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六章 為人父母（上） 文 / 張拙

    終於收到了成績單。是爸爸收到了，和媽媽一起拿了給我看。

    只有一個紅色：58分，英語。數學也過了，69分。其餘都在80分上下。

    鬆了口氣，少補考一科呢！真幸福！這樣準備英語補考的時間就多些。只差兩分啊！好好努力一把，運氣好的話，就一科也不用掛了！

    爸爸笑瞇瞇地說：「嗯，還不錯，只差一點點，看來我是不用擔心你會被退學了！你們學校還是滿正規的嘛！還知道要通知家長成績。」

    「還有一張單子吧？在哪兒？」我左找右找沒找到補考通知單。

    「沒有啊，只看到這一張。」爸爸將信封也給了我。

    倒了倒，裡面什麼也沒有。不可能啊！難道學校漏寄了？英語明明不乃格。

    媽媽才不管那麼多，拉著我的手樂呵呵地問：「你是怎麼念的？真是難為你了，居然可以考成這個樣子，不比你以前成績差啊！誰說我女兒笨不會唸書了？我看啊，你以前念不下去要退學，多半是被你們那英語老師給嚇的！我女兒明明很聰明嘛！也不知道那嘰哩咕嚕的英語你是怎麼學會的？我看了都頭昏……」

    咦？我有對媽媽說過我害怕英語老師嗎？不記得了。

    不想提起得到這個成績的辛苦，我輕描淡寫地說：「什麼呀！不是我聰明，只是我比別人勤快一點，人家念一個小時，我就念兩個小時，反正都是些死記硬背的東西！就是把爸爸的鈔票給消耗了不少，人家一天吃3頓，我可是一天吃5頓啊！我同宿舍的人都說，我爸媽養我一個虧死了，換了別人家，怎麼也能養兩個……」

    爸爸媽媽都笑了，爸爸說：「多吃有用的話，你儘管吃，不要把錢花在不該花的地方就行！」

    我這才想起，特意帶回來的每月開支記錄還沒拿給爸爸看。

    晚上打了電話問叮噹可知道為何會沒有補考通知單，叮噹嗤笑：「沒有讓你去補考還不好嗎？難道你很想去補考？既然學校沒有通知，你就不用管它了，正好在家多玩幾天。」

    「可是，如果萬一是漏發了怎麼辦？會不會讓我直接掛科？」

    「你這個人，學校不通知肯定有學校的理由，你想那麼多做什麼？幹嘛什麼都往壞處想呢？麻煩死了，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出去玩呢！就這樣了。」

    電話裡傳來嘟嘟聲，我無奈苦笑，原來我這也算是多想啊？

    沒辦法，只好懸著心抱著英語書猛啃。不過這大過年的，大家都在開心玩樂，我的心也沉不下來，學習效率實在很差。

    二哥不在，家裡挺冷清的。大哥大嫂不住這裡，小妹跟著英子在舅舅家混，外公外婆早早就躲進被窩去了。

    看著窗外劃過的燦爛煙花，我心浮氣燥。反正也念不進去，下樓去陪爸爸媽媽聊聊天好了。

    爸爸媽媽靠著床背坐在床上說話，我脫了鞋子，在另一頭坐了下來，也把腳藏在被內。

    「哎呀，你這腳，怎麼這麼冷！」就像小時候一樣，媽媽把我冰冷的腳抱在了懷裡。

    「我不冷，冬天都是這樣的！別把你給凍感冒了……」我想把腳抽出來。

    「沒事沒事，我身上很暖的，一會兒就熱了，我可是屬羊的！」媽媽綻放了一朵大大的笑容，眼角和嘴角滿是清晰的皺紋：「好久沒有這樣坐在一起了！」

    真的是好久了！我不再推拒，感覺著媽媽身上的溫暖融化我的冰冷，就像回到了快樂無憂的童年。

    「女兒啊！你在學校怎麼樣了？」爸爸突然問。

    我愣了一下，什麼怎麼樣？

    「還好啦，同宿舍的人都很好，相處得不錯，就是學習壓力大點兒。」

    「沒有別的了？」

    「還有別的什麼嗎？」

    「我是說，有沒有什麼合適的男孩子？」

    這個……好像爸爸是交代過，說這是比讀書更重要的任務。可我全給忘光了。就是沒忘，這種事情是想有就有的嗎？只好實話實說：「讀書都還來不及，哪裡有空想這個啊？能順利畢業再說。」

    「讀書是重要，可是終身大事也重要。要叫我來說的話，還是終身大事更重要一些。」

    唉，就知道爸爸要這麼說！我無奈地翻個白眼：「爸，你別總是擔心我嫁不出去好不好？」

    「你那麼傻，我能不擔心嗎？」

    無語中。可能只有帶個人回來給爸爸看過，我才會有發言權吧？

    「還是忘不了小劉嗎？」

    ……

    爸爸輕輕的一句話，卻震得我耳朵發麻。我呆住了，傻傻地問：「你怎麼知道？」

    爸爸冷笑一聲：「你可是我生的！雖然不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可看著你一點一點的長大，你要出點什麼事能瞞得過我嗎？」

    腦子迅速轉動，誰？到底是誰洩的密？

    牛頭？不可能，他隱瞞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對人說？

    二哥？不像，很多他的事我也沒有跟爸媽講的，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那就剩下吳蘋跟英子了。

    「是英子跟你們說的吧？這個鬼丫頭，我都交代了不要跟你們講的！」

    媽媽痛惜地看著我：「是我們問了她才說的。你那些天人突然瘦了那麼多，臉上顴骨都露出來了，也不大講話，我和你爸爸看了，怎麼會不知道肯定出了什麼事？看你一天天的往下瘦，人都抽條了，可把我給心疼死了……知道你臉皮薄不願意別人知道，要照顧你的面子，我們還得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你可是媽媽的心頭肉啊！看你傷心，我們也不好過！」

    難怪，難怪那段時間特別清靜，總可以有時間一個人躲起來靜靜傷心沒人打擾。

    原來是爸爸媽媽早就知道，特意給我留的空間。

    而我還以為，我的演技真的有那麼好。

    爸爸撇著嘴說：「原本我還以為我女兒雖然有點傻，可是還不算太笨，可你這事做得……簡直就是一傻瓜。」

    我只好低頭苦笑。是啊，我自己也覺得，我連人家對我的感情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情都分不清楚，真的是夠笨的。更笨的是，我居然相信，我可以瞞過生我養我的人。

    「我早就說過了，做為一個女孩子，要知道自恃身份，不能太掉價，可是你……」

    我的頭垂得更低了。真是無地自容啊！枉費了爸爸的那許多教導。

    媽媽白了爸爸一眼：「你還說呢！都怪你！要不是你那時候喝多了酒沒事幹就胡言亂語，問珊兒小劉這個人怎麼樣，也不會出後來的事情了。這個頭還不是你起的？」

    偏袒，這是絕對的偏袒。雖然爸爸是有問過我對牛頭的印象，可那時候的我，整個一混沌未開，哪裡懂得什麼情情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