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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八章 森林 文 / 丁亦麟

    整整三天的講課和交流,我受到了整整三天的精神折磨:看著夢凌翔和冉鳳聽得津津有味,課後還要找到那些作家老師們、再度交流溝通的樣子,我就會想起余又和雙妹妹——他們正躲在賓館的房間裡,享受著空調的冷氣,抽煙的抽煙,喝冷飲的喝冷飲,津津有味的打著麻將。

    他們都在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偏偏我這個給全團人出錢、又是冉鳳特邀而來的傢伙,卻被他們所有的人遺忘,找不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其實我也並沒有什麼別的愛好:我只是想在上課的時候抽支煙,或者打麻將的時候和冉鳳討論一下文學——可是這小小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第四天,所有的講課和交流都告一段落,組委會宣佈,我們接下來的活動就只剩下了——采風。

    朝登黃獅寨、暮游金鞭溪。

    多少文人sāo客在張家界留下了自己的大作,現在應該是誰也統計不出來的了,不過我們還算有幸,親眼目睹了一篇名作的誕生——

    被錦繡山河感染得差一點就五體投地的夢凌翔,連鞋也沒脫,一綰褲筒,就跳到金鞭溪裡、即興高聲吟出了他的大作,「那大山的呼喚喲,永不停歇、隨著溪水奔流,流入到我的心房、流入到我的夢鄉——」

    正在溪裡互相潑水、嘻笑打鬧的冉鳳、雙妹妹、雲燕、還有我,差一點隨著他的呼喚,全部暈倒在溪裡。

    不用懷疑,在此之後的夢凌翔,就一直是以一個鄉土寫手的身份,出現在各個報刊雜誌上的——雖然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他總是能寫出一些頗有氣勢但卻空洞無物、歌頌大山和大山的子民的文章;我也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總有編輯願意讓他發表這些文章。

    例如,以剛才他所吟出的那句為開頭的《張家界啊,大山的孩子想念你》,就發在了我們的《團結報》上。

    余又則在岸上,對著臨時充當導遊的、張家界一中文學社——那個時候還叫大庸一中——的幾個妹妹們大獻慇勤,不時逗得她們捧腹大笑;楊凡在一旁無比羨慕的看著,僅僅就只是看著,真的,這一點我可以作證——不過就算只是看著,也不時的傳來他被伍亦嵐提耳朵時淒慘的叫聲。

    總而言之,這次的遊玩,大家都是乘興而來、盡興而返。

    不過第二天,他們四個就借口車馬勞累,再也不肯出門。套用余又的原話就是:「不就是爬山嘛,我們那邊山難道少了?還非得跑這麼大老遠來爬?」

    如果僅僅只是這麼說,我還真沒有什麼能反駁的。關鍵是就在說這話的時候,他正提著麻將盒、把麻將倒在桌子上。

    那打麻將你在家裡就打得少了?非要跑這麼大老遠來打?

    當然最後還是拗不過他們四個,並且我們又達成了共識:要躲著夢凌翔——這傢伙做出的事情,老是讓我們不得不擺出一副「不認識這傢伙」的神情——於是我們文學社,就由第一天的一個大群體,分裂成三個小群體:吳老師和夢凌翔跟著大部隊去腰子寨、余又、雲燕、楊凡兩口子打麻將。

    而我們這邊在冉鳳的提議下——前一天我們就商量好的:她也借口不舒服,這樣我們就可以ziyou活動,不用跟著大部隊一起——這一次,我們再上一次黃獅寨,深入一次那裡的亞原始森林。

    宓靜的森林、參天的大樹、陰暗的氛圍、潮濕的泥土——在魔法小說中,這永遠是傳送星陣或魔法寶物之類東東最好的存放空間;

    一邊是懸崖峭壁,另一邊是無邊的森林,連自己的心臟跳動和血液流動的聲音也聽得清清楚楚——在玄幻小說中,這永遠是獲得奇遇最好的地點;

    在這種地方,一個擁有著二十六年生活經驗的男孩子,帶著兩個國色天香貌美如花的無知少女——在都市小說中,這永遠是xxoo的最好時機;

    如果在這個地方突然想要拉上一泡屎——在中,這永遠是吸取天地精華的最好環境——那一泡屎絕對會拉得蕩氣迴腸、我心蕩漾;絕對會讓人四通八達、甚至直接把元嬰拉出來——

    啊,說錯了,應該是那泡屎會自行汲取,在這個森林裡存在了數千年之久、從未有人打擾過的天地之精華,然後回饋給肚子裡的元嬰——

    所以說,張家界的確是一個能夠激發人的寫作慾望、同時也給作家們提供好的素材的地方——當然,我所指的,不僅僅是夢凌翔那種鄉土寫手。

    不過,我從來不認為我可以像所有的、諸如上列類型書本中的男主角那樣幸運;所以我能做的,也僅僅只是牽著她們的小手,以免她們在這暗無天日的森林裡走失。

    我也並不像書中的男主角們一樣無所不能,所以我發現自己已經迷路時,一點也沒有覺得有挫敗感,一點也不像書中的男主角們覺得這簡直就是無法承受之痛。

    只不過,我是男人,所以我還是咬著牙,憑著感覺往前面走,並且更加用力的抓住她們,絕對不會讓她們離開我身邊。

    一般而言,如果身邊有願意承擔責任的人存在,那麼我會很輕易的就把責任往他身上一推,然後和別人一塊等他拿主意,然後盡量好的完成任務——換言之也就是說,無論做什麼,我都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者。

    不過一旦身邊沒有這種人存在的話,我也能夠很好的充當指揮官的角色。

    而現在,我就不得不充當這個角色。

    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進來時準備的礦泉水、饅頭、搾菜等等早就被我們消滅乾淨了。

    我緊緊的牽著她們汗濕無力的小手,她們已然被這環境折騰得無力了,要不是我一直拉著她們,沒準她們就這樣坐下來,再也不願意動一下。

    在這個蟲蟻蛇鼠橫行的世界裡,坐下來休息一會都是遙不可及的奢望。

    我們只能一步一步的前進、如果走不出去,那就只有死掉——亞原始森林外,本就豎著「森林極度危險,請遊覽者在導遊帶領下方可入內」的木牌,只是少年心性的我們三個,根本看也沒看這塊木牌,就直接蹦進了森林。

    「再堅持一會,我們就可以出去了。」我輕輕的說著,自己也沒有把握。

    「你已經是第六次說這句話了。」

    「是啊,改句有創意一點的。」

    看著這兩個還能和我開玩笑的女孩,我陡然湧起一股力量——請注意,雖然書友們現在看到的,基本上應該算是都市小說,但並不是說這句話就可以改成:我陡然從小腹湧上一股熱流——

    當我們回到賓館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雙妹妹的鞋丟了一隻、於是那只白皙的小腳、只能穿著我的涼鞋;冉鳳的連衣裙被樹枝劃破了三個口子、為了不春光乍洩,只能裹著我的短袖t恤。

    而上身裸露被樹枝劃得傷痕纍纍、赤足被地刺刺得鮮血淋漓的我,則累得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連傷口也顧不得處理。讓擔心得要命、本打算好好教訓我們一頓的吳老師和顧老師,心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雲燕在大家的推讓下,成了我的專職護理員。她輕柔的小手、胡亂的給我塗上紅花油、碘酒——我真的很想好好享受這難得的溫馨感覺,但勞累擊退了一切,傷口還沒處理到一半時,我就已經沉沉睡去。

    據說,我睡覺打鼾的習慣,就是那一天開始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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