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開端 文 / 披著羊皮

    歷史上的洪桐移民，對後世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以至於北方的很多人不記得自己的祖籍，卻記得山西洪桐老槐樹的傳說。當時的移民，是朝廷強制性的，張廣信與幾位大臣商議良久，仍然認為此時也只有強制一法可想。中國人的故土觀念太強了，這也是因為殘酷世界的動盪，使人對外界和不瞭解的事物產生本能的恐懼所至。

    儘管是強制性的，張廣信還是命令馬義和馮國用制定了完善的保障措施，國家在稅收和土地所有權上盡量優惠，重行昔年的四川和漢中故事，務必使移民在異鄉生活無虞，而且盡量做到生活的水準要超過家鄉，只有這樣，人口的流動才能保證以後的良性循環。

    實際上，對西域和藏地的移民，已經在至正二十年，已經通過調兵的方式開始了，因此，這兩個地方可以不多做考慮，移民的方向，主要是山東、河南和河北三省，第一期的目標是各五百萬。

    馬義和馮國用的移民方案制定出來以後，張廣信大吃一驚，按照這個方案，國家的錢糧將被吃掉大半，無奈之下只好與王伯韜、毛貴商議，減少軍隊的人數，同時，將移民人數減三百萬，但優惠的條件，在張廣信的堅持下，絕對不能降低。

    苗康農便開始組織人力丈量土地，安排移民事宜。元廷卻也並非一無是處，那黃河和大運河的治理就頗為成功，據沈雁林等人的估計，至少三十年可以保證沒有大的水患，黃河流域的大片土地因此也可以放心開墾。更重要的是，以前屢遭水患的淮河和濟河也從此無憂了。

    接下來，便開始討論辦學校，重開科舉的事宜，按照張廣信的建議，對此做了調整，儒教仍然是立國和治國的根本，是取士的主要依據，但除此之外，還開辦可武科和經濟科，在武科中，重兵法戰陣，兼顧個人的武勇，經濟科則是包羅萬象，主要是農、工、商等實學。同時，鼓勵民間辦學，並相應地制定了優惠的鼓勵舉措，比如部分免稅，朝廷通報表揚之類。

    最後，就是軍事上的部署了，方案是王伯韜和毛貴制定的，經過朝堂商議，決定將全中國劃為六個戰區：

    西域戰區。此地面臨著強大的察合台汗國，因此，在以精兵的方針下，裁減現有的兵力，保留五十萬騎兵和三十萬步兵，主要集中在昌吉行省，其餘的士兵轉為農懇兵。

    藏地戰區。調馮國勝前往擔任軍隊主官，軍隊保留了二十萬人，主要以藏兵和漢族騎兵為主。

    雲南戰區。調張定邊擔任傅友德的副手，保留三十萬精兵，以山地兵為主。

    北方戰區。以毛貴為主，駐守山西和陝西，伺機攻擊殘餘的蒙古朝廷，保留五十萬人，以騎兵為主。

    東北戰區。以徐達為統帥，麾下三十萬精兵，目標是遼東和高麗。

    海上戰區。這是張廣信堅持設立的，以水軍為主，並且出人意料地調林景擔任統帥，趙普勝和方國珍為輔，保留精兵四十萬，這是當初馬義和馮國用最眼紅的一部分，狠不得取消而後快，把國家的錢糧用在更要緊的地方去，張廣信卻說什麼也沒答應。

    整個正義軍，大約裁減了一百五十萬人，會議還規定，除了西域和藏地，被裁減的士兵可以回到家鄉，不願意回的，可以就地安排。

    張廣信也沒顧忌那麼太多，默思前世的記憶，又參照了一些現有的資料，畫了一張地圖，標明了主要的山川、河流和大海，包含了亞洲的大部分，然後，將地圖分別交給幾個戰區，並在地圖上部署了詳細的戰略目標。

    因為財力所限，目前還無法在六個戰區同時行動，會議經過激烈的爭吵，終於決定首先要消除來自北方的威脅，否則，首都和移民都不是很保險，具體就是毛貴出山西和陝西，進入蒙古草原，徐達出河北，奪取遼東。

    黃龍元年（元至正二十一年）十一月，張廣信帶領了幾個重臣，來到山東曲阜，隆重地祭奠了孔子，重封孔子後人衍聖公的稱號，撥給錢糧，免除孔家所有賦稅，並著為永例。以此向天下宣示了中國漢統的地位和重舉儒教正統的消息，一時之間，中國大地上的士子奔走相告，經歷了數十年的黑暗之後，中國重新走向了文明。

    同月，大規模的移民從山西和江南流向了山東、河南、河北，移民的重點，是那些流民和失去土地的貧農。到了年底時，移民的總數就達到了四百萬，當然，愚民在強制措施下，由兵丁押解，一路淒惶景象，也不及細說。

    令移民們驚訝的是，等他們到了移民點後，朝廷的官吏並沒有欺壓侮辱他們，而且實實在在地分到了一生都在夢想的土地，這還不算，朝廷還撥給了種子、農具、耕牛和度過chun荒所需要的食糧，事先蓋好的房屋，也足以遮擋風寒，等明白過來這一切並非是做夢之後，各個村落登時充滿了歡樂，各個移民點官吏更是被移民團團圍住，聽著說不盡的感激話語。

    這個世道，當真是變了。

    最初的移民將消息傳回了家鄉，慢慢的，後續的移民也變的不是那麼困難，到了黃龍二年年底，已經完全不用強制了，南方的百姓只要願意，便可以在當地官府申請，當地官府開具文書，百姓就可以去北方，得到自己的一份土地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黃龍二年的春節，對中國百姓來說，是一個難得的祥和之年，雖然還有不少流寇和毛賊，但在官府的嚴厲打擊下，氣焰已經收斂了不少。張廣信特意在皇宮中開了片土地，親自耕種，殷雪姬也親自架起了紡車，並寫了勸農篇，傳告天下。

    新年剛過，朝廷詔告天下，於當年五月開科取士。

    張廣信拒絕了群臣的建議，在皇宮中不設太監，他對這個摧殘人性的東西深惡痛絕，而且，他知道在歷史上，這些變態的傢伙禍害天下不淺，也沒有答應選秀女以充後宮的建議。為了方便，到是用了一些粗使婦人和伶俐丫頭，其餘的，就是馬成的親衛軍了，其簡樸的程度，恐怕連一個地主都不如。

    天下漸漸走向了正規。

    黃龍二年四月，毛貴率前鋒十萬人，率先進入蒙古草原，同時，徐達也自河北出發，向遼東攻去。

    四月底，蒙古草原傳來軍報，毛貴遇到蒙古騎兵，雙方在大漠的黃沙碧草之間惡戰一場，蒙古騎兵不敵逃竄，毛貴現駐紮下來，等候後續大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