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六章 凝妝之怨4 文 / wpg
暗道地勢漸緩,但在這不急不徐的奔躍之中,家母接道:「我一邊學習著宮中那些精彩久遠的古老秘技,一面為自己房中漸漸增多的賜寶感到開心。有一天,我在廊道裡遇到了家主,他很年青,用充滿智慧的眼睛長時間的注視我,直到兩個弟子走過時,一齊跪下行禮,這時他才突然驚醒,然而並不掩飾對我的喜愛之情,只是,他那時已有了素弦公主。」楊蕙隨著家母在暗道中越走越深,地勢陟然一平,眼前明亮,已跳入了一條平直的甬道中,兩壁嵌了一些小指大的夜明珠,她不知家母這是要去向哪裡,又見她舉止怪異,心中惶惑,這時聽她說得輕柔,心下稍安,問道:「公主?那是上一代家主指給下一代的未婚妻子吧?」側頭看去,只見家母微微點了點頭,不禁奇怪,既然家母另有其人,那麼她又是怎麼成為家母的?
家母道:「過了不久,素弦公主就得了病,日漸沉重,而家主他每次在宮中遇到我的時候,目光也越來越強烈了,終於有一天,素弦公主死去的消息傳遍了宮中。」楊蕙啊的叫了聲,心中又驚又疑,但家母語中甜蜜意味更濃:「他終於邀我到了他的寢宮,然而並不像別人想的那樣,他謹守男女之禮,一夜天南地北的說的儘是他成年後隨四大護法出宮遊歷的經過,在第二次去他寢宮時,他親手為我泡了一杯香茗,說那是他親自到極北寒苦的雪山上採集而來的冰雪,以玄冰功力護至宮中,等我來時才命人煮沸成茶,我不記得那一夜的茶水倒底有多甜美,只記得他的眼神,溫柔得直教人如冰雪融化。自此之後,我與他常常泛舟美人湖上、遊遍美人山的每個角落,這些時刻都在夜深人靜之時,我只覺得妙不可言,天地悠悠,彷彿只有我們兩人,在山頂仰望星晨,在雨夜中漫步,他拿出了這血玉令牌,問我願不願意做他的妻子,我早已知道,只要一接過來,這一生一世就是他的人了」
楊蕙本來心裡很是害怕,但這時聽著家母溫柔的語調,在這幽暗的甬道中也似如沐春風,對男女之事一知半解的她也不禁嚮往起這浪漫來。家母繼道:「雖然和他相處時日還不長,但只要成為了宮中的家母,權力、絕世的武學,還有這當世第一的財富,我都可以擁有,你說要是換作是你,你還會拒絕麼?」
看楊蕙點了點頭,家母又道:「我自然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可是誰料得到,這真是一個悲慘的開始!」這最後一句已轉為憤怒,轉變太過突然,嚇了楊蕙一跳,聲音在甬道中激盪一陣,寂然無聲,原來寬廣的四壁都粗糙不堪,吸去了音波。
楊蕙小聲問:「為什麼」聽得入神,已忘了自己身份,說到一半,反應過來,立即住口,家母也不以為忤,長長歎了口氣道:「他在晨議上宣佈了這件事,幾個元老立即反對,說我資質不夠,要是做了家母,必要貽害後代,那也是實話,他們黃龍一代代的傳繼下來,為了確保種族優良,對於家母的挑選精細之至,往往是由上一代家主指定好了的,而我的身體素質和對武學的領悟能力,都不是上上之選,說白了,這不過就像選種馬一般,而我就是等待挑選的一匹母馬。元老在宮中立即便要行使否決權,他當時微微一笑,說這事就暫且放下,以後再議,我聽了之後,自然很不高興,但我那時在宮中身份低微,和你一樣只是個八等弟子,他一段時間不來找我,我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場公主夢,只能獨自生著悶氣,直到兩個月後,我本已不對這件事再抱任何希望了,他又在晨議上把我選為家母一事提了出來,然而那時竟沒人反對了。我仔細看時,發現上一次反對的幾個元老都不見了。」說到這裡,溫亮的夜明珠光線漸漸暗了下來,原來甬道已經走完,出現了一上一下兩個斜斜延伸出的分道口,家母略一遲疑,便牽著楊蕙向下面走去。
楊蕙隱隱猜到了這幾個元老的下場,也不敢說破,隨著家母走入了又變窄小的通道內,家母道:「這一次沒人反對,我便順利的成了他的妻子,成婚當晚,我又是又興奮又是害怕,這心情想必你也明白,那時我和你一樣,未經人事,對第一次也有些恐懼,出人意料的是,弟子們參加完盛典跪拜離去,他竟拿出一本武學經文來,要教我學習家母的武功,挨著成年男子的身體,我只覺得臉頰發燙,什麼也聽不進去,只是聞到他身上的一股藥味,不像其它男人,一但走近,立即就可聞見那充滿野性的味道。」說到這裡,又是長歎一聲。楊蕙不知怎麼,想起剛才家母附在廊頂拉起自己,鼻端聞到的也是一陣藥味,但女人氣味也很是濃重。
家母道:「我期待的第一次,終於沒來,過了很久,我才明白,雖然我不是最適合的人選,但還是要遵從宮裡的規矩,他媽的,這老雜種天天讓我喝藥,為的不過是叫我降低情慾,最終和他一樣,積累身體裡的能量,在兩人在極yin極陽的最佳時機,一次受孕,生出最聰明能幹的男孩來!」說得憤恨之際,還嫌不夠,又衝暗道裡吐了一口唾液,這才道:「可憐在四年之後,那個時刻終於來臨,我僅是感到一股撕裂的疼痛,他已經完事站起,連一絲安慰也沒有,像沒事一般的走了出去。又是十個月過去,我還從沒有嘗過做女人的快樂,卻又嘗到了生育的痛苦!那時我真羨慕死掉的素弦公主,而這滿宮的稀世珍寶得來又有什麼用,作為家母,一輩子不能出宮,更不要說走出美人山的範圍了。」
楊蕙也覺得心下鬱鬱,低頭說道:「那種事,究竟會有什麼感覺?」
家母幾近瘋狂的大笑:「你問我,我又去問誰?那老雜種一輩子只能有這麼一次,從此之後,就不再是男人了,他之所以娶我,原來並不是為了要行夫妻之事,只不過說是從第一眼看到我,就無法控制的喜歡上了我這個人,之後為我已殺了數人。可是我呢,他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不但想要權力和金錢,我也想要一個正常的男人!可這種抑制情慾的有多陰毒,想必你還不知道,只要和這一代代名叫黃龍的牲畜有過一次後,藥便落下了根,只要和別的男人再有另外一次,一個小時之內必要毒發,死得極為痛苦!」楊蕙暗想自己此行入宮,還是要比她幸運得多了,如果真是這樣,當真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