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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一節 蒲台小村 文 / 旌歌

    氣也生了,尷尬也有了;欣瑩的臉想再繃可就難了。

    這一場也就算過去了。圍觀的眾人看著仇記三人漸行遠去的背影,仍止不住議論紛紛:哎,你說那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咋長那麼好呢?要模樣有模樣,有身段有身段;該鼓的地方鼓,該凹的地方凹。看樣子,她跟那法師還是一對,真是太便宜那小子了;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旁邊就有人拆台:你那不是說的費話嗎?那要是該鼓的地方凹,該凹的地方鼓還成了什麼樣?再說了,你看著氣不順,那你去會會那個法師呀,看看你的脊椎骨有多硬,能經住人家幾掌。

    哎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

    我怎麼說話,我說的都是實情。

    這兩個觀熱鬧扯閒皮的差點沒幹起來。

    更多的,是對仇記那一番身手的猜測。

    你說,那個法師身手咋那麼快?

    依我看啊,八成是假的。

    假的?

    恩。

    你扯蛋,和著這幾個人閒得無聊,吃飽了撐的在這演戲給大家耍著看?

    你怎麼就不動動腦子?演這番戲為的啥?還不是在向眾人展示法師的招式歷害?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宣傳,讓尚無職業的年青人選擇師從法師,以便壯大實力。

    不會吧,為了做個廣告把道士的命都豁出去了?那道士身子向後背折起近九十度,你別說那道士會特異功能。

    意外事故罷了。說不定那個道士本身就患有骨質疏鬆,結果把戲演大了。

    不對啊,我聽說骨質疏鬆一般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才患有;那個道士不過三十多歲,這也太離譜了點吧。

    唉,我只是舉個例子,你怎麼這麼能鑽牛角尖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各種說法,莫衷一是。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仇記方纔的一番身手,為這個街頭市井乏味無聊的午後注入了一股新鮮濃郁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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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晚飯後,仇記再次出了客棧,前往大師兄天行府上,履行白天時的約定。大師兄和六師弟雖然說官癮頗大,在隆澤陛下面前極盡諂諛奉承之能事;不過,在人情世故上還是說得過去的,尤其是明曉了仇記對於官場毫無念想,不會危及到彼此日後前程之後,對於仇記此時的到來便是滿心歡喜。三人賓主落座,推杯換盞,敘以別情;說至興高采烈處,哈哈大笑,講至悲淒愁苦時,頓首淚流。

    在比奇城內又住了幾日,主要就是陪欣瑩和玲兒四處賞玩風景。這一ri清早,便收拾了行裝,出得比奇城北城門口,yu經由沃瑪森林前往白日門。大師兄和六師弟頭天夜裡得知仇記將要辭行的消息,也都哭喪著臉趕早來到城門處送行,及至看到仇記一路還有兩個女子相伴,尤其是看到欣瑩那傾國傾城的容貌,眼光就不免有些發直,再看仇記的眼神裡,就又多了幾層意思,說不上是嫉妒還是羨慕。

    看著仇記一行人漸行漸遠,大師兄兀自感歎道,以前見隆澤陛下榮、華、富、貴四國妃,以為天下美色莫過如此,今日見了仇記身邊這女子,方知自己一直活在混沌之中啊。

    六師弟在一旁接道,沒想到三師兄竟有這般艷福,以前想到他三十歲尚無家室,還在一邊閒吃蘿蔔淡操心,今日之見才終於算明白那句「先胖不算胖,後胖壓塌炕」的jing僻所在。

    晨光中的比奇城北城門,大師兄和六師弟圍繞著「自己白活了大半輩子」和「胖子壓塌炕」展開了積極而深刻的自我反醒;旌歌將其擱下不提,單說仇記這邊。

    行了十數日,出了比奇省,接近沃瑪森林腹中地帶,就來到了一個叫莆台的小村。莆台小村對玲兒來說可是非同尋常,這裡乃是她的生身老家所在。當年魔尊手下的僕人之一——沃瑪教主率教眾襲擾森林中的村莊時,玲兒的父母因為沒能及時逃跑,在襲擊中雙雙遇害。玲兒的母親在身中數箭後,將尚在熟睡中的玲兒緊緊地壓在了身子底下,才使得玲兒在殺紅了眼的沃瑪教眾眼皮底下撿得這條命。天明來到之前,沃瑪教主率領教眾回到沃瑪神廟。沒想,魔尊竟然運用瞬息移動從盟重省憑空出現在神廟大殿,本意是想搞突然襲擊探察沃瑪教主平日表現,卻和風塵樸樸趕回神廟的沃瑪教主連帶一幫教主碰個對臉;魔尊知道此事後,大為光火,將沃瑪教主狠狠地訓斥了一頓,自那以後,沃瑪教主再也不改擅自率教眾出來惹事生非。而魔尊因為這件事搞得心情煩悶,遂獨自於天明時分出了神廟,走進沃瑪森林內散心,無意中竟來到莆台小村。此時村中尚無一名村人回來,整個小村殘垣斷瓦,滿眼焦礫;魔尊見了,歎了口氣,正yu回身,卻被一陣哭聲拴住了腳裸,循著聲音進了村子,結果就在一位婦人身下發現了剛剛滿月不久的玲兒。此前沒幾日,魔尊與妻子梁氏生下的尚未足月的女兒夭折,也就是說,在欣瑩的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匆匆來到世間沒到一個月就離開了。此時,魔尊看著和自己早逝的女兒般般大的玲兒,心中百感交集,頓時萌生了yu將玲兒帶回封魔殿的想法;而另一方面,小女兒早早的離世了,梁氏傷心歸傷心,可這作為母校的哺乳本能卻並有沒有因此而有絲毫減退——兩個乳房鼓漲得生疼,經常是半夜疼得睡不著覺;將這個小女孩兒報回去,一來寄與思念小女之情,再者也能緩解一下妻子漲ru的痛楚。

    本故事在初次提到玲兒的時候,就講其自小是在封魔殿長大的。而玲兒是怎麼到的封魔殿呢?至此,也算將其中內裡作個交待。

    雖然此時村人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了,可玲兒還是覺得哪裡有著那麼一股的親近氣息,自從進到這個莆台小村後,就一直繚繞在自己身邊。玲兒便想在這裡多住段時日,不光是因為對生身老家的眷戀,更主要的,玲兒這時還有個心思:小姐與記大哥兩情相悅,互為傾心,早已是不爭的事實。此時自己在身邊只會礙手礙腳,妨礙他們親暱的舉止以及感情的進一步昇華,何不就趁這個時機,主動退出,讓他們二人相處一段時日,於人於己,各有益處。

    玲兒的這個想法一經說出,仇記聽了,驚喜之餘越俎代皰滿口應允。欣瑩聽玲兒說完,心中便是一顫,想到日後就要與記出雙入對,行走在這沃瑪森林與白日門的路途之上,心中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緊張。心中的感覺理順不清,可臉上的矜持卻扮得維妙維真,先是故做驚訝,好像還有那麼點失望地不肯同意;玲兒便百般央求,欣瑩雖然在心中不住地誇玲兒乖巧懂事,可面上卻是猶猶疑疑,答應得頗為勉強。

    仇記見欣瑩終於答應了,心中懸著的這塊石頭總算落了地,看著欣瑩,不覺間又咧開了嘴。

    玲兒見目的達成了,便看著欣瑩會心一笑,看得欣瑩有些不好意思。錯開視線的時候正好瞧見仇記在一旁又「故伎」重演。

    欣瑩便在心中歎道,唉,冤家呀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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