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章 為難 文 / 丁亦麟
當我鎮定自若的把四摞一百的鈔票拍在桌子上後,喧鬧聲漸漸平息,所有的賭客們都屏著呼吸睜大眼睛,看著我們翻出了各自的底牌——姚衛的是9配k的葫蘆;而我,我對著全場的觀眾們笑了笑,翻開,一對漂亮的老k,k配9的葫蘆。
姚衛本來微笑著的臉,剎那間面如死灰,婦人和我的上家也同樣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是的,我把下面的那張k重新掐過了一遍,在大家都以為是a的時候,在他們爭相加注的時候,我的小伎倆就成功了。
我掃走了桌上所有的籌碼,然後示意巡場幫我兌換成現金。接著我拍了拍我上家,把他從失魂落魄的狀態裡拍清醒了過來,我微笑著說:「我請你們去喝一杯,怎麼樣,賞臉嗎?」
他們當然賞臉,我知道在這個時候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拒絕我——我指的是我的上家和那個婦人,至於姚衛,我只需要一道嚴厲的眼神,他就不敢跟著我們了。
雖然我不知道姚衛從哪裡拿的錢,但是我知道,他這一次算是完了,真的完了。他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多錢——無論是借的賭場的,還是挪用的,考慮到他是班長,這種可能性還不是一般的大;他都完了,他是不可能還得出來這筆巨款的。
事情和我料想的差不多,他的確完了,那筆錢是他們班的班費——每人三百,五十個人就剛好一萬五;填不了這個坑的他跑路了,算是自動退學。不過學校找到他的家裡,他的父母幫他填上了這筆賬——
這個傢伙學習這方面的確也頗為了得,他被他父母抓回去之後,著實奮發圖強了一陣子,在第二年又考上了西北工業大學,而且專業比原來的更牛逼——飛機製造專業。
不過我原本的意思也不是一定要趕盡殺絕,我想要的,只是我在天津的時候能夠安安穩穩的和冉鳳呆一起,不希望有個蒼蠅沒事幹在我身邊「嗡嗡」飛舞。
我們坐在避風塘最角落的一個桌子邊,一邊喝著飲料,一邊沉默著,他們在揣摩著我的心意;我在猜測著他們的來歷。
最後還是我打破了這份寧靜,我掏出四萬塊錢,放在桌上。看著他們瞪大的眼睛,我苦笑著說:「你們不用這麼看著我,大家掙點錢都不容易。」
「畢竟,我也是混這口飯吃的,說實話,要是同行相殘,那也未免太讓別人看笑話了。」
「何況,我根本就是使詐才贏了你們,要是這錢放進口袋,我連睡都睡不安穩的,所以想想,我還是覺得還給你們比較好。」
「你也知道你使詐才能贏我們啊,那你——」那個婦人似乎比較容易衝動,站起來就要衝向我。幸好我的上家比較穩重,拉住了她。
「我只是要對付那個傢伙——」我開始編故事,不過就連我自己,也覺得這個故事就像真的一樣,「我是特意從湘西來天津找他的,他拐走了我的女朋友,他們有了孩子,他讓她打了胎,然後拋棄了她。於是,我女朋友跳河了。」
說到這些的時候,我一副悲傷的神情,居然還有淚水流了出來——不過偷眼看著他們,我知道他們已經相信了這個老套的復仇故事。
他們相視著,點了點頭。
我趁熱打鐵的說:「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認識你們的,但是我真的只是為了對付他一個人而來,有什麼得罪兩位的地方,還請兩位見諒。」
這一番話說出來,我的上家臉色首先就寬鬆了許多,久在江湖上打滾的我們,自然都擅長察言觀色,也自然都比較會說話,既然有心結交,用不了一會兒,也就成了好朋友。
其實賭場之中,只要你不找別人借錢,那是很容易和別人混熟的——畢竟共同語言就擺在桌子上。我們一會兒就開始稱兄道弟,把飲料換成酒,再點了一些菜,酒氣上湧的時候,我問那個婦人:「那個傢伙是怎麼認識你們的?」
我的上家藉著酒興:「什麼認識,他們寢室有個孩兒是我的徒弟,有天我們殺豬的時候被他遇上了。他死皮賴臉要跟著我們——我們本來就準備連他一塊殺的,只是被你給殺了。」
我的心裡冒起一股寒氣——那個婦人一直倒是挺斯文的吃相,她冷不丁的插進一句話:「那個小孩其實還不錯,不過呢,你看上去更不錯。呵呵——」
我冷汗都出來了,趕緊說:「喝酒、喝酒。」
也許是四萬塊錢的作用,他們對我放低了提防之心,我很順利的就知道了這個婦人是天津衛魏八爺的侄媳婦,名字叫袁健——看她提到魏八爺就春情蕩漾的樣子,估計她和魏八爺的關係不止這麼簡單;而且這個蕩婦看起來應該和姚衛也有上一腿。
而我的上家,則是她的親弟弟袁康,也在魏八爺手下做事。
喝到最後,他們乾脆直接叫我弟弟,袁健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媚眼飛過來。大家都喝高了,袁健一個勁的說好久沒見過像我這樣的人了,要帶我去見八爺;袁康則一直稱讚我視錢財如糞土和為妻報仇不畏艱險——要不是知道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人,我差點就真被他們捧得上去了。
