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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時刻(二十) 文 / 風凌蒼宇

    這裡是凱悅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巨大而空曠的停車場處,由於之前的火jing,此時也不會有普通人逗留。就在這空無一人之處,刀劍的交鋒碰撞之聲卻響了起來。

    對戰的雙方分別是——

    手持雙槍的迪盧木多·奧迪那;

    以及手持雙刀的『衛宮士郎』。

    事實上,紅衣的英靈已經前去解決位於最頂層的肯尼斯了,留在這裡的當然不是他真正的身體。

    這只是他用『第二法』,通過重疊複數的平行空間,複製了自身一部分力量的『鏡像』。說是『分身』也可以。

    就連感受到『分身』的魔力,趕到地下停車場的lancer也沒能分辨出真假。當然,同時操縱兩具身體,得一心二用的英靈當然沒空用多餘的精力灌注到分身上,這也讓和分身打得熱火朝天的槍兵疑惑了起來。

    對手比之前似乎弱了起來。

    得出了這個結論,迪盧木多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你這傢伙,想要放水嗎?還是說打心裡瞧不起我迪盧木多——!?」

    收槍後撤,事關騎士的榮譽,迪盧木多咬牙切實的詢問道。

    在『衛宮士郎』身後不遠處,穿著灰色大衣,留著不加打理的黑髮、面容瘦削的男人,正悠哉的抽著香煙,觀看著這一切。

    衛宮切嗣負責扮成英靈的master,事實上迪盧木多也不疑有他。

    不過,在之前英靈原地分出兩個『身體』的時候,衛宮切嗣承認他確實被嚇了一跳,也對這個不知名的紅衣英靈更為忌憚

    面對騎士的質問,手持雙刀的紅衣英靈依舊是面無表情,不,更應該說是根本沒有人類的表情,空洞的目光看上去就宛若是

    傀儡?

    心裡冒出了這個想法,迪盧木多的心中突然一陣心悸。

    身為契約締結的雙方,master瀕死前的狀態會毫不保留的反饋到英靈的心中。

    明白自己的主人此時正遭遇險境的騎士,當即勃然大怒,因為自責摻雜悔恨的情緒不禁讓他開口大罵:「畜牲————!!!」

    騎士手中的雙槍如流光一般朝著紅衣英靈刺去,右手那宛若燃燒著的魔槍徑直的刺向了『分身』的胸口。

    但是,『英靈』沒有做出抵抗的舉動,任由槍兵將手中的魔槍刺入身軀,然後在迪盧木多愕然的目光下,『分身』宛若鏡子一般的破碎了。

    破碎的『分身』,很快就被自然之力修正,瞬間沒有留下任何存在的證明。

    這時,在因為震驚而呆愣的迪盧木多身後,忽然響起了腳步聲。他茫然的轉過了頭去,來人正是衛宮士郎。

    憑空出現在地下停車場的英靈,在他的左手背上,有著三道紅色的刻印勾勒成的圖案,讓騎士熟悉無比。那是他主人的令咒。且不說對方是如何剝奪了自己主人的令咒,但就此時反饋到迪盧木多心中的信息,就足以讓他無比的絕望——

    自己的主人——肯尼斯已經死了!

    「」

    騎士手中的雙槍無力的倒拖在地上,原本充滿鬥志的眼眸已經渙散,失去了效忠對象的他,已經沒有戰鬥下去的理由了。

    他應該怎麼做,向面前的紅衣英靈發難?

    且不說失去master的自己有沒有魔力支撐,因為肯尼斯的天才之舉,原本魔力的提供者——索拉死去後,騎士的魔力來源也就失去了,所以紅衣英靈可不負責任提供魔力;再說,面前的紅衣男人也救過自己一命,但就從騎士道的方面來講,自己也沒有朝他發難的理由。即使對方手段卑劣,但這是戰場,不是所有人都會和你光明正大的抗衡。

    「你贏了我迪盧木多·奧迪那的性命是你的了,收下」

    面前騎士那已經放棄一切的話語,英靈只是平靜的舉起左手,向騎士展示著左手背的圖案,然後淡淡的開口道:「你可知道,你所衷心的主人,肯尼斯在最後的關頭下達的命令是什麼嗎——?」

