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章 血戰睢陽 文 / 大商悍將
公元前630年，宋成公8年。
國外戰事剛剛有所平息，宋國蕭牆之內的政治鬥爭又激化了起來。事情的起因主要是以太后文襄夫人為首的一幫公族勢力平時就看好公子鮑，力圖把他推上王位，但襄公堅持立成公，文襄無奈，只得默認事實。如今，襄公已去世，成公在朝內也沒有多少心腹大臣作為政治依靠，因此以文襄為首的一批人又蠢蠢欲動，他們在朝堂之上大肆攻擊成公的施政，而在背後秘密屯兵備戰，積極做好了政變的準備。
青苔作為宋國的重臣，對此事洞若觀火，但因涉及君王家事，自己也不便說什麼，可也一直在關心最近形勢的發展變化，以做好完全策應。這天，從睢陽來了自稱成公的使者，命青苔立刻進宮商討軍國大事。青苔心下疑惑：怎麼平時沒有事情，現在突然傳召我進宮呢？青苔十分謙遜地施了一禮，「請問尊使，成公可否讓微臣帶兵前往？」那使者馬上變了臉色，「不行！成公只命你隻身入朝！還不快快啟程，不要耽誤了大事！」青苔無奈，只得將手頭事務交給伯姬，而後將一切事情安排妥貼，然後僅僅帶了幾名親兵，就匆匆跟著使者往睢陽而來。
可是，一路上青苔越想越不對勁，他發現使者的眼神始終撲朔迷離，好像隱藏著什麼陰謀在裡面。平時辦事滴水不漏的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忽然手捂著肚子痛苦地向前就趴在馬脖子上了，「哎喲！肚子疼的甚是厲害！」使者正在快馬加鞭趕路，沒料到這一出，本想厲聲呵斥，但想想又嚥了下去，陰沉著臉說，「榛原君身體不適嗎？」青苔一邊哎喲著，一邊好像很艱難地點了點頭，「肚子疼的厲害！還是先休息下吧！」使者似乎顯得有點為難，但還是答應了青苔的要求，於是眾人找了一顆大樹，在樹邊坐了下來。大家還在休息，只見遠遠地來了十幾騎，好像都以黑巾蒙面，一路疾馳，捲起滾滾煙塵。大家還在疑惑，這群人馬已將青苔一行團團圍住。青苔等人正在驚懼間，其中一個領頭的蒙面大漢就把刀亮了出來，惡狠狠地說，「李青苔！今天你的死期到了！」說著就要動手，青苔由於肚痛難忍，也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只是艱難地說了句，「各位大俠能否…能否讓在下做個明白鬼？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加害與我？」
為首的蒙面大漢仰面一陣狂笑，「反正你今天是必死於此！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我是司城大人（宋國公族大臣蕩諸，屬於太后一黨）派來取你性命之人！」「為何？」「只因你是成公一黨！戮力王室，是扶植公子鮑即位的絆腳石！因此今天一定要把你除掉！」這時，被綁在一起的使者馬上跳了起來，「諸位好說！我也是太后派來的，實不相瞞，我們都擔負同樣的任務」，蒙面大漢一面上下打量使者，一面問道，「你是太后的人？」「沒錯！沒錯！大俠不要誤會！我此行的任務也是要把李青苔」，說著鄙夷的瞥了青苔一眼，「把李青苔誆到睢陽，然後……」使者朝黑面人神秘地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把他幹掉！這樣公子鮑順利登位就掃除了一個大障礙！」
黑面人突然走近使者，「那些忠於王室的重臣怎麼辦？比如右師目夷和大司馬公孫大人？」使者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估計不會殺掉，只要把他們控制住，削去兵權就行了吧」，蒙面人若有所思地轉身走開，拔出腰刀就朝青苔走了過來。青苔被綁在樹上，毫無反抗之力，只得仰天長歎，束手待斃。使者不禁露出一絲笑容。就在這時，蒙面人卻反手一刀，直劈在使者腦袋，一直從頭頂劈到了下巴！使者當場斃命！青苔嚇得目瞪口呆！這時，蒙面人卻單膝跪倒在青苔面前，「啟稟主公！末將救援來遲還請恕罪！」邊說邊把黑巾掀起，青苔一看：卻原來是大將榛原比呂美！
原來榛原等人也懷疑使者有詐，又擔心青苔安危，於是遂導演了這一出殺手劫人的活劇，卻沒想到正好撞破了使者的陰謀！青苔沉吟良久，馬上派親兵去調榛原軍兩萬人前來匯合，一面繼續將計就計，派手下人冒充使者，誆開城門再說。不多時，大軍已經抵達，帶隊大將正是榛原美代子和榛原妍。青苔命二將率軍遠遠跟著，一旦睢陽城門開啟，馬上搶攻入城！以奪佔先機！兩將會意而去，各自佈置不提。