當晚,盡興而歸;第二晚,依然如此;第三晚,同樣——
不知道這樣陪著他們聊了多久以後,反正是突然有一天,袁健突然說,要我教她賭術。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然後一臉無辜的說:「什麼賭術?我也不會啊。」
袁健的臉馬上就垮了下來:「什麼不會?姐姐可是把你當親弟弟了,現在要求你幫個忙你就推三阻四啊;你心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姐姐——」
我馬上就叫起撞天屈來:「姐姐,那天你也看著的,我要是會賭術,我至於在那坐一兩個小時才等到那麼一把牌嗎?我不早就換張牌把他砸死了!其實我也只會做個記號,這個你和哥都會啊。」
袁健顯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笑著說:「那我可不管,反正今天晚上,你來——」她壓低聲音,接下來的話我有些聽不清楚,於是我把頭湊了過去,忽然她咬住了我的耳垂。
幸好只是輕輕的咬,不,不能稱之為咬,只能說是含著我的耳垂,不過就算這樣,我也不敢動一動,只能聽任一股熱氣衝進我的耳朵:「晚上八點,你來梅園315,我可是等著你,要是你不來,哼哼!」
我苦笑了一下,我最害怕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其實我真不知道這個蕩婦看上了我哪點——比起天津人來,我瘦小乾巴的身材根本就和發育不良的兒童差不多,她再怎麼有xing趣,也不應該輪到我啊。
她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接著避風塘的老闆走了過來,要我去幫著彈彈琴,因為那個長髮女子有急事請假回去一趟。我坐在鋼琴前,一首接一首的彈著、唱著。腦海裡,卻怎麼也揮之不去,袁健那奸計得逞後的笑容。
在天津,魏八爺,以及和魏八爺有關的任何人,都不是我得罪得起的;就像我,雖然只是章波濤認的一個弟弟,就不是姚衛可以得罪得起的人。
我不知道我還能怎麼辦,其實,我也確實不能怎麼辦,就算我把章波濤、還有曾茜茜那一票人全帶在身邊,也根本不可能和魏八爺的勢力抗衡。槍神怎麼了,槍神也架不住別人人多啊。就章波濤那些小弟,送過來還不夠魏八爺填牙縫呢。
看來為今之計,只有使出三十六計的最後一計——不過,袁健並不是她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樣草包,她會不防著我這一招嗎?
冉鳳進了避風塘,她款款的走近我:「你今天看上去特別鬱悶啊。」
我歎口氣:「唉,是啊,自己做的籠子,自己鑽進去了。」
我身邊發生什麼事情,從來不瞞著冉鳳,所以她對一切都瞭如指掌。也就是她,換個人,哪怕是歐陽蘭娜、雙妹妹這些人,我也不敢這麼亂說,沒準她們醋罈子一翻,直接去找袁健,那我不瘋了才怪。
冉鳳咬著嘴唇:「丁丁,這可不像你。我知道,你是有辦法的。」
「我也想啊,只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了。」
她柔情似水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一定有的,好好想想——」
每次在我迷惘、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冉鳳就會及時的出現在我面前;為我點上一盞指路明燈,而這次,也不例外。
於是我苦苦的思索,終於,在我不經意間彈出那一曲張學友的《好想和你吹吹風》時,我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可以幫得上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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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讓世人擔心的世界末日並沒有來臨,是命運改變了,還是預言不準確?
2005年,異國來客的到訪,把退休的魔物獵人邵亦風,再度捲入修士界的紛爭之中,這,是偶然,亦或是必然?
數萬次的輪迴,造就了一個什麼樣的人(?),教皇,薔薇十字會,黑暗議團,中國修士,一切的一切,盡在《末世魔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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