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五章 黃金裝戰馬 白羽集神兵 文 / 白夏源
沈原一看,店舖排門上方掛著一塊精緻的招牌,上書:「漱瓊軒」。夏玉蓮在一旁介紹道,這是京城最好的胭脂水粉店,連宮中的妃嬪也都是用這家店出的胭脂水粉。
沒過多久,雪梅就出現在店門口向他們招手。沈原扶起夏玉蓮,慢慢走進店舖。
店堂並不大,但佈置得很有特色,進門左手是幾排展示架,中間是一個雅致的半開放櫃檯,右手邊是十幾把圍成半月型的籐椅和茶几,供客人休息用。各色各樣的唇膏、腮紅、妝粉、眉黛琳琅滿目,有膏狀的、脂質的、粉質的、水樣的、棉球型的、紙片型的,色澤分為粉紅、鮮紅、桃紅、粉紫、紫梅、冰褐、栗子諸se,香型上有石榴、茉莉、芙蓉、梔子、蘭花等香味,林林總總共有兩三百種。每樣一盒,裝在形狀各異的精緻小瓷盒中,擱在展示架上,而且全都打開蓋子,還附了一支細巧的玉簪或玉勺,供顧客試用。瓷盒旁是這種化妝品的介紹以及價格,全部是不二價。
幾個彬彬有禮的女店員正笑容可掬不厭其煩地為翠菊四女介紹。夏玉蓮一走進店舖,也是兩眼放光,被店裡的化妝品吸引住了。沈原搖搖頭,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五女挑選化妝品,一個店員馬上送上香茗。看了一會兒,他不禁暗暗點頭,這家店的確很會做生意,店員對化妝品的知識都很精通,對待顧客也很熱情,但絕不煩人,很懂得察顏觀色。
夏玉蓮隨便挑了幾樣,便走了過來坐在沈原的身邊,翠菊四女還不肯歇手,身邊的一個店員手裡的小本子上已經寫了一大堆了。夏玉蓮看看等的時間太長了,便叫道:「翠菊,你們該差不多了吧?」
沈原說道:「玉蓮,讓她們去吧,難得出來一趟。」
「夫君,您要把她們寵壞了!」夏玉蓮嘴上說道,眼裡卻滿是幸福的笑意。
好不容易四女終於折騰完了,一個個走過來坐在籐椅上大叫累死了。沈原召來夏一新,讓他去把馬車叫過來。過了一會兒,一個店員提著一個裝滿了化妝品的籐條筐出來,放在她們的身邊。沈原問明了價格,掏出銀票付完錢後問道:「請問你家掌櫃的在嗎?」
櫃檯裡坐著的一個三十幾歲的少婦聞聲站了起來,只見她姿容平平,但一身簡潔明快的衣衫加上搭配得體的妝容,顯得很有女人味。她走過來向沈原斂衽一禮:「奴家周欣宜,是漱瓊軒的掌櫃,見過這位大爺。請問大爺有何吩咐?」
「呵呵!周掌櫃,我見這家店的佈置不入凡俗,極有品位,故此想認識一下。」
「大爺過獎了,小女子愧不敢當。」
「我覺得你這店裡的樣品陳列還可稍作變化。」
「咦?大爺也深諳此道?」
「深諳此道談不上,不過若是你能挑一些合適的妝品,組合成一個套件,在店堂裡另辟一處,針對不同人的臉型、身材、膚色、喜好,提供不同的組合,銷售起來會更省力。如果店堂能再擴大一點,同時經銷成衣飾品,將妝品和服飾搭配起來,豈不是又多一條財路?」
周欣宜的眼中迸出了驚喜的光彩:「大爺高見!還未請教大爺尊姓大名?」
「我叫沈原。」沈原淡淡地說道。
「原來是神使大人!小女子有眼無珠,竟不知神使大駕蒞臨敝店,招待不周,還往神使恕罪!」周欣宜大驚,立刻盈盈拜倒,店舖裡的店員也全都拜伏在地。
「呵呵,起來吧!我們夫婦便裝出來就是不想驚動他人,不必多禮。我觀貴店招待客人很有一套,我的夫人都很滿意。不錯!不錯!」
有眼不識泰山,周欣宜一陣懊惱,急忙命店員將所收銀兩退還沈原,被沈原拒絕了。「身為神使,豈可巧取豪奪?」沈原說道。「若是周掌櫃有心,過段時日我會派人通知你,我想和周掌櫃談談合作事宜。」
周欣宜驚喜地答應了。
