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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八章 職業嚮導 文 / wpg

    第二天一早,姑娘醒來,先檢查了一下帳篷,確定沒人進來過,這才在帳中對著鏡子整理完畢,戴上墨鏡,打開帳篷走了出來。

    地上濕濕的,剛下過小雨,萬興舟正在剝殺一隻野兔,然後用甕中的水洗淨,架在另外一邊,一邊的鍋中米早已淘好,架著還未點火。

    「嗯?哪裡來的水?」

    「天上掉下來的!」萬興舟沒好氣的說,看樣子一大早兩人就又開始抬槓,「簡直是廢話。當然是我挑來的啦。」

    「吹牛皮!不是下雨了嗎?」

    「下雨?那點雨水就想有這麼多水?這是老天爺見我天還沒亮就出去挑水,太辛苦了,所以都感動得流下了眼淚。」

    「喲,好感動啊!」姑娘本想再說兩句話氣一氣萬興舟,但一眼看到被淋得濕濕的油布,這場雨定是很不好捱。便轉口問:「你在哪裡挑的水?離這很遠麼?」

    「還好,也不算太遠。」萬興舟含糊答應,其實睡了兩個小時之後,萬興舟左右無事,便四處探查水源,依著原來走龍呤迷宮的方法,在凌晨的時候終於找著了一處山泉,距休息地有十二、三公里左右,萬興舟開好了路,來回奔馳,雖只有一個小甕,等姑娘起來之後,已是一切齊備。

    姑娘也不客氣,用餘下的水略加洗漱,這才回頭問道:「這晚上的雨涼,你還是先別忙著煮飯,先烤乾了身子,免得著涼了,倒要我來服侍你。」話說完卻又忙著補充了一句:「那可是大大麻煩了,要扣你的嚮導費!」

    萬興舟微微笑語:「山裡人,哪有那麼好的福氣,我這身體,就算真的下一晚上刀也沒事。」現在如萬興舟所說,只要不是槍林彈雨,這一點小雨,也無法淋到身上來,若有寒冷之意,運轉分子,少時就可以使全身溫熱起來。

    雨後的熱帶森林,如同美人出浴,散發著陣陣清香和自然之氣,鳥兒在樹梢婉轉鳴唱,兩人吃過早飯,踏著帶露的植物小草,悠悠上路,偶然間傳出兩人陣陣笑聲,迴盪於山林之中。

    由萬興舟帶路,中午時分,來到了萬興舟挑水的泉下,那泉自山上流下,在距山底三米餘高的地方,裸露山石形成突起,將水流擔起,形成了一個小型瀑布,泉水清亮可人,嘩嘩作響。姑娘看萬興舟伏身在那自然形成的石台上洗碗刷鍋,眼珠一轉,說:「西瓜子,我能相信你麼?」

    萬興舟不知這姑娘又打什麼主意,怔怔說道:「可以吧。」

    那姑娘說:「這兩天連日走路,身上汗淋淋的,我想在這裡洗個澡,但又怕你偷看。」

    萬興舟心頭突的一跳,想到這裡,臉上不禁發紅。

    那姑娘正看著萬興舟臉色,這時怒道:「早知信不過你!你這下流腦袋,又不知在想些什麼了!」

    「哪有!」萬興舟急了,說:「誰看你?不就是搓板上按了兩顆圖釘嗎?有什麼好看的?」

    那姑娘身子雖然瘦削,但因時常運動,身材頗好,這時一聽,不禁怒火沖天,一把揪住了萬興舟的耳朵,大力拉扯,大罵:「你說什麼!你討死是吧!」

    萬興舟也意識到自己是情急之下失言,但面對這姑娘時,老是不自禁的鬆懈了全身勁力,這時又被狠狠扯住了耳朵,本來蹲在泉邊的人,被拉得坐在泥水之中,中心也有幾分火起,故意大笑起來:「就是說你!就是說你!炳哈哈哈!」

    那姑娘惱了,轉過身去不再理會萬興舟。

    過了一會兒,卻見萬興舟自包中取出了油布,將自己的褲腳撕破,細細的結了些布條,在山邊撿著粗壯植物,將油布拴在了兩頭掛著,由於那山泉正處於山腳凹處,四周又多植物樹木,本已不易看見,這時將油布掛起,更是遮得嚴實了。

