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一章 文 / 蘭析

    「立刻追！」石劍宇心頭一沉，忙命令趕到的沉沙樓弟子追人。

    沙雨幽見狀，忽然放下手中的長劍，身子一躍，已縱身攔住了眾人的去路。

    「誰也不准過來。」

    手中長劍揮起的同時，萬道劍影頓現，組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屏障。

    眾人心驚於眼前的術法，一時之間，竟無法超越半步，只能眼睜睜看著陳照消失在黑幕之中。

    「無塵？你竟成了無塵？」一直沉默的楚夢非終於緩緩開口，眼中有著複雜的神色。

    「五年了。我以為可以忘記，甚至取名為無塵！但此刻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以來都在自欺欺人！」沙雨幽自嘲一笑。

    自欺欺人的，又何止是她？

    楚夢非悲涼笑著，神色竟又轉為平靜而淡漠，「你一定要護著他？

    「是。就算死，我也要護著他。」沙雨幽的眼中閃過一抹堅決，「我知道，你想打破這個結界易如反掌。但就算拼盡最後一口氣，我也絕不容許你殺他。」

    「他對你，真的這麼重要？」楚夢非低首，看著手中光芒越來越盛的雪痕刀，「你竟情願用自己的性命來換他一時的苟延殘喘？」

    「五年前，我的世界已被你毀於一旦。所以，五年後，我絕不會讓你再一次毀滅我的世界。」

    「那五年前，你就應該殺了我的，不是嗎？否則，也不會有今日的結局。」

    「是啊，我竟放棄了兩次殺你的機會，所以，今日這副局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怨不得旁人。」掩去眼底自嘲的笑意，她神色復又一正，盯著楚夢非道，「既然我殺不了你，那我就要阻止你再殺人。即使傾盡我的生命。」決然一笑，她竟揮起手中帶血的長劍，往自己右手手腕上一割，在鮮血湧出的同時，以真力將劍上所殘留的楚夢非的血珠逼入了自己的傷患處。

    「你在幹什麼？」

    在厲喝聲響起的同時，她手中的長劍已被人奪去，緊接著右手手腕上的傷口也已被人封住。緩緩抬起頭，她看著眼前那張蒼白如雪的臉龐，淒涼笑道：「來不及了，你的血，已滲入了我的體內。」

    盯著指間那一片觸目的血紅，楚夢非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啞聲道：「為了阻止我殺人，你竟用凝血通心術？你知道這樣做有什麼後果嗎？」

    「我當然知道。」沙雨幽輕笑，眼中的神色已恢復了平靜，「你多殺一個人，身上的怨氣便會轉置到我身上，而我的生命就會多流逝一分。」

    「你、你既然知道後果，為、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楚夢非又開始斷斷續續地咳嗽，他咬著牙，冷聲道，「你以為，我會為了你，而不再殺人嗎？」

    「你會。我相信你會。」她盯著他，一字字地道，眼中隱隱掠過一抹異樣的神采，「因為一直以來，你和我的心都沒有變。」