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六章 資料 文 / 丁亦麟
這次期末考試所有的科目，在我和雲燕的攜手努力、共同前進之下，我們公司的員工們都順利過關。除了中間發生了一點點不愉快的小插曲之外。
這個小插曲指的是：考英語的時候，由於技術上、不可預見的失誤——總共七十道的單選題，我把第四十六題答案忘記寫上小抄了，直接導致雙妹妹、伍亦嵐兩人的第四十六題至七十題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
至於雲燕，她的英語比我好得多，英語這門她完全是duli操作的。
其實後來這種模式，也就定型成為我和雲燕在考試時友好合作的套路——語文由我負責她的古代文學及作文；數、理、化這三門全權由我負責；英語以及高考不需要考的那些科目，她來負責。
像政治、歷史、地理、生物這些高考不需要考的科目，又主要是要死記硬背才能拿到高分的，我才沒有那份閒情逸致，浪費大把時間精力在這上面。
所以對於這些科目，孜孜不倦勤奮好學的雲燕，就成了我最好的幫手。最具有優勢的是，她就坐在我身後——而且，通過了數年的演練之後，無論從哪個方面比較，她和我的搭擋都是最佳組合。
在考場上，我和她之間驚人的默契，是所有的各種組合、包括戀人們的心電感應都遠遠無法超越的。
當然，現在令我最頭痛的問題就是如何亡羊補牢。英語考試結束、發現了這個問題後，我就琢磨著如何補救——
我想了很多很多種辦法，從最刺激的、深夜蒙面潛入英語老師的辦公室偷改試卷；到最簡單的、提著一大堆東西往英語老師的家裡一送——
不過所有的想法都還沒來得及實施。我就被英語老師拖去——她的孩子這段時間正好要結婚，她忙不過來，於是就想到了讓我幫她閱卷。
雖然以我在學校師生心目中的名望，這種事情也不止幹過一回兩回，但對於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我還是比較喜出望外的。
我們學校考試的規則的確很嚴密，不過再嚴密的規則也是由人來執行的——即使試卷上的學生姓名考號都被裝訂在密封線裡，我還是在第一眼看到答案，就知道了哪兩份是雙妹妹和伍亦嵐的。
耐心的用2b鉛筆把她們的答案改過之後，我大筆一揮——我、雲燕、雙妹妹、伍亦嵐的英語全部成了一百分。
至於楊凡和余又的試卷，我也幫著他們略加潤se，使得他們兩個也從七十多分的卷面，躍進到了將近九十分。
倒不是不想把他們也改成一百分，只是誰都知道他們過往的成績，誰也都知道我和他們的關係。雖然算是掩耳盜鈴，但我覺得還是不要做得太離譜的好——我還不想書還沒賣出去，就被同學們在我身後指指戳戳。
不過即使只是這種程度，就已經足夠引起別人的猜疑了。
也僅僅只是猜疑，沒有證據，老師是不會聽取這種猜疑的。
笑話，如果真的有問題，那麼究竟是監考老師，還是閱卷老師，亦或是擔任我們考試巡場的教務主任的責任？
誰都不可能有責任，所以只能說楊凡和余又是真正的進步了——每一個老師都樂於看到自己的學生在學業上有進步，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等到總分統計出來的時候，整個年級裡一片轟動——我、雲燕、雙妹妹分居年級前三；雷打不動的前三名額候選人姚衛跌到了第四；一直在前五十名徘徊的伍亦嵐，一躍成為第五；而成績一貫不怎麼樣的楊凡和余又也擠進了年級前二十。
群眾的想像力是無窮的。聯想到這些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爆發的傢伙，最近和我走得頗近的事實，熱愛傳播小道消息的同學們已經在私底下議論紛紛。
「聽說是丁丁把自己的學習方法告訴他們了。」
「什麼啊，你那都是老黃歷了。要有什麼學習方法，丁丁早就告訴他們了。我可跟你說，這一次聽說是丁丁把自己的參考資料都給他們看了。」
「什麼參考資料啊？這麼靈？」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聽說考試題有百分之八十都在那上面呢。等於他們考前就把題目都做過一次了。重新做一次做過的題目，怎麼可能會成績不好？」
「那我一定得弄清楚，我和伍亦嵐關係還不錯，我一會就去問她到底是什麼資料——」
聽著這些流言，我得意的笑著，我知道離我的發財大計又近了一步。
余又以我關係最好的人的身份，開始不斷兜售著有關參考資料的內幕消息。在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作用下，整個學校從上到下都對我手中的參考資料興趣大增。
基本上兩個同學見了面之後，扯不到三句，話題就會轉到那份「傳說中的參考資料」上面去。
一時間，「參考資料」這個關鍵詞的使用數量，遠超「你吃了嗎？」之類的通用問候語，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風靡整個校園。
考試剛結束的那段時間，也正是家長、老師、學生們，對成績、對學習最為關注的時間段——這樣那樣的流言，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瘋狂的在校園裡傳播著，以至於最後我認識不認識的老師們、班主任、教務主任也都問過我關於我手中那份「傳說中的參考資料」的事情。
我當然竭力的閃躲騰挪著、竭力的和他們周旋著、竭力的擺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然後在老師們不間斷的威逼利誘、群體攻心之下，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貢獻出我所謂的考場秘訣。
所有的任課老師都會立馬拍板決定要買這份資料，這個時候我才會恰到好處的說上一句：「這些資料都是內部資料、外面是買不到的、我也是通過長沙的朋友才好不容易搞到的——」
不辨真假的老師們馬上要我聯繫朋友，再次裝模作樣之後，終於在暑假到來的時候，我手中的存書全部脫手——我以六元一本、超過了定價百分之五十的價格賣給了這些老師，而他們以八元一本的價格，再賣給對這些資料趨之若鷙的同學們。
——整筆生意前後歷時一個月；公司六個員工都比我預期之中要好得多的、完成了自己應該完成的任務；並且動用了冉鳳這個長沙的關係——盤點的時候，除去一些雜項開支，我們淨賺八千五百元。
利潤是這樣分配的：余又、雙妹妹、雲燕、楊凡、伍亦嵐各拿七百六十五；
我拿了四千六百七十五元。
直到分錢的時候，楊凡才算是真正服了我——他原以為我會以兩塊、頂多三塊的價格賣給老師們，然後老師們再以定價賣出去——他原本的計劃也是這樣的，只是他沒有資金。
是我讓他明白了：什麼叫做「造勢」。
給了外婆兩個月的生活費後，數著剩下的鈔票、不知道該往哪兒花的我，乾脆就以文學社采風的名義，請這幫暴發戶一塊去張家界玩。
反正每個人只是多交兩百塊錢——於是，在所有的學生認真研究著那些來之不易的參考資料的同時，我們六個和吳老師、夢凌翔，坐上了去張家界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