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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怒湍初抵北 卻浪復歸東(上) 文 / 白夏源

    不好意思,這個長假實在太忙了,中秋、校慶、同學聚會,很少有時間抽得出空碼字,讓大家久等了——

    還是在皇城中那個府邸中的密室裡,一個中年男子墊著錦被斜倚在一張大床上,身無寸縷的莫妃正騎坐在他身上緩緩地起伏。

    「流水堂的事辦得怎麼樣了?」中年男子問道。

    「推榆國說還沒準備好,至少還要再等半年。」莫妃一邊呻吟一邊說道。

    「什麼還沒準備好,還不是因為沒能填飽他們的胃口?他們要什麼條件?」

    「他們說事成之後要我們把蕭余府割讓給他們。」

    「那可不行!最多把甌絲島給他們,絕不能讓他們上岸!大不了多給他們一點銀子,告訴他們,只要肯出力,事成之後每年給他們一百萬兩歲銀。雷陀和黃龍呢?」

    「雷陀倒好說,只要求每年給五百萬兩歲銀和十萬奴隸,男女各半。黃龍那裡還沒談好,他們倒是沒要歲銀,只是要求以長湯為界,長湯以北全歸他們。」

    「他們倒是貪得無厭,也不怕被撐死了!告訴他們,以離郁河為界,鎮雷關和止龍關都給他們了,還不滿意?願幹就干,不願拉倒!死了張屠夫,難道還就吃不上沒毛的豬了?哼哼!鎮雷關和止龍關給他們也好,那就用不著我們自己去對付雷陀騎兵了。」離郁河是東西向橫穿離耳軍和郁水軍中部的一條大河,河面寬闊,水流湍急,素有天險之稱。

    那中年男子猛地一把將莫妃推倒在床上,壓了上去急速律動起來。莫妃發出如泣如訴的哭腔:「主人……好……啊!……奴婢死了!」莫妃突然全身繃得緊緊的,腰也弓了起來,一聲尖叫後她整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囊,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那中年男子跳下床,將星眼迷濛的胤毓媛推倒在地,七手八腳扯爛她的裙褂,壓了上去:「小騷貨,龍刺的進展如何?」

    胤毓媛一個哆嗦:「噢!主人,爽死奴婢了!他說人已經換得差不多了,等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全部換成我們的人了。」

    「嗯,告訴他,千萬要小心。只要他用心辦事,到時就饒他一死,還讓他坐現在這個位子。」

    「遵旨!主人,快點!小蕩婦受不了了……」

    ……

    與此同時,丞相府書房裡,馬河魯正手捧茶盅閉著眼聽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匯報。

    「相爺,二殿下臨走時吩咐屬下一切聽從相爺的指示。」

    「嗯,有什麼特別的消息嗎?」

    「現在京城裡有一個組織在活動,不過他們的行動很狡猾,昨天屬下手下的弟兄抓到了兩個,還沒來得及問就服毒自盡了。從一些蛛絲馬跡看,這個組織好像和那個被端掉的星滅堂有關係。」

    「叫你的手下仔細查訪,一有新的消息馬上報告本相!」

    「是!」——

    京畿路臨近北朐路的交界處是一片窪地,海河在這裡拐了個彎,留下一條通往窪地的細小支流。此地隸屬遠畿州臨朐縣地界。

    狼支隊自從出京之後便一路西行,一路上也碰到了好幾撥盜匪,但都是最多只有一二百人上不了什麼名堂的小幫派,臨畿鎮軍派出的的左軍五千人馬足以收拾他們了,因此至今還沒出過手,弄得一心想大戰一場的胤毓欽鬱悶不已。

    快出京畿路時,胤毓欽便提出要化裝先行偵察,賀涔毅起先不同意,後來被他煩得不行,只好同意。但也提出了條件,一是必須時刻與魏寶根在一起,二是不管遇見什麼情況絕對不能出手,而且還必須馬上後撤向大隊靠攏。胤毓欽自然是滿口答應,反正一放出去,那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

    「一杯雲霧細細品,兩腋清風徐徐來。」站在一間茶寮門口,胤毓欽念著兩側廊柱上的楹聯,不禁感慨地說道:「好聯!此聯頗有雅意。走!進去喝一杯!」一身行商打扮的胤毓欽示意護衛打扮的魏寶根跟進。一身家丁打扮的偵察排戰士在茶樓外看似隨意找地方坐下,實則已經布起了一張嚴密的警戒網。

    「喲!兩位老客,請進!」茶寮不大,四個開間,擺放著十幾張方桌。慇勤的店小二引著二人來到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坐下,然後問道:「您二位是喝茶呢,還是打尖?」

