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危機 文 / 披著羊皮
馬義的四海商號越來越紅火，這主要得益於眾多se目商人的加盟，這些商人都是那些正義軍中se目商人的親屬，極其可靠。馬義又在周至、略陽一南一北開了兩個分號，廣元、襄樊的分號也在籌備之中。
所有分號明面上的掌櫃都是se目人，這些人經商手段既高，地位又遠非漢人可比，在馬義的刻意安排下，積極與官府靠攏，備受官府的支持和協助，四海商號的本錢大，出手也闊綽，一時間，在安康和漢中成為最大的商號，安康、漢中眾多官員的親屬不少加盟其中。馬義以前經商的朋友聞知他在安康、漢中重新崛起，也譴人前來聯繫，加上se目囚徒商人以前願意合作的朋友，四海商號的生意以各種不同的方式迅速向全國鋪開。
伊布拉欣組織的各種工坊現在也已經粗成，那干高手匠人生產的產品果然不同凡俗，各種紡織品、琉璃、瓷器、金銀首飾和山中的藥材等商品也源源不斷地進入四海商號的銷售網絡，換成正義軍所需的各種物資，逐漸支撐起全軍的日用所需。
四海商號的生意範圍，因為有了眾多官員的參與，也與以前發生了重大的變化，不僅脫出了原來山貨的範圍，也超過了伊布拉欣組織生產的各種商品的範圍，在自己勢力集中的漢中和安康，只要是賺錢的生意，幾乎都少不了四海商號的影子，可以說是「無惡不做」，軍用、官用的各項用度也漸漸部分轉移到了商號，銀錢直是滾滾而來。
在具體運做上，四海商號對內採取了利潤回流，給予掌櫃和重要店員現代的期股的方式，使這些人更加死心塌地。對外則大膽採用合股，合作的方式，目標就是將觸角伸得更遠、更快和更長，至於利潤，則可以暫時做出一些犧牲。
其實，這一切都是張廣信暗中和伊布拉欣、馬義策劃的，伊布拉欣、馬義深知，羈勒商人最有效的，歸根結底還是利字，此乃商人的本性使然，故此在使用se目商人時，雖與正義軍有親屬關係，卻不能完全拋開利字。至於對外的生意，三個人達成共識，正義軍的財力和軍力一樣重要，張廣信知道日後將群雄並起，財力是爭奪人口的重要保障，而人口，又是爭奪天下的根本。當然，更重要的是適合這個社會的政治主張，但現在力量弱小，還遠遠談不上。
在具體的安排當中，張廣信特意讓馬義注意結識江浙富豪沈萬三，在元朝的歷史當中，他只知道這個人是個富可敵國的人，曾經應朱元璋之命建設金陵城，沈萬三以一己之力，承擔一半的城市建設，最後居然比朱元璋的建設進度還快，最終引起朱元璋的猜忌，滅了他的宗族，並抄沒其家產，殊不知，沈萬三的真正價值所在，是他生財的門路，而非其固定的家產。他可能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大規模和阿拉伯和西方做生意的中國商人，擁有自己龐大的商業船隊，是真正邁出國門，賺取外匯的第一人。
張廣信前世每讀史至此，都是扼腕歎息，以朱元璋的小農眼界，當時自然看不到這一點，但反過來說，那沈萬三空有敵國的財富，卻不知和政治聯姻，敗亡也是在早晚之間。既然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就不容這個中國第一個因外貿起家的資本家就此沉淪，說什麼也要利用他那超越這個時代的眼光。
不料，沈雁林從伊布拉欣口中知道張廣信這個想法後哈哈大笑，原來他就是沈萬三的族侄，是浙江沈家出類拔萃的人物，而且平素也是最得包括沈萬三在內的整個家族的推重。當下便和張廣信和伊布拉欣商量，寫了一封長信給家裡，細稟此際情勢，極言正義軍無量的發展前途，命人發去了沈家。還給兩人保證說，沈萬三雖以利為先，卻不是一個鼠目寸光之人，權衡之下，幾乎可以肯定可以和我正義軍合作。兩人聽罷皆是大喜。
因為這些刻意的安排，雖然商號的利潤情況有所減少，但規模卻不斷擴大，其觸角漸漸伸向了整個中國，商號也越來越向著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的規模發展起來，張廣信、伊布拉欣和馬義均感到欣然，這個商業網絡的的建立，意義遠不僅僅是為了賺錢，可以說，事先籌劃的所有目的都已經達到了。
生意做大，做開，還可以衍生一個好處，就是情報系統。商人結交廣泛，消息靈通，對官府、軍隊和社會的變化最是敏感，故此借此建立情報系統非常理想。馬義此次送來的秘信，就是得自漢中萬戶府的一個幕僚。
原來，那次伏擊一戰，並未因黑廝破惡虎嶺而徹底了結，那塞外的王爺算糊弄過去了，但那中書省右丞脫脫卻頗為賢明，看了戰報，發現諸多疑點：所掠輜重何在？三千精兵覆亡，馬匹俱失，卻又到了何處？民夫去了何處？雖賊仗地利之便，施以石襲，然數百之眾何來如此膽量襲我大軍，而竟至全軍覆亡？
當下嚴斥四川行省：諸般情由，皆確證爾等所奏之不實，正匪仍逍遙法外，飭令爾等再查，勿以小功塞責，致令賊勢做大。
四川行省平章政事霍脫思罕其實也是早已生疑，接到飭令，一面狡辯，一面又暗中嚴斥漢中，漢中萬戶禿堅現在坐臥不寧，也是暗令黑廝再查，估計此事終將按脫脫所令，嚴查到底。但現在還沒有認真對待此事，各級官府尚在扯皮推委之中。
張廣信知道，明年五月，紅巾軍將席捲全國，只須拖到那時，元廷將再也無力查證此事，但若嚴查發生的快，鳳凰嶺正義軍將不再是秘密，屆時，四川舉全省傾力一擊，鳳凰嶺雖險峻荒僻，正義軍也必將遭滅頂之災。當下立即召集軍中將領和各部主官商議。
正義軍又一次陷入了危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