在回府的路上翠菊四女東倒西歪,哈欠連天,一個個精疲力盡的樣子。回到府中匆匆吃過晚飯全都去睡覺了。沈原則陪著滿心歡喜的夏玉蓮過了一夜。這次令諸女滿意之極的逛街倒是觸動了沈原的靈感,令他在以後一段時間裡花了大把時間去研究,如何利用現成條件生產接近華夏帝國的各種洗滌用品和化妝品,如牙膏、香皂、洗髮水、潤膚乳液、口紅棒、眉筆、香水等等。
第二天,兵營改造在乒乒乓乓、滋咕滋咕的斧鑿聲、拉鋸聲中展開,賀涔毅主持的興**幹部培訓班也如期開幕。五天的授課,讓這些土豹子出身的大小頭目們眼前打開一扇新窗戶,大規模的排兵佈陣、斥侯偵訊、地形地貌與軍種的使用、輜重後勤供應等等,這些都是他們以前沒有接觸到的。除了在開幕式上講了幾句話,沈原還抽空去講了半天課,諸如圍點打援、誘敵深入、騎兵大縱深作戰、穿插迂迴、集中兵力、運動殲敵、狙擊斬首、閃電戰、游擊戰、叢林戰、山地戰等等,當然步炮協同、立體進攻之類的戰術現在還用不上。其觀念之新穎,令旁聽的賀涔毅等人都為之震驚,下課後還追著沈原不放。
培訓班結束後,賀涔毅等人帶著大小頭目前往京城周邊城鎮難民聚集區招人。招人非常成功,消息傳出,十個招募點都是人山人海,賀涔毅等人很輕鬆地招到了五千個無家室拖累的小伙子,其中還有不少是念過書粗通識字的。沈原則去了一趟皇宮,向胤岳辰要了個興**的番號,並與胤岳辰說定了皇子們報到的日期。胤岳辰叫他手下不要留情,要狠狠地操練皇子們一遍。
十天後,嶄新的軍營迎來了五千個手持通知書的准新兵蛋子。進門伊始,這五千個小伙子就吃了個下馬威。
站在檢閱台上的計勇廷宣佈,在五千人中要通過考核選拔三千人加入興**。聽說興**是神使的衛隊,小伙子們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熱血沸騰。考核項目很簡單,計勇廷叫了十個老隊員出來示範,先是一百個仰臥起坐,再是一百個俯臥撐、接下來一百下深蹲,最後是繞著大校場跑五圈。一柱香的時間,示範隊員又回到了台上,一個個精神抖擻,只是微微喘氣而已。
「看到了嗎?你們的考核就是做這些動作!數量減半!」計勇廷說道。台下頓時嘩然。「自己覺得不行的,現在就可以走了!我們興**不需要廢物!」計勇廷運起天元心法,聲如洪鐘,一下壓制了台下的喧嘩聲。「現在,願意參加考核的,按照各人的編號,跟著考官手裡舉著的牌子走!」
除了兩百多號人離開了軍營,其餘的人都被計勇廷的話給激怒了。不過現實是無情的,考核開始後,便陸陸續續有人淘汰出局,每出局一人,就有人過來把他們帶到校場的一角,按他們身上縫綴的號布記下編號。
最後除了極少數人能堅持到底,大部分都在半途累癱了。考核結束,大校場上攤滿了一地的准新兵蛋子。考官們根據手上的名冊,按編號一個個踢起了被淘汰的人,把他們趕到一邊。夏連成帶著一幫老隊員把他們重新編號,換上了一套特別的號衣,然後帶到了軍營中的一處建築裡,分配床位安頓下來,他們中的一部分也要在軍營中接受為期三個月的體能訓練,其他人將分派去廚房幹活,或是干搬運訓練器材、打掃衛生、維修營房的雜活。
剩下的三千人就算是興**的新兵了。還沒等他們來得及彈冠相慶,計勇廷的話又讓他們悚然一驚:「你們這三千人現在算是通過了第一關,接下來將要接受三個月的體能訓練,訓練結束後,還將淘汰最後的六百人。誰能留下來,就看你們自己了!」
接下來這三千人重新分組編號,穿上新號衣後被各自的教官帶到營房,按編號入住。新兵們進了房間都欣喜異常,這個軍營條件太好了,每個房間有二十張床位,松木板床的床頭是一個櫃子,櫃子裡整整齊齊碼放著全套軍服,餐具、梳洗用具以及筆墨紙硯。櫃子的一邊是一張帶撐腳的木板,支起來就是一張簡易書桌。另一邊是幾個支架和掛鉤,可以掛衣物及毛巾。
