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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一章 鋒芒 文 / 丁亦麟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突如其來的、對雙妹妹產生這樣的感情。

    其實從我這一次的重生開始,我就一直拒她於千里之外,也許以前,她的年紀還太小,感覺不到我對她刻意的疏遠。但是現在,她長大了,於是,她要努力的重新博回我的好感,努力的試圖挽回這份感情,這份其實上輩子我也曾轟轟烈烈投入過的感情。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整天和她在一起的我,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這份心意呢?只是——

    我總會先入為主的、用上輩子的經驗對待身邊每一個人,全然不顧他們現在是如何對我:

    就像雙妹妹,雖然我們一直以來擁有的所有回憶都是幸福而開心的,但始終縈繞在我心中揮之不去的,卻是在初中畢業後,那山盟和海誓轉眼間、煙消雲散的苦澀。像雷峰塔在轟鳴聲中、倒下、垮掉。

    為了不再重蹈這痛苦的覆轍,我寧可輕易的犧牲掉,這十二年唾手可得的幸福、和開心的回憶。我試圖選擇平淡如水的生活,卻一直沒有意識到,我的本性正是喜歡在風尖浪頂的博鬥。

    就像狄章,在我的記憶中,整整十二年,他一直像頭瘋狗一樣,見我就想咬上一口。但仔細的想一想,難道我就一點錯也沒有麼?他這樣做,難道不是因為我也經常示威xing的帶著雙妹妹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麼?

    忽然對自己所擁有的記憶感到無力和疲乏,忽然覺得如果自己從來沒有過這份記憶,或許可以真真正正的放開一切,活出一個真彩的自我。

    忽然覺得,我已經陷入了一個迷宮,一個由所謂的、前生的記憶和經驗造成的迷宮,我在裡面迷失了自己,我被從前的自己束縛著、捆綁著,我無力掙脫,我力不從心,就像一個明明知道自己在做噩夢的人,想要努力大喊,卻發現叫不出哪怕一點聲音、依然只能在驚恐之中,繼續著、被這噩夢所困擾。

    突然記起上輩子聽過的一首歌,是信樂團的:假如。

    ——最初的愛越像火焰,最後越會被風熄滅,有時候真話太尖銳,有人只好說著謊言;假如時光倒流,我能做什麼,找你沒說的,卻想要的。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後,會怪我恨我,或感動——

    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這首歌,只是徒然湧起一種擁雙妹妹入懷的衝動。三年了,雙妹妹無怨無悔的跟在我的背後,成為我的影子,只是想得到我簡簡單單的一份憐愛啊!如果這都不能給她,那我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我的雙手在風琴上飛速的劃過、憂鬱的樂聲曳然而止。雙妹妹不知所措的被我緊緊擁抱住,沒有任何經驗的她,雙手亂擺,卻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我溫柔的將她的雙手輕輕環繞在我的腰間,我們之間沒有一絲空隙,彼此都可以聽到對方心臟的跳動聲、和急促的呼吸聲,我不禁在心中感歎音樂的魔力,就這樣輕易的,可以主宰一切的魔力。

    「我,是在做夢嗎?」雙妹妹喃喃的自語。

    不,你沒有做夢,我親愛的女孩,你對我的好,我會永遠永遠的記在心底。從今天起,我將不再壓抑我自己,無論是對你的愛也好,或是對這個世界的挑戰也好。

    我親愛的女孩,從今天起,我要讓你一直為我驕傲,讓你永遠為我自豪。

    我輕輕的鬆開她,深情的注視著她漲紅的臉,還有眼角殘餘的那一點淚光,我坐回琴椅,手指劃過,是那首鄧麗君的:彩雲飛。

    ——問彩雲,何處飛,願乘風,永追隨;有奇緣,能相聚,死也無悔——

    她也坐了上來,我們把頭湊在一塊,一起輕聲的唱起這首歌,一起感受著身體裡那充滿了愛情因子的、熱血的湧動。

    二年級剛一開學,熊老師就得到了一個驚喜,一直隱忍不發默默無聞的我,暑假期間,竟然在《少年文藝》《兒童文學》兩本雜誌中,發表了三篇文章,這在我們這樣一所普普通通的學校裡,絕對是比慧星撞地球更重大的奇跡,尤其是這樣的奇跡發生在僅僅二年級、教學大綱裡還沒有開始要求學習作文的二年級學生身上。

    當校長、教務主任乃至整個學校都被我的大手筆震憾住的時候,我正在離學校很遠的冰廠裡,請大家吃冰棍。

    所謂的大家,除了章波濤和余又兩位哥哥、基本上已經定下了戀愛關係的雙妹妹之外,還有一個不速之客——雲燕。

    我本不想請她來的,因為我覺得既然我已經對雙妹妹做出了那樣的舉動,給出了那樣的承諾,那麼無論我對雲燕的愛情再有多深、再有多熾熱,也只能夠默默的壓在心底,從此不能再提起。我本不是一個花心的人,腳踏兩隻船這種行為更是我一直以來深惡痛絕的。

    但是雙妹妹顯然因為我的成功,已經被興奮沖昏了頭腦,她根本沒有多想就照著我以前的習慣行事,其實我的習慣也僅僅就是,出了什麼成績後,請章波濤和余又兩位哥哥、順便再作一下無用功,邀請鐵定不會應邀的雲燕同去而已。

    只是雲燕這一次,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竟然答應了雙妹妹的邀請,說真的,看著她們兩位女孩連袂出現在我們三個男孩面前時,我的大腦至少短路了五秒之久。

    其實我們的童年雖然簡單,但卻非常快樂。在這樣一個沒有電視,沒有電腦,沒有電話,缺少資訊的年代,很少很少的物質享受就可以讓我們非常的滿足。同時,我們還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時間,花在娛樂上。所以在長大成人了之後,余又曾經在一次酒足飯飽之後無比滿足的、充滿憧憬的、用像是詠歎一般的語調對我們說:「在那個時候,我們的時間就像我們的口袋一樣空,所以我們快樂;而現在,我們的口袋就像我們的時間一樣滿,所以我們更快樂。」

    當時在場聆聽教誨的,有不久之後成為澳門天地娛樂有限公司總裁的木印友、也有不久之後整合了全中國西部及南部黑道的章波濤,還有不久以後榮升為湖南省公安廳廳長的龍海、以及我。

    我們當場暴打了這位不久之後成為中國農業銀行湖南省分行行長的前途大好的年輕人,因為他居然趁著酒勁告訴我們這句話是他原創的。

    看著雲燕和雙妹妹抿著嘴,故做淑女狀的小口小口喝綠豆沙;再看著余又和章波濤兩位就像一輩子沒吃過冰一樣連冰棍的木棍也意猶未盡的舔了又舔,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余又的這句名言。

    思緒漸漸的飄蕩、飄散、飄遠,身前的兩個、和我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女孩啊,我究竟應該怎麼面對你們?我究竟應該怎樣做才能讓我們三個都不再受到傷害?你們都才七歲、八歲、你們可以不必現在思考這種難題,你們可以單純的享受著這美好人生,但是我、我怎麼可以做到?

    ————我一直渴盼著有這樣一個她的出現,能夠既使我再次去重溫那種溫暖,但又能使我最後離開那個我必須離開的地方,可是實際上所有的事情我都必須自己一個人去抉擇。沒有人能幫我,哪怕在我最最無力的時候,只用一個手指托住我一秒,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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