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六章 凝妝之怨3 文 / wpg
一個八等女弟子剛剛從宮外榮升到宮內來,遠遠的看了楊天心威猛之勢,心中悵然若失,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練到這等程度,撫著自己房門上白銀雕就的一支鳳羽,又欣慰起來,現在總算是入宮了,這裡金碧輝煌,自己現在可支配的金錢已漸漸多了起來,先前向家中匯去的兩萬元父母都應收到了,憑借自小的身體素質,被選中加入龍呤宮,行的又是俠義,比起其它來錢快的行當,高貴了何止數倍,如果再努一努力,相信遠在山村的家會越來越好,雖然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現在已改換姓名,現在所從事的是什麼行業。
抬起姣好的臉龐,順著銀牆玉壁裝飾的四周看上去,頂部一幅幅工筆仕女圖,繪得惟妙惟肖,鼻端嗅著一般淡淡的藥味,竟混合了如蘭的女性體香,心頭大疑,這裡距大宮醫的藥室相隔一個大殿,再加上長長的廊道,總有百米之遙,按理說不應傳到這裡來,又細細看那廊頂的圖畫,一股涼意從腳底升了起來,其中一幅看起來實在太過怪異,那雪白的仕女胸部竟然向外凸出,再仔細一看,那仕女圖更似活物一般,這時眼珠忽然一動,一襲黃色輕紗垂下,那女弟子只覺魂飛天外,宮中燈火通明,卻是靜默得怕人,剛剛聽了楊天心的鬼神之說,這時又乍見奇景,如何不驚。
那黃紗忽如靈蛇盤動,瞬時捲起這女弟子,強勁的內力縛得她幾乎窒息,那活起的仕女圖將她捲到身邊,嘴唇微動,聲音凝成一線,直貫入耳中:「既然被你看到我,只能算你倒霉了。」這女弟子嘴也被黃紗縛起,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看著仕女圖,只覺得這仕女圖全身冰涼如金屬。
那仕女圖側耳傾聽了一陣,四下再無異狀,面上怒色驟現,咬起滿口銀牙,挾縛這女弟子,飄身而下,將身上凌亂的紗袍裹好,掩住身體,身上的體溫回復如常人,足尖輕點,如仙子凌空飄零,已滑出十餘米,在宮中燈火輝印下,如同一條流轉拖曳的光流,飛速奔行,偶然聽到宮人走動,立時又縱身吸附於殿頂,等宮人行遠,再度飛馳,一直到了三層的盡頭,在一個金鑄神像底部碰了一下,頂部一個暗道口滑開,彈身入內,暗道隨後關上。
暗道中伸手不見五指,那仕女圖放下女弟子,拿出一顆雞蛋大的夜明珠,低聲道:「你可知我是誰?」
這女弟子一直對自己的容貌頗為自負,但這時看到仕女圖如畫般的絕色美艷,適才又是身法飄忽,更覺她不像人,節節巴巴的道:「不不知道」心中卻怕她真的說出自己是鬼的話來。
那仕女圖拉住她的手,抬頭看去,這暗道斜斜而上四面挖鑿出的留腳處隱隱成縲旋狀,由於夜明珠光線幽暗,也無法看得真切,這時手掌相觸,溫暖滑膩,心下稍安,隨著那仕女圖縱身一躍,已上了一層。
那仕女圖這才說道:「我是你的家母,朱玉顏,也不知那老東西對你們說過沒有。」
「家母!」這女弟子比聽到鬼還要驚駭,那仕女圖拿出一塊玉牌,藉著夜明珠的光亮,只見那鮮紅如血的玉牌上如天然而成的四個白玉篆雕:龍呤宮主。早在加入龍呤宮之前,就聽選弟子的四等宮人說過,宮中弟子的身份證物是貼身而帶的腰牌,從第九等到第五等,全部都用金牌,上面雕刻等級;從第四等至第一等,全部都用純白玉牌,每一塊玉質都是精挑細選,和大殿上鋪就的普通玉磚相較,就算不懂石玉鑒別的人,也能一眼看出其中差別,每一塊價值已在十數萬;而上至護法,用的是極品黃玉,市面上根本無法見到,俱是千百年一現的無價之寶;但最為難得的是家主與家母的兩塊冰血玉,上面附著的白玉已天然隱現「龍呤宮主」四字,只是略一加工,便成鬼斧神工,已相傳了百代,歷經數千年。宮中人無論等級高低,只要一見這兩塊玉牌,便知是宮主親臨,須無條件受命。看那仕女圖遞出,恭恭敬敬的接過來,再湊近了一看,只見玉中絲絲脈絡,宛若透明有機體中的血管,手上寒氣森森,立既奉回,跪在狹窄的鑿道邊緣,抬頭道:「我主有什麼吩咐?」
家母道:「你先起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那女弟子極是不安,偶爾召開晨議之間,還可見到家主,但家母卻是從來也不知長什麼樣子,暗想家母果然美艷,但行為實在怪異,先是如畫一般貼在廊道頂部,坦露胸懷,然後又如鬼魁一般帶自己走入這從未來過的暗道中,這時不及多想,應道:「弟子叫楊蕙。」忽聽咕咚一聲,家母倒在了鑿道之上,急急走身扶起,叫道:「家母你怎麼啦!」
只見這短短幾秒的時間裡,家母的臉色快速變黃,臉上像失了水份一般,皮膚漸漸失去光澤。楊蕙剛滿十九歲,又是從小身長於窮鄉僻壤,心思純樸,這時未作他想,拾起滾落一旁的夜明珠,照著家母的臉孔,發現她臉上皺紋驚現,一時間竟似老了十幾歲,身體也在不安的抖動著,抓起家母的手腕,立即將一道真氣輸了進去,但家母體內氣脈紛亂,八等弟子內力不強,一時間也毫無作用。
過了十餘分鐘,不知是楊蕙輸入的真氣起了作用,還是家母自己醒轉過來,楊蕙滿頭是汗,喜道:「您沒事吧。」
家母揮手甩開楊蕙的手,自己盤膝坐下,臉上綠氣隱現,過了少時,肌膚白裡透紅,又恢復了光彩照人的美艷模樣,但轉眼間唇紅欲滴,眼裡更似要流出水來,伸手在楊蕙胸膛上一探,楊蕙只覺得疼痛難忍,啊的叫出聲來。
「還是一隻花骨朵兒。」家母縮回玉手,咯咯一笑:「很好,這樣更好!」
楊蕙驚恐的護住自己胸口,家母的眼神讓她心裡直發毛,「你不要怕,聽我慢慢跟你說。」家母攜了她的手,帶著她在盤旋的暗道中縱躍,層層而上。楊蕙感到家母的內息仍是有些雜亂,不時顫抖,「在我十七八歲的時候,也和你一樣,被選中進了宮,看到這麼多令人眼花繚亂的寶物,也不禁怦然心動,女人對於鑽石珠寶的喜愛,也只有女人才能瞭解。」家母的聲音悠然,彷彿又想起了那段少女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