每座營房的內部都有一個大型的洗澡房和廁所,洗澡水通過溝渠直接衝入廁所。兩座可以容納一千五百人的餐廳建在營房的另一側,因為現在有將近五千人,所以臨時將兩座倉庫改造成了可容納一千多人的餐廳。另外還建了一個可容納三百人的教官餐廳,也就是以後的軍官餐廳。
吃過午飯後,所有准新兵都被叫到大校場,進行分組。三千人被分成了五十個小隊,兩百個小組。老衛隊所有的小頭目是當然的小隊教官,另外又抽調了兩百個老隊員擔任副教官,一人負責一個小組。分派停當後,接下來的事就是認識長官、熟悉教官,背誦軍規,熟悉軍營以及軍中禮儀。晚上是文化摸底考試,考試結果顯示,四分之三以上的都不識字,至於文筆好的只有寥寥數十人。
起初十天的訓練項目是站軍姿、隊列、行進。晚飯後上一個時辰的識字課,教師就由識字的新兵擔任,教材就是軍紀軍規、器材、兵器的名稱、雲漢**路地名以及名山大川的名稱、還有各人自己的名字。每天只要求識十個字,這樣一年下來就也能識五六千字了。
這十天是賀涔毅三人最輕鬆的日子,於是他們約好一起來到國師府求見沈原。當他們來到國師府時,沈原正弄了一些花花草草在試驗調配化妝品呢。聽說賀涔毅三人來到府上,忙放下手頭的東西出來見三人。
「老賀,聽說你們已經開始訓練了?」
「啟稟國師,一切都很順利,如今三千名候選士兵正在做軍姿訓練。」
「好!辛苦你們了。怎麼?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啟稟國師,末將上次觀摩老隊員訓練時,曾見到隊員們都在練習一種奇異的功夫,故此特來懇求國師傳授於末將三人。」賀涔毅三人一下子都拜伏於地。
「起來!起來!不必如此,傳授這門功夫並不是大問題,關鍵是功夫最好從小練起,以你們現在的年齡,習練起來恐怕會收效甚慢。」
賀涔毅三人都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要多吃點苦頭而已。」
賀涔毅聞言大喜,又拜伏在地:「末將不怕吃苦,請國師傳授於我等!」應矗和冷固謙也都再次拜伏於地。
「起來吧!既然你們有志於此,那我寫封信,你們去找一下胡大夫,讓他教會你們熟悉全身的經脈和腧穴,等你們全部記住後,再來找我。」
「謝國師大恩!末將等必當肝腦塗地,以報國師!」賀涔毅三人又梆梆梆磕了三個響頭,方才起身。
「嗯,書信也不用寫了,正好我也有事要找胡大夫,就帶你們一起去吧!」
……
胡一針的醫館就開在離夏府不遠的一條街上,沈原等人到時,正是醫館最忙的時候。沈原帶著賀涔毅三人進入醫館後,正看見胡一針的長子胡旭輝在切脈,次子胡旭康在為一個手骨骨折病人正骨。
「旭輝,你爹呢?」
「哎呀!師祖您來了?徒孫給您請安了!爹在裡屋呢。」胡旭輝放下手中的病人就跪下來大禮參拜。
「好了!旭康你就別動了,病人最大,懂嗎?我自己進去就行了!」沈原見胡旭康捏著病人的手腕一副尷尬的樣子忙出聲制止。
胡一針在裡屋聽見了,急忙跑出來迎接:「師傅,您來了?徒兒向您請安了!」
沈原忙拉住胡一針:「好了,現在不是講虛禮的時候,我們進去吧!不要打擾了病人看病!」
來到裡屋,胡一針恭恭敬敬地請沈原坐下,然後讓煎藥童子奉上香茗。然後開口問道:「師傅,有何吩咐?」
「嗯,一針,這位是賀涔毅賀將軍,這位是應矗應將軍,這位是冷固謙冷將軍。我讓他們來找你學經脈和腧穴,你要負責教會他們。」沈原又轉向賀涔毅三人:「老賀,這位就是我的弟子胡一針胡大夫!」
「原來神醫胡大夫呀!聽說胡大夫樂善好施,時常為貧民百姓免費治病,末將也時有耳聞,久仰久仰!我竟不知胡神醫原來還是國師的弟子。」
「賀將軍過獎了,常言道,醫者父母心,師傅常以此教導於我。只是師傅有命,不准我隨意洩露我與師傅的關係,故此沒有多少人知道我乃出自國師門下,反倒讓我闖出了點虛名,要跟師傅比起來那可是九牛一毛都不如呀!」
