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一章 公主的戰爭 文 / 大商悍將
就在宋國國內成功地一舉平定公族叛亂，並將首要亂黨一網成擒之時，傳來宋國東部重鎮彭城叛亂的消息。成公此時正怒氣沖沖地聽著大司馬公孫固的報告，「彭城守將向為人、鱗朱、向帶等人一貫是蕩諸叛臣的同黨，此次事發突然，沒有來得及實現採取應對之策，以至釀成今日之變！請主公明察！」成公剛想發作，好像想起來什麼，於是又忍住了。面容盡量顯得和藹一點，「為今之計，如之奈何？」公孫固趨前一步，斬釘截鐵地請求道，「如不嫌棄，微臣願為前驅！」青苔也緊走幾步，單膝跪倒，「微臣願為主上分憂！」
成公這時緊縮的眉頭漸漸舒展開，爽朗地笑了起來，「好吧！今天寡人命你二人同時攻打彭城，誰先攻下，就加封一萬戶封地，還把寡人最疼愛的盈公主嫁給他！」青苔心說，這可萬萬使不得啊！這要讓夫人知道了，還不得撓死我啊！剛想反悔，但話已出口，又不好收回，正在進退兩難，成公已經昂然回後宮去了。剩下青苔和公孫固倆人。這時，公孫固轉過身來對青苔笑道，「呵呵！這次可要看一下老夫和榛原君誰能當上主公的乘龍快婿啊！」說著，旁若無人地大笑著走了。剩下一個青苔苦著臉，一個勁地在埋怨自己：瞧你這張臭嘴！
沒奈何，青苔最終也只得回轉榛原，向公主稟告此事。青苔早有準備，在進府之前，早就在屁股之處墊了若干熟牛皮，以防公主盛怒之下，對自己的臀部進行敲打。青苔進了屋，看到公主正在窗前繡花，於是壯了壯膽，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哎呀！賢夫人還在辛苦啊」，公主一看是青苔回來了，頭也不抬，「別整這沒用的，睢陽叛軍平定了麼？」青苔立馬雙手拱拳，高於己肩，一幅虔誠地望著南方，「幸賴主公洪福！兼仗公主天威，叛亂分子一網打盡！」公主仍然專心致志地繡著花，不冷不熱地，「你這下總算能清閒一陣了吧？」青苔臉上一熱，「唔，這個，這個，可能還要……」公主把繡品放下，轉過頭來直逼視著青苔的眼睛，「還要納妾吧？」青苔一驚之下，站立不穩，幾乎跌倒在地－－她是怎麼知道的？！這時，只見公主瞥了青苔一眼，走到窗邊，「高興吧？得意吧？」青苔坐在地上，面有難色，「唉，都怪我」……
公主聽完之後，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青苔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扶著桌子慢慢站了起來，這時只見公主好像下定了決心一樣，一粉拳砸在桌子上，「此次我領兵出征！」青苔渾身一抖，摔在地上，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出征攻打彭城？」公主堅定地點了點頭，「我要讓你們宋國的朝野上下都知道，我大秦的公主可不是白吃飯的，而是既能看又能打！也叫成公絕了那份給你納妾的心！」青苔頗為尷尬的嗯了聲，低頭無語。公主大步走出府門，「來人啊！吩咐諸將速到議事廳！」青苔好像才清醒過來，「等…等我一下！」跌跌撞撞地衝出門去。
榛原城。燕宮。偏殿議事廳。
諸將都到了，正在聽公主慷慨激揚地作戰前分析，「此次出征彭城由我為帥，榛原軍全體出動！也讓那些叛黨知道，要在我宋國作亂，肯定是死路一條！」眾人不解地望向下首的座位的青苔，青苔沒說什麼，只是尷尬地點了點頭。眾人好像明白過來似的，重新把頭轉向公主。佩姬公主一見眾人都在認真聽自己講話，更加興奮了，「我計劃調集六師重兵，並征發滕、蕭、衛國兵馬，共十萬人，分三路大舉進攻！」青苔心想，一個小小的彭城，還要動員四國大軍，也太興師動眾了吧？但想歸想，最終也沒說出口。佩姬然後指著地圖說道，「命大將南宮奚虎率重騎一萬餘人為前驅，直插彭城之南，切斷楚國來援之路！」南宮奚虎領命出殿。佩姬頓了頓，又繼續說，「命大將猛桊、狂邡各率本部兵馬，先行攻城，記住：只要虛張聲勢，將城包圍便是，不必真正攻城！我自有區處！」二將心下疑惑，但也不敢多問，只好諾諾而下。然後公主盯著青苔，不動聲色地，「榛原君李青苔聽令！」青苔忙起身，向公主拱手道，「末將在！」公主隨手拿起一根令箭，甩給青苔，「你率門尹軍千人，混成老百姓，潛入彭城周圍鄉村，散佈謠言，動搖敵軍軍心！」青苔正要分辯，一抬頭正看到公主溫柔如水的目光，縱然再有什麼異議，一霎那也已經煙消雲散了，於是愉快地應聲，「末將遵命！」佩姬最後站了起來，「其餘諸將，及衛、滕、蕭三國兵馬，由本帥親統，明晨大軍開拔！」眾將齊聲，「遵命！」
