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五章 販書 文 / 丁亦麟

    楊凡緩緩道：「我們的教科書是教委發下來的，學校也沒有自主權。但是我們的資料、習題這些，是由老師和學校說了算的。老師有權力要學生買這樣那樣的參考資料——貨源方面，我的一個親戚在長沙倒書，他和我說過可以幫我搞這種類型的書，而且價格絕對便宜，只要定價的三成。我要說的就這麼多。」

    雙妹妹馬上接口：「那麼，怎麼才能讓老師願意幫我們推銷這些書？給回扣嗎？」

    暈，這是什麼社會啊，連雙妹妹這麼純潔的小姑娘都懂得用上「回扣」這個詞了？

    「回扣只是一方面的，畢竟你不可能給學校的所有老師一人一個紅包，只能撿重點的給。至於怎麼才能讓老師幫我們推銷——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看丁丁的了。」

    我知道楊凡的意思是想動用我在學校的影響力，畢竟這麼多年名聲在外，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怎麼也要賣我幾分面子的。

    於是我掐滅煙蒂，站起身來：「很好，我接受楊凡的提議。那麼下面我宣佈你們大家的任務：楊凡負責聯繫你的親戚，就說我們先要初中三年的語數外參考資料各兩百套，總共是六百套一千八百本。盡量把價格殺下來——這方面雙妹妹聯繫一下冉鳳，讓她幫我在長沙的中學裡做個調查，看哪些參考資料是最受學生和老師歡迎的。」

    楊凡和雙妹妹點了點頭，我繼續說下去：「參考資料到了後，雲燕、雙妹妹你們兩個在這次期末考試一定要拿到好成績——這方面不用你們擔心，我會有辦法——然後別人問起的時候，你們只需要偷偷的告訴他們：你在用這套參考資料，所以成績才會這麼好。包括伍亦嵐，也是一樣。」

    聽到我提起她的名字，伍亦嵐也點了點頭。但從開始會議以來一直一言不發的雲燕突然冒出了反對意見：「你說所的辦法，是不是準備幫我們舞弊？」

    我凝神注視著她，她毫不退讓的盯著我，我們的眼神在桌上交戰，最終還是我受不了，首先退讓：「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是不是準備退出？」

    「沒有啊。」得勝的雲燕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兩個小酒窩一晃一晃，「我只是想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

    「嗯——這次我讓你幫我舞弊，要是沒被抓的話，你得負責高考的時候也要幫我。」

    「撲通！」其他幾人實在受不了這麼現實的雲燕，紛紛跌倒。看著混亂的場面，我無可奈何的宣佈：「我們公司第一次會議，到此結束！」

    會後，看著正在碼方城的雙妹妹、雲燕以及楊凡小兩口，余又輕扯了一下我的衣袖，把我拉到客廳。

    「你給他們都安排了任務，那我幹嘛呢？」

    「你？你的任務就是——給我造勢！呵呵。」

    雙妹妹很快就聯繫上了冉鳳——電話的存在使得遠隔千里的人永不再會音訊杳然——冉鳳對我們的事情很感興趣，花了大精力幫助我們調查。順便還托雙妹妹告訴我一聲：她現在是學校西鳳文學社的社長，暑假期間，全省中學的文學社會在張家界組織一次采風，她希望到時能夠看到我、以及雙妹妹。

    有了她的調查，以及我的資金，楊凡底氣十足的聯繫上他的親戚，開口就是：「我要黃岡的學習資料，有沒有？」

    話筒對面的親戚顯然沒想到湘西這麼個小地方的學生也對這一行的市場行情這麼瞭解：「黃岡的現在缺貨啊，要不別的你看看？」

    「那海澱的呢？」

    「海澱的也不太好搞——不過，你要多少？」

    當楊凡把要的量說了出來，並且再加上一句「以後會有更多的貨要進哦。」之後，那邊就徹底投降了。接下來的討價還價，就不是我所關心的問題了——我相信楊凡在這方面的天份。

    而我，則一邊申請加入文學社；一邊陪著雙妹妹、雲燕、伍亦嵐他們認真學習。力圖在期末考試上，放一顆大衛星。

    打了一千八百塊錢之後——每本四塊的定價，一塊的進價，百分之三百的利潤。馬克思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那麼上絞刑架的事都幹得出來！

    雖然接書的活把我們累了個半死，但被美好前景調動了積極性的我們，還是圍著這堆書開始抒發自己的感慨之情：「等咱有了錢，吃包子和白粥，媽的想蘸醋就蘸醋，想蘸醬油蘸醬油，包子買倆兒，吃一個，扔一個！」

    我的現場版「等咱有了錢」引起了他們一陣又一陣的笑聲，所有的疲累都被拋到了九宵雲外。

    我順利的進了我們學校的雛鷹文學社，也順利的當上了副社長。不過一直沒有去張家界的通知讓我頗為心焦。

    在這樣等待了兩個星期後，我終於在一個中午，按捺不住，跑去文學社指導老師吳文哲的辦公室。

    其實通知早就到了，只是學校沒有批准這筆經費，文學社自己也拿不出來——我們學校文學氛圍不濃，要是收取會費的話，估計社裡還留不下幾個人了——通知上面寫得明明白白：指導老師每人二百八十元，學生每人二百元。所以吳老師也就只能把這份通知扔進故紙堆裡。

    不過當我告訴他我願意私人出這筆錢的時候，他激動得差點和我稱兄道弟。畢竟和全省的文學社團一起交流的機會，是他這種每天坐在辦公室裡無所事事的傢伙夢寐以求的。

    我們說幹就幹，立馬就寄了錢過去，那邊也很快傳來了回音：交流會議兩天、名作家指導一天、采風四天——看到這份活動安排我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什麼文學社團交流采風，實質不就是拿著錢，大傢伙兒去張家界玩一趟？

    只是別人都是拿著學校的錢去玩，只有我這傻冒笨到自己掏錢，還請了倆閒人一塊去罷了。

    不過錢都已經寄出去了，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等得到消息的社長夢凌翔——這傢伙上哪也不讓我們叫他的真名，非得叫他的筆名才會答應，典型的被文學燒壞腦袋的憤青——對我千恩萬謝時，我的心裡才覺得稍許得到了些補償。

    已經高興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的吳老師也在一邊不斷的頒賞許願：「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哥們說一聲！」

    正好還真有個事，我心裡盤算著。不過還沒到時候，到時候了，自然少不了要你幫忙的。

    然後我們三個人才真真正正的開懷大笑起來，彼此都以為佔到了對方的便宜。

    這邊的事情搞定了沒多久，期末考試就到來了。

    其實除了我能夠穩居全年級第一的寶座外，第二名的競爭是很激烈的。包括雲燕、姚衛、雙妹妹、狄章等等七八個人，都有拿第二的實力。誰發揮得差一點，就掉到後面去了。

    所以為了確保我們公司內部員工的成績，我不得不開始思考怎麼耍手段才能夠做到天衣無縫。

    給小抄是最原始的、但永遠最有效的方式。我決定了，就這麼幹。無論如何，雲燕和雙妹妹也要拿到第二和第三；至於伍亦嵐，只要以前一直徘徊在年級五十名左右的她，擠進年級前十，怎麼也會引起別人的重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