    那姑娘本已氣平,但看萬興舟的臉上分明還有笑意,衝上前在萬興舟胳膊上狠狠一擰,自伏下身從背包中拿出大大的一塊巧克力,遞到臉上忿忿的萬興舟手中,笑著說:「既然都弄好了,那還不滾遠點去吃。」

    萬興舟將紙包打開,咬了一口,笑語:「真甜!但你把這乾糧給了我,以後你吃什麼?」

    姑娘啐道:「和你一塊兒吃豬食!」說完拿好了用具,自揭開油布鑽了進去。萬興舟忙遠遠走開了。

    林中雖然悶熱起來,泉水清涼,也算這姑娘常用冷水淋浴,不然還是有些太過冰涼了。姑娘洗了一陣,還是略不放心,叫道:「西瓜子!你在幹嘛?」

    只聽萬興舟遠遠答應:「什麼事?有野猴偷看你嗎?」

    「猴你個鬼!我還沒洗完,你可別過來!」姑娘說著安心一笑。

    萬興舟煮著飯,心中安靜,他只希望這嚮導好好做至最後一刻,暗笑那姑娘何必懷疑,要是人不得罪我,我又怎會得罪別人?就算見財見se起意,也分清了人。又咬了一塊巧克力,心中想:這姑娘雖然嘴上凶些,但說起來對自己也算不錯了,也許十幾日之後,就到了目的地,這工作就完結了,找個遠離人世的地方一個人平靜死去,既然得不到之人生的至愛,就好好享受一下孤獨的感覺,就如這段時日,說不清是悲是喜,這感覺是何等難得,比以前那場只為結婚而結婚的無聊情愛強了百倍。

    洗浴完畢,那姑娘擦著頭髮走來,身上已換了一套牛仔服,但仍是戴著墨鏡,說:「快去把你那塊豬皮收起吧,還是你也要洗?要不要我幫你望風啊?」說著自己臉上也是一熱,但有墨鏡掩飾,也看不出來。

    萬興舟說:「不用了,我昨晚來時就洗過了。」絲毫未曾留意。

    萬興舟等鍋裡飯吃光,又拿來早就洗淨的野菜煮下,這野菜原來也是吃過,不知名的由於萬興舟並非真正山中人,也不敢胡亂採來。那姑娘吃過飯,見還有菜湯喝,心中大樂,直坐在自己背包上休息了半個小時,這才起身走路。

    萬興舟不問,姑娘也不說此行的目的,只是走得越來越慢,萬興舟卻是正中下懷,只想這路走上7、80天也好。到了傍晚時間,也只走了7、8公里,又找了合適的休息地,搭好了帳篷,架鍋準備煮飯。

    萬興舟還沒點起火來,就聽見遠處隱隱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像是有人全力趕路,不多時,那姑娘也聽見了,而聽聲音正是朝著這邊而來的。

    那姑娘站起身,對萬興舟說:「你要是怕的話就躲到帳篷裡去,這原始從林之中,來的多半不是好人。」

    萬興舟一怔,笑語:「這話怕是應該我來說吧?」

    姑娘臉上一寒,說:「現在不是說笑的時候,我聽這幾個人的身手都很好,在這密林中仍然奔走如飛,而且落地聲沉重,你還是快躲起來吧。」擺出架式,頗有武學大家風範。

    來人轉眼即至,姑娘心頭一鬆,來的是5個穿著軍裝的軍人,手臂上戴著「森林衛士」的袖套。但轉念一想,卻是暗說:「慘了,這蠢西瓜子,亂殺自家野豬兄弟,這回怕是麻煩了。」