    「」騎士的身軀劇烈顫抖了起來。

    「他想要命令你自殺」

    士郎的這一句話,徹底擊垮了騎士內心最後的一絲妄想。無力的垂下了頭,騎士知道面前的男人沒必要騙自己。他凝視著地板的死去的雙眸,已經看不出任何英勇的痕跡,名為迪盧木多的男人,之前揮舞雙槍的霸氣早已蕩然無存。

    對於他而言,這已經是第二次被主君所背叛了。迪盧木多·奧迪納就是因為執著於顛覆那不幸的結局,才強烈希望再次從英靈王座返回這個世界的。可是他所得到的結果,卻是悲劇的重演。只是再次完全體驗了那絕望與悲傷。

    對於英靈們的對話毫無興趣,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只是靜靜的注視著躲在紅衣英靈身後的小男孩,對方因為他那冷漠的眼神所攝,卻生生的縮在了英靈的衣服後面。

    『原來如此,這個孩子就是他的master了還真是』

    讓人難以置信啊,但是,注意到了那孩子右手上的令咒圖案,切嗣找不到除此之外的第二個解釋了。

    「caster,作為你的對手,能否允諾在下的一個無禮之請?」

    「說」英靈微微歎了口氣,他大概也猜到了。

    「請讓我以光榮的姿態死去!」

    騎士的歸宿就是戰死沙場,他不想在最後的時刻只是什麼也不做的窩囊的消失。

    「如你所願。」

    『心技至泰山、心技渡黃河、唯名別納天————』

    除了英靈握在手裡的一對雙刀,配合著英靈攻擊的,還有飛舞在空中的另外兩對雙刀。

    用手中的『紅薔薇』擊落其中一把飛刀,迪盧木多勉強用『黃薔薇』擋住了第二把飛刀的斬擊;但也就如此了,第三把飛刀砍在了他的紅色魔槍上,讓他一陣重心不穩,緊接著,還有第四把飛刀的追擊!

    就是此刻!

    『兩雄——』

    面對已經章法大亂的騎士,英靈在心中吟唱著最後一句銘文,手中第三對雙刀變化為了一對佈滿了羽毛般的倒稜的長刀。

    『——共-命-別!!!』

    看著如死神的雙刃一般朝著自己刺來的雙刀,迪盧木多慌亂的神情忽然恢復了平緩,最後,宛若尋求解脫一般,他扔下了手中的雙槍,張開了雙手。

    噗嗤——!!

    刀刃入體的聲音響起,手中的雙刀毫無阻礙的從雙肋刺入了騎士的身體,迪盧木多也瞬間渾身無力的倚在了英靈的身上。

    「還真是了不得的武藝呢」

    口中不斷的湧出血沫,迪盧木多宛若要斷氣般的聲音在英靈耳邊響起。

    「如果不是對手的話,我倒是想和你成為朋友呢。」

    「呵呵咳咳」騎士想笑,卻又咳出更多的血。

    「最後請告訴我你的真名」

    「衛宮,衛宮士郎。」

    聽著英靈平淡的話語,衛宮切嗣剛放到嘴邊的香煙當即掉在了地上,不過,眼神出現一絲慌亂的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他走神的原因,只是因為對方是衛宮這個姓氏而已,但這也沒什麼,畢竟世上叫『衛宮』的人多了去了。

    『也許是來自未來的英靈』切嗣心裡這麼想著,因為『英靈』是既不屬於過於,也不屬於未來,而是duli於世界之外的存在,理論上,能召喚出未來的英靈也不是不可能。

    「衛宮嗎?謝謝」

    臉上帶著解脫般的微笑,迪盧木多的身軀漸漸的化為了光點消失。

    「朋友」

    lancer陣營,全滅!

