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大儒 文 / 披著羊皮

    朝鮮「權知國事」李成桂在奪取政權的過程中，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就是殺了在朝鮮有著崇高威望的大儒，朝鮮學者鄭夢周，因此而得罪了整個朝鮮的士子階層，也為宋濂的宣傳尋找到了一個極好的機會。

    儒學早在衛滿朝鮮和漢四郡時代就已經傳入了朝鮮，並逐漸成為朝鮮社會占統治地位的思想，儒學在朝鮮的發展和研究基本上是duli的，其中最重要的人物，就是被後世譽為東方理學宗祖，淑世儒林楷模的鄭夢周。

    鄭夢周初名夢蘭、夢龍，字達可，號圃隱。曾任門下侍中並主持過成均館（相當於中國國子監）的主講。出使過中國和日本。在開城等地設立五部學堂和鄉校，全力振興儒學。他善詩文和書畫。他在李芳遠勸他歸順時寫的《丹心歌》，是時調的代表作品，表達了對高麗王朝的忠節之志。在另一首漢詩《采薇歌》中，他自喻為中國殷代的伯夷、叔齊，同樣是表示他對高麗王朝的忠貞不渝的節操。此外，他還寫有《奉使抵日本》、《寄遁村》等漢詩。李朝的文人對他的學問和詩歌很為推崇。著有《圃隱集》。他在朝鮮儒學中的地位，相當於中國的朱熹，在他死後，被列入到韓國孔廟中，與歷代聖賢一起，享受四時祭奠。

    這樣一個人物，在朝鮮幾乎被看成了半神，在被李成桂暗殺之後，血性十足的朝鮮士子，在李成桂王府前抗議自殺者達六十餘人，同時，在全國內也引起了強烈的反響。宋濂以漢地理學宗師的身份，宣傳漢朝一家的論調，並極力推崇鄭夢周的地位，激起的風波可想而知。

    一時間，整個朝鮮的輿論掀起了對自己歷史的關注，各種各樣的說法開始在士子和百姓之間流行，有一些著名的學者引經據典，甚至將歷史推演到了炎帝時期，承認在遠古時期東方的炎帝乃是朝鮮人的祖先，既然漢族自稱是炎黃子孫，那麼，漢族和朝鮮就共有一個祖先了，再加上後來殷商移民、衛滿移民和漢代移民，雙方的血脈實已是不可分割地交融在了一起。

    原來高麗的歷史，都自認為朝鮮人和蒙古人是一個血統，這自然是因為當時蒙古人威凌天下，朝鮮人在自己臉上貼金的舉措，實際上當時蒙古人並沒買帳，但現在情勢發生了變化，蒙古人幾乎被中國覆滅，而且朝鮮人經過百年的慘痛，也領教了蒙古人野蠻和殘暴，恥與其為伍，相比較而言，有著相同儒教文化傳統的中原，無論是在血緣，還是在心理上就親近的多了。

    半年之後，朝鮮的輿論就取得了統一，從此以後，朝鮮百姓便開始對漢人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毛貴和宋濂乘機制定了相關的法規，鼓勵朝鮮人到中國各地經商和定居。

    李成桂王朝在北方的軍事壓力和強大的宣傳攻勢之下，在黃龍三年三月，向中國稱臣，張廣信便宣佈撤消了朝鮮王朝的稱呼，改朝鮮北方為高麗行省、南方為朝鮮行省，並命李成桂家族和王載雄家族盡至běijing，分別封為高鄉侯和安樂侯。

    成立行省的當月，駐紮在東海的林景、趙普勝和方國珍部水軍二十萬人便進入了朝鮮，接管了朝鮮的防務，並開始著手改造朝鮮軍隊，整編進了正義軍的序列之中。

    按照張廣信的指示，在朝鮮的漢朝聯軍，重點駐紮在了對馬島和濟州島，虎視日本列島。

    黃龍三年四月，元廷台澎宣慰司宣慰使左懋向běijing遞交了降書。原來，此時的台澎地區人煙稀少，當地駐守的軍民，主要依靠大陸的供應而生存，左懋在元廷覆滅之後，原來是打算將全島封鎖起來，自立為王的，但後來感覺越來越是難以支撐，苦度了二年之後，駐紮此地的軍民士氣越來越低，到後來更是出現了嘩變的跡象，無奈之下，只好投降中國。至此，台澎地區便回到了中國的手中。

    林景立即下令水軍開到了這個地區，控制了這裡的形勢。

    與此同時，在蒙古大漠之上，秘密行進著一隻隊伍，大約有五百人馬，這些人均是精悍的北方大漢，一人雙馬，披鐵甲，執長槍，懸馬刀，而且均裝備了霹靂弓和連臂弩，在空馬的所馱的皮囊裡，除了箭失，另有二百顆掌中雷，可以說，這是草原中國中，裝備最為精良的一隻騎兵了。

    這些人押解了二十幾個大囚籠組成的車隊，裡面裝著近二百名頗為強壯的蒙古漢子，只是有些人面現疲憊之色，似乎是生了什麼病的，另外，在隊伍的中間，有一個有鐵皮襯裡的大箱子，箱子密封著，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麼物事。這些人馬一路向西南走去。

    隊伍是從蒙古大漠的雲中開始出發的，一路上盡量避開人煙湊集之處，統兵的將官名叫馬旭，乃是馬鐵的一個堂兄弟，也是一個正義軍的老戰士，早在白溝時代就追隨了張廣信，他武藝高強，身經百戰，jing熟馬戰之術，他的身上帶有草原中國國王毛貴和佛界中國國王朱元璋的密旨，是以一路之上，只須傳出號令，附近的官府便給隊伍提供了充足的食水。

    被囚禁的蒙古人並沒受到虐待，相反，一路上的食物保證供應，那個大鐵箱子，也有專人照看，定時向裡面加入一些食物和水。

    這一ri，隊伍來到了阿拉善地方，此處水草豐美，已經接近蒙古大漠的西南邊緣，統兵將官看天色已晚，便下令紮營。

    便在此時，只聽得一聲低沉的牛角號響，從左近的山林裡轉出七百多人馬來，這些人衣衫藍縷，但還是可以看出是蒙古裝束，只有少數一些人穿了皮甲，其他都是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這些人在一個薩滿巫師模樣的人率領，在號角的指揮下，這些人吶喊著向營地殺來。

    馬旭見狀，下令將那些囚車圍在營地當中，五百精兵組成了一個圈陣，沒等到來敵靠近，五百隻長箭便呼嘯著劈面射了過去，霹靂弓的威力是何等的強大，弓手又是精選的軍中健者，箭法警准，登時便有三百餘蒙古人被she的人仰馬翻。

    但剩下的蒙古人似乎已經便的瘋狂，根本就不顧自己的性命，依然拚死殺上，馬旭忙下令拋出掌中雷，劇烈的爆炸聲中，又有近百人馬被炸的血肉橫飛，馬旭見敵人兀自不退，立即命令三百士兵衝上去應敵，卻留了二百人守衛囚車。

    黃昏的夕陽照耀著綠草如茵的廣袤草原，兩隻人馬高速奔馳，迎面相撞在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