    萬興舟見5人抬手間,不經意露出了腕上系的綠色珠子,心中不禁一驚,這5個軍人竟然是青華幫裝成的。

    原來那日張學明在送給姚嬌玲4個少年時,早在4人身上下了極烈的春情毒藥,身上的唾液或其它都帶有毒性,以至最後姚嬌玲和4人同時脫力而亡。而白虎堂李堂主也在最後無可挽回損失的時候,由張學明通報,趕到了美人山的戰場之上,要讓姚嬌玲死也犯下無可恕的罪過,將自已幫中兄弟害死大半不算,還因不知本幫和龍呤宮微妙關係,又貿然進攻龍呤宮,開罪於幫主。只是未算到萬興舟的臨時出現和那鬼神莫測的殺人手法,以至讓萬興舟殺了個措手不及。兩日前,青華幫聽到了白道兄弟傳來的消息,陽縣出了懸案,先是縣長被劫,後又安然被送回,過了沒有兩天,萬家莊又有兩個村所的所長蹊蹺斷腿,聽過描述後,李雲只覺得和自己幫中死傷兄弟的傷痕極似,切口整齊,像是非人力所為,和燒傷的張學明商量,有9分確定是萬興舟,當即派了白虎堂五大高手,一同前往萬家莊,以絕後患,怕萬興舟未死之前又至青華幫行兇殺人。這5人為行事方便,裝伴為護林武警,打聽到萬興舟已隨一姑娘入山,便一路追蹤趕來。

    這五人自幼隨幫主大弟子孫鈞苦練幻龍掌法,一身功力以剛猛之勁見長,平日裡連堂主都對五人的本事讚不絕口,禮敬有加,但這次出發前,卻一再強調對於這個李匡福,要加倍小心,如果能活捉回來,就研究研究萬興舟倒底是用的什麼武器,可以切任何利物如刀削豆腐,實在懷疑其是持有了激光一類的武器;如不能活捉,就將其頭帶回,事成後每人可領取20萬的賞金。五人雖覺賞金豐厚,對堂主的話卻不以為然,高手用刀,只要速度和力量達到一定火候,就什麼都能劈開。認為只不過那張學明誇大其詞,也只是為攻打龍呤宮的損失找借口。

    「誰叫李匡福?」5人端著林jing標配的微型衝鋒鎗問,見萬興舟舉著柴刀走過來,用槍一指:「把刀放下,跟我們走!」

    萬興舟把刀往地上一扔,說:「裝神弄鬼的,明明是青華幫的,還要穿武警的衣服。」

    站前面的那人一怔:「你怎麼知道我們是青華幫的?」這句話無異於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萬興舟說:「我記得你們青華幫出手都是使刀,怎麼突然又拿起槍來了?」他只想讓幾人分神,所以胡亂找些話來說,只怕一亂起來,自己雖能自保,但那姑娘就不一定了。不料青華幫本來就源自於龍呤宮,傳統武器只是用刀,因此幫中高手多鄙視於用槍者,認為高手出擊,萬物皆可為武器,單兵、幫派對戰決不比槍慢,又何須放著自身的能力不加強,而再練槍法,再者如失手被捕之後,又查無所據的,持槍和持刀的罪行,在中國可是相差甚遠,因此幫中多數人還是用刀。

    這時5人聽了萬興舟的話,都大笑起來,一人說:「聽說你殺了我幫的好些兄弟,身手不錯,我倒真想瞧瞧。」

    萬興舟聽了這人的話,正是想睡覺來了個枕頭,舒服極了,忙說:「真看不出來,各位還是真漢子啊!」

    那五人看萬興舟輕輕瘦瘦的,卻真有些不信,一人將槍掛在身旁的樹枝上,跨前一步,身上一震,逼人的氣勢立刻散發了出來。說:「也不須要刀,我空手就能讓你躺上幾個月!」即然萬興舟手上也無刀,自不相信他能空手將自己擊敗。

    萬興舟說:「那可不行,你那幾個同夥手拿槍站在一邊,嚇得我根本發揮不出來,要是萬一槍走火,she不中我射中了你也不好啊。」

    那人極不耐煩,說:「那你要怎麼才發揮得出來?」

    萬興舟說:「你們把槍全部掛在樹上,掛遠一些,大家都拿不到,這樣就公平了。」

    5人互相看了看,都覺得有持無恐,自出道以來就只和二師叔弟子吳會明較量時輸過一場,而且是單打獨鬥,但吳會明身子瘦長,飯量又大,頭腦也不好使,是個怪人。自被烈火壇壇主姚嬌玲請去守衛松濤時,反被自己出掌打傷,由於只是因被姚嬌玲用食物所誘,幫主也不責怪,只叫二弟子嚴加管教,不許再胡亂出來。