青苔一身青衣軟帽，手挎一個籃子，裡面放著些鴨梨、無花果之類的，遊走在彭城南門外五里的鄉下村鎮裡，他不遠處，賣燒餅的，玩雜耍的，賣鹹鴨蛋的，彼此相遇時，互相只是使了個眼色，就迅速分散了－－這些人也是化裝之後的榛原軍，他們的任務就是散佈謠言，製造混亂。青苔定了定神，朝周圍瞟了瞟，把目標鎖定在一個中年村姑上面，這村姑正在街頭東望望，西看看，好像要買什麼東西的樣子。青苔連忙迎了上去，「這位大姐！你看我這梨子多好，買兩個吧！」這農婦嚇了一跳，好一陣子才緩過神來，盯著青苔上上下下打量了幾圈，「你是賣梨的？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青苔故意朝左右神秘地望了望，然後一把抓住農婦的胳膊，「大姐說的沒錯！我是從睢陽逃出來的！」那農婦忙問，「出了什麼事情？」青苔故作傷心地，擠出幾滴淚來，「你還不知道吧？司城蕩諸大人在睢陽發動兵諫，要規勸成公的施政狀況，結果被當成亂黨，全族斬首啊！我是他們家的鄰居，因怕被牽連，所以才逃了出來，城裡那真叫一個慘啊……」說著，用袖子拂拭眼睛。那農婦緊張地問道，「接下來呢？」「接下來，成公命榛原君和大司馬率領大軍攻打彭城－－彭城因為同情司城大人，不是已經叛亂了麼？」農婦急得連東西也顧不上買了，轉身急急忙忙地往回走，青苔還在後面高聲說道，「快點搬到別處才安全啊！快點走啊！最好把城裡的親戚也叫出來一起走，大軍一到，可是玉石俱焚啊！」……
彭城守將向帶這幾天發現不僅城外的人紛紛向別處逃亡，而且許多城裡居民也拖家帶口，逃出城去。正不解之間，探子回報，「報告大人！大司馬公孫固和榛原君李青苔各引大軍數萬，向我彭城攻來！」向帶當下大驚失色，心想：來得這麼快！又一轉念，不能讓城裡的人往外跑啊！萬一大軍圍城，我還得指望著這些人當炮灰呢！連忙吩咐守軍緊閉城門，不得放出任何一人！結果守軍官兵在具體執行過程中，不僅不折不扣地執行了命令，還把城周圍鄉村的村民都抓進城來，協助防守彭城。不幸的青苔和他的千名部下也在其中。
這時，宋軍部隊已把彭城團團包圍，包括佩姬公主和大司馬公孫固的大軍都已經抵達彭城，在據城幾里之地安營紮寨。城外端的是旌旗蔽日，刀槍如林，把彭城圍得是裡三層，外三層。向帶等人登上城樓，直看得目瞪口呆，身邊的鱗朱一個勁得歎氣，向為人更是嚇做在了地上。此時，城裡的四千守軍也都是人人喪膽，個個灰心。早有三三兩兩的守軍在密謀獻城投降。
這一切，青苔都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入夜時分，他秘密召集屬下在南門之內的一座小廟商議如何行動。大家正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家發現身邊多了幾個身穿軍服的人也坐在桌子邊，用手捧著腮，一起入神地聽著。青苔大驚，馬上站了起來，「你們幾個是幹什麼的？」這幾個人一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立馬慌了起來，連忙擺手道，「我們是彭城西門輪值守兵，其實我等也想獻城投降！無奈沒有機會…」青苔見狀，忙把正要動手的手下悄悄拉住，然後心平氣和地對這幾個彭城兵說道，「我等是城內百姓，不忍黎民受苦，我看不如就……」眾人一起附上耳來，仔細地聽著……