    結束了,這件事情終於告一段落。

    英靈收起了手中的雙刀,然後抬起眼睛看向衛宮切嗣的方向,卻見黑髮的男人正雙手插兜,轉身想要離去。

    本來就是一場『交易』,身為將要敵對的雙方,衛宮切嗣想來也不想和對方過多接觸。

    「衛宮切嗣」

    但是,英靈平淡無比的聲音,讓切嗣的步伐頓住了。

    「閣下還有什麼事情嗎?」

    切嗣臉色平靜的轉過身來,臉上沒帶著半分不耐煩之色。

    「衛宮切嗣。希望這世上的所有人都幸福美滿,比任何人都充滿理想,卻因此而絕望的男人。立志要成為這個天平的計量者。

    為了多數人可以活下去,而將少數人滅絕。不擇手段,不問是非,只苛求著自己成為最精準的天平,讓自己絕不算錯生命的數量。

    性命無分貴賤、無分老幼,「一條」就是它的唯一單位。

    若是想更多地、更確切地減少這個世上的哀歎,那便別無他法。

    為了救起哪怕只多一個人的這一邊,就必須拋棄哪怕只少一個人的另一邊。無差別地救人,也同樣無差別地殺人」

    「你到底是誰——」

    衛宮切嗣,這個從來都用冷靜至極的眼光面對一切事物的男人,此時此刻終於無法保持淡然的神態了。

    當自己的一切都被對方全盤道出,慌亂的眼神就成了切嗣內心的映照。

    「恕我失禮了」但這也只是瞬息而已,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在下有什麼值得讓閣下不得不打探清楚的價值嗎——?」

    「即便你憎恨著一切的惡,但是若是為了憎恨惡而作惡的話,最後剩下的將只有惡。在那裡發芽的憤怒與憎恨,會再次引起新的戰爭的衛宮切嗣,你明白嗎?」

    看著眼中帶著複雜的神情注視著自己的英靈,衛宮切嗣也只是報以冷笑:「我會讓永無止境的循環結束的!為此,我才需要聖盃」

    「哪怕代價是自己的妻子——!?」英靈忽然喘著粗氣吼道。

    切嗣的身體再次顫抖了起來,對方的話語,戳中了他內心最痛的痛楚。

    是的,他將帶著妻子奔赴死地,為了拯救世界需要犧牲一人,身為『聖盃容器』的愛麗絲菲爾正是為他的理想奉祀的祭品。

    這是夫妻二人之間不知多少次地談論過,已經瞭然心中的事實。

    每次他都流下眼淚,詛咒自己,而每次愛麗斯菲爾都寬恕他、鼓勵他。

    「這和閣下無關?」

    「回答我啊,切嗣——!!」面對男人的逃避,英靈仍然咄咄逼人。

    場面一時之間沉寂了下來。

    面對這劍拔弩張的氣氛,紅髮的小男孩不由怯生生的後退了幾小步。

    「是的」男人最終還是毫不避諱的承認。

    「呵呵」英靈有些焦躁的握緊了拳頭踱著步,滿是諷刺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衛宮切嗣。

    「我來告訴你那因為愚蠢行徑的後果不止是你的妻子會死,因為你的無知,冬木市也會你苦苦執著的聖盃而死傷慘重。而十年後,戰火再開的聖盃戰爭又將害死無數人,下一次的祭品,就是你的女兒——!!!」

    衛宮切嗣的臉龐變得慘白一片。

    英靈繼續朝著他吼道:「你的親生女兒——!!伊莉雅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

    「所以,我才需要奇跡!以奇跡來完成世界的變革、人類靈魂的變革。我會讓在這冬木市所留的血,成為人類最後的流血。為此,就算要我背負『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惡』——都沒有關係!如果那樣能夠拯救世界的話,我會非常願意接受的」緩慢而從容的、用摒棄人類感情的語言,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吐出了這番話。

    「」

    現場完全變成了死一般的沉默。

    英靈低下了頭,臉龐籠罩在了白熾燈無法觸及的陰影裡。

    見狀,衛宮切嗣也就沉默不語的轉身離去。也許對於他而言,英靈的一番所言只是『瘋言瘋語』?不如果對方真是來自未來的英靈,知道歷史的他說的都是真的話那麼自己完全有能力來避免這一切,不是嗎?

    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為了全人類,這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聽見了切嗣離去的腳步聲,英靈緊握的拳頭鬆了開來。

    那段發自肺腑的話語中到底意味著什麼,名為衛宮切嗣的男人在幾天之後就會品嚐到了——

    在比絕望更深的絕望之中;

    在比後悔更深的悔恨之中

    需要拯救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你自身啊

    「衛宮切嗣」

    噗嗤——!

