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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八章 餡餅 文 / 丁亦麟

    文志學彷彿也有些緊張,我相信,從他執教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夠在前兩道題目之下過關,而我,至少已經把希望留在了最後一題。

    「第三題是:用十進制、十六進制、八進制,分別寫出ascii碼中的v和v。」

    聽到這道題目之後,全場一片嘩然,我也覺得有些詫異——這顯然已經超出了普通的計算機應用範疇。

    沒有人會去記住在ascii碼中代表每一個字符的數字,這是六、七十年代用機器語言的傢伙們才會幹的事情,而現代的程序員都使用著各種各樣足以取代機器語言的編程語言——例如c語言,例如basic,最接近機器語言的,是彙編語言,但那也不需要記住ascii碼。

    我原本以為他會考察的知識他一個也沒問——或許,這就是應試教育下的必然產物吧。老師以把學生考倒為樂;學生則以應付過老師的考試為唯一目的。

    我歎了口氣,幸好當年玩《仙劍奇俠傳》時,經常用到debug修改金蠶王這種吃一個升一級的東東,所以也算記住了65是大寫的a,然後加上21等於v,再加32等於v——我先在十進制上分別填了86、118,然後換算成十六進制56、76,再換算成八進制126、166。

    從教材裡早已看到標準答案的同學們全體起立,為我鼓掌。這掌聲驚動了正在隔壁班裡上課的系副書記梁清——他帶的是數教班(數學教育)。

    我們數計系分為三大塊,第一塊是數教,這些是統招進來的,至少在這一年,他們還是包分配的,一共有三個班;第二塊則是計算機,分成兩個班,一班是統招生,二班則是我們這樣的函脫生;第三塊是電算會計,只有一個班,全都是函脫生。

    而在這些函脫生中,並不是每個人都是通過了成人高考才進來的,很多人是高考落榜,然後在別人的勸說下——據我所知,每拉一個人進這種班級,可以拿到三百塊錢的獎金——對於他們而言,是不可以和我同一年拿畢業證的,他們必須得等到通過了成人高考,然後再過三年之後,才能拿到畢業證。

    梁清教的是數教的馬克思主義原理,以及我們計算機兩個班和數教一班統一的大課哲學原理——這是自考本科的科目之一,另六門則是操作系統、系統原理、軟件工程、離散數學、以及概率論、數據庫、網絡三選二。

    看著梁清走過來,同學們的掌聲漸漸弱下去,終於消失——這些同學們在進校的時候多多少少都見識到了他的威嚴,尤其是參加過軍訓的計一班學生。

    不過他也就是看了我們大家一眼,就從我們的門前走過。不僅同學們,包括文志學在內,都忍不住的長吁一口氣。

    什麼叫為上位者的威嚴?這就是最好的詮釋。

    比起梁清這種多年積累起來的威嚴,我、甚至是章波濤,在面對他的小弟們時,也只不過像是小孩子在玩遊戲罷了。如果非要比起來的話,我覺得在我所見過的人中,只有蘇教授和他可以相提並論。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之中,文志學只好宣佈:「這位同學回答得很正確,可以看得出來,他在入學前已經很努力的自修過這門課程了。因此,我現在可以允許他不用再來上我的課,並且在期末考試中給他九十分。」

    「我的承諾依然有效,如果還有誰認為自己可以回答得上我的三個問題,我可以讓他和這位同學享有同等的待遇。」

    沒有誰會笨到在這個時候和他較勁——誰也不知道惱羞成怒的他,會再出怎樣刁難的問題——於是我們全體起立,下課。

    我留了下來,文志學問了我的名字,並且記在了他的備課本上——我已經預見到了我將來必然會有的麻煩,不過我沒有想到會來得那麼快和那麼直接——他接著在我的名字旁邊,用紅筆寫了一個大大的「90」和「學習委員」。

    他沒有給我留有說話的機會,夾起他的書和備課本,逕自走出了教室。

    楊凡和黃馨兩個沒課可上又沒事可幹的傢伙早就在教室外面等我,當他們聽到先離開教室那些同學們的議論時,他們也覺得不可思議——以他們對我的瞭解,當然知道從出生以來,我都沒有任何機會接觸電腦,更不可能在這段時間內自學電腦知識——這段時間忙於黑幫爭鬥的我,就算有時間,也是絕對不會有那份心情的。

    於是好奇心滿溢的他們,追問著我,想要弄清楚,究竟我身上還隱藏著什麼他們所不知曉的事情,我只能笑笑。在這個時候,我還能對他們說什麼呢?難道說這是我上輩子都記得牢牢的?或者說我人品突然爆發,冥冥之中出現一個聲音告訴了我正確答案?

    幸好,這個時候,我遇上了一個熟人——十多年前的熟人。

    她叫諶蓉,也就是我和雙妹妹在二年級時,去永順時參加自治州珠算比賽時認識的,那位給我們照相,卻忘記打開鏡蓋的小姑娘。

    從年齡上估算,她應該比我大上十歲左右,不過歷盡風霜的我和未經世事的她,看上去是相差不了多少的——我能夠認出她,是因為她時不時會給雙妹妹寄去她的照片,反正她照相是不用花錢的。

    不過她顯然已經不認識我了,在我做過自我介紹,然後提起了雙妹妹之後,她才回憶起來。不過她馬上就對我充滿了熱情——她依然還記得當年,是因為我的寬容,才讓她免於一頓責罰。

    對她這樣的人而言,要說是恩怨分明,可能有些不太適合,但對她有過一點點好的人,她都會記在心裡——這也是因為她一直生活在大學的象牙塔裡,沒有什麼過多的機會接觸外界吧。

    這個世界本是黑暗的,不過很多人卻幸運的能夠在一間擁有燈光、或是燭光的房間裡終老一生,而看不到窗外的夜幕。

    不過這些幸運的人中,絕對不會包括我。

    接下來就好辦了,她非常熱情的邀請我們幾個去吃頓便飯——在食堂裡吃的飯菜,的的確確可以算是便飯。但教師食堂的飯菜不管怎麼說,比起學生食堂的,還是好得太多了。

    楊凡比較奇怪她怎麼能進教師食堂,於是她告訴我們:她在八年前考進了吉首大學外語系,因為成績優異,也比較追求上進,入了黨——我個人認為最重要的一點是她長得比較養眼——所以留校,教的正是我們這些函脫生的外語。

    這些都是雙妹妹沒有告訴我的——後來我才知道,雙妹妹也不瞭解這些事情,她們的書信來往,都只是談論一些關於如何打扮自己、如何穿衣著裝、如何化妝施粉,等等總而言之讓自己變得更漂亮這些方面的事情。

    這頓飯吃得大家都很愉快,尤其是被學生食堂裡的飯菜毒害過的楊凡。酒足飯飽的我們已經完全沒有什麼師生的差別,我笑著對她說:「你的課要是我睡了懶覺,我可就不來了哦,點名不許點到我。」

    她也笑著回答我:「那是肯定的,話說回來,我現在都在後悔當初讀大學的時候笨到不知道去玩呢。」

    暗地裡開心的我,在心裡計算著,這樣一來,我已經有兩門功課可以免修了——第一學期本來就只有四門課程,那麼我只要在梁清的哲學原理和暫時還不知道誰任教的高等數學裡認真聽講,第一個學期基本上就可以輕輕鬆鬆的過去了。

    這對於習慣了懶散的我,無異於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啊!

    不過一想到那四個大大的紅字「學習委員」,我不禁又開始了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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