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五章:你想要什麼 文 / 戀舊的土豆

    和李瀾一起領了結業證，兩個人決定去happy一下。

    劉茵發現自從和李瀾認識之後，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二十歲，想法開始瘋狂，做事有時也出乎自己的意料。從前的她總是與人為善，寬容大度，可是現在好像整個兒地變了一個人，變的自己都不太認識了。但她又很喜歡這種感覺，大膽，放肆，任性而為，似乎這樣才可以切切實實地感覺到自己活著。

    進酒吧剛找了個合適的位子坐下，就聽見身後一個嬌嗔的女人說：「輝哥，人家也不容易啊，你就當給妹妹幫忙，先點上一打吧！好吧，輝哥？」

    那邊一群男人放肆的狂笑。

    「姐姐，這是推酒水的業務員。這群女人的媚功可真厲害，你聽那聲音，迷的人骨頭都酥了呢！我要是個男人，我一定會被她迷的七葷八素的！」李瀾掩了嘴對劉茵說，其實在這裡就是大聲喊也沒人注意你說的話。

    「你呀，應該不比她差！」劉茵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忽然覺得自己失口，就忙忙地嚥了下半句。

    「姐姐，你笑話我！」李瀾撅起嘴，撒嬌著用拳頭在劉茵的腿上打了兩下，「今天酒水你買單，就當給我道歉，要不然，哼哼，我給你家白筱打電話……」

    「好好好，我的親妹妹。姐姐沒有那意思，只是隨口說說的。」劉茵連忙討饒，如果讓白筱知道她來了酒吧，估計兩人之間暫時的平靜就又被打亂了。

    「喂喂，小妹妹，你讓你輝哥抱抱啊，那樣你輝哥才會照顧你的生意的。對不對啊張輝？」一個粗俗的男聲如雷一樣地炸響在身後。

    張輝？劉茵身子一震，他也在這個酒吧？是聽見什麼了呢還是無意？

    「姐姐你看，這群臭男人都一個德行，就知道占女人的便宜！」李瀾也聽見了，很是不平。

    劉茵勉強地笑笑，耳朵卻支稜起來，專注地聽著身後的動靜。

    「怎麼，不好意思還是不願意啊？輝哥每次來都很照顧你，你怎麼還不識抬舉啊？」另一個尖細的男音，如鐵器劃過鍋底般，沒來由的讓人心顫。

    「怎麼會呢？輝哥對我好我當然知道，只是輝哥是個大帥哥，人家怕配不上他嘛！」酒水推廣員扭捏的說，然後好像是扭著腰肢走路的聲音。「輝哥，你就點上一打啊，這是新品種，味道很不錯呢！」

    「好吧，就點上一打。不過你下來，不要坐我腿上！」一個沙啞的聲音，似乎夾著點火氣。

    劉茵只覺得血衝上了頭頂，她閉上了眼睛。那聲音雖然失卻了洪亮的本色，可是對她來說並不陌生。三年裡多少情話，多少甜言蜜語，就是從同一個喉嚨裡傳出的！而今卻在這曖昧的酒吧裡，對一個小小的酒水推廣員打情罵俏！

    劉茵轟地站了起來，朝身後看去。

    昏暗的燈光下，那個正對著自己的圈椅上，坐著的正是張輝，星星點點的燈光下，他似乎憔悴了很多。他的腿上赫然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討好地在給他倒酒。光線太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說你下來！不用這樣糟蹋自己！」張輝近乎粗魯地一把將女孩從腿上拉了下來。

    「輝哥？」女孩不解地看著張輝。

    「記住，你不管做什麼都不要忘了自己的尊嚴！我不喜歡糟蹋自己的女人！」

    女孩道著謝，起身離開了。張輝拿起一瓶酒，咕咚咕咚地喝著。

    「哼哼？轉性了？」劉茵冷哼著，不屑地注視著他。她不相信，一個急色如是的男人會改掉自己原始的嗜好。所謂狗不改那什麼什麼，他又怎會改掉自己的慾望？

    「姐姐，姐姐，你幹嗎呢？」李瀾拉著劉茵的衣服，搖晃著她。

    劉茵醒過神來，連忙坐下，她解釋說：「我以為遇見了熟人。」

    「我還以為你被那帥帥的輝哥給迷住了呢？那樣叫你都不答應。怎麼，不會讓我去牽個線吧？」李瀾壞壞地笑，又站起來虛張聲勢地喊：「喂，帥哥，劉茵姐姐迷上你啦！」

    劉茵連忙去攔李瀾，看見那邊一道眼光射了過來。

    完了。劉茵心中暗暗叫苦。這個李瀾，瘋瘋癲癲的亂喊什麼啊？她現在最不想見得人就是他！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寧肯從來沒有遇見過他！