    一聲宛若來自地獄的呼聲,從切嗣身後傳來,在聽到了英靈的聲音起,背部劇烈無比的疼痛就傳達到了他的腦中。

    他瞬息之間就明白了事情大概——自己被對方砍中了背部了。

    殷紅的血液,伴隨著刀刃的揮下而四處飛灑,遭受如此重創的衛宮切嗣不禁悶哼出聲。

    遠處的小士郎看見這突然的一幕,不由得嚇得捂緊了嘴巴。

    「呃啊」

    反應異常迅速的衛宮切嗣,連忙從藏在大衣下的槍套裡拔出了小機槍,一邊幾個翻騰閃避開來,避免對方的繼續追擊,隨即,切嗣手中的機槍毫不留情的朝英靈吐著彈雨。

    但是英靈似乎沒打算繼續追擊,只是在原地揮舞著刀刃一一擊飛了射過來的子彈。

    這也為衛宮切嗣爭取了吟唱的時間。

    一邊後退著,他手中的槍忽然瞄準了遠處的紅髮男孩。

    既然這孩子是他的master,那只要幹掉他就行了。自己絕不能死在這裡。那麼,犧牲這個孩子是必然的。

    黑髮的男人在心中如此愧疚的想著,但是他射擊出去的子彈,卻被一道緋紅色的『牆壁』彈飛。

    『熾天覆七重圓環』!

    見狀,切嗣連忙停止射擊,然後發動了自己的魔術——

    『固有時御制·四倍速』!

    加速了體內的時間,化為了一抹黑色的殘影的男人,以常人無法做到的速度朝著安全通道逃去。

    面對切嗣的逃竄,英靈也不急著追趕。

    「躲在盾牌後面」看著被化為了球形的盾牌所包裹著的小士郎,英靈叮囑一聲後,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瘋狂逃命中的切嗣,逃走的方向是自己和舞彌安排好的逃生通道。

    只要避開了對方的追擊,逃進了那裡,剩下的交給舞彌就行了。

    黑髮的男人這麼想著,因為魔術的使用對身體造成的負荷,讓他背後的傷口因為更加的惡化而大量的噴出鮮血。

    誰知,在一個轉角處,那個宛若索命的死神般的紅色身影再次出現,還淌著血的刀毫不猶豫的朝他揮下。

    再次發動了『固有時御制』,堪堪的避開了英靈的刀鋒,一邊不斷的朝對方宣洩著子彈,衛宮切嗣不得不朝另一個方向逃去。

    不緊不慢的跟在切嗣的身後,終於,在一個轉角處,英靈失去了黑髮男人的身影。

    「逃走了嗎?」

    英靈低聲喃喃著,渙散的眸子盯著地面上被拆開的下水道蓋口。

    先前佈滿冰冷殺氣的眼神再也不復存在。

    親手砍傷了自己的父親——那位拯救了自己、給予了自己一切的男人,英靈心中的痛楚,其實比切嗣身上的痛楚更甚

    此時,就在英靈前去追趕衛宮切嗣之後,在地下停車場的柱子後,一個穿著黑色教服,留著灰色短髮、面容冷峻的男人探出了身子,注視著那個被紅色盾牌寶具保護著的小孩。

    『原來如此,那就是caster的master嗎今天的行動真有意外的收穫呢』

    心裡這麼想著,言峰綺禮當即趕在英靈回來前,動作靈敏的溜走了。

    其實對於他而言,英靈和衛宮切嗣的對話,才是此行的最大收穫。

    沒錯衛宮切嗣應該是虛無的男人,為了填補那份虛無,他才會一直的戰鬥下去!所以,言峰綺禮他才會期待,才會認為在衛宮切嗣的內心、在那生存方式之中,應該會有自己尋找的答案。

    想要做到那樣,切嗣必須孤高,他必須不被任何人理解、肯定,成為擁有與世界隔絕的靈魂的主人才行——就像他言峰綺禮那樣。

    『繼續這樣前行,衛宮切嗣!』

    急速奔走的男人,冷峻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抹笑容。

    『讓我在你的身上,找到我真正所要追求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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