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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真人(修改) 文 / 披著羊皮

    (看到批評,羊皮臉都紅了,白天確實喝酒了,抱歉,現在改過來.感謝各位讀者大大的批評.)

    在所有的軍事行動之前,張廣信通知了所有原正義軍中的上層,準備在běijing召開了一個重要的會議,在他的心中,仍然有一些重大的事情,現在自己雖然位在九重,但依然沒有被這無邊的權利沖昏了頭腦,這些事情必須明確下來。

    納殷雪姬為皇后,實在是馬義和馮國用逼迫所致。早在看見小蓮屍體的那一瞬間,張廣信就已經完全斷絕了室家之念,他生命的全部意義,都傾注在對蒙古人無邊的仇恨之上,對任何年輕的女子,從不稍假辭色,惟恐自己把持不住,為此而消磨了自己那鐵與火一般堅強和熾熱的意志,否則,只要目的稍有偏離,放縱自己的慾望,那麼,來這個世界的所有意義就不存在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張廣信在正義軍中,給人一種非人性的感覺,除了少數幾個人,沒人敢於觸及他的內心世界,無形中也為自己建立起了高不可攀的威嚴。

    但是對於殷雪姬,卻是個例外。

    這個女子是正義軍起事之初的功臣,她當初起到的作用,甚至可以與王伯韜、毛貴等人並列,後來更是追隨張廣信十年,無怨無悔,將青春年華全部消耗在張廣信的身邊,對於她,張廣信更多的是戰友、兄妹,甚至朋友之情,這在他的現代觀念來看,實在是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但別人就不這麼看了。

    馬義和馮國用都是他的長輩親人,他們早就將殷雪姬看成了張廣信的妻子,所以在張廣信表示不娶妻子的想法後,都是大吃一驚,一來殷雪姬並無失德之處,舉止嫻雅,足以母儀天下,二來煌煌中國皇帝,豈能沒有皇后,這成何體統。這兩人的份量在張廣信的心目中可是非同小可,力諫之下,張廣信便有了一個「皇后」。

    九月,張廣信在běijing接見了三個道人,這是他的私心所致,由宋遠橋幫助他安排的,第一個道人,就是名震天下的張三豐,第二位是老朋友白蓮道人李述,第三位,卻是同李述一起前來的一個老道,張廣信一見這個老道,便認了出來,他正是當初在怪夢中,與舅舅和老喇嘛在一起的哪個老傢伙,正是他,在夢中指點張廣信觀看哪個金字塔尖的發光物事,搞的他頭痛了十餘ri時間。見到他,張廣信心中便暗自留了神,思忖:不知道他這次又要搞什麼鬼,他既然能從夢裡跳到現實之中,那麼,舅舅和哪個老喇嘛必然也與這個世界保持著神秘的聯繫。想到這裡,不禁心中狂跳。

    果然,李述介紹了哪個老道,乃是他的師祖,名叫李豐,這李豐和張三豐一樣,在張廣信面前並不講究多少禮數,只微微稽首便打發了這個皇帝,張廣信卻也並不見怪。

    張三豐此時已經年近百齡,兀自精神矍鑠,滿面紅光,身材甚是高大,張廣信估計他可能超過了一米九,身板挺直,舉手投足之間,猶如少年,絲毫未顯龍鍾之態,當下便暫時將李述爺倆放在一邊,與這個神奇的老道詳細攀談了起來。

    張三豐首先盛讚了正義軍驅除韃虜的義舉,然後就開始談到了道家養生之法,什麼丹田、子時、金津、運氣之類,張廣信十句中也沒明白一句,但知道這些都是中國道家的精華所在,命令在旁的書吏一字不漏地記錄下來。最後,便要封張三豐為護國真人,並綬太師名銜,張三豐卻是堅辭不受,說自己散漫慣了,受不得朝廷和名號的羈勒,張廣信只得做罷,但還是不由分說,堅持將這些名號賜給了宋遠橋。

    張廣信此舉,乃是有著多重原因,也是馬義和馮國用的意思,一來是因為他現在差不多已經可以肯定舅舅屬於道門,否則,當初來這個世界就不會出現太極圖了,也不會有那個怪夢,自己在這個世界做了皇帝,推算起來也是拜舅舅的功勞,這麼做,也算是表示中國對道家的尊重,聊以感謝舅舅的情義而已。二來武當在正義軍奪取天下的過程中,出力甚巨,可以說,天下武林差不多因此而倒向了正義軍,三來不說宋遠橋的親自出手,只那沈萬三的財力支持,在正義軍的發展過程當中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而且,這沈萬三和正義軍中的重臣沈雁林也是親族。

    送走張三豐師徒,張廣信摒退所有的人,單獨在一個密室裡召見了李述師徒,與他們的談話,旁人是萬萬聽不得的。

    兩人坐定後,張廣信不再理會李述,好奇心起,先問李豐道:「道長貴庚可否見告?」李豐道:「今年一百三十七歲了。」張廣信卻不是如何吃驚,這老傢伙讓人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面呢,便接著問道:「我曾經在十年前做過一個怪夢,夢中曾見過道長,卻不知真也?幻也?」

    李豐微笑道:「人在世間,何為真?何為幻?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張廣信不得要領,他當然知道李豐的話,乃是出自莊周的南華經,但我現在難道就是哪個蝴蝶嗎?仰或是哪個夢中,我是蝴蝶?默思良久,咬牙下了決心,問道:「在哪個夢中,我看到道長和兩個人在一起,那兩人道長可認識否?」李豐道:「可以說認識,也可以說不認識。張小兄弟,你太過於執著了,你此時身心皆在於此,便當如那蝴蝶,翩然花叢之中,不知更有莊周,思所當思,為所當為。老道確實可以說認識那兩人,也知道他們的來歷,但這些於你更有何助益?小兄弟該當專心天下之務,否則,入了魔道,就決非那兩人的本意了。」

    這些話雖然說的平淡,在張廣信聽來,卻猶如暮鼓晨鐘,在心中轟然做響,眼前這個老道,竟然真的能夠超越時間和空間的束縛,最後的那幾句話,幾乎與當時來這個世界時,舅舅與自己說的話一模一樣,此種人絕非自己可以理解的。當下不敢再問,將話題轉移開來,只說了些治理天下的道理。

    但這次談話,終究讓張廣信下定了決心,在這個世界上,要「思所當思,為所當為」。

    九月底,隨著最遠的朱元璋和伊布拉欣的到來,群臣畢集,張廣信便召開了自立國以來的第一次朝堂大會。

    此時戰亂甫息,百廢待興,首先就是人口分配不均的問題,由於南宋問題,漢人主要集中在南方,北方因為歷年的戰亂,以及遼、金、蒙元的刻意慘殺,漢人很少,江浙之地的一個中等府,人口就超過了北方的一個省,尤其是在北方的腹裡行省,除表裡山河的山西外,其餘三省人口凋零,土地大片荒蕪,在歷史上,後來這片地區更是遭到了朱棣爭帝的戰亂,雪上加霜,人口反而不如甘肅和寧夏這等貧瘠之地,再就是遼東,沃野千里,經歷了遼、金和蒙元的統治,漢民很少,而且此時還在高麗人和蒙古人的手中,奪過來是肯定的,但也需要人手去開發,還有就是新開闢的疆土,現在的問題與張廣信的前世恰好相反,不是人太多了,而是太少了,與此同時,南方則出現了土地緊張,人口過剩的問題。

    因此,張廣信第一個議題,就是把著名的洪桐移民事件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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