    這時聽了萬興舟這怎言語,倒像是自己這五人是會隨時偷偷開槍暗算他人的小人一般,將5支槍遠遠的掛在了三米開外,四個人抱手而立,看五師弟出手對付萬興舟。

    「啊~~~!」萬興舟長聲大叫,用手一指天上,接著左手揮出,幾把分子刀齊出,將掛在樹椏上的五支槍斬斷,五弟兄看了一陣天,沒發現有什麼異狀,這才轉頭問:「你做什麼?天上有什麼?」萬興舟暗笑此招百試百靈,看見那姑娘緊張戒備,向著自己,透過墨鏡,隱隱看見雙眼大睜。

    萬興舟一收心神,轉回頭來,說:「沒看什麼,你出招吧。」心裡實在有些沒底,又加強了一下自身的護體分子,但想來沒槍的威脅,相信並無大害。

    五師弟年齡在五人之中也算最小,但也有30上下,看起來只比萬興舟老很多,這跟功夫很有關係,就如單位上的和事佬,都一臉笑模樣,沒一個哭喪臉的,而整日裡練硬功,久而久之,臉上肌肉緊繃,成就了一臉橫肉。他將手一揮,一拳擊出,砰的一聲響,將身前的樹木擊出一個5公分左右的拳印,整棵合圍大樹為之一顫。「小心了,希望你的骨頭比這樹硬幾分。」

    萬興舟看這幾人到也光明正大的,想起看守松濤的那瘦漢子,不禁有些好笑,心中的厭恨之意也減了不少,想到自己時日無多,不覺放開了手腳,怕他做什?大不了就是早死一刻而已!這時也不想出分子刀,若是弄得血淋淋的,只怕嚇到了那姑娘,何不憑拳腳取勝,讓這幾人也輸個心服口服,也好在姑娘面前大大露一個臉。

    遊戲人間四字在腦中一現,說道:「我出手啦!」身子向上一撥,雙手向下虛按,爆裂指齊出,成45度角向前上方推進了3米有餘,這時大膽出手,竟爾成功,萬興舟在空中更不多想,以雷霆萬鈞之勢伸腿踢向五師弟面門。五師弟讚道:來得好,但電光火石之間,這話只及在心中一閃而過,側身躍起,讓過萬興舟的腿,雙手一抱,拉住萬興舟的手一個背摔,「嘩~~碰!」萬興舟被摜在地上,將林中落葉掃起,又重重的撞在了一樹幹之上。

    「西瓜子!」那姑娘驚呼。

    萬興舟站起身來,心中卻是大呼過癮,以前打鬥只為了仇殺,而今生死置之度外,這對於他來說更像一場遊戲,摔在地上時有護體分子,別說未傷分毫,就連衣服頭髮都不髒亂。

    五師弟眼見這幾百斤力量被萬興舟泰然受之,對張學明的話也開始有幾分相信,於是身上又加了幾分勁。而另外四人都放下了手,更加注意觀看起來。

    萬興舟衝上前來,不再多話,迎面直擊,五師弟舉左手一格,跟著右手回擊,哪知萬興舟手快,已是一把抓住了五師弟手腕,另一手一托肘部,便要卡的一聲擰斷,五師弟手腕緊時已知不妙,雙臂折擋,用力一震,萬興舟只覺一股大力傳來,身不由已的放開了手,接著呼吸一滯,當胸挨了五師弟全力一擊。萬興舟只覺如巨錘直中胸口,而胸前的分子層似擋不住如此渾厚的真氣,平!身子倒飛而出,仰面倒在4米開外,胸骨如裂了一般疼痛。萬興舟將分子迅速在胸前運轉了十餘次,就如醫生按摩一樣,將淤血化散,舒導開來,又跳了起來。看那姑娘已忍不住跑到身前來,說:「不用擔心,你沒聽說過麼?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這種禍害哪那麼容易死。」

    那姑娘說:「都這時候了,還逞什麼能?讓我來對付他們吧!」說著在萬興舟身前一站,心中卻也殊無把握,同時為萬興舟的怪異身手暗暗驚佩。

    萬興舟一把將那姑娘推開,說:「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著你管,你是怕我死了沒人給你帶路吧?放心,我既然已收了你的定金,這個嚮導我是做定了。」說著欺身又上。

    那姑娘跺了跺腳,心中早已罵了17、8遍臭西瓜子!死西瓜子!