    「喝茶!」胤毓欽說道。

    「好勒!兩位客官,小店備有上好的雲霧茶,您二位可要嘗嘗?」

    「那就兩壺雲霧茶,瓜子乾果什麼的也上一份吧!」

    「好勒!兩位客官稍候片刻,馬上就來!」

    胤毓欽和魏寶根坐在窗邊一邊喝著雲霧茶磕著瓜子,一邊和店小二閒扯:「小二,看門口的楹聯,你家掌櫃倒是個高雅之人。」

    「咳!我家掌櫃在路邊擺了幾十年茶攤,哪會是什麼高雅之人?那副對聯,是上兩個月一位官老爺路經此地,在敝店喝了一壺雲霧茶,一時高興留下來的。我家掌櫃聽別人說這副對聯寫得好,便找人刻在門柱上。您還別說,自從有了這副對聯,來喝茶的客人還真多了不少。也多虧現在有了炒青茶,愛喝茶的客人一天比一天多。聽說這炒青茶還是神使大人從盤古大神那裡傳下來的呢!」閒得無聊的店小二悶了半天總算找到了一個聊天的對象。

    「我說小二,你這裡的生意怎麼如此清淡?」

    「客官您有所不知,自從大北窪,噢,就是從這裡往西二十里外官道邊的窪地,一個月前來了一夥打家劫舍的強人,佔據了大北窪,時常出來搶劫,弄得行商都不敢走官道,寧可坐船繞路。再這麼下去,敝店也要關門歇業了。」

    「這伙強盜有多少人?」

    「我也不太清楚,怕不有千把人吧!嗯,像客官你們這才幾十個人,最好還是先住下來,等到有大隊客商時一起搭伴上路,要不就改走水路,到海河坐船西行一百多里再上岸,如此雖然多繞點路,可是要安全得多。」

    「過路的船多嗎?」

    「這恐怕要碰運氣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定今天就能碰上,運氣不好就難說了。」

    「多謝小二哥了,可我們有急事要趕到汾陽州去,等不起啊!等下先去碰碰運氣吧!實在不行再想別的辦法。結帳!」

    「承蒙惠顧,兩杯茶四百文,乾果一百文,合計五百文。客官,不是我多話,勸你們還不要去冒這個險為好!」

    「謝了!不用找了。」魏寶根扔下一兩碎銀,一聽有大股盜匪,他的精神立刻就來了。

    一見胤毓欽出來,偵察排的戰士立刻紛紛站起套上馬車準備上路。魏寶根搶上一步,為胤毓欽掀開車簾。胤毓欽貓腰鑽進馬車喊了聲:「走!」家丁打扮的士兵們紛紛跨上戰馬,簇擁著馬車向西而去。

    「魏參座,先派幾個人去摸摸情況!」

    「是!」魏寶根將上身探出車門招來偵察排長錢敏低語了幾句,錢敏點點頭,小聲吩咐下去,立刻就有三個戰士放馬飛奔出去。

    不久,斥候回報,大北窪有盜賊在活動。

    「全體下馬!留幾個弟兄在此看守車馬,派一個弟兄回去報信,讓大隊人馬加快速度。我們上去看看!」胤毓欽吩咐道。

    ……

    伏在一座小土包的灌木叢中,胤毓欽和魏寶根用望遠鏡仔細觀察著不遠處的大北窪。湖岸邊還有幾處盜匪的潛伏哨,不過這種非專業的潛伏哨在魏寶根的眼裡跟死人沒什麼兩樣,隨時都可以解決。但他們沒有驚動盜匪的潛伏哨。

    大北窪方圓二十幾里,四周全是乾枯的蘆葦叢。海河支流通到大北窪,在窪地中央形成了一個水泊。水泊中央有兩座相隔不遠的小島,現在是冬季,湖水很淺。兩座小島上各紮起了一座營寨,寨牆從岸上延伸到水裡形成了一座水門。上百條小舟從兩個營門裡駛出,分為兩隊在湖面上打起了水仗。看來這幫盜匪不簡單,居然時刻不忘訓練。從湖上的盜匪估計人數至少在七八百人以上。

    從地形看,這兩個水寨易守難攻,而且兩座水寨互相呼應,兩個水寨的水門遙遙相對。除非兩邊一起攻,否則只要箭弩足夠,完全可以把進攻的路線封死。問題是一時三刻也找不到足夠的船隻,周圍也沒什麼大的樹林可供伐木扎筏,少量的部隊上去完全和送死沒什麼兩樣。

    魏寶根派出幾個偵察兵沿湖岸兜過去偵察整個湖泊的地形,自己和胤毓欽帶著其餘的士兵悄悄地撤了回去。回到車馬停留處,他們留下幾個接應人員後便掉頭回返。

    與大隊人馬會合後,賀涔毅、胤毓欽便召集營連幹部開會商議。兩個時辰後偵察兵回來了,根據偵察結果堆起了沙盤。一幫人研究了半天,都覺得只有想辦法把盜匪引到岸上才可以解決這股盜匪。

