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釣魚 文 / 披著羊皮

    玉門關的戰役終於打響了。

    蠻赤兒登班在玉門關的威嚇，乃是傳承自成吉思汗時的故技，當年，無論在中亞，還是在西夏，都收到了意料不到的效果，但此時卻遭到了正義軍的恥笑。在碰了一鼻子灰之後，便命令五萬士兵首先攻城。

    蒙古兵在哈密之時，已經做好了攻城的準備，製造了投石機和雲梯、繩索之類，五萬人分成五十隊，一起攻了上去。

    玉門關上的反擊並不是很激烈，傳說中那些犀利的武器並沒有出現，雖然關上也有一些勁疾異常的箭矢，但數量也甚是有限，守城的方式主要還是沿用傳統的手段，既滾木擂石、石灰、滾水、熱油一類，唯一特殊的地方，是關上不時潑下一種油來，遇火既燃，但數量也是有限。

    蠻赤兒登班放下心來，什麼狗屁的犀利武器，原來是嚇唬人的玩意兒，肯定是那些元廷的無能軍隊尋找的借口，打不過別人，卻拿什麼犀利武器來推脫失敗，當真是不要臉，當下便下令加緊攻城。

    五萬蒙古兵得了死令，拚命攻上。有不少雲梯被滾木擂石砸斷，也有不少蒙古兵被石灰、滾水和熱油燙傷，或被箭矢射下雲梯，更有很多雲梯被那些遇火既燃的油燒成熊熊火柱，雲梯上的蒙古兵全被燒成了焦碳，那火甚是奇特，無論怎麼扑打，都很難將其熄滅。

    也不時有蒙古兵成功地攻上了城牆，與正義軍短兵相接，但不多時便被四面擁上的正義軍士兵殺死，或被打落城下，攻上城牆的蒙古兵發現，正義軍的守城士兵單兵防護極好，都是頂盔貫甲，甚至還帶著條形面罩，極難殺傷，而自己這邊就大大不如了，因此在戰鬥中大為吃虧，雙方的殺傷比例也甚是懸殊。

    夕陽如血，照得戰場上一片金紅，顯得玉門關越發的淒美。

    血腥慘烈的攻防戰整整進行了一天，攻上城牆的蒙古兵越來越多，眼見著城牆岌岌可危，但就是不能攻破，到了黃昏時刻，情形依舊沒有發生改變，此時，關下已經是屍橫便野，折斷的雲梯和丟棄的兵刃扔的到處都是，被燒燬的雲梯兀自在熊熊地燃著大火。

    正義軍恰恰好抵住了蒙古兵。

    蠻赤兒登班急的眼睛都紅了，命令三萬生力軍上前增援，點起火把來夜戰，但敵人的防守似乎也在相應地增強。

    戰鬥進行了三天三夜，蒙古兵投入攻城的人累計已達到了十五萬人，但情形依舊被發生改變，那個搖搖欲墜的破關就是不能拿下，自己這邊，反而折損了近五萬人，另有兩萬餘人重傷，不能再戰。

    蠻赤兒登班只好下令暫歇，一面救治傷員，一面飛馬報到西域，令各個汗國出兵增援。

    在停止攻城後的第七天，西域的援兵終於趕到，共計約三十餘萬人馬，除了蒙古人，還有部分其他民族的士兵。

    歇息一天後，繼續攻城，這回西域軍隊一下就投入了十五萬人，但正義軍在這幾天中也似乎做了充分的準備，反擊的力量大大加強，已經很少有人能夠攻上城牆了。

    這正是毛貴的計策，當初在聞知西域軍隊準備攻打玉門關時，毛貴就寫了書信報到漢中的張廣信處，張廣信的回信只有兩個字：釣魚，另外還派了五名工匠來，幫助毛貴煉製火油。

    原來在玉門關附近，從地裡天然出產一種黑油，遇水不溶，點之不燃，當地人都覺得這是一種廢物，而這五個匠人卻得了張廣信的一本書，上面詳細敘述了黑油煉製之法：取一大鍋，內盛黑油，上覆一薄鐵罩，鐵罩彎曲使之水平，鐵罩外澆以冷水。鍋下置碳火，鐵罩另端所流出之物，既為火油。

