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身無綵鳳雙飛翼:冉鳳篇 文 / 丁亦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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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作者:仿若虛無(流火之作者)
冉鳳,她一出場,一襲白衣,滿目華彩,加上暗流湧動的嫉妒,烘托出了她的與眾不同。如果說,其他女主角的粉墨登場是正面的情感洋溢的描述,那麼冉鳳則偏重於側面描寫。
這讓我想起了《荷馬史詩》裡的絕代佳人海倫,當特諾伊的長老激烈討論為了這個女人值不值得打一仗之時,陽光下出現了海倫纖細朦朧的完美身影,只此一剎那,長老們決定,為這樣一個絕色美人,完全值得浴血奮戰。
這是文學史上經典的側面描寫,寥落數筆勾勒出一個完美絕倫的容顏,也描畫出一幅愛江山更愛美人的歷史悲歌。
從一開始,那些嫉妒的暗箭、憤怒的酸楚都是在為一個惠質蘭心的女孩子營造氛圍,她不用正面登場,便有了一個光彩的具像,甚至勾起了讀者的好奇心。可惜,冉鳳不是海倫,主角不是帕裡斯,儘管她們都獲得了作者的另類勾畫筆法,但就像冉鳳是以他人的口頭表述出現在我們的視野,她在丁丁的情感世界裡,也永遠只能是配角。
書迷都認為冉鳳是主角的紅顏知己,這四個字聽來格外曖昧,又有點迷醉,不過,擔當這四個字,擔當這樣的角色,卻注定了他們永遠若即若離的關係。
他們可以牽手散步,可以相互依靠仰望星空,可以傾訴衷腸,可以執手相對盡在不言中,就是不可以相愛,既使在深夜相擁入眠,也沒有絲毫情慾的突破。
愛情與她有關,卻與他無關,不是他鐵石心腸,不是她懦弱無能,卻總有什麼東西阻遏在他們之間,他們就是相同的磁極,沒有碰撞交融的一天。
主角說:在她面前,我所有的偽裝和掩飾都可以輕易的抹去。因為他們並不是相愛的男女,不需要顧及因為不注意的言行而互相傷害,不必掩蓋真實想法而招致可能的暗算,不害怕嘲諷,不畏懼,不用心計,不耍手段。
男人都渴望有一個紅顏知己,在老婆和情人之外存在這個第四者,她願意諦聽你的心事,你可以在她面前放下一切裝裱堂皇的偽飾,可以展現你的脆弱疼痛,而她永遠是你最好的聽眾,她不責備你,不叱罵你,她守候在你身邊,不求任何回報。她寬容你的一切過失,你累了,可以找她傾訴,你若想離開,她並不強留。
紅顏知己是空谷裡靜靜開放的幽蘭,陽光下慎重而溫柔,她認真而細緻,她就是夜涼時候的暖風,是炎夏時節的細雨,嫻靜的,淡定的,虔誠的,永遠安慰著疲敝的靈魂。
當然,冉鳳無疑是愛主角的,她並不是生來就必定要去做某個男人的紅顏知己的,在她內心深處,仍然渴望激情的愛戀,她會在旅館的床上緊緊抱住主角,她會有那麼短暫的慾望乞求。但,主角迅速地截斷了慾望的洪流,之後那個孤寂的夜晚變成了他的情感獨語。而在主角的故事裡卻沒有冉鳳,她在對面看著他,她安靜而溫柔,他把她當做很好的聽眾,又何嘗留下一個角落給她。
每當冉鳳和主角在一起,總有一種縈繞不絕的淡淡愁緒,這憂愁,像早晨的薄霧,輕煙般籠罩在身上,久久不去。
我癡迷這樣的憂愁,其愁而不怨,悲而不痛,若微毒的鴆酒,不能致命,卻流貫血液,無法排除,這毒便是一生的寂寞。
有時候,開頭就決定了結局,在冉鳳和主角第一次分別的時候,那個站台憂傷的分別,那些永遠無法說出來的話,像宿命一樣注定了他們將來的命運軌跡。
他們相逢、分別,再相逢、再分別,人生就在無數次的離別中重複,演繹俗世中司空見慣的劇幕,他們停不下各自的腳步,永遠在匆匆行走中相會。
人在旅途,他們都是穹廬昊天下孤獨的靈魂,能在夜深時喁喁私語,卻必定在流光溢彩的明媚中遺忘,陽光下愛情都脆弱如蟬翼,揮手間,即刻粉碎。
火車會開走,人們會分別,在飛速的旅途中,我們曾經相伴,我們足以擁抱,卻沒有什麼能讓我們相愛。
不說,不是沒有愛情,而是愛情不屬於我。如果不能做你的愛人,只能選擇做你的知己,這是人生的幸運,卻是愛情的悲劇;這是他的幸運,卻是她的悲劇。
她是天空若明若暗的星辰,從廣闊的天幕上靜靜凝視你,她不說話,她又何須說話,她永遠用她溫熱的光輝照耀你,她既使懷抱著深刻的愛情,可是她中意的男人卻看不見,既使看見了,也只能抱歉地對她默默一笑。
陽光熱烈,月亮冷清,唯有滿天的星辰,以恆久的燦爛點綴黑夜,你孤獨的時候,如果抬頭,都可以看見她的微笑,若雕刻的時光,在時間的灰燼頭依然閃爍著當初的光芒。
可是,我要說的是,與其守候在愛人身後做他一生的知己,承受他的愛恨情仇,不如轟轟烈烈地愛一場。
可惜那只是讀書人的癡想罷了,又或者,到最後,還沒有來得及去愛,一切都已經——
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