃公認的冥限地府第一猛將不容質疑,如今這勝敗全系司主身上。」

    這個道理我自然明白,只是奇怪的是勝敗乃兵家常識,更何況我等同為冥限效力,也不是擺生死擂台。有何危險可言?於是奇怪問:「理所當然如此,有何危險可言?」

    ri直神色凝重,忽明忽暗,將自己擺在與我憂戚與共的位置,壓低聲音道:「就是如此。司主若無絕對強橫的實力,敗則身亡。」

    我聞言大驚道:「此話怎講?若是不堪,我自會認敗退去,難不成還一定要有勝敗生死之分?」

    ri直臉上陰霾密佈,久久沒有說話,最後才歎道:「對極!對於其餘各殿來說,敗者當不至於以命作為代價。而對於四殿血池大將的司主來說就不同了。

    自上屆擂武甚至之前各屆,我血池殿穩坐泰山,最終導致除卻十殿轉輪王,其餘八殿私下裡達成共識,將鋒頭一至指向四殿。無論是哪一殿的好手,只要勝得半分就絕對不留情面,必下恨心。其中更不惜用陰毒的車輪戰。幸而呂王及其原天曹司主——血河大將軍實力足夠強橫,屢戰屢勝,才能無恙!其餘各殿才能知難而退。

    而天冥七十二戰期間,血池將軍身亡。雖然呂王餘威猶在,司主卻是新任。在不知虛實的情況下,另外其餘八殿定將秉承一貫原則。只要司主身亡,即使呂王全勝,血池四殿都將不可置否失去排名機會,退出居末。其中凶險不言當知!」

    等他言畢,我忍不住脫口罵道:「真是欺人太甚!唇寒齒亡,如此對大家有什麼好處?」ri直再解釋道:「好處自然擺在眼前,勝者能手握兵權威風八面,更能盡得戰果,日後高居權位。」

    我啞然,良久才歎口氣道:「事物俱有兩面性,血池將軍的下場不也證明戰爭的殘酷,不是得一時便能得一世。」

    一邊久久不言的包拯此時終於出聲,冷哼道:「官場權勢之爭,只為利慾熏心,不求其中利害。司主莫非是初涉這是非之地?」

    ri直見包拯毫無顧忌,言語間似乎不為我留得半分顏面。急忙出言制止道:「時直所言差矣!天下烏鴉自然一般黑,官場卻非泥沼之地,不可一概而論。你我能於此暢所欲言便可見一斑!」言外之意當是指明眼前便有一位「明君」。

    包拯再反唇相駁道:「有何不對?不過是惡狗相鬥。」

    我卻是再沒有心思將二人的爭辯聽得入耳,緩緩自言自語道:「都是被迫而為,又為什麼為名利爭的頭破血流?」

    包拯再肆無忌憚道:「司主太天真,所謂六百靜天和包某於人限所聞的四大皆空不過是同一個道理,佛家弟子滿天下,有幾人能四空?得道者無數,達成空無的無上境界更是微忽其微!試問有幾個能真正置免?心無礙還能為生滅所動?還能為名利所動?一切不過是暫時的,戰爭卻可以將人性最深層最醜惡的一面挖掘出來。旁觀者尚能自清,而只要落入局中便不能脫俗。人是如此,神亦是如此。」

    我怵然一震,包拯的這番話猶如當頭棒喝,使我驚覺現在的處境,確實沒有想到從這個角度來思考問題。一直以來,自己都在蓄意從另一個側面來瓦解天限的危機。每每現實呈現出的都是幻想xing與超現實xing的一面。如此看來,ri直來訪,只是顧及若是我不能保身,當影響他日後的官運。將包拯帶來,不過是因為我的一句話更為自己將來打定一定根基。所有的一切都是為自己考慮。只有包拯,心性耿直不為名利所動,才能為我分析透徹。

    這一刻起,自己將置身於危機四伏的冥限險地。

    ri直勃然色變,再要阻止已經遲了。見我沉默不語,以為我心中生恨,頓時後悔將這包土人帶來,坐立不安,正要加以痛斥。那邊我卻悠然出聲道:「一語驚醒夢中人!」再禮貌地微笑道:「難怪人言開封可以沒有皇權宮殿,但不能沒有包中丞的開封府!」

    包拯一聽之下,頓時心中波瀾滔天,思緒延綿久久不能平靜。ri直終於靜下心來,細細斟酌之下,突然有種莫名的浮躁湧上,心中暗叫不妙只好再yu將話題拉回。

    我更是猛然間想起包拯一身斷案明擦秋毫,傳世的詩篇卻只有一首言志詩,脫口念道:「清心為治本,直道是身謀;秀翰終成棟,精鋼不作鉤。」

    包拯驚詫的一時間再不能說話,ri直更是汗流浹背,找了個過渡台階,輕咳一聲艱難地問:「如今局勢明瞭,司主可想知道八殿最具威脅者乃誰?」

    我終於回復自然,問:「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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