「行啊!一針,你現在拍馬的功夫可謂爐火純青啊!廢話少說!」
「師傅莫要動氣,既是師傅有命,徒兒豈能不盡心戮力?師傅放心!三位將軍的事包在我身上。」
「那就有勞胡神醫了!」賀涔毅拱手道謝,胡一針急忙回禮。
「還有件事,現在陛下准我成立興**,可現在缺少軍醫,你看過十天是不是可以派一個兒子過來,幫我帶出一支救護隊來?另外我還想派一些人來你這裡學醫。當然我也不會讓你白忙的,一切費用悉數由軍中開支,另外再傳你兩個兒子一套防身的功夫怎麼樣?」
「師傅,看您說的,有事弟子服其勞,師傅差遣弟子那是天經地義。您能看得上兩個小兔崽子,那是他們的福分。還提錢幹什麼?這樣,軍中多是傷筋動骨的事,我家二小子在正骨上比老大強,弟子就派旭康帶十個師弟到您軍中效力如何?」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不過讓徒弟吃虧的事我還幹不出來,以後軍中所需的藥材就由你來供應吧!」
「那弟子就不客氣了!」
……
七天以後賀涔毅三人再次來到國師府,沈原考過三人後發現他們竟然全都背熟了所有經脈和腧穴,可見三人花了多大的功夫。沈原非常欣賞他們的毅力,便帶著他們來到一間客房,花了一天時間為三人打通了全身經脈,並留下了一絲真氣,告訴他們行功的路線,待他們運行了三個周天後才把他們叫醒。
三人醒來後,發現眼中的景象與平時大不一樣,此刻已是夜幕初上,原本昏暗的屋子裡一切都十分清晰。而且不但眼力有了極大的提高,身上也充滿了力量。賀涔毅帶頭翻身撲到,應矗和冷固謙也跟著伏下叩頭道:「國師大恩,末將永世不忘!末將原奉國師為主,效忠國師,聽候國師任意差遣!若違此言,天打雷劈!」
「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三位不必如此!請起!」
三人固執地伏在地上:「請國師應允末將的請求!」
沈原扶起三人:「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了。好了,我就收下你們。水已經準備好了,快進去洗洗吧!」興**是自己的根本,用自己人管起來確實要省心不少。
三人起來後這才發現渾身都是一層粘糊糊的黑油,趕緊跑到內堂浴室好好搓洗了一遍。換上沈原準備好的乾淨衣衫,三人不僅感動萬分,出來後又一次拜倒:「謝主公大恩!」
「這兩天你們還要留在這裡多運行幾遍功法,鞏固一下。你們的功力是我強行提升的,基礎不穩,以後行功時千萬要小心,不可急於求成,懂了嗎?」
「末將領命!多謝主公教誨!」
「以後你們還是叫我國師吧!這本小冊子你們拿去慢慢參詳,有不懂的就來問我。」
……
等基本的軍姿訓練結束,沈原通知七位皇子可以前來參訓了。
體能訓練開始的前一天上午,七位皇子各帶了四個侍衛陸續來到了軍營,沈原親自到門口去迎接,並帶他們去特意安排的套房。這七個套房格局都是一樣,裡外三進,最外間是給侍衛住的,中間一進是客廳兼書房,最裡一進是臥室,臥室中還隔出了一間小小的浴室兼盥洗室。這七個套房原本是給賀涔毅七人用的,現在皇子們來了,他們就只好去擠小頭目們的雙人間了。
最先到的是二皇子胤毓斐和六皇子胤毓欽,兩人幾乎是同時到的。他們倆對沈原非常客氣,對住處也未加挑剔。剛安頓好二人,大皇子胤毓琮也帶著侍衛到了,沈原又將他引進軍營安頓下來。接著是四皇子胤毓敏,他見到沈原倒是很高興,住下來後還與沈原談論了一會兒詩文。隨後五皇子胤毓希和七皇子胤毓翔聯袂而來,住下後對住處的簡陋橫挑鼻子豎挑眼,十分不滿,直到被告知此處是軍營中最好的幾套住房之一後方才住口。儲君胤毓嘉姍姍來遲,是最後一個到的,一路上還嘟嘟囔囔的。