    聽見那邊有人站了起來，朝這邊走來。

    「我先走了！」劉茵匆匆地抓起包，跟李瀾喊了一聲，就急急地擠進了人流。上天保佑，這個傻李瀾可什麼都不要說啊！

    李瀾在街角追上劉茵時，樂得哈哈大笑。

    「姐姐，跟你出來特有意思，每次都不用買單啊！」李瀾誇張地摀住了肚子，蹲在底上。

    「你沒說什麼吧？」劉茵緊張的是這個。

    「沒有啊！我看你跑了我就跟著跑了出來。對了，那個男人好像也追出來了！」

    「什麼，快走！」劉茵拉起李瀾就又要跑。

    「好姐姐，你想累死我啊！他又被他的同伴給拽了回去。」李瀾疑惑了，「你為什麼怕他啊？他是你的仇家？」

    「我不知該怎麼跟你解釋。妮子，姐姐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劉茵覺得有些話必須跟李瀾說清楚，要不然哪天一定會捅出個大漏子呢。

    「呵呵，姐姐，只要我能辦到，一千件我也會答應！」

    「好，我現在告訴你，以後不能再把我跟白筱提到一起，因為他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暫時在他那裡借宿。但你不能跟任何人說我在他那住，會被人誤會的。還有，這個酒吧以後我們不要來了，去別處一樣啊。」劉茵不理會李瀾奇怪的表情，「以後我會給你解釋，但現在不行。」

    剛剛躺下，手機就響了。

    劉茵看了看電話號碼，很陌生的一個長途。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摁了接聽鍵。自從為了和張輝結婚跟父母鬧翻之後，一直疼溺自己的雙親居然一氣之下去了běijing哥哥家，再也沒跟她聯繫過。她去找過一次，哥哥買了新房搬走了，留下的座機電話就那樣作廢了，然後再也沒有音信。那時她覺得自己就如同被遺棄的孩子，如果不是有尚小雲和張輝，她懷疑自己不會看見春天的花開。

    西安之外，除了不願面對自己的雙親，還有誰牽念自己呢？不過他們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新換的電話號碼呢？

    「小茵，是我。」居然是小雲。她不是在日本嗎？看來真正關心自己的也只有她了。

    「小雲，我……」

    「小茵，你和張輝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現在還不回家？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都是關機！停機！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要不是公司那邊簽了合同，我早就回來找你了！」

    「小雲……」

    「你換了電話怎麼不跟我發個短信啊？如果不是從白筱那要了你的號碼，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聯繫了？你有沒有當我是朋友啊？」

    「……」

    「好了，我這麼久聯繫不上你，火氣忒大。告訴我你跟張輝怎麼了？不是好好的準備生孩子嗎？是張輝欺負你了？背叛你了？還是，你跟白筱……」

    「小雲，我現在說不清楚。我只是沒有想到，有些看起來美好的東西，其實那麼虛偽，那麼骯髒。我不是不想跟你聯繫，只是心很亂，不知該怎麼辦……」

    「是張輝？這個混蛋！回來我饒不了他！但，現在你住在白筱那合適嗎？我聽他的口氣，好像和你的關係已經不一般了。小茵，你可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做傻事啊！」

    「我和他，不可能。你別擔心，我有分寸的。」

    「我是怕你，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啊。張輝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我聽他好像很難過，幾乎都是醉醺醺的，前言不搭後語。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之間的事怎麼解決？畢竟你們是夫妻啊。」

    「我不想看見他，永遠都不想！」

    「那孩子呢？我知道你愛孩子，現在應該有三個月了吧，你準備怎麼辦？」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張輝做了什麼傷了你的心，但小茵，有時候不要知道太多，知道的多受的傷害越多。社會風氣成了這個樣子，只憑一個人也無法扭轉。只要他是真愛你的，只要他真心對你好，你是不是可以給他一個機會呢？」

    「不可能！我可以原諒身體上的出軌，但我無法原諒他心裡從來沒有過我！他居然騙了我這麼多年……」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你不能原諒他其實還是你太愛他，太在乎他！他怎麼可能心裡沒你呢？他如果不愛你怎麼會在你家門前跪三天三夜求你父母答應你們的婚事？如果不愛你怎麼會陪你一起幾乎把běijing跑遍？小茵，你自己也好好想想，看要不要跟他坦誠地談一次？五六年的感情，不要因此而葬送了。」

    「不，這些都是假的，我不會在相信了！」

    「小茵，那你想要什麼呢？離婚？還是就這樣消失，讓悔恨將他擊垮？孩子呢，你又準備怎麼辦？以你目前的情況，你又能給孩子什麼呢？沒有父愛，沒有完整的家，你能給他一個快樂的童年，能給他健康的思想嗎？我就是前車之鑒！聽我的，小茵，你還是和張輝好好溝通溝通，如果實在沒有挽回的餘地，你再選擇自己的路吧……」

    後邊小雲還說了什麼，劉茵已經聽不進去了。她幾乎不知道通話是什麼時候中斷的。

    是的，我想要什麼？想要這樣折磨他，還是就這樣逃避？大人都是無所謂的，可是孩子，肚子裡那小小的生命，又要怎麼安置？既然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不能給他想要給的幸福，那又何苦讓他面對這骯髒世界上大人之間骯髒的糾紛？但心怎麼這麼痛，這麼痛，好像誰在用刀一下一下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