    萬興舟只和五師弟搏了三個回合,又被一拳擊中了右頰,總算是危急中左拳在來拳上一擊,將拳勢化解一些,但如此剛猛勁力還是把萬興舟打得倒退了4、5步,一跤坐倒在地,撫著快被打斷的脖子哼了一聲。

    「怎麼樣?現在服了沒有?還是趁早跟我們走吧。」五師弟已使足了八分力,但看萬興舟雖然處處處於下風,卻也不能讓其骨斷筋折,不免有些底氣不足。

    萬興舟不答話,坐在地上想主意,只覺現在自身的護身份子還太弱,不足以和這剛勁硬碰硬,想到剛才臉上的一拳,心中驀然開闊起來。既然擋不住,就不用擋,用化!自身的分子又不是死物,那不如化之,滑之。想到此,又是一躍而起。

    五師弟大叫:「真是死不知悔!」用足了十二分勁,趕上前來揮臂猛擊,要讓萬興舟在瞬間失去抵抗,也好叫四個師兄不再小瞧自己。

    萬興舟此時全身的分子急速運轉之中,雖然五師弟一拳上挾帶了近千斤的力量,擊中了萬興舟肩頭,卻是擦的一下子滑了開去,萬興舟如陀螺一轉,抻掌在五師弟身後一推,五師弟收勢不住,一拳擊在樹上,竟將一棵碗口粗的樹從中打斷。五師弟沒想到自己的全力一擊會落空,伸腿一踢,把落下的半截樹幹踢飛,惱了起來。萬興舟笑道:「還是一齊上吧!你一人怎麼能鬥得過我呢?說著不等另外四人動手,逕自飛身而起,撲向靠左邊的四師弟,試出五師弟的功力後,萬興舟也不敢大意,一拳壓頂擊下,這一拳雖未揉合陰陽之勁,但發功方式卻是類似,將分子運作集中之後自拳心一吐,補足了這一擊的威猛之勢。轟!四師弟雙掌抵住萬興舟下壓拳勢,雙腳向地下陷落了10公分,全身骨節爆響。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什麼萬興舟忽然之間就強了數倍,其實只因這時萬興舟運用分子轉移受擊力,自身安全無優,以至可以全力發揮!

    大師兄見情況不妙,對二師弟說:「看好了那女的,我看她剛才幾個動作,身手不凡,瞧她和這李匡福關係非同一般,不可大意!」轉身投入戰局。

    五師弟、四師弟、三師弟、大師兄四人將萬興舟圍在中央,一齊出手,只覺這時再戰不下,真要丟了師傅的臉了。

    萬興舟身上紛中拳腳,但著拳不著力,十分拳力擊中的也只有一、二分,只見萬興舟如風中落葉,在四人的暴野攻擊中七歪八斜,如癡如醉。

    四人久戰不下,越打是急躁,這種拳擊於身又滑脫的狀況是出道以來從未遇到過的,想到如收拾不下萬興舟,回去如何與李堂主交待?又如何對得起師傅向李堂主的舉薦。

    萬興舟在二十餘秒內,至少也中了二、三百擊,打得渾身好不疼痛,見四人奇招百出,無從招架,心念陟轉,伸手於天際一引,將一股天地陽氣狂抽,和身上的外圍yin分子一加混合,轟~~~~萬興舟以已為中心引出一個爆裂氣流團,攻擊中的四人只覺自身所有鬚髮衣襟被一股強大爆開的氣流所推動,四人身不由已的四散跌向空中,總算是以練就剛猛之勁為本,防住了大部分衝擊力,跌於地上時,卻也是氣血翻湧,心頭煩惡之極。

    二師弟見四個同門自半空跌落,不知道傷勢如何,情急之下已顧不得自己的行事小人與否,探手入懷,撥出短刀來,趁那姑娘分神之際,伸刀往姑娘頸中一架,說:「李先生別動!小心她立時身首異處!」手上加勁,姑娘頸上立時多了一道血痕。

    萬興舟心中得意,正要大笑,忽然看見那姑娘情勢危急,奔至面前,慌忙說道:「這是幹什麼?你不就是要我跟你們走嗎?你放開她,她跟我又沒有什麼關係,我根本不關心,就算是殺了也於事無補,我現在就走總可以了吧。」嘴上說著不關心,但關切之情卻是溢於言表。