中午沈原帶著手下的七位干將,在軍官餐廳的包廂中設宴,為諸皇子接風。席間沈原向諸皇子一一介紹了賀涔毅等人。因為這七人都是今後的教官,因此諸皇子並未表現出盛氣凌人的樣子。席間賀涔毅與冷固謙談起了一些軍旅趣聞,倒也讓七位皇子聽得津津有味。
下午,沈原請諸皇子觀看了老隊員的示範訓練以及對抗演練。大校場的閱兵台上擺了一溜椅子,沈原及諸皇子高踞台上,新兵們則圍在場地的四周觀看。高強度的基本動作看得諸皇子膽戰心驚,一想到自己也將接受如此大運動量的訓練,都不禁冷汗直流。對抗演練時就看出諸皇子的差別了,胤毓琮、胤毓斐和胤毓欽看得津津有味,其他四位皇子則哈欠連天。
晚上沈原單獨宴請眾皇子。
席間沈原舉杯敬酒:「軍營中一切因陋就簡,還望諸位殿下多多包涵,沈原先乾為敬!」
「國師客氣了!」這些皇子面對身份幾乎可與皇帝比肩的國師,倒也不敢造次,紛紛舉起了杯子。
「從明日起興**將會開始為期三個月的體能訓練,像今天下午這樣的訓練強度就是三個月後新兵們要達到的目標。諸位殿下乃國之棟樑,身份尊貴,自然不能和新兵一樣,若是有什麼閃失,我也不好向陛下交待呀!我擬將諸位殿下單獨編組,由中午的七位擔任教官。訓練強度分成強化、標準、中度、基本四個層次,以新兵的量為標準強度,強化型就是在標準強度上加倍,中度為標準量減半,基本即中度再減半。殿下們可量力而行,自行選擇訓練強度。如有什麼問題和要求,可隨時向我提出。不過體能訓練有其規律性和計劃xing,在訓練中還望諸位殿下能聽從教官的指揮。」
一聽可以輕鬆訓練,皇儲胤毓嘉和胤毓敏、胤毓希、胤毓翔都輕鬆了下來,他們都是錦衣玉食慣了的人,要他們參加如此繁重的訓練,還不要了他們的命?——
此刻三皇子府中,皇子妃莫漣漪和胤毓媛並肩坐在窗前。
「漣漪,你就不能多勸勸三弟?他現在怎麼反倒變本加厲了?」
「大姐,夫君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在家裡哪有我開口的份?上回我聽說他正在跟七弟爭玉津園的那個騷貨,好意勸說了他一下,他倒好,拿起杯子就砸了過來,到現在我肩上還有一塊烏青呢!」莫漣漪說著眼圈就紅了。她嗚咽著說道:「要不是念著爹娘,我都不想活了!」
胤毓媛見莫漣漪傷心,便勸說道:「漣漪,你也不要傷心,看開些,或許三弟去了軍營一趟回來會變個樣呢?」
莫漣漪歎了口氣:「唉!那還能怎麼樣?只怨我自己命不好,如今也只能嫁雞隨雞了!明知夫君花心,還得去替他操心帶回家的騷貨。大姐,那邊來信了,已經拿到鎮雷關守備的效忠書了。」
「嗯,好!又拿下一個!讓縹緲組派兩個人到他家裡去盯著。止龍關怎麼樣?」
「那裡是馬河魯的地盤,針插不下,水潑不進。很難!魯夏利的鼻子很靈,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到現在才搞定了一個輜重營的校尉。」
「讓他們再下點功夫!唉!三弟啊!什麼時候才不用我們兩個女流之輩來為你操心呢?」——
第二天體能訓練正式開始,前三天號稱是適應性訓練,訓練標準是上午仰臥起坐、俯臥撐、深蹲各五十個,三十下背手蛙跳,最後是繞著大校場跑三圈,然後互相按摩放鬆。下午蹲馬步半個時辰,手持木刀虛劈一百下,靜坐半個時辰,再持木槍虛刺一百下。三天後訓練量加倍,十五天後再加倍。教官們原先被沈原訓得灰頭土臉,現在輪到自己做大爺了,還不狠狠地把本撈回來?見到新兵有偷懶的,馬鞭就毫不客氣狠狠地抽上去,一時間新兵們被整得鬼哭狼嚎。每天一吃完晚飯,就累得不想動,被教官趕去洗完澡後全都癱在床上了。原本安排在晚上的識字課也改在了早餐前。
