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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道者(修改) 文 / 披著羊皮

    紅石寨的一個小嘍囉在前面引路,正午時分,行至一處山谷。小嘍囉指著山上道:「李道長便在那山上的道觀中。」張廣信不敢怠慢,命殷雪姬羈勒全軍,就地休息等候,自己只帶了婁吉標和鬱壘,隨那嘍囉上山。

    山上果然有個小小的道觀,石牆竹瓦,外觀甚是古樸,與周圍景色渾然一體,猶若天成。單是這個小小的道觀,便透露出主人的不凡。

    那嘍囉讓張廣信諸人等在門外,自己執了李喜喜的信,先進去通報。張廣信微微一笑,且不論此人是否實屬世外高人,只這份架子,便足以唬人。

    正想間,忽聽鬱壘吼道:「房中卻是什麼鳥人,快快出來見我大哥,再遲得片刻,便將這鳥門打作粉碎。」張廣信正待喝阻,那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人來。

    張廣信見了那人,大吃一驚,此人正是先前在自己怪夢裡,那個坐在太極圖中,掃蕩群魔的中年道士。只見此人只做普通道者打扮,年紀在四旬上下,高冠古髻,面如滿月,目若朗星,姿態甚是俊逸灑脫,不禁令人飄飄做出塵之想。

    那道士做禮道:「貴客駕凌,怠慢之處還請海涵。貧道白蓮道人李述這廂有禮了。」又轉頭向鬱壘道:「呵呵,貧道柴門甚薄,須是擋不住這位壯士的一擊,這便請入觀中,待貧道奉上茶來,更有幾樣野味,與壯士消消火氣如何?至於這柴門,還請手下留情。」

    張廣信又是一驚,他知道,在白蓮教千餘年的歷史當中,始終設有八位護法,這白蓮道人便是其中一位,擔任這些護法的人,一般都屬於傳說中的人物,歷史上對他們的記載很神秘,教中地位超然,更在一般地方教主和舵主之上,乃是白蓮教的精神領袖,尋常人很難遇見。他在前世研究歷史時,唯一可以肯定的元末白蓮教護法,只有白蓮都掌教僧人彭瑩玉,不想此時也遇到了一位。

    鬱壘問道:「大哥,這牛鼻子作麼鳥則聲?我卻是不懂。」張廣信失笑道:「道長讓你別打破他的門,還請咱們進去喝茶。」又對那道人李述說道:「舍弟鹵莽,倒教道長見笑了。」李述毫不在意,道:「無妨,我倒是喜他真實不假,大個子甚合貧道的脾胃,以後還說不定可以成朋友啊,哈哈。」說著延請三人進入觀中。

    觀中簡樸而潔淨,李述請三人在一個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了,自己下首相陪,兩個小道童奉上茶來。

    張廣信單刀直入地問:「李寨主推薦張某拜訪道長,道長何以教我?」

    李述微微一笑,道:「貧道也是受人之托,吩咐那李喜喜讓你來找我的,不是你找我,而是我找你,這個須辨別清楚。」張廣信奇道:「難道道長事先知道我要去拜訪李喜喜?卻又是何人托道長,找張某又有何事?」李述避而不答,卻道:「此時已是進食時間,貧道準備了幾樣山間野味,請各位品嚐一二,天大地大,也沒有吃飯大,其他的先吃過再說。」

    張廣信滿腹疑竇,難道是舅舅托他找我的?這怎麼可能?差了幾百年啊。仰或這道人能夠測知過去、未來之事?越想越是納悶,又想到有可能從這個道人身上知道舅舅的消息,心裡一陣發熱。李述準備的野味se、香、味俱佳,他卻是心不在焉,食不甘味。只有鬱壘甩開腮幫子,吃的紅光滿面,連聲叫好。李述並不理會張廣信,卻和鬱壘聊的熱火朝天,便如幾十年的老友一般,頗為投機,言談間也是毫無顧忌。

    食畢,張廣信命婁吉標和鬱壘在觀外守侯。這道人曾經出現在自己的那個怪夢中,這次相遇,絕不是巧合,這道人也肯定不是個尋常俗人,下面的談話可能涉及到舅舅和自己匪夷所思地來到這個世界的隱秘,他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李述似是知道他的意圖,也摒退了左右,房中只剩下兩人。

    張廣信急切地問道:「適才飯前在下所問,道長現在能否見告?」李述微笑道:「張先生無須緊張,你前去拜訪李喜喜,乃是以理推測。貧道看過貴軍的告示,對貴軍的所作所為,也有所耳聞,知道貴軍乃是仁義之師,正義軍之名,正是名副其實,宗旨與我白蓮教相近,當不會與我教為敵,而且還可能與我教結成盟友。如此,與我白蓮教的接洽就成為必然。貴軍奔襲千里,大體沒出陝西範圍,而我陝西分舵的舵主正是李喜喜,以此推測,接觸李喜喜幾乎是可以肯定的,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呵呵,貧道乃是守株待兔。」

    張廣信釋然,這道人所說盡在情理之中,並沒有什麼玄虛之處。內心卻隱隱有些失望,看來對舅舅的猜測,終屬虛妄。

    李述續道:「至於托貧道邀請張先生之人,乃是貧道的一個前輩,日後自會與先生會面,先生現下猜測,甚是無益。」

    頓了一頓,說道:「貧道請先生至此,乃是yu送先生一件禮物。」說完從旁邊取出一個木匣,將匣子打開,從裡面取出一本書來,鄭重地遞給張廣信。

    張廣信不感怠慢,站起身來,接過那書,只見書本上有兩個古篆字,識得乃是「九墳」二字,心頭大震,他是學哲學出身的,知道這是傳說中的書名,難道當真是那早已失散的書?在傳說中,這可是一本天書。

    打開書來,仔細辨認,又見書中字意古奧難明,雖然勉強認得裡面的大部分字,卻是不解何意,當下疑惑地望向李述。

    李述笑道:「先生只好生保存此書,不可輕易示人,以免不必要的麻煩,你現在當然還難以明白書中的真義,但以後自會有人指點於你,現在卻不忙瞭解。」說完做了個「請」的手勢,不由分說地就要肅客。

    張廣信無奈,雖然心中有無數疑問,也只好起身告辭。突然有想起,這個道人給自己宣示的這番道理,話說的極是直白,並無半分道門的玄虛之詞,難道,他知道自己並非這個世界的人?想到此處,更覺悚然心驚,越發肯定這個道人與舅舅有種神秘的聯繫。

    當下出了門來。帶上守侯在門外的鬱壘和婁吉標,便回到了山下的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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