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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九章 問答 文 / 丁亦麟

    炙熱的太陽曬到屁股上的時候,我醒了。

    我們幾乎全部休息一天——之所以用了「幾乎」這個詞,是因為已經擺好了桌子和麻將的余又以及楊凡兩口子,聽說我、雙妹妹、冉鳳、雲燕四個一整天都需要休息之後,就毅然的把麻將留給了我們,自己爬山去了。

    這是什麼精神,這是國際麻友主義精神!

    而前一天晚上,為了等我們回賓館而晚睡的吳老師、顧老師、夢凌翔三個,雖然差一點點就遲到了——當他們趕到車場的時候,車子正在發動——但終於還是趕上了車,否則,他們也沒法逃脫休息的命運。

    人都出去了,於是麻將桌就被我們四個佔據。

    到了這個時候,麻將已經是街頭巷尾很大眾化的一種娛樂。並且由此衍生了一系列的規則:例如長沙麻將的板板和、廣東麻將開槓收錢、南昌麻將的字牌可吃、四川麻將的必須和缺一門等等等等。

    為了究竟是玩長沙規則還是湘西規則,冉鳳和雙妹妹這對昨天還在亞原始森林裡、同生共死的夥伴,反目成仇,爭得臉紅脖子粗。

    雲燕不禁好笑的說:「你們要是昨天被丁丁留一個在那林子裡,今天就不會吵這麼厲害了吧。」

    沒想到這句話成了導火索,她們倆槍口一致掉轉。

    她們異口同聲問出的話,比黑洞洞的槍口頂在我頭上還嚇人。

    「要是在林子裡必須放下一個人,你會放誰?」

    這個是類似「要是我和你媽一塊掉河裡,你會救誰?」一樣的白癡問題,但這種白癡問題卻總是最不好回答的。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從來沒聽說過,一個母親會問自己的兒子:「如果我和你老婆一塊掉河裡,你先救誰?」

    是多年的含辛茹苦養成的自信?亦或是害怕得到真實的答案所以不敢問?

    聽著她們的問題,再看著她們因為爭辯而漲紅的小臉,我不禁想起了小時候大人們最愛問我的一句,「你喜歡你爸還是你媽?」

    這種問題你還真不能回答,「都喜歡」。

    因為馬上對方就會追問,「如果必須選一個呢?你更喜歡誰?」

    在我多年面對這個問題的痛苦之後,對於如何回答「更喜歡父親還是母親」,我總結出了一個一般性規律,那就是:父親的親戚朋友問,就回答喜歡父親;母親的親戚朋友問,就回答喜歡母親——

    如果問話的人與父母關係都差不多持平,那麼回答:「我最喜歡叔叔——或阿姨,視問話人性別而改變——」這樣的好處是:即使回答錯誤,也算不上錯得太離譜。並且沒準這樣回答還可以撈回一些好處。

    我就是這樣子撈回來仨乾媽和一個丈母娘的——不過雖然我叫了她足足三年親娘,親娘在我們縣城的意思就是丈母娘——最終她的女兒還是嫁人了,當然,新郎不是我。

    不過既然是一般性規律,那麼自然就有特殊之處。

    回答這個問題的特殊之處在於,如果更喜歡的那一位恰好在場,那麼一定要找一些理由以示公平;如果更不喜歡的那一位恰好在場,那更加一定要找一些理由。

    其實例如「我更喜歡我媽,因為我爸鬍子扎人。」,或者「我更喜歡我爸,因為我媽不肯給我煮雞蛋。」之類的理由就足夠了,這樣子就可以把矛盾及時的轉嫁到他們自己身上去。

    對於女朋友問,「先救老媽還是先救老婆?」的問題,我也憑著多年經驗建立了一個准標準答案:「我肯定會先把我媽救上去,然後回水裡救你,要是已經來不及了,我就牽著你的手,和你一塊死。」

    其實像我根本不需要為這個問題頭痛:第一、我老媽游泳技術非常不錯;第二、我老媽根本不可能、和問我問題的這些女友們、一塊掉河裡——我老媽在湘西,而問我這些問題的女友們天南海北,哪兒都有,就是沒有本地的。

    但我要是這樣回答的話,向**保證,我絕對沒機會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一般而言,我的這個准標準答案,可以感動得女友少吃一頓夜宵、或者少買一件衣服。以後有為這個問題頭痛的書友,不妨也可以這麼回答試試。

    但雙妹妹和冉鳳的這個問題卻讓我頭痛不已,再看著一臉事不關己、偷笑著準備看我出醜的雲燕、那兩個小酒窩和馬尾一晃一晃,我的頭就更痛了。

    人一頭痛就容易說錯話——在這種說話不經過大腦的狀態之下,我莫名其妙的衝著雲燕發洩我的頭痛:「雲燕,你說我把誰放下好呢?」

    「啊?管我什麼事?她們是問你,又不是問我,你自己拿主意。」

    「這個問題嘛,我聽你的,你叫我放下誰,我就放下誰。你叫我兩個一塊放,我就兩個一塊放。只要你一句話,我的命都是你的。」

    臉皮薄得像層紙的雲燕臉刷一下就紅了,她沒好氣的答我一聲:「我要你的命幹嘛?我管你放誰!」

    然後立馬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衝著她的房間大聲喊了一聲:「雲燕,你可別走呀。昨天你和我不都有了肌膚之親了嗎?你不管我誰管我啊?」

    「啊?你和雲燕?」冉鳳和雙妹妹一時還沒轉過彎來。

    我一本正經的點頭:「是啊,昨天她幫我塗藥,我的胸部啊腿腳啊還有身上很多地方,都被她摸過了,這還不算肌膚之親啊。對了,我昨天好像也牽過你們的小手了哦,那我們仨也算是肌膚之親了。」

    「誰和你肌膚之親!」冉鳳拿起一顆麻將使勁的砸在我頭上——我發現冉鳳現在的性格,是越來越傾向於暴力虐待了——然後氣呼呼的、也轉身進了房間。

    桌邊只剩下我和雙妹妹了,我回過頭來,卻看到她的眼角噙著好大一顆淚珠。

    「你又怎麼了?」

    不問倒好,雙妹妹馬上開始了抽泣,那顆淚珠在眼眶裡轉了一圈,終於還是沒忍住:「你昨天把衣服都給她穿了,你一定不會放下她的。那就——那就是你肯定會放下我了——還有,你以前都親口承認的——你喜歡雲燕——現在你們又有了——有了那個——」

    「那我不是把鞋子也給你了嗎?」我不解的問,照我身上的傷口來看,我覺得雙妹妹比起冉鳳,收穫更大一些。

    「嗯——但是鞋子沒有衣服值錢——」

    於是我當場暈倒。

    然後兩個在房間裡,生著我氣的小姑娘,在雙妹妹的大聲呼救之下,立馬跑了出來,掐人中的掐人中,淋冷水的淋冷水——

    當我再度甦醒,我的上嘴唇已經被掐掉了一塊皮——用雲燕的話來說是,「因為緊張,所以掐偏了一點點。」

    而我的全身濕得就像剛從河裡撈起來——用冉鳳的話來說是,「因為關心,所以水倒多了一點點。」

    我無力的揮揮手。我只能默默在心底感激上天對我的呵護:幸好雲燕沒有掐偏到我的眼睛,幸好冉鳳淋的只是自來水而不是開水——

    我是一個無神論者,但那一刻,我是上帝最忠實的擁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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