胤毓斐和胤毓欽選擇了標準訓練量,他倆互相較勁。胤毓欽的體質原本不如胤毓斐,但因為曾得到沈原傳授吐納之法,反倒比胤毓斐輕鬆一點,胤毓斐自然不甘落後。胤毓琮選擇了中度訓練量,基本上能跟得上。胤毓嘉、胤毓敏、胤毓希和胤毓翔選擇了基本訓練量,就這樣還都叫苦連天。
體能訓練開始後胡旭康也帶著十個弟子參加了興**,同樣也被安排參加了體能訓練,只是訓練量減半。同時還承擔起傳授新兵們按摩放鬆技能的任務,另外沈原還安排了一批識字的新兵跟著他們學習救護知識。
半個月後,儲君胤毓嘉首先受不了退出了訓練,他心中還惦記著玉津園的頭牌清倌人施睫熳,來此之前他正在與胤毓翔較勁,爭奪這位京城第一名ji。七皇子胤毓翔也跟著退出了訓練,隨後五皇子胤毓希、四皇子胤毓敏也都紛紛退出了訓練。
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成的燙手山芋要走,沈原自然從善如流,馬上答應了他們的要求,恭送他們離營。反正每天教官們都會把皇子在訓練中的表現記錄在案,呈送給他,而他馬上將這些記錄轉發到胤岳辰的手上,這也是胤岳辰事先要求的。
大皇子胤毓琮倒是對後勤管理發生了興趣,和冷固謙交上了朋友。他有自己的想法,皇位他沒想法,但是有一技之長的話,日後也不用擔心被發配到偏遠地區去做個無權無勢的太平王爺。
胤毓斐和胤毓欽都堅持了下來,並要求在訓練中一視同仁,和普通新兵一起訓練。胤毓欽還要求取消特殊伙食,與教官們一起就餐,胤毓斐自然馬上跟進。
而此時朝堂上歷經半個多月的爭論終於結束了,在馬河魯的支持下,工匠脫籍政策也出台了。鴻信拍賣場的掌櫃成鑫現在是整天樂得嘴都合不攏,連續十幾天的皇家新產品經營權拍賣讓他的錢包又鼓起一大塊——
金秋十月,菊黃蟹肥之時,楊家四兄弟終於來到了京城。當他們來到整修一新的楊府宅第時,都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一幢幢水泥框架的三層小樓,牆體上貼著望山城寶瑞作坊最新出產的瓷磚,顯得脫俗不凡。門窗上都鑲拼著小塊玻璃,令室內異常明亮。要不是看到樂呵呵的老父正站在一旁,他們都幾乎不相信這就是自己家。
一切安頓好以後,楊家四子先去隔壁拜望了夏世安夫婦,其實兩家除了各有一個大門外,院內都是相通的,只是在兩家分界處以斷斷續續的灌木籬笆分隔開,足不出戶就可以從楊府來到夏府。隨後兄弟四人又來到國師府拜見沈原。
「參見神使!」楊家四兄弟一件到沈原就大禮參拜。
「請起!請起!以楊夏兩家通家之好,我們都像是兄弟一樣,四位楊兄如此,豈不是顯得生分了?」沈原笑道。「幾位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請坐!」
等大家分賓主坐下後,沈原說道:「大家都已相熟之至,就不需要再客套了,我現在有一些經營上的想法,正想找各位商量一下。」
「神使請吩咐!」四兄弟異口同聲道。
「興平兄,現在銀莊的生意如何?」
「回神使,都很好,只是庫房裡銀子太多,又多招了許多護衛。」
「嗯,我們現在的銀莊業務還是太單一,只是收取商家的大宗銀兩,付給銀票,或者是收回銀票,付出銀子,銀莊的利潤只是來自於手續費。其實業務還可以擴大,應該開展儲蓄、放貸業務。」
「儲蓄?放貸?」
「現在老百姓手裡以及一些官吏手中都要留一些錢以防不測,但放在家裡也不能生錢。如果我們把他們暫時不用的錢都收進來,再付給他們一些利息。自己不用擔心錢放在家裡不安全,取出來的時候還能變得更多,他們還會不樂意嗎?這就是儲蓄。」
「這樣是好,可是銀莊裡的錢不是更多了嗎?」