    忽覺後背一涼,緊跟著巨痛鑽心,原來那五師弟手中拿了短刃,直插進了萬興舟的肩頭,由於正是肩胛骨縫,萬興舟的整只右手頓時抬不起來了。二師弟鬆了一口氣,「還是五師弟機靈,此行終於可以有所交待了。」說著便將刀鋒垂了下來,忽覺似有物來襲,想要躲避已是不及,撲!肩頭衣服爆破開來,頓時皮開肉綻,整條胳膊鮮血淋漓。

    萬興舟滿擬這一指就叫他肢體分家,不料對手內力甚強,真氣透體而出,隱隱就是一層防護衣。左手將分子刀一揮,嗆的一聲,五師弟的短刀至柄而斷,接著撲撲撲撲四聲,另外四人也都右臂中指,無力的垂了下來,萬興舟不向對手面門使指,也只是看在四人沒想要他命的份上,而且近來因了無生望,也不再想胡亂殺人,但這睚眥必報本性卻也改不了。

    「快滾吧!趁我還不想殺人!」萬興舟肩上劇痛,眼中凶光大熾,吼了起來。

    五人對望一眼,長長的歎了口氣,捂著傷口回頭便走,來到掛槍的樹前,卻見五支機槍塊塊碎裂在地,寒意自腳底升了上來,這無形的刀法,無影的爆裂,怎可能抵擋得住,更不停留,加快腳步,五條身影少時便沒入了密林之中。

    萬興舟委頓於地,雖身上劇痛,卻還是笑出聲來,想不到啊!萬興舟,你怎麼會見了美女佳人,身上就勁力防衛全失?看來這就叫沉迷女色,自為其害!想到自己身上的分子層瞬時消於無蹤無影,才被一刀刺入身體,又是哈哈大笑。

    那姑娘只感到越和這男子相處,就越覺得他不可思異,初見時,只覺得他長相尋常,雖精靈而不可信任,漸漸又覺得他老實敦厚,可以托之重任,但看他剛才神情,分明是兇惡殘暴之輩,而現在,卻又覺得他十分可憐。

    姑娘扶起萬興舟,取來野外急救箱,敏捷的把萬興舟背上的刀撥下按住,將衣服撕開,抖上白藥,然後用紗布重重裹好。說:「你真可憐!」

    萬興舟臉上神色一變,說:「你說什麼?可憐?可憐者皆可恨,你不若恨我算了!」

    那姑娘臉上也是變色:「你不要以為打退了那幾個匪徒,就要我看你的臉色了。」說著一甩手,自回帳篷中去了。

    萬興舟坐在半截樹幹上苦笑,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對,或許真是讓刀刺了那的根筋不對,竟會想到要去教訓於她。

    天色漸黑,那姑娘自帳中走出來,把一瓶水和一些乾糧拋在萬興舟身邊,又轉回帳中去了。萬興舟微微一笑,從她的行動上來看,並沒有真的生氣,只是不知為什麼,兩人都不想說一句話。

    繁星自樹梢顯現,萬興舟吃完乾糧,又一口氣把整瓶水喝乾,聽遠處,似傳來微弱的腳步聲,於是前後走動,施展手掌,將帳篷和自己的床鋪以7米見方的一個分子層籠罩起來,執分子束於手,讓分子層不至消失,而成了一個結界。

    靜靜躺在油布之上,心中卻是思潮翻湧。這一ri的打鬥太過激烈,身體仍然動盪不已,傷口陣陣作痛,想起自己從小的倔強脾氣,父母移居國外前,對自己的無情樣子,想起那日新婚,新娘臉上的紅妝顏色,想起爺爺死時,想起外公死時,想起奶奶死時,想起這世的幾多離別,想起帳中姑娘的冷若冰霜,不禁低聲唱起一首歌來。

    這是一首鮮為人知的余過洋小蝶:有一天繭化成了蝶一對翅共同擁有愛的美麗有時左翅對右翅問當我們老去時是否還會一起遊戲有時右翅對左翅說那時就再做一次繭包容住我們永不分離反覆唱了幾遍,想到最後「那時就再做一次繭,包容住我們永不分離!」,胸口巨痛,驀然間只覺滿腔苦楚寂寞,難過之極,忍不住把淚流了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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