    半個時辰後一支由三十幾輛馬車、一個連的猛龍營士兵改扮成的商隊出現在大北窪附近,魏寶根打扮成一個富商的模樣坐在拉開簾子的馬車上。胤毓欽還想加入車隊,但被賀涔毅堅決制止了。

    車隊在不到大北窪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開始埋鍋做飯,此時已是申酉相交的時刻,太陽已經偏西。

    飯菜的香味飄到湖邊引來了盜賊的潛伏哨,潛伏哨察看了一番後悄悄地離開了。

    「大王!」一個小嘍囉連滾帶爬地跑進了水寨大堂:「官道上來了一支兩百人的商隊,有三十幾輛堆得高高的馬車,正在埋鍋造飯哪!」

    正斜倚在虎皮交椅上抓著一隻雞猛啃的盜賊首領一聽馬上站起身,把手裡的雞往地上一扔,喊道:「小的們,生意上門了!他媽的,這兩天嘴裡正淡出鳥來了,哈哈!」

    「老大,這條道上已經好幾天沒見商隊過去了,怎麼會突然來了這麼大一支商隊?會不會其中有詐?」一個白淨面皮的盜賊頭目拉住盜賊首領說道。

    「小三子,管他有詐沒詐,才兩百來人,老子著一千多號人可不是吃素的。就算是官軍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堆豆腐渣?」盜賊首領滿不在乎的說道:「再不開張,咱們可都要餓肚子了!」

    「小心使得萬年船,老大,要不這樣,一半人上岸去幹他一票,一半人留在船上隨時接應,萬一情形不對就馬上退回來。」

    「好啦好啦!小三子留守寨子,我們上船!全體出動!」

    盜賊首領帶著六百多盜賊一上岸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他倒是把小三子的話聽進去了,留下了四百多盜賊駕著小船在岸邊接應。當盜匪們出現在車隊面前時,盜賊首領滿意地看到商隊所有的人都慌亂地跳了起來,整個車隊亂成一團。

    「小的們,上!」盜賊首領大喊道。

    盜匪們呼嘯著衝了上來,車隊的護衛慌亂了一下,也都各挺兵刃迎了上去,雙方混戰在一起,不時有慘叫聲響起。

    正在此時,官道上又駛來一支車隊。

    「魏掌櫃!怎麼回事?」新來的車隊中一個似乎是掌櫃模樣的人喊道。

    「哎呀!是賀掌櫃!快來幫忙,有強盜搶劫!」先前車隊的魏掌櫃慌忙叫道。

    聽到魏掌櫃的話,賀掌櫃喊道:「弟兄們,快上去幫一下!」

    新來車隊的護衛也都抄起傢伙衝了上去。

    盜賊首領見又來了兩百多人,忙吩咐一個小嘍囉:「去!把弟兄們都叫過來,老子今天要干他一票大的!」

    當船上的盜賊們呼啦啦都上岸加入戰團後,盜賊首領發現不對了。隨著一聲響亮的口哨,四周頓時亮起了熊熊的火把,趁著盜賊們一楞神的功夫,混戰中的商隊護衛全都拔腿往後跑。盜賊們剛要追趕,只聽嗖嗖之聲響起,雨點般的箭矢落在了盜匪們的中間,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

    「中計了!快撤!快……呃!」一支箭矢中止了盜賊首領聲嘶力竭的呼喊聲,只見他晃了兩下,一頭栽倒在地。

    當一支兩百人的騎兵在盜匪群中來回衝殺了一遍後,盜匪們崩潰了。隨著「抱頭蹲地,投降不殺」的喊聲響起,盜匪們全都拋下了兵器,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此刻湖岸邊的少數盜賊也被潛龍連的戰士解決了。

    賀涔毅留下一部分戰士看押俘虜,救護傷員,收斂犧牲人員,其餘人全都登上小船駛向水寨。後面的戰鬥就很簡單了,戰士們押著幾個俘虜騙開了水寨門,大隊人馬一擁而上,嚇破了膽的少量留守盜賊扔下兵器就跑,東躲xizang。不到一個時辰,全都被揪了出來。

    此役狼支隊犧牲了十幾個戰士,重上二十幾人,殲滅盜賊五百餘人,生俘七百餘人,把胤毓欽興奮得手舞足蹈。

    第二天,狼支隊向跟來的臨畿鎮軍左軍移交了俘虜,重傷員和犧牲的戰士也委託臨畿鎮軍護送回去後,繼續西行,進入北朐路,一支五千人的北朐鎮軍正在前方等著他們——

    「計副座!」褚柏嘉猛地撲了上去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計勇廷,回頭大喊:「快叫救護兵來!」

    計勇廷抓住只剩一張皮還連著的右手掌,對劉猛說道:「大好男兒,豈可輕言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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