「所以儲蓄和放貸是相輔相成的。收進來的錢銀莊要拿出去再生錢,才不會虧。商家最擔心的是什麼?沒錢進貨。看到有賺錢的機會,卻沒有足夠的本錢,這是最痛苦的。如果我們銀莊借錢給他們,等他們賺了錢再還給我們,另外再加付一筆利率高於儲蓄的利息,比如說一成的利率。商戶多付一成的利率,卻可以得到兩成三成甚至更高的利潤,他們會不願意嗎?」
楊興平的眼睛亮了起來。
「當然也不能全都貸出去,每收進一筆銀子,就留下兩成作保證金,剩下的八成貸出去。商戶借到了錢後,一下子還不會馬上用,等於又存了一筆錢在銀莊裡,這筆錢又可以拿出八成去貸給另一家商戶。如此循環,一筆存款就可以當兩三筆用,天下還有比這更賺錢的嗎?」
楊興平欽佩地望著沈原,神使可真厲害,這樣的主意都能想得出來。
「當然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具體實施起來還需要好好考量一番。存款的人就叫儲戶,給每個儲戶開一個戶頭,記下他每次存取的數量。存錢可以分成活期和定期兩種,活期就是隨存隨取,存款利率可以定得低一點,按月結算利息,給儲戶發一個憑證,稱為存折,每次存取錢時都記上一筆,由儲戶自行保管。定期則是預先指定存款期限,分三個月、半年、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十年幾檔,存期越長,利率也越高。但是不到期限不能支取,如果一定要支取,就按比活期稍低的利率計算利息,也給儲戶發一個憑證,整存整取,取款時就收回憑證。在城市裡設立一個總店,可以稱為銀行,只管放貸以及保管分號收上來的銀兩;再根據人口密集程度設立一些分號,可以稱為儲蓄所,只管收儲支付事宜。」
見楊興平低頭沉思,沈原又轉向楊興敏:「興敏兄,我想開店的話,不要跟一般的商戶去爭,我們要開就開有特色的店。現在寶瑞作坊的產品也很多,其中有一部分產品的生產技術我已經送給皇帝陛下了,我聽說朝廷已將這些技術的生產經營權拍賣給一些商家了,估計很快就會有相類似的產品面市與我們競爭。我們不必與他們去拼價格,而是走品牌路線,設立專賣店、加盟店、連鎖店。」
「神使,您能詳細解說一下嗎?」
「先說專賣店,顧名思義,專賣就是只賣一種東西,或者一個品牌的東西。廣義來說,現在的成衣鋪、糧油鋪、胭脂水粉店、珠寶行等等都可以說是專賣店,但我所說的專賣店是指只賣一個品牌甚至一個品種的店舖,比如說我們可以開一家寶瑞玻璃器皿店,裡面只賣寶瑞出產的各款玻璃器皿。又比如開一家寶瑞內衣店,裡面只賣寶瑞出產的胸罩等,只有寶瑞一個牌子,但是有不同規格可以供人挑選。通過醒目的店址、艷麗的裝修、別緻的陳列、優質的服務、標新立異的概念,讓人知道店裡賣的都是質量上乘的精品。這就是專賣店。
這樣的專賣店可以在全國開上幾十家,每家的商品、店舖的招牌、店堂的佈置、店員的衣著、商品的價目表全都統一,顧客在任何地方進入任何一家同一品牌專賣店,都能以同樣的價格買到同樣的商品,享受同樣的服務,這就是連鎖專賣店。
當然在我們的人力物力無法企及的地方,也可以授權當地合適的商家借用我們的招牌,開設同樣的專賣店。只要他們按期支付一定的費用,由我方供貨,店堂的佈置、店員的衣著、商品的價格符合我們的規範就可以。這就是加盟店。」
楊興敏全神貫注地聽沈原說著,他已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原來開個店還有這麼多名堂!這都是他聞所未聞的,除了徹底折服,他已經沒了任何感覺。
「這是我寫的一些設想,你們可以拿回去看看。現在富貴不在,等下我們先去廠裡看看,再與興全兄和興祿兄一起探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