青苔一行在使者的引導下，很快抵達了宋國首都睢陽的北門－－拱陽門。這時，城上守衛的軍隊明顯多了起來，空氣顯得十分緊張，難道公族叛亂勢力已經有所舉動？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青苔離城門還有百餘步遠就停了下來，這時使者朝城樓上大喊，「奉成公之命，請榛原君入朝議事，快開城門！」城上守將嘀嘀咕咕，見青苔人少，連忙吩咐守兵打開城門。正在城門吱吱呀呀開了一道縫的時候，遠遠地從城外樹林的灌木叢中冒出了無數宋軍，領頭的重騎兵像一支支利箭一樣直朝城門衝來！守城衛兵愣住了，當他們反應過來，剛要關城門的時候，騎兵已經突進到城門之下，與關門的守軍展開激戰！不過由於守軍反應的快，門還只有一條窄窄的縫隙，而且源源不斷地守軍正在湧向城門封堵縫隙！青苔見事態緊急，連忙揮劍殺入城門，與守軍搏鬥起來。眾騎兵士氣大振，一個個不計傷亡地向前猛衝！青苔見城門開口太小，部隊衝不進去，急中生智地朝前大喊，「宋軍登城了！」同時調來大型攻城錘，猛攻大門！此時守軍防守大門略有鬆懈，可能也加上攻城錘的威力，睢陽北門終於被打開了一個能通過三兩個人的寬縫，榛原重甲騎兵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後面越來越多的騎兵朝前湧去！此時，攻城錘還在猛攻剩下的半扇城門！終於，這殘留的城門也經不起猛撞，轟地一聲倒了下來，榛原軍重騎兵部隊遂一擁而上，踏著半人高的戰死士兵的屍體攻進了城去！
榛原軍分頭控制睢陽城的大街小巷，還有一支部隊直撲睢陽宮而來！此時，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的公族叛軍正在睢陽宮外匆忙佈置防線，就被突襲而至的榛原騎兵給沖得七零八落！而後榛原騎兵對叛亂步兵展開了大屠殺！還有一隊騎兵直接攻入睢陽宮，與劫持著成公、公子目夷和大司馬公孫固的公族武裝展開攻擊！睢陽宮中的公族叛軍且戰且退，慢慢向御花園方向撤去。
此時，青苔也顧不上城內如何混戰，而是親率三百多輕騎直插睢陽宮北門！因為那裡是睢陽宮出入外城的僅有的兩個通道之一！而睢陽宮南門早已被榛原軍佔領！青苔剛剛抵達睢陽宮北門，就看到遠處剛從御花園中撤出來的公族叛軍約四五百人，在司城蕩諸、少府魚石的率領下，劫持著成公、右師目夷、司馬公孫固等人正邊戰邊退，後面追殺著的正是榛原比呂美的部隊。青苔見狀忙將長劍一揮，率軍堵截上去！兩軍合圍，將這股叛軍困在了中間！
青苔軍與榛原部隊不斷收縮包圍圈，逐漸將僅剩百餘人的叛軍壓縮在北宮門之內的狹長地帶。但他們手上有成公、右師和大司馬作人質，一時也不好下手。雙方對峙著，誰也不敢貿然先有所動作。青苔見不能奏效，遂調來弓弩手五百人，將叛軍團團圍住，弓拉滿，箭上弦，又命部隊很快將叛臣司城蕩諸、少府魚石的家屬擒來擺在兩軍陣前，想以此逼叛軍投降！叛軍正在進退維谷之際，青苔已命部隊發動了突襲！除了有十幾名神射手死死盯住押著成公、右師、司馬幾個人的叛軍之外，其餘弩兵萬箭齊發，霎時將叛軍射死一片！而在叛軍混亂之際，前後兩支鐵騎同時躍出，衝向最後的這一小撮叛軍！這時叛軍已經徹底大勢已去，有的瞻前顧後，跪地投降；有的負隅頑抗，被當場斬殺；有幾個揮刀砍向成公及右師，卻被遠程精確打擊的弩箭一箭穿胸，或穿喉而過，死於非命！司城蕩諸、少府魚石等人見大勢已去，扔下刀劍，就地投降！青苔率數十騎趕上前去，趕緊把被劫君臣數人救下，然後大手一揮，叛軍上下悉數就擒！
在睢陽宮大殿前面的空地上，觸目驚心地堆放著一座小山似的頭顱，這是在平叛過程中所斬首的叛軍首級，還有一溜上百輛囚車分三排擺開，司城蕩諸、少府魚石等人及其家屬，還有少數叛軍骨幹分子全被囚在裡面。這時，睢陽宮大殿上坐著三個人：宋成公、右師目夷和大司馬公孫固，正冷冷地朝這邊看著。而青苔和他的榛原鐵騎，正靜靜地佇立在囚車周圍，等待著執行最後的判決！
好一陣，才聽到成公淡淡的聲音，「此次公族叛亂，幸賴榛原君來援及時，加之將士忠勇，才一舉平滅叛亂！寡人深慰！現將叛臣蕩諸、魚石一行發落榛原君審訊處理，若有其他同黨，當一網打盡，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