    玉門關的黑油所在極多，以此法煉製，所產的火油因此源源不斷，那些匠人另外製作了噴桶，可將熱油噴到二十丈之外，因此，在防守中，不斷有雲梯被噴桶噴出的火油澆透，只消一個火箭，雲梯以及上面的敵人便被立即被大火吞沒。

    張廣信在信中所說的釣魚，卻是在給毛貴的兵書中所載，大意就是示弱以吸引敵人，不斷消耗敵人的生力軍，關鍵時刻再行出擊，擊潰敵人，所以毛貴在守城之初，針對蒙古人的兵力，在城上只安排了三萬人，內中也只有五千霹靂弓手和十幾組噴桶，後來蒙古人增加兵力，毛貴也相應的增加力量，總之是給敵人一種錯覺，正義軍勉強可以守住，但沒有反攻之力。而正義軍那駭人的武器驚天弩和掌中雷，卻藏了起來，嚴禁使用。

    守城士兵的護具也是沈雁林親自設計的，要害部位防護甚嚴，特別是頭部，除頭盔外還有條形面具，因此，儘管戰況慘烈，正義軍的傷亡卻不大。

    目前玉門關的敵人累計已經有五十多萬了，根據情報，這應該接近整個西域兵力的三分之一強，釣魚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毛貴便加強了城上的守衛力量，不再讓敵人輕易攻上。噴桶的數量增加到了二百多個，另有二萬霹靂弓和流星弩手也投入了戰鬥，

    隨著戰鬥的激烈進行，蠻赤兒登班變的越來越瘋狂，投入的兵力也是越來越多，終於，在第五天，將所有的兵力全部投了進來。此時，在正義軍頑強的防守下，西域軍的傷亡達到了近三十萬。

    毛貴見時機已到，便命令將兩千架驚天弩在城牆上一字排開，一聲令下，所有的驚天弩來了個十輪急速射。

    炮彈雨點般落到西域軍的陣中，隨即爆炸，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登時使西域軍炸了營，全軍為這個奪天地之威的恐怖武器嚇破了膽，四處亂竄，這兩萬多發炮彈爆炸之後，元兵剩下的人只有不到十萬了，而且變成了一盤散沙，再也無法組織起來了。

    只見玉門關兩個城門大開，毛貴和諸世傑各率了十萬騎兵殺將出來，那些其他民族的士兵早唬的尿了褲子，那裡還敢反抗，見狀便紛紛跪地投降，那些蒙古兵也不及上馬，剎時間便被淹沒在大隊的騎兵之中，不是被殺，便是被馬蹄踩成了肉泥。

    蠻赤兒登班在爆炸時在後方指揮，見機卻快，眼見不對，趕忙收拾了約兩萬餘騎兵，向哈密逃竄而去。

    毛貴和諸世傑的騎兵已經養精蓄銳了多天，那裡肯捨，連續追趕了三天三夜，奔到哈密，乘勢便奪了城，蠻赤兒登班立足不住，繼續向吐魯番逃竄，此時，他麾下的騎兵已經不滿三千了。

    正義軍留了兩萬人守哈密，其餘的繼續追趕，一天兩夜之後，又到了吐魯番，正義軍乘勢又打破了吐魯番城池。大隊騎兵就此駐紮在這裡。

    諸世傑又親率了五千精銳，一人三馬，繼續追趕蠻赤兒登班，這是一場意志的較量，雙方的體力都接近了崩潰，沒有多少補給，都是刺馬血為食。

    四天以後，疲累yu死的諸世傑終於追上了同樣疲累yu死的蒙古人，將他們全部殺死在吉木薩爾附近的戈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