此時，在彭城南門之下，宋國大司馬公孫固正跨坐在一匹駿馬之上，身後是眾兵圍繞，他也不說話，只是果斷地鞭子一指前方，身後湧出大批肩扛攻城雲梯的宋軍士兵，如螞蟻一樣向城邊衝去。而城上的守軍也拚死抵抗，雙方鏖戰甚是激烈。尤其是攻城宋軍，傷亡慘重。公孫固見進展不利，眉頭緊皺，一揮手，另一批宋軍蜂擁而上。這時，率領大軍在北門外觀察敵情的公主正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麼，忽然從遠處的天空飛來一隻白色的鴿子，盤旋落在公主的手心上。公主將鴿子腳上的布條解下，展開看了以後，面露喜悅之情。大聲下令，「大軍兵退兩里紮營！」不僅諸將不解，就連北門的彭城守軍也摸不著頭腦，眼睜睜地看著北門圍城宋軍消失在遠處的密林中。
此時，青苔等人早已和西門幾名守城宋軍達成密約：三更以放火為號！眾人一路開城門，一路攻佔城樓，各自依令行事！望著青苔等人迅速消失在街巷之中，為首的西門守軍露出狡黠的笑容，這時，撲凌凌飛來一隻鴿子，正落在他肩上！他急忙解開鴿子腳上的布條，仔細地看著……
大司馬公孫固攻了一天，除了白白損失兩千多人馬之外，一無所獲。只得暫停攻擊，準備第二天更加猛烈地攻城！而此時，佩姬公主統帥的榛原軍早已借助夜色的掩護，悄悄進入了攻擊位置。一雙雙眼睛，密切注視著城裡的一舉一動。
此時，青苔等也悄悄來到西門城內。雖然時間不到三更，但是眾人人多腳雜，已經引起了城樓之上一名守軍校尉的注意，他今夜值班。感到事情不太對頭的他，帶著三名守軍，快步向下走來，大聲呵斥道，「你們是幹什麼的？」青苔見大事不好，轉身正要離開，校尉大聲叫道，「你給我站住！」青苔見狀，朝眾人使了個眼色，迅速靠近校尉，「小人是城中百姓….」話音未落，身邊眾人就一擁而上，將這幾個人亂刃砍死！而後，青苔一邊分兵開城，一邊率一隊人馬殺上城樓！
見城中砍殺聲起，佩姬正在疑惑：不是說好三更麼？難道有什麼變故？略有思忖之後，她馬上揮軍往西門發出聲音之處疾進，大軍剛到城門的時候，正好榛原軍內應打開了西門，此時，西門城樓上已經殺成一團，佩姬見狀，連忙長刀一揮，「衝！」榛原軍的重騎兵和步兵蜂擁入城，一面朝城內攻去，一面上城樓接應青苔等人，喊殺聲，馬蹄聲，刀槍相碰聲，一時響成一片……
彭城守將向帶還在夢鄉之中，猛然聽到外面人馬嘶喊之聲，不禁一個激靈，馬上穿戴盔甲，疾步走出門外，正碰到一些衛兵也亂紛紛地朝這邊聚攏而來，向帶定了定神，跨上戰馬，率領這群士卒，朝街上衝去！沒走多遠，迎面正碰上榛原軍南宮部隊的大隊重騎兵，只見南宮奚虎身披重甲，手持一桿大槊，緊催胯下追風千里駒，直撲向帶而來！向帶料不能敵，忙虛晃一槍，率軍朝南門方向而逃，南宮在後緊追不捨。
而此刻，南門周圍也是殺生震天，已經得知榛原軍在北門發動攻勢的公孫固不甘被青苔搶了頭功，也催軍猛攻！此刻，由於西門已破，南門守軍已無鬥志，因此公孫固大軍也順利破城而入！與彭城殘軍戰在一處！此時，鱗朱、向為人等叛將正督軍和入城宋軍鏖戰，而入城宋軍越來越多，身邊的守軍越戰越少，見大勢已去，幾個人歎了口氣，隨亂軍朝後逃去。青苔早看在眼裡，招呼了上百名輕騎，揮軍緊追過去……
彭城攻堅戰以榛原軍的全面勝利而告終，向帶、向為人、鱗朱等叛將被生擒，所有叛黨一網打盡！走在城中，青苔不禁感歎起佩姬公主的韜略超群，看來女子也不可小視啊！一邊想著，正迎面碰到被眾將簇擁而行的佩姬公主，腦子裡不容多想，急忙下馬單膝跪倒，「末將參見主帥！」眾人呵呵大笑起來……
按照約定，此戰乃榛原軍率先破城，因此成公給佩姬公主加封一萬戶（心痛啊！但沒辦法啊！誰叫你榛原軍是公主指揮的呢！），但成公還是堅持把盈公主嫁給榛原君青苔，作為側室，青苔心裡正在疑懼之間，正不知如何回答，這時，只見佩姬公主旁若無人地大步走進睢陽宮大殿，聲音清脆，「可以啊！榛原君大人！我同意你納妾了！」青苔見勢不妙，急忙躲到公子目夷後面，「勞駕！讓我先躲躲，千萬別出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