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七章 晉宋敖山決戰（下） 文 / 大商悍將
青苔一番話，倒叫身邊諸將倒吸一口冷氣，為了全殲晉軍，竟然要自己的部隊多蒙受許多犧牲。一個個皆閉口不言。青苔彷彿看出了他們的心思，拍了拍他們的肩膀，笑著說，「諸位將軍的心思我明白！可這是戰場，戰場就要講以最小的傷亡取得最大的勝利！如果我軍現在就衝下去，晉人見被困，必定拚死抵抗，我軍之志，如何得逞？所以先等一陣子，等到晉國人鬥志已沮，士氣已洩，那時我軍全線進擊，晉人必不戰而潰！」諸將這才轉憂為喜，一個個點頭附和不提。
卻說晉國大軍攻勢凌厲，大將欒黧親自在後擂鼓助威，大軍爭先恐後地蜂擁向前，兩軍戰車相接，車上武士正在奮戰，晉國兵卒就靈活地跳上宋國戰車，圍攻宋國武士，而榛原軍步兵都是重鎧重甲，跳躍騰挪極為不便，因此許多戰車漸漸被晉軍奪取，而晉國輕兵也紛紛透過陣來，向宋軍殺來！正遇上挺著長矛、大戟，全身披掛重甲的榛原步兵，卻吃了大虧！原來晉國輕兵正因為只穿了軟甲軟帽護身，所以身體輕巧，可以靈活的騰挪跳躍，攻佔宋國戰車。卻在隨後的步兵對戰中不敵重盔重甲的榛原步兵。往往晉兵砍上三兩刀，榛原軍身上只是多了幾道火光，幾道印痕之外，毫髮無損，而榛原步兵一戟過去，就將晉國輕兵搠個對穿，再復一刀，砍下首級！因此，榛原軍先敗後勝，反而漸漸掌握了主動權。晉將欒黧見攻勢不利，急忙揮令兩翼的騎兵出戰！而此刻晉國騎兵已經和榛原騎兵攪在一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展開混戰！而榛原軍的戰車部隊，也因步兵進攻順利而士氣大振，加上又補充了許多車手和重甲武士，也逐漸恢復元氣，重新與晉國戰車戰在一起。
青苔眼見晉將欒黧就在戰場西南方的一個高地之上，周圍不過千餘晉國守把。不禁心中一動，他悄悄叫過來公孫巳，耳語一番。只見公孫巳連聲叫好，然後諾諾而去。這時，青苔看看時機已經差不多，遂命升起玄鳥大旗，下令榛原軍中軍總攻擊！許多晉軍正在前方浴血奮戰，卻不料聽到後面傳來鋪天蓋地的喊殺聲，一個不留神，就被前方的宋軍劈倒在地，而更多的晉軍見兩邊被圍，人心惶惶，竟然開始爭相逃命！大將欒黧一愣，只見遠方山頭之上，湧出無數黑色頭盔，高舉黑色的玄鳥大旗，欒黧不禁心中大喜，還以為是等到了宋國援軍。不料，宋軍衝到跟前，直接挺矛搠向欒黧！而身邊的衛隊也被宋國大兵殺了個落花流水！欒黧大驚！還沒等抽出劍來，就被十幾個榛原步兵圍在當中。欒黧拔出腰刀，砍倒了一個攻上前來的榛原軍，卻被身後一戟刺穿小腿，站立不穩，右腿跪了下來；這時，右邊一個手持腰刀的榛原軍正要上前，被欒黧反手一刀，砍於階下！而左側幾個榛原軍一齊將長矛攢出，分別刺中了欒黧的左腿、腹部和左胸，欒黧站立不住，向前跌倒。榛原軍遂一擁而上，爭相割取欒黧首級！甚至幾個榛原軍還為此而互相殘殺！
當晉國人看到高懸在一桿大戟之上的欒黧首級的時候，士氣大減！許多晉軍戰鬥意志已經全面崩潰，紛紛就地投降！還有更多的晉軍則選擇了逃跑，但在榛原軍前後夾擊之下，不是被亂刀砍死，就是被勁弩射穿！卻沒有一個人跑得出去！
眼見如此，許多晉軍乾脆就地組成一個戰鬥分隊，往往五、七個人背靠背，手持大刀、長戟，和圍攻而上的榛原軍展開對攻！榛原軍士卒還從未見過如此陣勢！往往不得其法，連番圍攻，晉國人左攻則右應，前攻則後應，端得是配合得天衣無縫，滴水不漏。在整個敖山戰場，這樣的晉國戰鬥分隊達到了數百個，正是這樣的戰法使得榛原軍不能迅速結束戰鬥。而白白犧牲了一批又一批貿然攻去的榛原將士。青苔早已經望見此情此景，心中不禁十分憂慮。卻只見身邊佩姬公主笑了笑，附耳上來，「這有何難？吩咐大軍撤出戰鬥，只是遠遠地將小股晉軍圍起來便是，接下來就交給我吧！」說著，急急而去。
果然，榛原軍在付出了慘重代價之後，還是無法攻破晉國的這種「梅花陣」。隨著佩姬的一聲令下，榛原軍紛紛後撤，在一個更大的範圍內將晉軍個個包圍起來。然後，榛原軍的弓弩手迅速跟進，對著包圍圈中的晉兵就是一陣亂射！可憐英勇無畏的晉國兵將，無遮無攔，紛紛死於箭下！也有晉兵挺戟要衝出包圍的，卻被包圍圈裡的榛原軍戟兵亂戟搠死！
青苔眼見勝局已定，希望多抓幾個活的，希望能從中學到晉國的兵法戰陣之策，遂下令重申晉軍如就地投降，當可不殺！但許多晉兵依然十分慘烈地奮戰至死。最讓青苔印象深刻的莫過於他親眼目睹了被包圍在一起的五名晉軍，身上已經插滿了亂箭，就在大批宋軍湧上去要將其生擒活捉之時，這些晉兵卻互相用利刃刺進了對方的胸膛，自殺而死！青苔眼見此情此景，心裡也不住地感歎晉軍的勇烈！
到晚上時分，戰鬥已經基本結束。一隊隊的榛原軍正在戰場上穿梭往來，有的押解晉國俘虜並將其集中，有的正負責收繳戰利品，有的正在負責打掃戰場，清點晉軍首級，還有一隊榛原軍，正排成一排，自北向南，仔細地檢查著戰場上有沒有沒死的晉兵。如果發現了，就亂矛齊上，將其搠死，然後取下首級！用這樣的方法，最後將晉國的重傷兵全部處理掉了。正在這時，大將南宮奚虎匆匆趕到，向青苔耳語道，「大軍俘獲三個晉國千人隊，不戰而降！請問榛原君如何處置？」
青苔想了想，擺了擺手說，「晉國於我有恩，不能加以殺害！不如將這些晉兵押往睢陽，暫時羈押！待日後再加以處置！」南宮奚虎諾諾而下。此時，青苔極目戰場，只見到處是橫躺豎臥的雙方士卒的屍體，倒斃的戰馬，殘破的戰車，和斜插著的正在燃燒的晉軍旗幟，在這青山的掩映下，卻顯得那麼得悲壯！此情此景，倒讓青苔想起了崤山之戰的情景。不僅感慨道，昔時崤山襲秦師，如今敖山卻報還！心中無限感慨，遂命人在敖山腳下挖掘一座大坑，將兩軍戰死士兵葬在一起，名為「敖山之塚」。
青苔於是派大將戴兀率軍一萬鎮守虎牢，令大將子頎率兵五千駐守敖山，並在修整三日之後，親領大軍，朝管邑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